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有什麽行動嗎？”高程對一邊的阿克利問道，他負責的是和手下聯係。而現在則是正在指揮一部分影去監視守望者，另一部分影去監視安全局。
“暫時還沒有。”阿克利很快就回應道，“守望者從昨天下午三點開始他們的工作人員就沒有再進出了，倒是有個客人好像很奇怪......”
“有照片嗎？拿來看看。”高程著急地想要確認，阿克利很快就從監視的影那裏拿到了照片，“就是這個家夥啊........派個人過去跟著這個人。”
“知道了。”阿克利語畢就著手準備了。
高程認出了我，但他始終沒有找到趙啟雲。雖然很快就開始懷疑我是不是趙啟雲放出的誘餌，但很快就放棄了這個想法，他自認為能夠順藤摸瓜找到趙啟雲。
高程安排好了以後便轉身離開了。他並不知道的是他們公司的監控已經被詹姆斯入侵，剛剛在窗台邊交代的事情已經被詹姆斯發現了。
他囑托好了所有事後，偽造出了一副他們的計劃似乎很順利的樣子，應該能瞞過暗地裏監視自己的監督員——他們也都大概不會太上心，畢竟要是真沒辦好事情，懲罰來得很快的。
而在臨近周六的加班時間結束時，高程卻突然冒出了一個想法，既然這都找到了他們的那個據點——那家不大的小咖啡店——要不自己就親自進去做做？
雖然可能會被當作有叛變的可能性，但這也是個辦法。高程很快就決定了，不告訴任何人，自己一個人獨自前往。
“呦嗬，傷這麽快就好了？”
然而高程剛坐一會兒，就被從後門裏走出來的趙啟雲認出來了，趙啟雲直截了當地說道，“你是不是在想為什麽一直沒找到我？”
高程坐在靠窗的一個位子，看似是在對著電腦辦公，事實上是在關注著周圍的那些店員——一個看起來有四十歲以上的大叔，一個看起來應該是來兼職的大學生模樣、樣貌很可愛的小姑娘——而這時趙啟雲坐到了他的對麵。
“你們的前輩有沒有教過你手下有感知類型一個叫【虛假信息】的東西？”
“【虛假信息】？沒聽說過。”
確實，高程身為領導，不可能不對自己的手下不了解的，而自己的手下也從沒提及過這個技能。
“怪不得24號區域會被叫做安定區，你們這幫子人太不專業了吧。”趙啟雲調侃道。
“既然你都識破了，那我也直說了，”高程也直截了當地說道，“我是來找你談話的，其實我們不想和你們硬碰硬，為了瞞過上層，演出戲就好。”
“你說演就演？我為什麽要答應你？之前和我們家一個小青年可是殺了你不少同伴喲。”趙啟雲變相直接拒絕了，但看樣子高程不會就這麽放棄的。
“你還想讓星之族在新都市好好生活下去吧？那些混蛋可不會就這樣放過你們的。”
“能不能活下去都是靠自己拚搏出來的，這幾千年下來都是這樣的，又不是和你們搞什麽合作才活下來的吧。”
“但是這條路對於你們來說是條比較輕鬆的路，我們也不想就這樣送了命，至少我們這幫子人還是想好好生活的，”
高程一邊說著一邊遞上來一張名片，一邊說道：“這是我的名片，之前被你們殺死的那些人我既往不咎，希望您為了您的部下還能仔細考慮一下。”
說罷便把筆記本電腦塞回了自己的背包裏，站起身背起背包立馬轉身帶著些許慌亂離開了。
說實話高程剛剛很害怕，主要是吧台內的那個大叔總是會盯著自己看——或許店裏客人不多，又因為自己是影。
但那個表情實在有點過於可怕了.......
