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身體好了啊?”因為有桌子擋住了,徐夏並沒有看見白柔影還打著石膏的腿。

班上的人都隻知道白柔影是生病了,但是具體是因為怎麽了,都不是知道地很清楚。

再說,現在是什麽時候了,馬上就5月了,6月高考啊,都在鉚足了勁地衝刺,誰會那麽八卦到底是生什麽病啊。

“差不多了吧。”白柔影也說得很含蓄,“加油學習!”

“看你到是瘦了。”徐夏喝完最後一口豆漿,“拉下的課程你可以來問問我,筆記你要不要?”

徐夏地成績也是還不錯地。

“嗯,有需要地話我會找你的。”白柔影點頭,對徐夏比了一個加油的手勢。

她身邊還有一個學霸呢,不用白不用啊。

現在處於複習的階段,衝刺重點難點,所以白柔影少了這麽多的課,跟上去也不是特別費勁。

但是她的基礎本來就不好,雖然經過了狂轟濫炸的補課,她用了鬼氣來增加自己的記憶力,還是有點吃力的感覺。

身體還沒恢複好,長時間的上課,熬夜,她又瘦了。

可把金煙給心疼壞了,每天讓李媽給白柔影做好吃的,晚上還規定不讓白柔影熬夜。

時間像握在掌心裏麵的沙,留不住,總指縫裏麵溜出去,不知不覺又是半個月過去了。

距離高考的時間更加近了。

白柔影請假去醫院複檢,把身上的紗布和石膏都給拆下去了,恢複的不錯,可以不用這些了。

越接近高考,白柔影的心裏就是很緊張。

金煙也看出來了白柔影的緊張,於是從醫院出來之後打算帶白柔影去逛街。

夏天的味道更加濃厚了,要給白柔影買點衣服了。

白柔影也想放鬆一下心情,買買買是最合適不過的了,反正不是她出錢。

金煙帶著白柔影在各大商場都受到了禮遇,那些服務員的眼神就跟看待宰的魚似的,如狼似虎。

買了很多衣服之後,白柔影的心情果然放鬆很多了。

要離開之前,金煙提出要去買點東西,然後領著白柔影去了女生日用品處。

看著麵前琳琅滿目的衛生間,白柔影一時間不知道該說點什麽好。

然後她意識到了一個很嚴重的問題,她好像不會來大姨媽?

每哥女生都有自己喜歡的品牌,挑完之後金煙問白柔影,“你喜歡用什麽啊,那個就很不錯。”

順著金煙的手指看過去,白柔影撇撇嘴,湊到金煙的耳朵旁邊,“我沒有來過。”

“……”金煙驚了。

白柔影以前雖然是個小傻子,但是正常的身體發育還是有的,一些基本的生活還是會的,比如說自己吃飯,自己換個姨媽巾什麽的還是沒有問題的。

但是問題是,白柔影自從醒過來之後就沒有來過大姨媽啊。

可能是因為身體虛弱,可能是因為她總是受傷影響了身體。

“沒有來過?”金煙小聲的說,“你以前不是挺正常的麽?”

討論這種事情還是有點尷尬的。

“沒有。”白柔影垂下眼睛,她對這種生理學的問題不是很了解好不好,她以前是個鬼啊,有哪門子的大姨媽啊。

她活了170年都沒有大姨媽啊,現在金煙問一下才發現了不正常。

現在她是個人來了,不來大姨媽是不正常的。

於是金煙的目光變得嚴肅,迅速結賬之後,帶著白柔影去了一個很有名的老中醫那裏。

身體的調理她還是比較喜歡中醫。

老中醫是一個老頭兒,頭發白花花,胡子白花花,望聞問切一步都沒有少,看上去很專業的樣子。

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哪裏穿越過來的室外高人呢

“身體並沒有什麽問題啊。”老中醫得出結論。

金煙收回了自己的手,“醫生,你望聞問切錯人了,是我的女兒來看病。”

白柔影站在一邊無語的攤了攤手,這老中醫是眼神不太好了吧。

“哦。”老中醫捋了捋自己的胡子,開始給白柔影診療。

“晤。”老中醫收回手沉吟了一聲,“這是寒氣入侵,陰盛陽衰,氣血兩虛之相啊。”

後麵老中醫還說了很多東西,白柔影都沒有認真的聽。

她隻知道後麵的出來的結論就是她要吃藥,一天三次的那種。

本來白柔影並不是很在意,吃藥麽,這有什麽,是她太年輕,忽略了中藥的威力。

白柔影拎著一個保溫杯去上課的時候,邵騫還調侃了一句,“這是枸杞啊還是桂皮?”

大夏天的怎麽開始學會養生了。

雖然天氣熱起來了,但是教室裏的空調的溫度還是比較低的,外麵要穿一個校服的那種。

“……”白柔影沒有理會邵騫的嘲笑,隻是把保溫杯放在了很遠的地方。

她昨天第一次喝中藥的時候恨不得把舌頭都給吐出來,世界上居然會有這麽苦的東西。

平時很心疼白柔影的金煙在這種時候就體現了一個嚴母的本性,盯著白柔影喝的那種。

不過來學校就好了啊,天高皇帝遠,金煙雖然讓白柔影帶了一個保溫杯過來,但是喝不喝那就是白柔影的事了。

事情的轉機發生在那個二十分鍾休息的大課間。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馬上就要高考了,課間的氣氛倒是比之前更加輕鬆了一點,可以看見幾個人湊在一起聊天。

要知道以前的課間都是自習的。

邵騫埋頭看書的時候桌子裏麵傳來震動的聲音,扭頭看了一眼白柔影,“你的手機?”

