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溫酒開氣運

“天真,做我義妹可好?”

“好啊。(王器之旅)”

“叫聲哥哥來聽聽。”

“哥”

望著宗陽遠去的背影,李天真食指點食指,竊喜自言道:“言情書裏好多愛情都是從做兄妹開始的,情哥,情妹,嘻嘻。宗陽師兄,你是這個意思麽?”

……

鐵劍山莊的事已了,第二日,宗陽帶著烏鴉元賁還有蟲蟲來到劍塚,這個曾經被禁錮悟道的地方。

在劍塚中央,多插了五柄好劍,劍主曾是陰陽君臨的死士魑魅魍魎魃,在南門天闕大街一戰後,宗陽便收了它們,正是要留給青丘。在正對的石壁上,宗陽還用劍意切出了幾個格子,每一處放了一本功法,與給魯觀南的那本一樣,也是來自陰陽宮。宗陽這麽做也是希望青丘能發揚光大,至於這些劍和功法怎麽用,就由門裏的長老和崇吾定奪了。

宗陽與烏鴉坐在洞口,元賁和蟲蟲則各騎一隻地龍在崖壁上玩鬧,兄弟二人中間放了一個爐子,溫了一大壺紅瑩,烏鴉聽宗陽說著過去在青丘的往事。紅瑩酒溫過之後更烈,但也更甘醇,幾碗下肚,宗陽忽起身,飄逸躍了下去。(腹黑傻王,絕寵王牌棄妃)

“嗬嗬。”烏鴉倒滿兩碗紅瑩,踏魔刀飛入空中。

宗陽下墜的速度越來越快,黑衫灌入狂風獵獵作響,他離崖壁有十丈之遠,此際右手作劍指,炎月巨劍赫然出現,他竟以劍作筆開始在崖壁上寫字!

天行健,君子當自強不息。

地勢坤,君子當厚德載物。

二十字,字字不單蘊含戰字劍意,還有太陽之力,本源元氣。

“好字!”烏鴉坐在魔刀上,灌了一口酒讚道。

宗陽寫字時下墜之勢緩了很多,沒有了本命劍的他毋需擔憂墜落,因為炎月劍縮小,他又踏劍騰空。

普天之下,不用借本命物飛行的十方道君,舍他其誰!

宗陽飛至磕山頂上的高空,身下門人駐足瞻仰其風采,宗陽豪言道:“今日我為青丘開氣運。”

刹那間,宗陽雙手劍指淩空左右各畫半圓,有劍意從劍指不斷凝出,再劃空落向磕山下的地麵,如天地極光,畫出了一個巨大的圓。(秀色田園之貴女當嫁)

“元賁,以劍痕為界給我轟出一個湖來!”宗陽命道。

“是!”元賁從地龍身上躍下,在空中化成神猿,雙臂灌注血紅元氣,狂吼著如隕石砸向地麵。

接下來,就是真正的地動山搖了,地麵如沸水湧動,又不斷塌陷,青丘門弟子能清晰感受到磕山在顫動,若不是宗陽有言在先,還以為磕山要塌了。

宗陽忽然眉頭微蹙,踏炎月劍直飛向磕山下。

在某處田野上,一個嘴叼煙杆子的老頭正躺在一頭老牛背上打盹,因為耳朵聾了,壓根就聽不到元賁轟陷地麵的動靜。這頭老牛也出奇的淡定,任憑地麵晃動,就站在原地跟著晃動順其自然,老頭被老牛晃醒了,露出缺門牙的嘴,立即罵道:“你個老畜生,晃啥啊晃,作死麽?!瞧我這暴脾氣!”

老牛嚼著嫩草,隨便老頭罵。

“老人家,好久不見。”宗陽站在了老牛旁,微微一笑。

那時,正是這一人一牛見證了宗陽上磕山。

老頭沒有聽到宗陽的話,但老眼瞥到了這個不知打哪冒出的年輕後生,但哪裏還認得出是那時飛過山澗的傻蛋。(丫頭你被算計了)他從牛背上爬起來,抬腳拍了拍煙鬥,吸了一口吐著煙問道:“後生,幹啥子呐?”

“老人家我送你離開。”宗陽溫和說道。

“啥?”老頭哪裏聽得清宗陽的話。

宗陽指向遠方轟砸地麵的元賁,老頭會意順著宗陽手指的方向望去,驚道:“那是啥玩意哩!”

