可是南宮幕卻似乎並不是很在意,她在乎的從來不是是否能夠攻下玉湖關。
毒玉瞧見她沒有反應,還以為是被說動了,然後開口繼續的說道:“聖女,我們需要早做打算才是。”
若是真的援軍提前趕來,他們恐怕功虧一簣。
南宮幕這時才轉過頭來看向他的方向,呢喃的開口說:“本聖女不在乎能不能拿下玉湖關,我隻在乎南瑾是否橫屍遍野。”
她要這關外屍橫遍野,要這南瑾百姓惶惶不得終日,要蘇蓁知道和她作對的下場。
“那、那我們接下來該怎麽辦。”毒玉心中竟然生出絲絲恐懼,猙獰的南宮幕如同惡鬼讓人膽寒。
她聽後這才才思量起來,過了片刻後才說道:“下令將士繼續破關,不死不休。”說到這裏她頓了頓,然後又繼續開口了,“我們準備準備,離開這裏前往北瑾。”
西瑾已經廢了,那麽就該去看看蒼遙烽了。
三長老這時正在她的身邊,聽到其如此吩咐後,左思右想後問:“那麽這二十萬西瑾大軍怎麽辦。”
南宮幕瞥了一眼,平淡的開口說:“自然是送給了蘇蓁。”
不論是否攻下玉湖關,這二十萬都已經成為棄子,南宮幕看一眼都嫌棄多餘,不如將大軍留在這裏最後交給蘇蓁處置。
而此刻還在浴血奮戰的西瑾將士卻不知道此時南宮幕的打算,心裏還在幻想著浴血殺敵,得到姬無雙的恩賜。
又是一炷香的功夫過去後。
三長老上前來悄悄地說道:“聖女,時辰到了。”
南宮幕點點頭,對著旁邊還在發愣的毒玉說:“走吧。”
話說完,她就率先騎馬離開了,毒玉臨走時又看了眼前方這才跟著離開。
而誰也沒有發現,玉湖關外三輛馬車悄悄離開,神不知鬼不覺的,仿佛從來沒有出現在這裏一般。
他們一路朝著北邊而去,徐徐前往北瑾的方向。
毒玉和季明珠坐同一輛馬車,兩人出奇的沉默沒有開口,馬車內氣氛有些詭異。
季明珠首先開口說:“這南宮幕帶著咱們去北瑾,難不成也要跟過去嗎?”
對麵的他點點頭,有些心不在焉的。
她這時鬼鬼祟祟的來到他的身邊,壓低了聲音後說:“我們何時才會回到東瑾。”一天不回東瑾,她一刻就不心安。
“南宮幕已經派殺手去殺季俊豐了,我們還需要等些時日,若是此刻離開隻怕會引起注意,等我再周密的部署一番。”
季明珠心中自然是不願意,可是奈何局麵如此,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她也隻能答應了。
次日清晨。
話說蘇蓁兩人,此刻已經到達了東瑾,他們一路隱姓埋名,並沒有再碰到那群殺手。
安邑城內,三人緩緩的走在街道上,個個都上帶著鬥笠,行為略微有些怪異,而他們正是蘇蓁幾人。
之所以會打扮成這個樣子還是蘇蓁的主意,畢竟現在還有殺手跟隨,還是低調的些好。
“丫頭,先去客棧吃口茶,然後再回皇宮吧。”這時季俊豐在旁邊說道。
蘇蓁趕路也有些累了,也就點點頭,三人慢慢走進了茶樓。
茶樓裏麵人多,已經坐的滿滿的,好不容易他們才找到了位置。
他們三人剛剛坐下,就聽到不遠處有人在大聲議論著什麽。
隻聽那為首一個老者首先開口說道:“這安邑城不太平啊,剛剛將季明珠等奸人趕出去,可如今又來了個滅蓮教,也不知道要做些什麽。”
“誰說不是,這滅蓮教到處蠱惑人心,簡直是為害不淺。”
眾人聽後皆是點點頭,看起來對這滅蓮教是深惡痛絕。
蘇蓁聽著心中好奇,忍不住上前去問道:“這位老人家,方才你們說的滅蓮教是什麽。”
那老者打量了蘇蓁一番,然後說道:“看姑娘風塵仆仆的樣子,應該是剛到這安邑城吧。”
“確實是。”蘇蓁回複著。
“如此說來就不奇怪了,”老者露出原來如此的表情來,好心的給她解答起來,“這滅蓮教是幾日前突然出現在城中的一個教派,平日裏詭異的很,專門蠱惑人心,說什麽東瑾要滅亡、季氏皇位不穩。”
說到這裏老者聲音變得極低,最後竟然都閉口不言起來想來是怕惹火上身。
而蘇蓁聽後,拱拱手,這才朝著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去。
茶樓裏依舊熱鬧非常。
她看了眼季俊豐後說:“方才你也聽到了,這安邑城何時出了這麽個教派。”
