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大人,本王不明白你在說什麽,當年的二皇子駱馥軒早就已經死在大火中了,為什麽許大人還要提起他,竟然說本王私養他,難不成本王在用巫術豢養鬼魂,嗬嗬!如果真是那樣,恐怕需大人就不敢彈劾本王了吧!”秦昭硬著頭皮說道。

“嗬嗬嗬嗬……”許文渺笑得暢快淋漓,說道:“秦昭,你還在狡辯,你可知道皇上都已經親自看過了,確認你的養子秦平安就是二皇子駱馥軒,你若仍舊不承認,便把他叫來認親好了!”

“認親?哼哼……”秦昭平靜下來冷笑道:“許大人覺得認親這種事情準嗎?如果你覺得準,那就驗好了!”

許文渺再次冷笑,道:“秦昭,你不用再硬逞強了,真相就是真相,拖多久也沒有用,還是痛快認罪吧!”

這時龍椅上的駱止軒也盯著秦昭冷冷發話,到:“秦昭,你認可驗親是嗎?!”

秦昭站起身向他拱手道:“皇上,臣的養子秦平安確是夫人當年從大街上撿來,絕對不是什麽二皇子駱馥軒,許文渺如此冤枉於我,臣便也隻能驗親以證清白,隻是臣不認可那些庸醫檢驗的結果,所以請皇上找有真才實學的人來,確定他果然有能分辨血親的能力,臣才會認可他檢驗的結果!”

駱止軒說道:“好,朕一定給你個心服口服,朕會讓醫署所有的醫官前來,你確認誰驗得準,便讓哪個檢驗!”

秦昭說道:“如此多謝皇上!”

於是駱止軒宣布退朝,帶上秦昭、許文渺出了金鑾殿,來到頤慶殿中。

按他所說,醫署的所有禦醫都被叫到頤慶殿中。

駱止軒問道:“你們這些人中,誰能檢驗父子、母子這樣的血親關係?”

眾醫官知道事關重大,麵麵相覷了半天沒人說話,最後一個頭發花白的年老醫官站出來,說道:“回皇上,滴血認親之法古已有之,並且簡便易行,可以說我們人人都會。”

他的話說完,秦昭立刻反對道:“皇上,如果用這種方法,皇上就不必要了,因為這個方法肯定是不準的,當年曾經有人試過,皇上不信可以多找些人來試,用這種方法驗子,完全就是兒戲!”

他一邊說一邊深深地注視著駱止軒,因為就是在當年那次驗親之後,張淑婉才會被陳曼芯逼死,駱馥軒才會輾轉到自己家中。

駱止軒對當年的事並不了解,也不記得自己曾經和駱鳳澤驗過血,以為秦昭是想辦法推脫,可是看到秦昭看自己的目光,他又不覺動搖,為什麽秦昭看自己的目光和義母看自己的目光那樣相似……

許文渺也不了解當年陳曼芯和張淑婉衝突的細情,真以為當年陳曼芯是耍花招戰勝了張淑婉,並不覺得滴血認親是假的,因為當年他做刺史的時候,但凡遇到這種情況都已滴血的結果為準,對此深信不疑,說道:“秦昭,你這就是在狡辯,若說此法不準,那我們就驗好了!”

說著命人出宮去找十對確定為親生父子母子的百姓回來。

秦昭見他一副當家作主的模樣,心中暗恨,難怪旁人會說兒子是傀儡皇帝,許文渺這個樣子實在是太囂張了!

在找人的空隙間,許文渺叫人把秦昭看起來,己悄悄來到景寧宮見陳曼芯。

現在的陳曼芯對他已經恨之入骨,見他進來冷笑著說道:“喲,陳大人麽,難得駕臨景寧宮這養老之地,難不成是也覺得自己老了,哪像我這‘老太婆’學習一下?!”

許文渺厚著臉皮笑道:“太後娘娘還在生氣,真是冤枉老臣我了,太後娘娘不知,當初讓娘娘離開朝堂也是迫不得已,老臣為了大晟江山著想,才有此一計!”

陳曼芯肯輕易相信他的鬼話,用眼角乜斜著他說道:“哼,又來騙我,肯定是有什麽你解決不了的事了,又想來利用本宮吧!”

許文渺擠了擠三角眼,說道:“娘娘不要說得這麽難聽,老臣怎麽敢利用娘娘呢,老臣是奉皇上之命來求娘娘了!”

“奉皇上之命,他有事不會自己來找我,讓你求的什麽勁兒!”

“皇上忙著啊,他在盯著秦昭!”

陳曼芯看破他的心思,說道:“哼,肯定是你擔心對付不了秦昭,又來找本宮當槍使吧!”

“娘娘何必如此刻薄,秦昭可是可是大晟朝最大的敵人,不把他除掉,太後娘娘做什麽都做不了,娘娘應該清楚,老臣我這樣的,十個加在一起也比不上秦昭。”

陳曼芯的眼睛閃了閃,說道:“本宮都聽說了,你們把秦昭驢回京來了,哼,還真有兩下子!不過既然能把他騙回來,就應該有辦法收拾他吧,還來找本宮做什麽?”

許文渺幹笑了一下,說道:“騙是騙回來了,隻是想處置他卻不容易,如果秦昭拒不認罪,我和皇上也壓服不了他,所以來請太後娘娘,到時候去助皇上一臂之力!”

