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5.要人
我怕拖下去情況會更糟,於是跑了過去,也不管楊晞的威脅了,我知道她不會跳的,她隻是在挽回柯謹言。可是這招,對那個魔鬼根本不管用,他把什麽都看的很準。
我拉到她的手了!
等到她平安的時候,我會先給她一個擁抱,再給她一個巴掌,打醒她的無知和愚蠢!
可是,這些事情都沒來的急做……
楊晞她的眼神很凶,她拉著我的手把我甩了下去,時間仿佛一下子過得很慢,我從三十幾米的高空墜落,我看著到楊晞得意的笑臉,還有柯謹言踏出天台邊沿的半隻腳,雖然嘴上說的不在乎別人的生死,但是真正到了時候,他仍是不能無動於衷,我第一次發現了柯謹言的閃光點。
我閉上眼睛,無限的悲涼,心裏的最後一點期望也被打散,回不去了,我一直引以為傲的友情,就真的消失了,消失在她沒尊嚴的愛情裏……
我能感受到耳邊疾走的風,似乎能看到一會兒我那目不忍視的屍體,我不知道會不會痛,但我內心的悲傷已經掩蓋了恐懼。
突然,有一雙手托住了我的身體,那手出奇的涼,是屠冥!
“屠冥你瘋了,你會魂飛魄散的!”
他的眼睛已經不是水藍那樣簡單了,而是深藍,深海一般的顏色,他的身體更是幾近透明,還有縷縷的黑煙往外冒,他會死的!
樓底下本來就聚集了一堆看熱鬧的人,這下一下變得嘈雜起來,他們無不驚異,我竟然像紙片一樣輕輕的飄了下來,有的那起了相機手機啪啪的拍個不停,我很心痛,,卻流不出半點眼淚。我失去了最好的朋友,現在又要失去屠冥,我要多麽鐵的心,才能無憂的活著。
這時人群中衝出來一個老頭,他的手裏拿著黑陶罐把屠冥給裝了進去,我一看,不是胡三法,而是錢連發!
他能看得到屠冥!
我跑了上去抓住錢連發的胳膊不讓他走:“你到底是幹什麽的,你要把他帶到哪裏去!”
我的聲音都被喊破了,圍觀的人,唏噓道:“這個女人是不是精神不正常,一會兒要跳樓,一會兒又抓著路人撒潑,人家明明什麽也沒拿她的。”
沒想到錢連發竟然一腳跺在了我身上,把我跺的跌坐在地上,他上了車,我就擋在車的前方:“你把他還給我,你要幹什麽!”
他從車窗裏探出一個頭,那張鬆弛的臉上滿是凶狠:“你趕快給我讓開,要不然我就碾死你。”
“你碾啊,這麽多人看著你以為你逃的了嗎?”
他哼了一聲,環視了一下四周,本來熱鬧的人群一哄而散,連灰塵都跟著逃了。
他把車慢慢的往後倒,然後猛的加速,我沒想到他真的會撞我,那一個瞬間,我的大腦一片空白,隻剩下油門轟隆隆的聲音。
‘哐‘的一聲,我睜開緊閉的眼睛,隻見錢連發的寶馬被撞翻了,他在裏麵頭破血流,還好黑陶罐沒有碎,咕嚕嚕的滾了出來,我顧不得驚嚇跑了過去,把它緊緊的抱在了懷裏。
我看了看我的救命恩人,一輛黑色的勞斯萊斯魅影,我見過這輛車,我開學的前一個夜晚的時候曾出現在我家樓下,那個背影和某人強烈的吻合,是……柯謹言?
我慌張的向駕駛座上望去,那刀削的輪廓,狹長的眼,薄情的唇不就是柯謹言!
我走了過去,對他說了一聲謝謝,我不知道他是如何辦到的,在如此短的時間內不僅從天台上下來了,還把車從地下停車場開了上來,更是急時的救了我。
我說:“我見過你。”
怎麽會有如此巧合的事情,他為什麽會出現在我家的樓下,如果我的判斷沒錯的話,他的目光是正好投在我臥室上的。
他點了一下頭:“遊樂場。”
“不是,之前在我家樓下,當時很晚了,你就站在路燈下麵,而且還看著我的房間。
他的眼裏暗流湧動,沉默不語。
這時候錢連發從車裏爬了出來,滿頭都是血,他跑過來敲著柯謹言旁邊的玻璃,他把玻璃放了下來,錢連發馬上就指著他罵:“你個孫子,他媽的活膩了,到你太歲爺頭上動土,信不信老子整死你,快把陶罐給我拿出來!”