宗陽笑著搖搖頭,直接走到老牛旁邊,托起老牛飛走。

“啥情況呐?!這是啥情況呐?!”老頭在牛背上捉急,摸著沒幾根毛的頭頂,老牛卻咧著嘴在笑。

老頭又驚又納悶,前陣子在這裏放牛時,看到另一個後生拖著頭小黑驢上磕山,今日倒遇上了個托牛的,都是神仙麽?

當元賁轟開隔著瀾滄江水的最後兩道土牆時,上遊下遊兩大截江水霎時匯入空地,江水水麵下沉,下遊又倒灌,景象甚是奇觀。

上遊有一艘樓船因江水流失很快要擱淺江底,待源源不斷的江水續上時,難逃沉船的厄運。船上的人目睹了元賁轟擊地麵的恐怖場麵,此時心驚肉跳之餘更是驚恐大叫,膽小的早已體若篩糠,這時有個紮羊角辮的花衣小姑娘出現在船頭,笑嘻嘻的望著船上的人,隨後轉身坐船頭,歡快的踢著兩腿,叫喚道:“小賁賁,快快來,不然大哥打你小屁屁。”

“小爺來了!”

神獸吼聲震天響,隻見一道紅光射至樓船底,將其淩空托舉。

“嘻嘻。”

蟲蟲故意屁股用力,樓船隨即前後晃動,驚魂未定的船上人嚇得屁滾尿流,這是蟲蟲在故意戲弄元賁,而化為人形的元賁雙手托著樓船,喘著粗氣滿臉漲紅,看來方才一番轟砸的確煞費力氣,見蟲蟲這般,破口大罵道:“你再晃小爺我抽你屁股一百遍!”

湖麵在不斷上升,兩隻地龍遊的不亦樂乎,宗陽烏鴉停在大湖上空喝酒,烏鴉問宗陽何為氣運,宗陽如是作答。

“所謂氣運,便是天時地利人和。天地若為循循周天,那麽大地江河便是世間最大的經絡,湖泊為最大穴竅,我讓元賁拓土造就江中湖,實為地利。至於人和,還需很長一段時日,能否讓青丘香火鼎盛,就得靠像崇吾這樣的一代代掌門了。剩下的天時,那就是可遇而不可求了,以我現今的能耐,還無法把握。不過今日之舉,已為青丘開氣運,將來能有怎樣的一番氣象,你我就拭目以待吧。”

烏鴉聽罷再問:“大哥,等離開青丘,我們去哪裏?”

宗陽眺望南方,回道:“先去看一眼赤城的行天道觀,然後就去尋找五行丹。”

“五行丹?”烏鴉不解。

宗陽微微一笑,用指尖劍意在酒碗表麵刻出五個字,金木水火土。

“簡言之,妖獸歸於畜生道,它們與凡人一樣可以修煉,在他們晉升入陸地神仙境後,極少有的妖獸因感悟五行而孕育五行丹。”

“那要這五行丹何用?”烏鴉追問。

宗陽視線落在酒碗上,忽然將它拋向湖麵,酒碗在空中旋轉,金木水火土五字輪轉,最後穩妥的落在湖麵,隨波而動。

宗陽癡癡的望著蒼穹,神色愴然,側臉映入烏鴉眼眸,良久後宗陽才淡淡說道:“在我體內的魔種,是用她的九道神印封印的本源之力,全是對神道的怒火,我要提升修為就要擁有魔種的力量。在每解開一道神印,就會有一句神言告訴我解開下一道神印的方法,如今解開第三道的神言是‘五行妖丹,定陣五位’。”

“她,是在陰陽宮出現的那個她麽?”

宗陽搖搖頭,笑的很懷念,又很悲戚,還有那隱在其中的痛,歎道:“不是。”

在烏鴉好奇那又是誰時,宗陽繼續說道:“她啊,在神道時,她是我的天下。”

……

別了魯觀南,別了青丘門,宗陽便下山了。身後大湖波光粼粼,好一派海天仙山氣象,元賁嚼著魯觀南送的番薯幹,嘟囔道:“大哥,是不是少了一座橋?”宗陽回眸望向磕山,笑道:“氣運已開,將來的路就靠他們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