陳曼芯冰冷地打量了他半天,雖然她恨透了許文渺,可是更忌憚秦昭,暗想這老東西現在能弄死秦昭也不錯,於是微微點頭,道:“好吧,那我就幫幫你,說吧,現在要怎麽做?”

許文渺麵現笑容,陰險地道:“太後娘娘不知,我可發現了一個天大的秘密呢,這個秘密足夠處死秦昭,隻是我怕秦昭蒙蔽皇上,萬一皇上受了秦昭的迷惑就不好辦了!”

“天大的秘密?”陳曼芯心裏一緊,道:“什麽樣天大的秘密?!”

許文渺知道她在害怕什麽,心中暗想,哼,看老夫不嚇死你,你不和我一條心也不行。於是說道:“老臣如果把這事說出來,太後娘娘可是要害怕了,因為這事關到先帝的兩位皇子……”

陳曼芯真被他嚇到不行了,心砰砰直跳道:“先帝哪還有兩位皇子,早就隻剩皇上人一人了,許大人說這些作什麽!”

許文渺暗笑,你這作賊心虛的女人,駱止軒的身份以後老夫再用來收拾你們母子,現在先弄死秦昭再說,隻要把秦昭和駱馥軒都解決,那大晟的天下就跑不出老夫的手掌心!

想著把眼睛瞪得大大的,唏噓道:“太後娘娘,你可要站穩了,不要老臣說完嚇壞了你……你可知道,那駱馥軒他……沒死啊!”

他故意把話音拖長,說前半截的時候,陳曼芯真嚇到快窒息了,生怕他說出來的是駱止軒的真實身份,當他說出駱馥軒的名字時陳曼芯的心放鬆了一刻,可是當她聽到“沒死”兩個字的時候,陳曼芯又是極度震驚,腦子裏嗡嗡作響,道:“他沒死?!他竟然真的沒死?!”

許文渺說道:“是的,他不隻沒死,而且還好好的長大了!”

陳曼芯雖然震驚,可是卻也猜到了,說道:“難道……秦昭和展紅菱的養子真是他?秦平安就是駱馥軒?!”

許文渺挑了挑大拇指,道:“娘娘真是高啊,簡直神機妙算!這都能猜得到!”

陳曼芯暗暗白他,什麽是猜到的,早就有這個跡象了好不好,隻是當年自己沒能揪出真相,讓秦昭和展紅菱躲過了而已。想著問道:“我猜到不足為奇,隻是許大人又是怎麽知道的?”

許文渺搖頭道:“或許是先皇在天有靈,刻意指引老臣吧,娘娘不知,那駱馥軒長得和先皇有多像,隻要是見過先皇的人,看過他一眼,立刻便能知道他是先皇的兒子!犬子許雲暮就是在看到他之後起的疑心,然後老臣從各種跡象分析才得知,原來他就是從前的二皇子!”

“長得很像?!”陳曼芯咬牙切齒,長得很像就是最大的威脅!因為駱止軒完全不像駱鳳澤,這兩個人站在一起,別人後看便知哪個才是真皇子!

她轉頭看向許文渺,神情中盡是防備,道:“你知道這些,又打算怎麽做呢?”

許文渺抽著老臉得意地笑道:“當然是用這個理由來處死秦昭了!不瞞太後說,皇上都已經見過二皇子了,隻要驗證了二皇子的身份,秦昭便是抄家滅族的大罪,到時候他死得無話可說!”

“不行!”陳曼芯大吼道:“這是誰出的餿主意!要用這理由處死秦昭,就要把駱馥軒的身份公開!他的身份公開了怎麽辦?殺又不能殺,難道要認回來麽?”

許文渺故作輕鬆地笑道:“認回來就認回來麽,不就是多個親王麽,有西晟土地出的銀錢,供養一百個親王也夠了。”

“那也不行,他是先帝的皇子!隻要有他在,就會對皇上構成威脅!”

許文渺一攤手,道:“那太後的意思是不處置秦昭?讓他回到西晟去,保著駱馥軒打回京城,讓駱馥軒名正言順登基?!”

“你……”陳曼芯被他說得語結,雖然她擔心的不是駱止軒的皇位,可是她怕秦昭,怕得要命。

許文渺見她猶豫又說道:“其實太後不必害怕駱馥軒,他是威脅不到皇上的,畢竟皇上已經登基數年,而且駱馥軒的養父又是國賊秦昭,沒有人會把他這個親王當放在眼裏的,可是除掉秦昭的機會卻隻有這一個,稍縱即逝啊,娘娘要想好!”

陳曼芯被他說動,心中暗想,果然是這樣,就算駱馥軒對自己的威脅也不小,可還是比不上秦昭,一來他年紀小好對付,再者隻要秦昭和展紅菱一死,駱止軒就算坐實了是駱鳳澤的兒子,別人想要把他弄下台就更難了,所以當務之急是必須搞死秦昭和展紅菱,這次自己一定不能手軟!

想著她微微點頭,道:“好吧,就按你說的來,等駱馥軒的身份證實,我會認的他的。”

許文渺滿意地笑了,說道:“太後娘娘英明,那我現在就去安排了。”

陳曼芯又追問了一句:“要怎麽安排?”

許文渺說道:“首先要找一個人讓秦昭信得過的禦醫,然後把駱馥軒叫回來驗親,驗明了之後……太後就如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