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手——”

薛亮立馬衝上去拉開了撲倒林錚的那個黑影,定睛一看這個人是一個大約有十七歲的少年。

“少年,這麽晚了怎麽還不回去?”陳山把這個小夥子拉開以後問道。

“就是他殺了我父母!我要報仇!”少年歇斯底裏地說道,“我跟蹤你好久了,終於找到你了——”

薛亮很快就認出了這個少年,問道:“你是林建?你不是在你舅舅家嗎?你怎麽來這裏了?”

說起來也是可笑,林建其實是林錚的侄子,林錚是他父親的弟弟,他現在本該寄宿在林錚的三弟家裏。

而至於林建的父母,他們因為準備揭發林錚的惡行,被林錚在從安全局失蹤前利用在灰色產業的關係殺害,自從那以後林建明麵上是寄宿在自己舅舅家裏好好過日子,其實暗地裏在尋找林錚準備報仇。

不過現在看起來想讓林建就這樣回去的話肯定是不可能了,死敵就在眼前,誰都不可能就這樣離開的吧。

“林建,很遺憾,現在我們不能殺他,”薛亮一邊說著一邊扶起林錚,“這是公事,不是小孩子該摻和的,趕緊回家去吧。”

在這道選擇題中薛亮選擇了看起來比較符合人情世故的那個選項,當然林建肯定不會這樣同意的——

“我父親在看著呢。”林建居然扔下這句話後就離開了。

薛亮之前在調查林錚時也已經和林建比較熟了,估計也因為比較相信薛亮,林建就這樣離開了。

“那家夥........真的找過來了啊。”林錚感歎道,“那小子還挺記仇啊........”

“你這家夥!你良心呢?你現在怎麽還能用這副表情說出這種話?”陳山憤怒著說道,一個箭步衝到林錚麵前拎起了他的領口。

“親愛的獵人,你的雙手早就不幹淨了,沒資格說我吧。”林錚擺出一副欠揍的表情說道,“你們就算最近才露麵,其實之前是在幫中央管理局處理各種懸賞犯吧,還裝清高呢.......”

“你這個家夥——”陳山剛想動手,卻立馬被薛亮按住了。

“林錚,我們會放你走的,不過你得答應我一個要求,不然我們立馬就會殺了你的。”薛亮說道。

“你們可沒有任何籌碼喲,獵人先生,我現在可是一個善良的小市民喲。”

“阿克利其實全都交代了,錄音我已經準備上傳給安全局局長了喲~”

薛亮說道,林錚的表情瞬間閃過一絲驚慌,但立馬又再次恢複了平靜——但薛亮很清楚他是在硬撐。

“你不答應也沒關係,隻是你這小日子就不好過了。”

薛亮努力扮演出確實有這件事的樣子,而事實其實誰都知道這是假的,隻有林錚被蒙在鼓裏。

“你先說,我考慮考慮。”林錚說道,他失去了所有的人脈之後,對於這些事情隻能一直處於被動狀態。

“你來當誘餌,去和譚毅談判。”

“談判?就我現在這個身份,能談些什麽?”

“嗬,他現在雖然確定你還活著,但是根本不知道你還有多少人脈,所以可以利用這個未知數來談判。”

“這樣啊.......我暫且答應你,之後具體時間再聯係,我要回家了——”

“林建肯定還會來找你的,”薛亮又叫住了林錚,“你要是一直這樣,我肯定勸不住他的!”

“其實剛剛在你們發現之前我就看見他了,之後還聊過兩句呢~”林錚突然站住了腳說道,“不過到底說了些什麽,我可不能告訴你喲。”

說到這裏林錚便頭也不回地走了,而薛亮和陳山幾乎同時一起歎了一口氣。他們也已經無心繼續跟蹤了,便喊來了另外兩人去監視林錚了。

等完成交接後兩人便各自回到了自己的公寓睡大覺去了......

嘟——嘟——

然而就在這時薛亮的手機響了,不知為何譚毅突然打來了電話,【獵人】可是獨立組織啊,這家夥為啥會找上來?

“譚局長,你咋找上來了?”薛亮強趁著意識說道。

“你們其實已經找到林錚了吧?”譚毅突然說起了林錚,不知為何他突然回來找他,而且威廉·克裏夫應該已經跟他約定好不來妨礙自己的吧?

