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總裁辦公室內,又恢複了安靜。

安雅有些無力疲軟的坐在總裁椅上,輕捋了劉海長發,精致如琢的俏臉上,滿是複雜倦意。

如今的局勢,讓她越來越難以控製。

秘書孫茵站在一旁,情緒有些複雜,不敢開口。

徐楓叼著煙,緩緩走出了辦公室,在與孫茵擦肩而過的瞬間,他突然吐出一句,“你的報警,是多餘的。”

聽到此話,孫茵的俏臉倏然低了下去。

她有些複雜,感覺就像是自己做錯了事一般。

徐先生,是生氣了麽?

可,自己隻是擔心他所以才報的警

“不過,多謝了。”就在徐楓走出辦公室的時候,他卻又補充了一句。

聽到這句話,孫茵那微微低迷沮喪的心神,微微一怔。

徐先生,沒有責怪自己麽?

與此同時,滬海市,華山醫院。

一整排寶馬七係轎車猛地停在了急診室門口!

一群黑衣西裝的成員,抬著阮錫那具血淋淋的屍體,疾步衝進了急診室。

“快!急診!!醫生呢?給我把你們醫院最好的醫生都給我叫出來!”阮輔臣麵色猙獰焦急,對著大廳內一陣暴喝!

此時此刻,這位滬海市堂堂威名的阮董事長,麵目猙獰焦急,早已喪失了往日的風輕雲淡。

兒子被重創,這可是他阮家的命脈啊!

很快,數十名醫院最頂尖的專家大夫疾步衝了出來。

阮錫渾身是血,被緊急推進了重症監護室內。

這,已經是他第二次進宮。

前一次,被徐楓一頁紙片切掉整隻耳朵。

而今,整條雙腿,和手臂盡皆被踩碎。

數十名醫院頂尖的主任醫師親自出麵,為其進行緊急手術。

可,當醫生們見到阮錫雙腿上那血淋淋的粉碎性傷口時,所有醫生都倒吸了一口冷氣。

幾名膽小女醫生甚至嚇得當場就差點昏過去。

阮錫的整條膝蓋骨,已經徹底被踩扁了,所有軟骨組織全部粉碎成一片。

這,要如何治療啊?!

這,究竟是被何等利器所傷?

才能將整條膝蓋都粉碎成這樣?

半小時後,主任醫師們麵色凝重複雜,走出了手術室。

“阮董,您兒子的腿必須截掉,否則保不住。”主任醫師們麵色凝重,說道。

“什麽?截肢?”聽到這句話,手術室外的阮輔臣身軀一顫,差點暈倒在地!

幾名手下急忙將他攙扶住。

阮輔臣麵目猙獰,“老子不管你們用什麽方法必須保住我兒子的這雙腿!!”

這,可是阮家的命脈啊!

怎能截肢?!

“阮董這,真的是唯一的辦法”

“啪!!”阮輔臣麵目猙獰,直接狠狠一巴掌扇在醫生臉上!將一名醫生直接給扇的栽倒在地,口溢鮮血。

“今天,要是治不好我兒子的腿,老子打斷你們這群庸醫的腿!!”

阮輔臣目光可怕猙獰,那是無盡的殺機!!

若是,今天兒子的雙腿不能治愈,那他要讓所有醫生一起陪葬!!

在場所有醫生的麵色都變了。

這。

這等威脅之下,他們又怎敢不從?

整整一個下午,手術室中,一場血淋淋的手術正在進行著。

可是,阮錫的雙腿膝蓋已經粉碎成一片,縱使醫生們如何拚湊,也終究回天無力。

終於,一群醫生們麵色難看慘白,緩緩走出手術室。

“阮董對不起。”主治醫師們麵色無比慘白,走出手術室,給阮輔臣鞠躬,致歉。

他們,無能為力。

“呃廢物!沒用的廢物!!”阮輔臣此刻徹底猙獰暴怒,心中所有的暴怒火焰,在瞬間炸裂。

“給我,打斷這群廢物庸醫的腿!!”

一聲暴喝下,黑壓壓一片的成員上前,當場行凶。

一陣陣淒慘嚎叫聲,骨折斷裂聲。

十幾名主任醫師的雙腿竟是被阮輔臣給硬生生打斷在當場!

這,簡直前所未有的凶戾!

阮輔臣麵目猙獰,雙拳緊握,那是一股彌天殺機湧現!

兒子雙腿,被人踩踏成粉碎,如今恐怕終身殘疾!

這,簡直是斷他阮家的命門香火!!

“徐楓!!安雅!!我跟你們,不共戴天!!”阮輔臣殺機湧現,仰天怒嚎!!

傍晚,夕陽黃昏,染紅了整片天際。

安氏大廈門口,黑色奔馳S600安靜的停候著。

安雅和徐楓兩人,款款走出了大廈。

司機恭敬的為兩人拉開車門。

上車。

離開。

五輛奔馳車組成防護車隊,緩緩行駛在街頭的路上。

安雅俏臉複雜,扭頭望著車窗外,心緒中的壓力,或許也隻有她一人才能承受。

如今,黃家的利劍,正直指自己。

外患未曾化解,內憂卻又不斷動亂。

先是集團內部古唐爭權,費家虎視眈眈。

而今,就連合作夥伴的阮家,都成為了倒打一耙的毒刺。

她身周的一切,都在成為對立的存在。

所有人的目標,都隻有一個她手上所掌握的那個項目。

安雅美眸深邃複雜,歎息一聲,不知要如何應對。

而一旁的徐楓,則是安靜的坐在靠椅上,雙手自然的交叉抱胸,眼神閉目憩息。

好似,一切的動亂風湧,都與他無關。

一路上,風平浪靜。

黃昏的斜陽染紅天際,街道兩側的街景建築,被夕陽熏染成了淡金色。

夕陽滬海,安靜莫名。

沒有任何危機,也沒有任何動亂。

半小時後,奔馳車隊安全緩緩駛入了安家莊園。

雖然,一路上風平浪靜。

可,安雅的心神卻異常複雜凝重。

她不知道,這看似風平浪靜的日子,還能維持多久?

