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外麵的天色,想來丫頭正在用晚膳,季俊豐嘴角勾起一抹笑容,急步的走向東宮。

天愈發的晚了,星光璀璨,季俊豐的腳步也不由得的快了許多,馬上就要要東宮了,他想。

眼見著他就要到了時,忽然看到殿外隱隱約約的有個人影在那裏。

他走近一看這才發現是蘇蓁。

“丫頭,你怎麽不在殿內等著。在這裏作甚。”季俊豐走到她身邊問。

蘇蓁這時回答道:“看你許久沒來,就幹脆出來等著了,反正屋子裏麵也悶得很。”

他聽後心中一暖,有人立與星光下,靜靜待其歸,這種感覺就如同普通人家一般。

蘇蓁瞧著他在發愣,玉手在他麵前晃了晃後說道:“在想什麽這麽出神,趕快跟我進殿用膳吧。”

“啊,好。”

東宮晚膳早已經準備好,此刻季俊豐回來都有些涼了,蘇蓁忖量著要不要命人再去熱一熱,卻聽那邊的季俊豐說道:“溫的剛剛好,咱們用膳吧。”

她一點頭,這才坐下。

“丫頭,你可還記得白天在茶樓裏聽到的那個滅蓮教,”季俊豐吃到一半時突然開口說道。

蘇蓁疑惑的看著他,這個教派她有些印象,“你此時問起來,可是出事了。”

他將碗筷放下,思量著說道:“方才汪全找我的時候也提起了這滅蓮教,事情似乎沒有我想的那麽簡單。”

“滅蓮教,滅蓮教,”蘇蓁呢喃了幾聲,然後驚聲說道:“這教派豈不是要滅掉……”

最後那幾個字她沒有說出口,卻瞧見季俊豐點了點頭,顧名思義,這滅蓮教最後要滅掉的是季俊豐。

“事情確實有些不太好處理。”蘇蓁沉吟著說道。

季俊豐給她夾菜過去說著:“我已經命汪全去安排,明日微服私訪出去會一會這滅蓮教到底是何許人也。”

“我也要跟你去,”蘇蓁聽後立刻說道。

他一個人前去太危險了,還是兩人一起能安全些,相互有個照應。

話脫口而出後,不知又想到什麽,她麵露沉思的說道:“隻是咱們這樣出去不妥,還有一群殺手在外麵虎視眈眈的,需得喬裝打扮下才是。”

最近當真是奇了怪了,人人都想要季俊豐的性命,蘇蓁搖搖頭。

他聽後也很是讚同,當即就同意了。

而此刻,遠在千裏之外的西瑾。

話說此時的西瑾已經亂做一團,姬無雙身首異處,皇後江冰彤也下落不明,生死未卜,再加上北瑾的攻打,可真是內憂外患,風雨飄搖。

此刻,汜水關內,蒼遙烽拿下後在這裏休養生息,部署下一步的計劃。

可正當他們在營帳中討論激烈的時候,有將士從外麵趕來,“皇上,外麵有位姑娘求見。”

蒼遙烽聽後,眉頭皺了皺,本不欲相見,可是心中卻有一股奇怪的感覺,隱隱有些臣服。

“讓她進來。”最終蒼遙烽說道。

不多時,南宮幕就從外麵走了進來,她一來蒼遙烽就變得十分怪異,雙目變得有些呆滯。

眾將士也沒從未見過南宮幕,此時猜測著兩人的關係,股生家連想到蒼遙烽突然將淩柔兒廢除的事情,臉色有些發白。

難不成,皇後娘娘被廢除是因為這個女子。

“眾位都先出去吧,本聖女有事單獨同皇上商議。”南宮幕這時開口說。

那些將領何時被一個女子指手畫腳,當即就站在原地不願離開,而上首的蒼遙烽這時亦步亦趨的開口說:“全部都退下。”

眾將領沒辦法這才離開,而顧生家臨時頻頻回頭,多次看向南宮幕可是這一幕正好被毒玉看到。

人走以後,南宮幕大搖大擺的走到蒼遙烽的跟前,可是此時的蒼遙烽,雙眼無神,如同個傀儡般。

“下一步,你們打算攻打何處。”南宮幕慢慢說。

蒼遙烽毫不遮掩的說道:“繼續西去,滅掉西瑾。”

這是一開始南宮幕對他下達的命令,蒼遙烽一直按照她的要求來做。

南宮幕想了陣子,如今南瑾亂了,西瑾也將覆滅,接下來的局麵都按照她想的發生。

“西瑾這麵不用急,等南瑾那裏亂起來再說。”她過了半晌後才說道。

玉湖關發生的事情,想必也八百裏加急遞上奏折,用不了多久,天下就真正的亂起來了。

這時南宮幕轉眼看向旁邊的毒玉,對著蒼遙烽下令說:“皇上,毒玉是難得的人才,本聖女看軍中缺一個先鋒官,他可擔當重任。”

蒼遙烽聽到後,想也不想就答應了,“朕下令,從現在開始,毒玉就是北瑾先鋒大將。”

毒玉還在發愣,過了半晌後才反應過來,立刻跪下來說道:“臣,遵旨。”

