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

影絲毫不留情地對阿迪克斯和詹姆斯展開了攻擊,周圍的普通人見這種不遜於之前的【八·三恐怖襲擊】的場麵都快嚇出心理陰影了。

“阿迪斯科!該走了,別戀戰!”詹姆斯一把將剛剛擊殺的影推開,對一邊的阿迪克斯說道。

“好了,來了!”阿迪克斯說道,兩人立馬從一側包圍圈的一個突破口衝了出去,“你們有約定好會合地點嗎?”

“有的,我們之前說好的,不管有沒有找到麥克斯,這時候該走了。”詹姆斯說道,雖然這樣跟阿迪克斯說,他可能會覺得不高興,但是現在情況緊急,隻能這樣說了。

“哎,算了,聽你的吧,要是麥克斯真的被殺掉了的話.......”

“要真是這樣,我們絕對會報仇的!”

詹姆斯沒等阿迪克斯說完便接過話說道。但是阿迪克斯似乎還是覺得詹姆斯已經默認麥克斯已經陣亡了。就露出了有些不爽的表情。

兩人拐過了好幾個路口以後便放慢了腳步,身後的影似乎也沒再追上來了。

又走了一會兒,詹姆斯站住了腳,說道:“應該快要來了,稍微多等等吧。”

阿迪克斯一聽說要再等一等,就立馬靠到一邊的牆上大口喘著氣。雖然說自己並沒有不適應這種劇烈運動,但是在使用能力大打一架後體力消耗得太多,又一晚沒睡,他現在很擔心自己會不會猝死。

沒過一會兒,拐角後走出來了幾個人,朝著詹姆斯和阿迪克斯走來——

“喲,阿迪克斯,好久不見。”我說道,“看起來挺精神的啊,麥克斯我們已經找到了,具體情況等下再說吧。”

“精神什麽啊,都一個晚上沒睡覺了。”阿迪克斯扒拉開我伸出去想要拍拍他的肩的手,一邊反駁道。

“好了,既然都到齊了,趕緊回去吧——”

在趙啟雲的催促下我們終於開始往24號區域行進。

所幸今天是周末,我不用再跟領導請假了。而現在廖佳肯定在和宮城、漢娜說我的壞話,但我也沒心思去管了。

“剛剛我發現有人跟蹤我,就提前離開了約定好的地點,然後遇到了來支援我們的趙啟雲幾個人,就改變了一下計劃。抱歉,沒能告知你們。”麥克斯走到阿迪克斯身邊低聲說道。

“沒事沒事,反正都沒事,我隻是有點擔心廖川.....”阿迪克斯說道,“之前我就了解到他家裏人的事情了,現在拖了這麽久,肯定還沒處理好吧。”

“確實沒有.....但他似乎覺得現在努力跟影掐架,最後把安仁殺了,這就算是為他的父母報仇了。”

“這是一點,但是他妹妹廖佳什麽都真不知道啊。”

“現在已經知道了一點了,是他拜托宮城稍微解釋了一點,之後她又去找威廉·克裏夫了,現在可以說所有人都在想辦法瞞著她。”

“唉,妹妹比父母還難搞,年輕人真是的.......”

兩人低聲說著話,他們確實是打心底地在關心我和廖佳的情況。而他們這些話我其實都聽見了,就算他們似乎真的理解我的想法,但我也想不出怎麽跟他們商量的想法。

暫且還是繼續別去想個人的事情了吧。我這樣想著,我快步走到趙啟雲身邊問道:“現在阿迪克斯都已經回來了,可以告訴我他們三人到底去幹嘛了吧?”

“還記得之前跟你說過影之族是怎麽繁衍後代的嗎?”

“那個啊,我還記得的,就是靠自己製造出一股能量體,然後在一定的時間內要為他找到合適的人選,然後奪舍這個人。”

“是的,在這之後這個人原本的人格就會完全消失,新的人格完全替代了過去的人格,這個我們都叫做‘容器’。”

“這麽說......阿迪克斯他們就是去阻礙安仁尋找新的容器?我記得之前找到的情報不是說安仁在中央特區養傷嗎?”

“養傷歸養傷,影之族的人數不像我們這麽少,一個指令下去立馬就能開工的。這次隻是先去找下情報而已,但是根據他們匯報的情況,有些不容樂觀啊........”

