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誌承走後展紅菱回到房裏,想來想去還是給駱鳳澤寫了一封信,想要阻止展誌承把展陌帶回,恐怕隻有他才行。

信寫好後找專人飛馬送往京虧心城,一寧趕在展誌承到之前有所動作才行。

展誌承雖然走了,展紅鸞卻出來了,時不常在花園、院角能與展紅菱見到,那神情狠毒又陰險,像極了她娘藤氏。

聽說藤氏有意給她向按察使的小孫子求親。

說到按察使的孫子,老大就是早前因為展紅菱與秦昭打架的那個,這次科舉那家夥也去了,竟然還拿了個不錯的名次,據說混了個外放的小官,馬上就要走馬上任了。

這家夥的老婆太多,所以藤氏又惦記上了他的弟弟,看來真是女兒嫁什麽人對家中有利就嫁什麽人,巴結的永遠是上司,隻不過聽說這個小的似乎也不怎麽樣,沒娶正妻,侍妾已經好幾個,作為夫君,別說比不上駱鳳澤,即便是與許雲暮比,也是雲泥之別。

為此展紅鸞更是把展紅菱恨到發瘋,覺得自己的一輩子就這樣毀在展紅菱手裏了,展紅菱好好活著是她最大的不甘,於是又在暗地裏和絲桃密謀著對付展紅菱。

這天秦昭又來府裏,兩人無正坐在花園裏下棋,洗衣服的王嫂過來悄悄把翠蘿招呼過去,說了幾句話之後就走了。

翠蘿過來向展紅菱稟報:“小姐,王嫂說線桃從後門帶進一個人來,看打扮好像街上演雜耍賣藝的,不知道又要做什麽。”

展紅菱也覺奇怪,總不會是展紅鸞在家裏呆悶了想看雜耍吧,就算是那樣,也該在前院正大光明地看,沒有把賣藝人往小姐繡樓帶的道理,想著說道:“你出去繞到後門外麵盯著點,等那藝人出去後攔住問問。”

翠蘿點點頭,道:“好,我這就出去。”

說完一陣風似地出去了。

過了很久她才回來,悄聲對展紅菱說和秦昭說道:“小姐,秦公子,我問明白了,你說二小姐多陰險,她找的竟然是一個耍蛇的,問那人怎樣可以引來好多蛇,估計是用來對付小姐的。”

秦昭聽到氣得當時眉毛就立起來,捶著桌子說道:“你叔叔那一家果然沒有好人,一個比一個惡毒!”

這是早就在展紅菱預料之中的事,沒覺得有多麽奇怪,道:“唬,你小點聲,這不是什麽大不了的事,我們這不是已經知道了麽。”

說完又問翠蘿:“那你問清了麽,到底是怎樣引蛇的?”

翠蘿從袖子裏掏出一個小油紙包,一層層地找開之後露出裏麵的小竹管,拿著對展紅菱說道:“我給了那耍蛇的銀子,他就告訴我了,說就是用引蛇香引的,他也給了我一支,這竹管裏就是。”

展紅菱接過看著,懷疑道:“這管用麽?”

翠蘿道:“那耍蛇的是這麽說的,究竟管不管用奴婢也不知道。”

秦昭說道:“管不管用試試不就知道了,你家花園這麽大,未必就沒有蛇,我們試試看。”

說完拿著那東西走到假山邊,把竹管口上的塞子打開放在地上,然後叫翠蘿經常往那裏看著,他和展紅菱仍舊繼續下棋閑聊。

過了一陣子忽然聽到翠蘿的驚叫:“啊!來了來了,竟然真有!”

嘴裏叫著,卻跳著腳往展紅菱這裏跑。

展紅菱向那邊看去,見假山邊的莫坐裏果然有細長的蛇尾甩動,她也嚇了一跳,卻強自穩定著心神,道:“沒事,自家花園裏長的,多半沒毒。”

還是男人膽子大,秦昭走過去看了看,說道:“不用怕,隻是條小草蛇,什麽事也不頂。”

他這一過去已經把那小蛇嚇跑了,秦昭也沒有打死它的意思,隻把那引蛇香撿起塞好塞子,拿著走回來說道:“沒想到這東西還真管用。”

翠蘿怕蛇怕得厲害,直到這裏臉色還沒緩過來,小心地從秦昭手裏接過引蛇香說道:“是啊,那耍蛇的特意交待,千萬要蓋好包嚴,不然匯出一點氣味都可能招來蛇,這是在家裏還好,基雖帶到野外,很可能會招來毒蛇!”