心緒複雜的走進了別墅內。

大廳內,晚餐已經準備妥當。

傍晚六點,晚宴開始。

“集團圖紙泄漏的事情,處理的如何了?”父親安懷民坐在餐桌正前方,緩緩問道。

關於昨日,安氏集團遭受黃家圍堵黃家肆無忌憚闖入六十六層研究室的事情,父親已經知曉。

此事,關乎甚大。若是這件事不查出來,整個安氏集團,永遠處於被敵人的暗中監視之下。

“查出來了。”安雅俏臉有些複雜,“是阮家所為。”

“哦?阮家?”這一刻,聽到這個答案安懷民的麵色,微微一變。

阮家,是安氏集團的醫藥原材料供應商。

是安氏集團的最大合作供應商之一。

安氏集團的大部分藥品原材料,都是由阮家提供的。

可,就是如此親密的合作關係之下阮家,竟然,叛變了?

“你,如何處置?”安懷民目光微微深邃凝起,問道。

這阮家,是安氏醫藥最大的合作方。這等情況下,如何處置,將是一個巨大的難題。

安雅俏臉有些複雜,遲疑著,緩緩說道,“我將處置權,交給了徐先生。”

餐桌前,氣氛有些變得莫名。

於是,安懷民將目光又望向了徐楓。

“小徐,那阮家?”安懷民突然有些心緒不寧的感覺。

徐楓目光平靜,用手裏叉子插起一塊牛肉,遞進嘴裏。

“阮錫,被我廢了雙腿。”

唰!

餐桌上的空氣,倏然寂靜了下來。

安懷民的瞳孔一縮整顆心髒,涼了一大截。

事情果然還是,失控了。

小徐此人,太過年輕太過氣盛。

如此年輕桀驁,必將,釀成大禍呀。

打斷了阮錫的腿,這事情可就徹底鬧大了。

阮家決裂。

後果難以想象。

餐桌前,妻子秋宛如也是俏臉不敢置信,有些呆呆望著小徐。

他,竟然打斷了阮錫的腿?

這,可釀成大禍了。

安然也是美眸瞪大,嘴裏那隻剛遞進去的雞腿,也掉了出來。

“哎,小徐,你太衝動了。”安懷民歎息一聲,滿臉的複雜無奈。

打斷阮錫的腿,事情便沒有了任何退路啊。

這阮家,必將不死不休啊。

如今,那百年黃家的仇恨還未化解。可現在,卻又導致合作夥伴決裂?

這,簡直是空前艱難的局麵。

徐楓輕抿了一口紅酒,淡淡然道,“不打斷腿,安董你還有其他方法麽?”

此言一出,安懷民愣住了。

他目光複雜,沉默許久。

這。

這好像,確實,也沒有其他挽回的辦法。

阮家叛變,是不爭的事實。

莫非,還試圖讓阮家回頭?繼續合作?

利益驅使,何來所謂忠心?

縱使不打斷阮錫的腿,又能如何?

難道,還試圖與阮家坐下來交談?讓他們繼續合作?

安懷民歎息一聲,眸中深邃滄桑,那是對局勢無奈的把控。

如今的瀘海事態,動**之下,連他,竟都無法控製。

有那麽一瞬間,他甚至動搖了。

女兒啟動那個項目,究竟是對是錯?

這個項目,有可能讓他安家徹底走上國際的舞台,被銘刻進曆史。

卻,也有可能讓安家傾巢覆滅,成為曆史車輪中的灰燼。

“你真的,將阮錫的腿給打斷了?”餐桌上,安然不敢置信,挪動椅子直接坐到了徐楓麵前。

她難以置信的看著麵前這西裝儒雅的小白臉青年。

這,簡直不敢相信啊。

這,怎麽可能啊?

這小白臉怎麽看,都是一副質彬彬的模樣啊,怎可能幹出如此囂張的事情來?

徐楓緩緩用刀叉切著牛排,眼角餘光輕輕瞥了她一眼。並未理會她。

“喂還有昨天,你到底是怎麽闖入黃家,殺掉黃家二公子的啊?”安然玉手搭在徐楓的手臂上,滿臉驚疑和好奇問道!

“你,是不是練過功夫啊?”

這小丫頭,此時內心憋著許久的好奇心完全被勾起,美眸緊緊盯著徐楓,仿佛要將這個男人從裏到外,都給看透了一般。

餐桌前,父親安懷民、安雅也都目光複雜的望向徐楓。

這,確也是他們父女倆,一直想知道的答案。

他們很難想象。

徐楓一人,單槍匹馬是如何能闖入黃家?並且,斬落黃飛人頭的?!

那黃家,可是百年府邸。

那黃家府邸,放眼百年來,還從未有人,敢單槍匹馬闖入,並且能活著走出來的。

徐楓悠然自得的吃下一塊牛排,然後舉杯,輕抿了一口紅酒。

“一群螻蟻而已,我若前去,皆成灰燼!”

整個餐桌前,瞬間安靜無聲。

狂傲,霸道,匹敵無邊。

他的回答,如此簡單,如此囂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