三長老看到後,略微一思量上前來提醒著說:“聖女,大權在握方才重要。”

南宮幕聽到後,不經意間看了眼不遠處的毒玉,這才繼續說道:“既然如此,本聖女看皇上還缺個國師的職位。”

蒼遙烽聽罷立刻緊跟著說:“封主人為太師,一人之下萬人之上,見國師如見朕。”

南宮幕又依次說了許多人的名字,蒼遙烽都一一照辦將這些人都加官進爵。

如今的北瑾表麵上風光無限,可實際上卻千瘡百孔,已經被巫族的人滲透進來。

眾人在營帳中待了約摸有半個時辰的功夫,這才走了出來,不多時那聖旨就到了眾將軍的手中。

顧生家拿著聖旨看來看去,沉吟片刻後,歎了口氣。

身邊的副將看到後不禁問道:“將軍,怎麽了。”

他搖搖頭眼睛深邃的開口說道:“隻怕以後的北瑾要出事。”

雄雞一叫天下白,天剛蒙蒙亮,安邑城的城門剛剛打開,隻見遠處就有兩人徐徐走來。

其中一個約摸四五十歲的模樣,拄著根拐杖,佝僂著身子,另一邊由一個二十多歲的年輕人攙扶著,看起來應當是他的兒子。

兩人走到城門處,那看守的守將笑了笑打起招呼來,“老人家,這麽早就出城啊。”

那老者先是一愣,然後才點點頭,“人老了,一身病,這不出城走走,強身健體。”

那守將看到他行走緩慢,好心的上前扶了一把,“那您可慢點。”

等到出了城門後,那老者鬆了口氣,一下子就站直起來。

旁邊的年輕人看到後拍了其肩膀一下,“這才走出來多久,能不能裝的像一些,若是被人看到識破了怎麽抱。”

這兩個人不是旁人,正是蘇蓁和季俊豐。

兩人昨夜在殿內商量了許久,準備帶上人皮麵具,裝成那老人去同農戶們拉進關係,說不定可以得到什麽有用的信息。

季俊豐無奈的笑了起來,嘴上抱怨著說:“那還不是裝的太累,反正這裏前後沒人,就不必裝了吧。”

可是蘇蓁卻不同意,盯著季俊豐的人可不少,稍有不慎就會有性命之憂,還是小心些好。

季俊豐瞧著她不肯同意,也隻好作罷,就如此任由蘇蓁扶著,兩人慢悠悠的走在城郊的路上。

也不知過了多久,兩人過了橋,這才看到對麵有些人家。

兩人對望一眼,朝著那小村莊而去。

村子裏今日熱鬧的很,家家張燈結彩不說,還有舞獅子等雜耍的,唯一比較奇怪的地方就是,時不時的能看到一些行蹤怪異的人。

他們雖然也是穿著粗布麻衣,可是看身形下盤穩健,絕對是練家子。

季俊豐兩人心中暗自注意,這時有孩童看到他們從遠處而來,歡快的上前去將人給拉了過來。

蘇蓁看後,咳嗦了幾聲,聲音略顯粗狂的張嘴說道:“你們幾個小子慢點。”邊說著她邊跟著跑了過去,雙眼不斷瞥向那幾個人,隻見他們正在慢慢上前來。

季俊豐也看到了這一幕,然後故意放大聲音說:“你們趕快放開我,蓁小子快來救為父。”

他最後那幾個字隱隱發顫,就如同那被調戲的良家婦女一般,蘇蓁聽後強忍著笑意,運起輕功越到孩童的麵前。

“趕快把老父親放開。”

季俊豐聽到她這麽說差點沒笑出來,那群孩子膽小,看到蘇蓁這個凶神惡煞的模樣,嚇的紛紛跑開。

“父親,您沒事吧。”蘇蓁使了個眼色,裝模作樣的開口說。

季俊豐意會,然後搖搖頭說:“沒事,沒事。”

兩人說話間,隻見那幾個粗布麻衣的青年人走了過來,“你們兩人是做什麽的。”

她將季俊豐護在身後,走上前說道:“不幹什麽就過來看看怎麽了。”

蘇蓁故意說話粗野,就仿佛真的是個粗人一樣。

那幾個人聽後對望幾眼,然後警告著說:“在這裏不要亂走,否則命怎麽丟的恐怕你們都不知道。”

話說完,幾人又回到了方才站立的地方。

等到人走遠後,蘇蓁這才說道:“他們仿佛是在那裏監視著這群村民。”

這樣子說還真有些像,季俊豐點頭,忖量了片刻後說:“恐怕他們就是滅蓮教的人。”

沒想到竟然瞎貓碰到死耗子,竟然還真給他們遇到了。

“砰砰、砰砰。”

這時不遠處傳來敲鑼的聲音,隻見一個青年人來到這裏說:“村民們,教主到了,大家趕快去參拜教主。”

話音剛落,原先這裏的村民全部都趕了過去,滿心歡喜的模樣就仿佛看到了活菩薩般。

蘇蓁趁機抓住一個少女問:“這位姑娘,那人口中的教主是做什麽的,怎麽大家都過去參拜。”

“看你也是外來的不知道,村民去交的是滅蓮教的教主,可是位救苦救難的活菩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