展紅菱冷笑,道:“怕民展紅鸞的意思是執來的蛇越毒越好吧,隻是不知道她打算怎麽用這引蛇香,若是叫人用這東西去抓毒蛇,然後倒到我們這邊,那可防不勝防了。”

秦昭道:“應該不會吧,她隻能抓來蛇,又不能控製蛇往哪裏走,如果爬到他們那邊,豈不是自找麻煩。”

展紅菱說道:“不行,展紅鸞是個不長腦子的貸,沒準做出什麽來,還是防範一點好,翠蘿,一會你匠家藥鋪去多買些雄黃回來,把我們這院子灑滿。”

翠蘿點頭道:“哦,知道了。”

過午秦昭走的時候翠蘿也一塊出去,真的買了好大一包雄黃回來,背著西院的下人悄悄地灑,邊灑邊在邊想,展紅鸞千萬不要真的往這邊扔蛇,如果真扔的話也是她們自己,哪怕不扔,能把花園裏那條小蛇嗆到她們那邊去也好。

不過這次展紅菱有點低估展紅鸞了,展紅鸞還真沒膽量往自家院裏扔毒蛇,她這次又串通了向她提親的王念庸,約了幾個富家子弟到文虛觀去下棋,然後讓這些人向展紅菱下請貼。

展紅菱收到請貼之後捏著請貼鄙夷道:“還真是不長腦子,文虛觀?文虛觀就在雲來山腳下,她是生怕我想不她要害給,故意給我提醒麽?”

翠蘿說道:“文虛觀本來就以蛇多出名,二小姐肯定是想用那蛇藥來害小姐,咱可千萬不能去。”

展紅菱不屑道:“不去?為什麽不去!人家處心積慮這麽久,不去豈不是浪費了人家的心思。”

翠蘿道:“那小姐的意思是……”

展紅菱道:“將計就計好了,既然我們知道她想做什麽,難道還會輕易中招麽,一次又一次地害我,這次我就要讓她知道,什麽是自食惡果!”

翠蘿道:“好,那我再去買些雄黃回來,多做些香囊帶著以防萬一。”

說完急匆匆出去了。

展紅菱暗笑,這丫頭,怕蛇竟然怕到這個樣子,比自己還嚴重。

雖然收到請帖的時候秦昭不在,可是為免他擔心,展紅菱派人把沙告訴了他,秦昭知道展紅菱決定的事輕晚不會改變,也沒有勸她不去的想法,決定直接陪她一起。

第二天出門前,展紅菱和翠蘿把自己的馬車好一番檢查,雖然現在她們乘坐的都是自己院子裏的馬車,可是也要提防展紅鸞派人偷偷摸過來搞鬼。

檢查之後確認車子沒被動手腳,兩人才敢上車。

車夫和馬夫都是同一個人,是早前和王鎖一起雇來的,本份可靠,不用擔心。

她出院子的時候展紅鸞和絲桃的車子也正好出來,展紅鸞竟然破例地先打招呼:“大姐,佻這也是要去赴文虛同的棋會啊?”

她明知故問,展紅菱也來了個虛與委蛇,道:“是啊,怎麽紅鸞也去棋去?你會下棋麽?”

展紅鸞被她氣得咬牙,臉上偽裝出來的親熱裏現出一絲火氣,可又強壓了下去,說道:“我雖然沒有姐姐那麽棋藝高超,可是去看看總是可以的,其實也是娘讓我多和王念庸接觸,不然我才不去呢。”

“哦,是麽,那我們就走吧。”展紅菱嘴裏說著,心裏卻在冷笑,你才不去?哼,分明就是你搞出來的,還當我不知道,敢跟我動心思,有你好瞧的!

所有去棋會的人都在南城門外集合,展紅菱和展紅鸞到的時候人都來得差不多了。

秦昭也已經早早就這裏等著,正和王念庸說話,看到展紅菱在車裏看過來,兩人沒有說話,隻是相視一笑。

王念庸說道:“秦兄,展大小姐,這是裝的什麽不認識啊,滿城的人都知道你們兩情相悅,不知道什麽時候才能讓我們喝上喜酒啊?”

秦昭怕展紅菱不好意思,連忙說道:“哪有的事,我和紅菱小姐隻是以棋會友,沒有其他的事,眾位不要亂猜。”

王念庸可不願意輕易放過他們,說道:“秦公子就別不承認了,當初要不是秦公子阻止,現在展大小姐都成我嫂子了,秦公子還說什麽?”

展紅菱就知道他肯定會和自己、和秦昭過不去,會在車裏沒下來,說道:“什麽叫有什麽沒什麽的,若五二公子早說這棋會不是棋會,是來逼人隱私的,我就不跑這一趟了,沒得聽這些無聊的話。”

王念庸生怕把她弄走,讓自己給未婚妻第一次辦事就砸鍋,那豈不是丟麵子,他們王家可是很重視了展紅鸞的婚事的。

想著說道:“展大小姐何必這麽暴躁,我隻是開上玩笑麽,即便作不成嫂子,這不也還是親戚麽,不然我怎麽可能請得動展大小姐,走吧,我們這就啟程,不要辜負了文虛觀的靈泉美景。”

展紅菱這才作罷,把頭收回車裏,轉眼朝翠蘿低聲說道:“快要到野外了,從留意著點,別想著了展紅鸞的道。”

翠蘿道:“我知道了小姐,咱們的車裏我塞了好多雄黃香包呢。”

於是一行車隊浩浩****向文虛觀進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