敢明目張膽把手機帶過來的人也就隻有白柔影了。

但是白柔影不會上課玩手機,帶著手機並且保持24小時的開機是金煙對她最基本的要求。

白柔影從書包裏摸出了手機,微信視頻電話,來電人“一片寒舟”。

秦寒州。

這個時候打電話過來?

白柔影找出耳機過來帶上才接通了電話,剛剛接通看到了秦寒州的那張大帥臉,好像是在走路,鏡頭有點搖晃的感覺。

“嗨,大美女。”秦寒州揮了揮手。

“有什麽事啊,我上課誒。”白柔影撐著臉,這麽光明正大的玩手機她還真的有點不好意思。

不過班上的人也沒有注意到她。

“不是什麽重要的事。”秦寒州笑了笑,漫不經心的道,“我就是來問問你的中藥了喝了沒有啊?”

金煙居然連這個都告訴他了?

“啊?”白柔影心虛的看了那個保溫杯一眼,“我喝了啊。”

“這樣啊,給我看看吧。”秦寒州沒料到白柔影會這麽聽話,不然母上大人怎麽會特意吩咐他盯著白柔影喝完呢?

“這就不用了吧?”白柔影試圖蒙混過去,那個中藥是真的很苦啊!

這哪裏是人……鬼喝的東西嗎?

“給我看看,心虛什麽。”秦寒州眯了一下眼睛,有人走過來跟他招呼。

鏡頭一晃,然後黑漆漆的一片,那邊在說話,但是白柔影聽得不是很清楚。

過了一會兒,重新露出了秦寒州那張臉,“快喝了吧,調理身體的藥,我待會兒還有事呢。”

白柔影委屈的把那個保溫杯拿過來了,擰了一下,“我擰不開,能不能不喝了啊?”

樂於助人的邵騫放下了自己的手,跟白柔影比了一個手勢,然後擰開了保溫杯,“我幫你擰開。”

“……”白柔影。

一股難聞的中藥的味道彌漫了開來,邵騫往旁邊挪了挪,“這是什麽東西啊。”他以為就是枸杞什麽的。

沒想到是中藥啊。

白柔影端著那個黑漆漆的中藥,還沒喝呢,就感覺自己的嘴巴裏麵冒出來一股苦澀的感覺。

罪魁禍首邵騫感受到了白柔影殺人一般的目光。

“擰什麽瓶蓋啊,信不信我擰開你的天靈蓋?”白柔影的表情很凶狠,嚇得邵騫差點把瓶蓋丟出去了。

這個人好可怕。

“怎麽說話的呢?”另一邊的秦寒州也聽到了白柔影的話,很不讚同的訓斥了一句。

白柔影撇嘴,“我就是……”然後對邵騫說,“對不起嘛。”

她就是著急啊!

“快喝了吧。”秦寒州催促,“以後我每天都會來督促你的。”

“……”白柔影點頭,極其不情願的端著杯子湊到了自己的麵前。

啊,這味道,上頭。

感情深啊,一口悶。

秉著長痛不如短痛的原則,白柔影一口氣把藥給悶下去了,喝的太快,有黑色的藥汁從嘴角流出來了。

喝完之後白柔影的臉色就跟中藥的顏色一樣了——黑漆漆的。

白柔影把空空的瓶子給秦寒州看了一下,然後掛斷了電話。

好苦啊,好苦。

白柔影捂住自己的嘴巴幹嘔了幾聲,眼睛裏淚花都快出來了,然後還是咽下去了,造的什麽孽啊。

邵騫在旁邊看著白柔影難受的樣子,心裏有點過意不錯,“你還好吧?”

白柔影擺了擺手,“沒事。”

要是在家裏就好了,金煙會給她一被糖水,喝下去就舒服多了。

“你喝的是什麽中藥啊?”邵騫有點奇怪,白柔影身上的傷還要喝中藥的麽?

“大姨……我大姨說給我調理身體用的。”差點就說禿嚕嘴了,白柔影及時的給圓回來了。

當著男孩子的麵說是調理大姨媽的這不合適吧?

這就不是在調理大姨媽了,這是在調。戲同桌。

“哦。”對於重要他也不懂,就是隨便的問一句而已。

但是那個中藥聞著就是很上頭的樣子,白柔影真是辛苦了啊。

“算了。”喝完中藥之後,白柔影感覺自己頭腦清醒,這個叫做神清氣爽,她又可以了。

簡直是提神醒腦的好幫手啊。

但是……

第二天白柔影喝藥的時候,照樣事苦不堪言的,邵騫從抽屜裏麵拿出了一個大白兔奶糖,臉色略微僵硬的遞給了白柔影。

“……”正苦的想吐掉舌頭的白柔影。

白柔影接過糖,撕開了包裝紙,遞給了邵騫,“真是,不就是讓你幫我擰了一下瓶蓋嗎,還讓我給你撕包裝紙。”

顯然她這個鋼鐵直女好像是誤會了什麽。

邵騫看著遞過來的奶糖不知道該說什麽,然後接過來塞進了自己的嘴巴裏麵,上麵還有她手指上淡淡的餘溫,填的。

眯了眯眼睛,邵騫從抽屜裏麵掏出了另一個,“為了感謝,給你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