我很少從趙啟雲的臉上看到這種似乎有些沒把握的表情,雖然我還沒真正意識到事態的嚴重性,但我也覺得這件事有些難辦了。

“接下來咱們就得製定計劃直接去把那些‘容器’救回來,這兩天要是林錚在沒啥動靜的話就不管他了,畢竟24號區域的影也不會有太大的動靜。”

“您怎麽能斷言他們不會趁我們不在依舊不敢有大動作?”

“他們其實都是新人,根本沒去參加過什麽大行動,頂多搞搞都市傳說嚇嚇人而已。”

“但是......但是這也不能說他們不敢啊。”

“你這樣想,如果我們走了,就代表24號區域的敵對勢力減弱了,那麽這樣他們的上層就會借此讓他們搞大動作,他們現在就不太敢直接動手收集‘容器’,到那時候肯定更不敢動手了。”

“但是,我妹妹........”

“到時候宮城和漢娜會留守在這裏的,宮城雖然和你一樣是新人,但能力很好用;漢娜的話你不用擔心,你見識過她的能力的。”

“那.....就這樣吧.......”

畢竟我也是屬於想要主動出戰的人,而趙啟雲的經驗比我豐富得多了。現在我隻能抱著‘就這樣相信他吧’之類的想法了.......

等我們回到守望者的時候已經是晚上了,陳煉已經被他們藏到了一個連阿迪克斯都不知道的地方去了。我喊上漢娜三人準備回家,但這時候阿迪克斯卻把我叫到了一旁——

“你知道趙啟雲把陳煉藏起來幹嘛嗎?”阿迪克斯問道,看來他是真的想知道。

“他不是要被安全局和安仁他們追殺了嘛,這不要保護他嘛.......”

“不是不是,我知道是要保護他,但幹嘛不告訴我們啊?我們不知道他在哪,那麽我們怎麽保護他啊?”

“這個誰知道啊,估計是他們都會覺得是我們幹的,隻會來找我們吧。”

“那這也不對啊,陳煉在不在我們這稍微打幾次就知道了啊,這還用多想嗎?”

確實啊,確實是這樣啊........

那麽趙啟雲到底是怎麽想的啊?

“隊長,這樣真的沒問題嗎?”陳山問道,他是【獵人】的一員,上次差點被林錚暗算的那次與薛亮同行過,“雖然差不多能確認他的身份了,但是這樣明目張膽跟蹤下去.......不太好吧?”

“從社會意義上來說,林錚這個人已經不存在了,壓實直接動手的話,我們的工作就不保啦。”薛亮解釋道。

他們受趙啟雲的委托正在監視林錚,而林錚就算確實知道自己被跟蹤了,他也沒有任何辦法——且不說根本找不到他們在哪裏,而且說不定自己也會在一瞬間被殺死。

這兩天阿克利都沒再來找過他了,連電話、郵件和短信都沒有任何回複,直到最後連手機號碼都成了空號。

林錚這幾天一直都在想陳煉的事情,剛剛的晚間新聞已經說陳煉徹底失蹤了,派出去調查的人很多,結果卻一點線索都沒有。

林錚已經覺得陳煉是不是遭報應了,現在就要輪到自己了——畢竟當初是自己強迫陳煉繼續幹下去的,當時要是想辦法幫他脫困的話估計就沒這麽麻煩了。

但現在林錚已經不是安全局的副局長了,根本沒有能力去調查陳煉到底是什麽情況,更何況現在自己的人脈已經徹底歸零了。

加完班後,林錚帶著一臉失魂落魄的表情走出了寫字樓,整個園區幾乎已經徹底陷進了黑暗之中,而在那片似乎無窮無盡的黑暗之中也不知道藏了些什麽。

林錚拿出手機看了一下時間,幸好不用急著趕末班車。不用幫阿克利布陣的加班讓林錚有些不適應,他以前在中央管理局或者在其他的局裏幹活的時候從來不加班,也沒感受到過任何壓力。

他現在總算明白了一個道理,那就是為什麽年輕的時候每次去解決案件的時候對方每個人的麵孔簡直就像惡鬼一樣——在地獄裏那些被壓迫的惡鬼。

他拖著疲憊的身體一步步朝著回家的路線走去,而這時候在不遠處的黑暗之中,薛亮和陳山依舊在監視林錚,本來跟著的另外兩人被命令回去休息了。

“沒必要這樣跟著了吧........你看他這個慫樣,還能幹啥啊?”陳山又打起了退堂鼓。不過這樣不算退堂鼓吧,林錚真的什麽都不敢做。

“要防患於未然,陳山,你還年輕。”薛亮說道,陳山確實是前不久才加入【獵人】的新人,就算學習過不少理論知識,但在實戰方麵的經驗幾乎等於零。

“好好好,跟上去吧,快要看不見他了!”陳山催促道。

兩人混在黑暗之中跟了上去,在訓練時教官教過他們怎麽跟蹤,而在夜深人靜的小巷中跟蹤目標簡直不要太容易了。

然而就在這時薛亮在不遠處的另一片黑暗之中看到了一個黑影閃過,而陳山也看到了!