季俊豐也是不知,這些日子他一直逗在外麵,回去後可得好好徹查此事。
三人又在此處耽誤了片刻,然後才起身前往皇宮的方向,而就在他們走後不久,那群殺手也趕來了。
其中一人上前詢問道:“頭領,剛走不久,可要前往追殺。”
那人搖頭,現在已經入了安邑城,城中戒備森嚴,在這裏刺殺季俊豐用不了多久就會驚動守城軍。
“等等,”他緊緊的盯著三人離去的方向,“等待一個時機。”
他就不相信這季俊豐日日都待在城內,早晚會尋到空子。
此時的季俊豐還不知道,這群殺手已經到達了安邑城,他已經和蘇蓁到達了皇宮。
兩人直奔曾經的東宮而去,這裏還保留著蘇蓁走之前的模樣,一點都沒有變化。
蘇蓁看後自然是觸景生情,想起了許多以前的事情來。
“自從你走了後,這裏我一直沒讓人動過,就想著有朝一日你能夠回來。”季俊豐看到他眼中隱隱有淚花閃過,緊接著又說道:“如果你不喜歡,我這就命人將這裏重新布置一番。”
他剛想要出去找人進來,而這時蘇蓁卻將其攔住,她嫣然一笑,“不用了,我看這個樣子便很好。”她是個比較念舊的人。
而此時,正當她追憶往昔的時候,外麵卻忽然來了個小太監。
“啟稟皇上,丞相求見。”
當初他罷黜百官,這丞相也不例外,如今這個前來求見的便是科舉考試的狀元郎——汪全,季俊豐看中其才能,故而認命為丞相。
“既然還有政務,你就先去吧,我在這裏等你回來。”蘇蓁看出他的為難來,這時主動說道。
季俊豐頷首,這才跟著小太監離開。
半柱香後,禦書房內,汪全早已經等候多時。
此刻瞧見季俊豐趕來,立刻就要上前行禮,可是卻被他止住。
“如此著急的請朕過來,可是有什麽事。”季俊豐慢慢踱步走過去說。
那汪全一副書生氣,說起話來也是文文弱弱的,“皇上,最近幾個月的有些拿捏不定的奏折臣都已經放在桌上。”
季俊豐抬頭望了眼繼續說:“不至這些事吧。”
這次汪全倒也不再隱瞞,忖量片刻後說道:“還有一件事,是關於滅蓮教的。”
滅蓮教?季俊豐聽後一皺眉,他剛剛回到安邑城,不過一個時辰的功夫,已經聽到這滅蓮教的兩次季俊豐名頭,他們到底是何來路。
禦書房內,安靜的很,隱隱可以聽到汪全的聲音從裏麵傳來。
“皇上,這滅蓮教是幾日前突然安邑城興起的教派,可是卻將許多百姓都蠱惑住,他們將最近的天災人禍歸咎於,”說到這裏汪全停頓了下,然後才繼續說道:“歸咎於皇上您昏庸,上天才會降下災難,他們……他們主張推翻季氏皇朝。”
好不容易說完,汪全額頭上出了不少的汗水,生怕季俊豐怪罪下來。
而對麵的人聽到後,隻是不在意的說道:“嘩眾取寵之徒,成不得大事。”
顯然季俊豐是沒有將滅蓮教當回事,所以心中這才十分不屑。
可是汪全卻知道他們的厲害,這下也不在隱瞞的說道:“皇上,您不在的這些日子裏,已經有許多百姓被其蠱惑,尤其是安邑城外的農戶,若是長此以往下去,總歸是個禍害,不得不防。”
現今正直多事之秋,外麵各國動**,東瑾又是剛剛肯定下來,切不可在出任何事情,需當小心謹慎些才是。
季俊豐看到他堅持,想了又想後這才說道:“那你可知這滅蓮教現今在何處。”
汪全搖頭,他雖然派人多方尋找,可是卻並沒有查出來,“臣隻得到消息稱,滅蓮教經常出沒在城外,若說準確的地點委實不知。”
城郊?季俊豐思來想去,隻怕這些人是躲藏在農戶的家中,借機蠱惑更多的人才是。
季俊豐自己心中走了底細,然後才說道:“既然如此,明日你就給我安排馬車,朕要微服私訪。”
汪全聽罷點點頭,低聲應了句是,準備離去。
“對了還有一件事,”這時季俊豐忽然又將人給喚回來,繼續說道:“準備一下,七日後,朕準備和蘇蓁公主前往皇陵,祭拜父皇母後。”
自打處理完東瑾的動**後,季俊豐就匆匆忙忙的前往南瑾,按照慣例,皇陵修成以後,他還去祭奠一番的。
汪全也差點忘了這回事,此刻由季俊豐提起,這才想了起來“臣遵旨,若沒有其他的事情,臣就先行告退告退。”
季俊豐頷首,這才命人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