“我們沒有找到林錚,也沒找到陳煉。”薛亮說道,聽他的語氣似乎真的沒有找到。

“喲嗬,不過我們找到了一個很有意思的人。”譚毅冷笑著說道,“你要不要來看看,獵人老大?”

薛亮音隱約察覺到一股不太妙的預感,就算現在不太想去安全局摻和那些事情,但是譚毅既然都來找自己了,還是去一下吧。

“林建..........他怎麽會在這裏?”薛亮望著審問室裏坐著的林建,麵孔上極其的震驚,又立馬轉過頭對譚一說道,“你們想幹嘛?”

“不得不說年輕人真的很急躁啊,”譚毅的語氣依舊很冷漠,“而且我可沒有違反和威廉的約定喲,這些可是他自己說的。”

難道........難道........林建吧林錚的事情說出來了?不該啊,根據薛亮之前的了解,不該啊?

“如果你們對我們有所隱瞞,我們的敵人不用吹灰之力就會迎刃而解了吧——”

我一步步地走在天台邊,在廖佳不在家時我經常會公寓的天台上俯瞰城市。

24號區域盡管序列很靠後,但是占地並沒有想象中的那麽小。放眼望去同樣能感覺到人類極其的渺小,要是心情不好的話估計很容易從天台旁一躍而下。

“怎麽,你也想不通了,要來這裏找找人生的意義?”這時候剛剛走上天台的漢娜說道,“在那之前先讓趙啟雲把你解剖了,等把你血抽光了再跳吧。”

“小姑娘,我可沒急著找死喲。”我說道,然而我並沒有轉過身,“我隻是在想,你們到底是憑借什麽才一直努力至今的?仇恨嗎?”

漢娜沒有立馬回答,而是走到我旁邊,也望著周圍依舊燈火通明的高大建築群,深吸了一口氣後說道:“從某種角度上來說,守望者的各位都有一個共同點,那就是我們都失去了某個很重要的親人,或者想要保護自己的親人。”

確實,最顯而易見的就是詹姆斯和他的女兒,他的女兒我記得名字叫艾爾莎,今年已經要上初中了,她經常來守望者玩,也經常纏著我給他講故事。

“但是.....要堅持這麽長時間,到底是做沒做到的?”我很好奇這點,“我自認為絕對做不到的吧........廖佳的話,她是怎麽做到一直這麽有活力的?”

“其實你壓力太大了,”漢娜轉過頭說道,“別想那麽多了,早點回去休息吧.......”

“等等,趙啟雲跟你說過陳煉的事情了嗎?他好像失蹤好久了,還都沒有跟我們說起過啊。”

“這個你問他本人啊,我又不是他的心腹........”

“你都跟他在一起混了這麽久了,怎麽不是心腹呢?”

“哎呀我是不知道,你去問問威廉·克裏夫啊,他可是偵探,你多給點錢讓他調查啊。”

我不再繼續追問了,看來漢娜真的不知道到底陳煉在哪裏,詹姆斯也肯定不會告訴我的,阿迪克斯他們肯定也一點不知道,看來真的隻能去找威廉·克裏夫了。

和漢娜一同離開了天台,走上電梯時正好住在頂樓的人想要下樓,見我和漢娜在一起便似乎認為我們是情侶,便說道:“喲,出來吹風嘛,看來你們感情很好啊。”

“哈哈,經常有人這樣說。”我尷尬地說道。

“我們不是情侶,隻是正好住在一起的同事!”漢娜立馬說出了真相,“別胡說了!不然到時候就不幫你了!”

兩人便就這樣下了樓,雖然表麵上看起來關係很不錯,但是事實上漢娜還在為我不願意和宮城和廖佳坦白而生氣。

“遲早要說的啊,趁現在事情還沒嚴重起來趕緊解釋清楚吧。”

之前漢娜是這樣跟我說的,但是我一直都想著自己的事情,不說總是忘記,事實上就根本沒想過該怎麽說。

回到家後,廖佳依舊借住在宮城家裏,或許她正在等著我去找她吧.......

