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東西不要怕,馬上就會有人來救你了。”月遺寒呢喃著來開口說道。
不過一炷香的功夫,隻見地牢就被人打開。
南宮幕徑直來到月遺寒的牢房中,居高臨下的開口說:“你找本國師所為何事。”
“救人,”月遺寒直視著她的雙目說道。
她將目光看向不遠處蘇蓁的方向,慢慢的得意的笑了起來,“本國師為什麽救她。”
南宮幕的心中巴不得蘇蓁死,怎麽會放過如此好的機會。
月遺寒眉頭不自覺的皺起來,掙紮了許久這才開口了,“就當我求你了,救救她。”
已經處於昏迷中的蘇蓁迷迷糊糊當中聽到月遺寒的話,想要開口阻攔,可是張開口卻說不出話來,虛弱的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
“月遺寒想不到你也有今天,”這時南宮幕大笑起來,態度愈發的傲慢。
他低著頭,聲音有些小的再次開口了,“隻要你能救她,讓我做什麽都可以。”
南宮幕忽然停下笑容來,緊盯著他的眼睛問道:“當真什麽都可以?”
月遺寒聽著她語氣鬆了鬆,知道必然沒有什麽好事,可依舊還是頷首答應了。
“本聖女讓你做的事情很簡單,”南宮幕目光幽幽,往後退了數步,然後開口說道:“隻要你能像狗一樣爬過來,本聖女就命人救治蘇蓁。”
他向來高傲,平日裏低頭都難,何時做過這種事情,而此時為了蘇蓁也顧不得那麽多。
“好,我答應你,”月遺寒答應著說。
南宮幕臉上露出瘋狂的笑容來,對著毒玉吩咐說:“把寒鐵鏈打開。”
毒玉聞言照辦,而南宮幕站在對麵,玩味的看著打開鐵鏈的人,手中還握著一條牛皮鞭。
蘇蓁眼眶濕潤,她用盡全身的力氣,微弱的開口說道:“月遺寒,不要……”
不要為了她這麽做,你可是天之驕子般的人,不要、不要……
月遺寒隻是衝她溫潤的笑了笑,目光越發的柔和。
南宮幕早已經等的不耐煩,此刻看著兩人親密的模樣更覺得礙眼,當即就冷哼著開口了,“本聖女沒那麽多時間。”
他這才將目光轉過來,變得甚為冷漠。
月遺寒撲通一聲跪了下去,雙手撐在地上像狗般一樣慢慢爬了過去,蘇蓁強忍著沒有落淚,淩越更是不忍的將頭轉了過去。
“月遺寒啊月遺寒,別說你爬的還挺像,”她百般羞辱,暢快的笑了起來。
而他仿佛沒有聽到般,繼續的爬向南宮幕的方向。
眼見著就要趴到她腳邊的時候,突然,隻見南宮幕揮動手中的長鞭,狠狠地抽在了月遺寒的右半邊臉上。
鮮血頃刻間就流淌下來,那條鞭痕沾滿了他的臉頰,隱約可以看到鼻梁間的白骨,可就是如此月遺寒依舊沒有停下來,繼續爬了過去。
毒玉隻覺得心中一陣惡寒,不自覺的離南宮幕遠了幾分。
“當日,你為了蘇蓁那個女人讓我毀容,今日就是我還給你的。”南宮幕凝望著這張本來妖媚的臉,朱唇輕啟。
“我現在爬過來了,找大夫來救小東西。”此刻月遺寒終於開口了。
她心裏出了氣,看了眼不遠處的蘇蓁心裏更覺得痛快,“來人啊,去找女醫來。”話說完她又將目光重新落到月遺寒的身上,“把人給本聖女用鐵鏈鎖好。”
而正在這時,三長老從外麵走了進來,他瞥了眼牢房中發生的事情,對著她說道:“聖女,有些事情還需要您處理。”
南宮幕點頭,跟著三長老一同離開地牢,而走了幾步後她又轉回頭來深深地望了眼身後的蘇蓁。
地牢中再次恢複平靜,隻有滴答滴答的聲音,他麵前的鐵鏈已經變成了紅色。
話說兩邊,那離開地牢的南宮幕來到府中正堂內。
此時這裏已經站著不少的將士,其中一部分是巫族的人,而蒼遙烽並未在其中。
“見過國師。”看到她來了後眾人齊齊的行禮道。
南宮幕頷首,移步坐到平日裏蒼遙烽的位置上,她高傲的開口問道:“三長老,這麽急你把本國師尋來作甚。”
三長老對著手下的人使了個眼色,隻見其中一個小將軍上前來,“啟稟國師,前方告捷,如今咱們已經拿下西瑾半壁江山,接下來該如何做。”
北瑾出兵二十萬,若是再繼續下去,隻怕會深到腹地,恐有所失。
她前後思量了許久這才開口說道:“西瑾半壁江山已經到手,其他的兩國想來也不會放任不管,不如就此收手,也好養精蓄銳,再圖大事。”
在場的眾人聽後皆是頷首點頭,如此是最好的辦法。
而就在他們談話間,一群婢女手中端著茶盞走了過來。
其中有一個麵容平庸的女子看了眼南宮幕的方向,然後緩緩走了過去。
“國師,請用茶。”她將茶盞放在桌子上,向後退了退。
南宮幕點頭,剛拿起茶盞來隻見這時身後的婢女忽然發難,從手中掏出匕首開刺向她的麵門。
她眼疾手快,將手中的茶盞扔了過去,燙的茶水濺了出來。
突來的變故讓眾人反應不過來,婢女們更是尖叫的跑了出去。
“南宮幕,受死吧。”那人恨恨的又衝了過去。
“毒玉,”她對著還在看熱鬧的人喚了一句,往後接連退了幾步。
她端詳著此人的麵容,不曾記得何時與此人結怨,難不成是來救蘇蓁的。
想及此處,南宮幕又對著毒玉吩咐說:“抓活的。”
那女子隻會些拳腳功夫,哪裏是毒玉的對手,隻不過幾個回合就被人擒住,若不是方才南宮幕那聲命令,隻怕現在她已經身首異處。
“我們兩個無冤無仇,你為何刺殺我。”南宮幕上前來問道。
女子目光憤恨,死死的凝望住她,仿佛要將人吃了一般,“無冤無仇?南宮幕當日,你殺我夫君,此仇不共戴天!”