兩人立馬各自躲到了一側的電線杆後靜待其觀,而林錚依舊往前走著,似乎完全沒有注意到剛剛就在他正前方閃過的那個黑影。

薛亮有點後悔讓布爾沃回去休息了,英明一世糊塗一時啊!

如果是需要和敵人互掐的任務的話,薛亮肯定會和陳山衝上去不由分說直接開打了。但是現在對林錚也隻是處於懷疑態度,並沒有足夠的直接證據來讓他們直接衝上去把林錚捉回去。

不過就現在這個情況還不如直接衝上去打鬧一場,打鬧一場還能有機會看看那個黑影到底是什麽情況嘞——

然而就在這時那個黑影終於對林錚下手了,那個黑影立馬就把林錚撲倒了!

威廉·克裏夫又坐在自己的辦公桌前發呆了。

不過這次和以往不同,他現在並不是在懷念艾琳娜,也不是在咒罵趙啟雲那個家夥愛賣關子,而是在想著接下來該怎麽應付廖佳。

威廉·克裏夫不禁覺得我這個家夥有點慘,父母就那樣死了,自己的妹妹沒有那個力量,還想東一腳西一腳地摻和,屬實是慘。

窗外一片漆黑,而屋內也隻有一盞燈孤獨地亮著。本來整整齊齊的剪報和筆記本也因為尋找某些不需要的假情報,現在變得有些混亂了,但現在威廉·克裏夫似乎根本沒有整理的想法。

回想起這兩天又是有人想要偷襲廖佳,又是有人想要找自己幫忙去監視林錚,又是被趙啟雲軟磨硬泡去找關陳煉的地方,他從來沒覺得自己有這麽忙過。

但又想起來和譚毅的那個約定,雖然他自己覺得那個約定已經很完整了,但是身為在安全局裏混了幾十年的大佬,他現在肯定還在計劃著某些花花腸子。

真的好麻煩啊,艾琳娜,當初你到底是哪來那麽多活力的?

威廉·克裏夫又開始回憶過去了,前不久剛去掃墓過,又見到了我和廖佳,估計就是因為這兩個原因才讓他有開始頻繁地想念艾琳娜了吧。

威廉·克裏夫站起身,跨過了堆成山的資料走出了事務所,走到對門的一扇鐵門前,拿出鑰匙打開了門——這扇門的背後本來是一家小小的雜貨店,但店主前不久因病去世,這個店鋪就荒廢了,而前不久威廉·克裏夫以極低的價格買下了這個店鋪。

在走進去以後不遠處是一個通往地下的樓梯,台階的上方並沒有隔板。威廉·克裏夫走下去後,在台階的盡頭又是一扇鐵門,在打開後裏麵是一間密室,在角落裏正蹲著一個人——而這個人正是陳煉!

“陳煉,吃飯了!”威廉·克裏夫一邊說著一邊把剛剛從樓上拿來的一個麵包扔到了陳煉麵前。

而陳煉根本不看他,他的頭發亂蓬蓬的,身上有一股怪味,估計這就是夏天連續幾日不洗澡的後果吧。

“他們怎麽樣了?”過了幾秒陳煉終於說話了,不過他那呆滯的目光依舊盯著正前方,“他們在幹嗎?”

“趙啟雲他們嗎?已經準備去找安仁對線救‘容器’了,你是想去當炮灰嗎?”威廉·克裏夫半開玩笑地問道。

“那就讓我去吧.......”陳煉低聲說道。

這個回答著實有些超出了威廉·克裏夫的預想,這家夥應該不會在自己走後就去尋死吧。

“你老婆兒子對你很重要吧,但是你也害死了對我很重要的人,我沒有四,你也不能死。”說到這裏威廉·克裏夫便準備不再看他了,在準備轉身離開時又說道:“我希望你能看清局勢,別隨隨便便就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