現在她已經借住在宮城那裏有兩個禮拜了,要是再這樣下去可能真的要來不及了——我很了解廖佳的性格,她是絕對會想辦法去尋找真相的,雖然之前透露過一些信息,但她似乎也不會滿足於這些信息。

“喂喂,我是阿迪克斯,你現在有空嗎?”我剛洗漱完想要休息的時候,阿迪克斯打來了電話,“我想讓你跟我講講高程的事情,他是24號區域的影的領導吧?”

“是的,怎麽了?你該不會又想搞什麽小動作吧?”我問道,“我告訴你,趙啟雲準備先去救那一百多個容器,現在先別管他們了,這裏有漢娜和宮城坐鎮,他們肯定也不再沒敢動手的,沒問題的。”

“但是........”

“好了,真想知道明天再說吧。”

說到這裏我就掛斷了電話,要是放到以前我絕對會立馬告訴他的,但現在自從稍微理解一點趙啟雲的計劃後,我就開始和趙啟雲一樣守護秘密了。

然而此時剛剛和趙啟雲交代完任務收獲的阿迪克斯正準備回家,正獨自一人走在已經沒多少人的街道上。他回憶起自己以前似乎有些瞧不起我,經常叫我臭小子,但是最近卻總是會來和我麵對麵商量。

這些變化也不知道是從什麽時候開始的,估計是從【八·三恐怖襲擊】那會兒開始的吧。當然他自己也覺得很神奇,自己到底是怎麽改變的呢?

“陳煉、林錚、高程和阿克利,這幾個家夥麻煩得很啊,”迪爾這時候出現在了阿迪克斯身邊,“我知道你很急,但你還是先別急,得先去救那一百多個‘容器’吧,這件事怎麽看都比較重要吧。”

“確實是這樣.......不過根據趙啟雲的計劃是得想先去搞一下安仁吧,得現在防止他去阻礙我們救人。”

“但是我們就這點人,到時候該不會又要兵分兩路了吧?之前就硬是說要兵分兩路,結果我們差點被幹掉.......”

“應該不會吧,對於這種事情趙啟雲應該不會這麽隨意的分散戰力的吧——等等,那裏有人!”

迪爾突然感知到了不遠處有一個人影閃過——

“陳煉,把沒說的都說出來吧......”

林錚雙手被反綁,也被扔到了陳煉所在的那個地下室,而威廉·克裏夫正站在不遠處,手裏拿著一把手槍,正威脅著這兩人把自己隱藏著沒說出來的情報說出來。

林錚一臉耳朵恐慌,自己剛被薛亮威脅過,現在又被威廉·克裏夫綁過來和陳煉一起拷問,屬實是年度最慘人物了。

然而林錚再怎麽勸說陳煉,陳煉依舊蜷縮在角落什麽都不說,威廉·克裏夫甚至沒有用手銬把他鎖上。

“看來你們的關係沒有想象中的那樣好啊,要不讓你們在這多待幾天吧?”威廉·克裏夫一邊說著一邊裝模作樣想要離開一邊說道。

“別走啊!我會告訴你的!不用陳煉也沒關係,我這可是獨家新聞啊!”林錚歇斯底裏地說道,“別把我關在這裏啊,求求你了——”

但是威廉·克裏夫根本不管他,這次真的是頭也不回地走開了。在鎖上兩扇些許厚重的鐵門後,他卻突然一笑——威廉·克裏夫這是第一次搞壞事,也是第一次見到兩個安全局重要人員擺出這副模樣。

而這樣做的目的很簡單,就是要讓安全局和安仁真正地慌亂起來,而這個行動和它的目的也根本沒幾個人知道,算起來似乎也隻有趙啟雲和·威廉克裏夫兩人知道這個行動。

現在他們的情報現在是排在第二重要的東西,所以威廉·克裏夫並沒有立即去問他關於情報的事情。

威廉·克裏夫在知道這個計劃的時候,其實本來是很抗拒的,畢竟說起來這種事情還是過於惡劣了。而之後他和趙啟雲爭論了很久,都沒有想出更好的辦法,而之後提出的幾個方案也都沒有這計劃的效率高——

“看來隻能靠這個計劃進行突破了啊,陳煉,林錚,你們千萬別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