回到住處後，天已經黑透了，他為了扮演出一副真的到處在調查的樣子到處跑了很久。應該能瞞過總是跟在自己身後五十多米的那個跟蹤狂——這是他們對監督員的戲稱——的眼睛了。
高程要是除去影之族的身份，他就是新都市當代大部分打工青年的縮影。輕鬆的工作沒搶到，高薪的工作也沒搶到，隻好做著現在這種九九六的壓榨般的工作，到最後對象也找不到，又不好意思再和自己爸媽住在一起。
高程長長地歎了一口氣，要是自己能成為一個合格的影，還能說自己是條新都市腸胃裏的寄生蟲。但是現在連寄生蟲都算不上，頂多新都市體內的一個隨時都能被代謝掉的小細胞。
這時候高程的手機響了，是有人打電話來了。
過了幾秒，癱坐在沙發上的高程才反應過來，拿起手機一看，上麵顯示的卻是一個陌生的電話號碼。
高程不記得自己最近沒有沒處理好的業務，本來想著是不是那些廣告推銷，但搞不好是從其他區來的影。
於是他隻好接通了電話說道：“你好，哪位？”
“這麽快就把我忘記了？看來傷不重啊。”電話另一頭傳來一個似乎有點耳熟的聲音。
“要不要來談談？”
“人家要跟你約會你居然拒絕了？”坐在一邊的威廉·克裏夫說道，他來找我談關於之前調查的事情。
我們選在了一處幾乎沒什麽的人的小巷裏的小酒吧，在威廉·克裏夫簡短地說了下現在的情況後，我抱怨起了景文的那個請求。
而在威廉·克裏夫聽了以後這樣說道。
“不想去就是不想去，有什麽好驚訝的。”我解釋道，“再說了，就現在這家庭狀況和鄰裏關係，誰還想去約會啊。”
“也是.......那幫子影大多也都是沒啥實戰經驗，我建議你要是想動手可以主動點，之後等他們的上層，也就是安仁，再派人過來的話就遲了。”威廉·克裏夫建議道。
確實是這樣，之前和趙啟雲也解決掉了不少影，他們現在也肯定想著怎麽反擊了，要動手就得趁現在了。
“這是上次你們遇到的那個小領導的聯係方式，我幫你調查來了。他正好是24號區域的影的頭領，他要是想下手，你肯定是第一個。”
這時候威廉·克裏夫遞來了一張小紙條，上麵寫著一串電話號碼。
“你看，那幾個人，他們估計就是被派來監視你的吧。”這時候威廉·克裏夫突然壓低聲音說道，一邊示意著我往窗外看。
有幾個人坐在店外的一頂太陽傘下喝著飲料聊天，雖然不是什麽奇怪的事情，但稍微注意了一會兒就會發現他們的視線總是會往我的方向移來，似乎就是正在監視我——
我稍微使用了一下感知能力，他們確實是影，但他們似乎還沒有發現我和威廉·克裏夫已經發現了他們。
“去找趙啟雲商量下這件事吧，我記得之前陳煉和澤龍給的情報都在他們那裏。”威廉·克裏夫立馬恢複了平時的音量和語調說道，“他應該很快就會做出對策的，畢竟擁有預言能力的人不是很多。”
“好的，我過會兒就去。”雖然有點不太想和趙啟雲說話，但是現在確實隻有這樣可行了。
太陽依舊很毒辣，上午十點多的街道上出來逛街的人都穿著短袖，有人還打著遮陽傘，沒打遮陽傘的人也都盡量擠在建築物的陰影裏。
所幸市立圖書館對於我這種員工來說沒有加班這種設定，而且有專門的輪班的小組，我也不擔心會不會突然叫我去加班這種問題了。
不過說起來詹姆斯就有點慘了，他不僅要工作還要帶孩子，十二歲正是需要父母待在身邊的年齡。
我一邊想著一邊朝著守望者咖啡店的方向走去，剛剛喝的飲料很快就順著毛孔蒸發了，我想著等下絕對還要再問他們多要點飲料喝。
“都已經開始跟蹤了？這麽快的嗎？”趙啟雲似乎有點驚訝，他似乎沒有預言到這件事。
“是的，等下你可以往窗外望望，我指給你看。”
“那還是算了，我怕你把我從窗台推下去。所以你想趕快動手解決他們？”
“差不多是這個意思，但之前詹姆斯跟我說過，薛亮想讓我們停業休整一段時間，出去避避風頭嘛。再加上上次的事情，那兩個家夥能背的罪名已經不能再多了。”
“確實是，不過我這段時間調查到他們似乎沒啥實戰經驗，現在安仁他們為了救林權和阿德萊德肯定會指派他們做出什麽行動的，他們估計也不太好辦，視情況定計劃吧。”
趙啟雲說的和威廉·克裏夫給我的情報如出一轍，大概他們現在也有聯係吧。
“對了，我聽說你和漢娜，還有宮城和你妹妹鬧矛盾了？好像還挺嚴重的。”
“這.....確實是挺嚴重的。”
我不知道趙啟雲是怎麽知道這件事的，既然都已經知道了我也不打算再隱瞞了。
“這件事我之後幫你處理，你先幫忙辦個事吧，”趙啟雲一邊從吧台內的一本便簽上撕下一張紙寫了點東西之後遞給我，一邊壓低聲音說道，“你也說了，他們已經在跟蹤你了，你可以借此反擊一下，這是他們大概的分配人數，你可以做個參考。”
我望著倒在一邊還在喘著粗氣的幾個影，僅僅是一天就進行到了如此地步，我不禁覺得自己越來越冷血了。
新都市是個完整體係，就像人體一樣，細胞也好，細菌也好，都是多變的，我這樣並不奇怪。我這樣對自己解釋道。
我繼續對電話那邊的高程說道：“我們談談吧，用你的部下作為籌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