我隻能看的柯謹言的後腦,不知道他說了什麽,或者做了什麽,隻見錢連發雙目圓睜,快要爆出來似得,手指顫抖的指著柯謹言:“你、你……你,竟然是你。”
柯謹言把頭轉了過來,嘴角咧起一個不可一世的弧度:“既然知道了,就趕緊滾。”
錢連發灰溜溜的走了,那眼神跟把刀子似得,恨不得剜下我一塊肉,我到底和他有什麽深仇大恨?
我好奇的看著柯謹言說:“你看起來好像很厲害,你的背景是什麽。”
他目不轉睛的盯著前方,冷酷的說:“你隻管崇拜就好。”
他轉動方向盤的姿勢有點怪,好像胳膊上有傷一樣,而且大熱天的,他不僅穿了一件襯衣,還穿了一件開衫。
“你不熱?”我試探性的聞到。
他看了我一眼,然後把開衫脫了,他的襯衣有些薄,隱隱約約可以看到他的胳膊上有一塊不大不小的傷口,因為開車的動作,結痂的傷口被一點點撕開,血跡漸漸的染紅了襯衣。
“你受傷了?”他這種含著金湯匙出生的少爺,怎麽會受傷。
“嗯。”他淡淡的回應。
“你怎麽也不包紮一下,還好我略懂醫術。”
我從書包裏找出一盒創口貼,對著他的傷口丈量了一下,然後取出了六個對他說:“六個創口貼就夠了,我再給你六個,可以換著使,就當我還了你這個恩情。希望你對楊晞好一點,既然是你主動接近她,讓她愛的無法自拔,那麽你就應該對她負責。”
他說:“幾個創口貼就想抵消我的救命之恩,你可真是臉皮厚。”我還沒來的急發怒,他又說:“我接近她,是想讓她給我生孩子,可是她生不了,不能怪我絕情。”
“難道女人就是用來生孩子的嗎!”我不服氣的說,而他卻不可置否的點了點頭“我說你也太大男子主義,太把你們男人當回事了吧?再說了,你怎麽就知道是楊晞不能生,你有沒有想過是你自己不行!”
他的臉黑的跟包公似得,一副暴風雨來襲的樣子,who怕who。
“嘖嘖,臉色這麽不好看,一定是被我說中了,明明自己有隱疾,還怪到別人身上。”
他一下子刹了車,整個人翻過座位壓在我身上,狹長的眼睛盯著我:“記不記得我們那次在酒店……”
我整個人冷的渾身一縮,因為之後他沒有什麽越矩的行為,我已經漸漸的把那件事給淡忘了,而之前在醫院的那個吻,我以為他是在氣楊晞。
他說:“雖然上次你讓我索然無味,但是現在卻讓我性趣盎然呢。”
我輸人不輸陣,刻薄的說:“上天果然是公平的,既然你那麽絕情,就不配當父親,活該你絕後!”
如果我能看見,他的臉上一定是結滿了冰。
他帶著侵略性的氣息撲了下來,還沒碰到我,我的胸口就猛然一痛。
他停了下來,冷冷的瞧著我:“演的不錯。”
我捂住左胸口,那裏木木的發疼,那道是心髒的問題?可是我爸我媽都沒有心髒病啊。柯謹言看了我一陣,似乎看出我不是裝的。
可是他的手卻一把撕開了我薄薄的衣服,我的內衣顯露無疑,屠冥還在陶罐裏,就在我的腿上,他竟然當著他的麵撕開了我的衣服,如果被屠冥看到了,他該有多難過。
可是柯謹言是隻狐狸,他一隻手就弄得我無法動彈,在看到我胸口上的黑色印記的時候,他狹長的眼睛卻猛的縮緊。
那黑印,有什麽問題?
他的眼神,繼而落在了我的那塊青色胎記上,沉默的看了許久,我仿佛都能看到他眼底的萬年玄冰,一點點的碎裂。依稀間,聽到他喃喃的說了一句:月笙,是你嗎?
他把他的米色開衫套在了我身上,一路無話的送我去了學校,剛好在校門口碰到了尚佳,她這個大嗓門大聲的說:“哇,駱靈這就是你男朋友啊,也太帥太有錢了吧。”
我慌亂的掃了一下人群,竟然看到了李小樂,她是我和楊晞共同的朋友,這其中的事情,她也略知一二,待接觸到她興奮的眼神後,我隱隱的感到將有不好的事情會發生。
柯謹言沒說話,隻是站在車前,像一個局外人。
他對我說:“去吧,改天我請你同學吃飯。”
尚佳樂的嘴都合不攏了,一個緊的點頭說:“一定去,一定去。”
我暗暗的對柯謹言豎了一下中指,用口型對他說:“吃屎吧你。”
一路上尚佳就像個麻雀一樣嘰嘰咋咋,我走了一會兒,總感覺心裏不踏實,像什麽丟了似得,想了半天沒,猛然大悟--陶罐還在柯謹言的車上!
我馬不停蹄的跑了回去,可是柯謹言的車,早就沒了蹤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