將軍府內氣氛詭異,南宮幕盯著那女子,忽然眼中精光一閃。
隻見她走上前去,將她臉上的人皮麵具摘了下來。
“是你,江冰彤。”她半眯著眼,看清楚此女子的模樣後有幾分詫異。
當日將姬無雙殺死後,南宮幕就命人把她送走,沒想到這幾個月過後,此女居然回來尋她報仇,早知道就該殺了她。
江冰彤的眼中充滿著憤恨,“南宮幕,我要殺了你。”
南宮幕聽罷冷笑兩聲,這最近想要她性命的人當真不少,“把此人和蘇蓁關在一起。”
那蘇蓁受了重傷,正好讓此人去照看。
話說那昏迷已久的蘇蓁在醫女的照料下,此刻終於醒來。
她艱難的動了動身子,隻覺得痛的很。
“這些姑娘好生修養。”那醫女仔細的將她的傷口包紮好,下意識的說道,可是過了半晌似乎又想起來什麽,又生生停下。
蘇蓁現在隻不過是個階下囚,就算她想要修養,憑借南宮幕的秉性恐怕不會讓她好過。
醫女心善,看著她這個模樣多是不忍,臨走時偷偷的留下一個小藥瓶來,然後便被那看守的人催促著離開。
看到人走了以後,月遺寒在對麵著急的問著,“小東西你怎麽樣了。”
蘇蓁此時已經感覺好多了,“月遺寒我沒事,倒是你的臉。”
那個曾經豔冠天下比女子都絕色三分的人,如今整張臉竟然被毀了,心中定然很難受吧。
可是月遺寒卻仿佛半點沒有在意,反而笑出聲來,“皮囊罷了,我能有什麽事。”
兩人說話間,隻見這時地牢門被打開,江冰彤被押了進來。
蘇蓁曾經和她有過幾麵之緣,如今看到她也被關了進來,心裏疑惑。
那江冰彤起初沒有認出蘇蓁來,仔細看了許久這才張大了嘴巴不敢相信說:“你是蘇蓁公主?怎麽傷成這個樣子。”
她低頭看了眼自己,身上全是蘇蓁紗布,怪不得江冰彤會如此震驚。
看著蘇蓁沒有回複,江冰彤臉色一變,憤怒的開口了,“是不是南宮幕幹的。”
她不願意再說及此事,故而沒有回答,反而問道:“對了江姑娘,你怎麽會被抓到地牢中,自打姬……”
話說了一半蘇蓁又突然停下,這姬無雙身死,她如此詢問恐怕會勾起江冰彤的傷心事。
“我是來報仇的。”這時江冰彤慢慢開口闡述著,“當日無雙為了保護我們母女做了許多錯事,最後竟然、竟然慘遭毒手,”談到此處她一度哽咽。
牢房中的其餘三人大體聽明白,心裏忍不住歎息,誰能想到他會遭此毒手。
一時間房間內有些沉默,誰都沒有再開口。
正當此時,地牢的大門再次打開,隻見那幾個獄卒帶著幾個食盒進來。
“趕快吃。”
他們將牢房門打開,將食盒放了進去,而月遺寒因為身體被鐵鏈鎖著,隻能由獄卒喂食。
其中一個獄卒看了眼蘇蓁他們的飯菜,大大咧咧的開口道:“你們說這群犯人吃的還真好,比咱們哥幾個的強多了。”
“那是自然,你以為這裏關著的是什麽人,他們可都是天底下數一數二的人物。”
“再有本事又能怎麽樣,還不是被國師大人抓了,等過幾天回到北瑾,這輩子都別想出去。”
蘇蓁聽著幾人的對話,目光一暗,然後將頭上的發簪取下扔了出去,“兩位方才說我們要被帶到北瑾。”
那兩個獄卒盯著發簪兩眼放光,趁著沒人注意馬上將發簪撿起來,“反正你們也逃不出去,告訴你們也不礙事,國師大人已經決定班師回朝,明日就啟程。”
“要我看應該一鼓作氣,將西瑾滅了才是。”這時一個粗獷的聲音傳來。
江冰彤聽後臉色變得有些蒼白,雙手緊緊的拽住衣袖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