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 第7章 一進通州城
通州城,曆史悠久,早在新石器時期,境域內就有人類活動。西漢初始建路縣,後先後改稱通路亭、潞縣、通州、通縣。
通州曆為京東交通要道,漕運、倉儲重地。萬國朝拜,四方貢獻,商賈行旅,水陸進京必經此地,促進了通州經濟的繁榮和興旺。享有一京(北京)、二衛(天津)、三通州之稱。
1935年的時候,冀東的二十幾個非武裝區所轄縣,就已經在大漢奸殷汝耕的操縱下成立了“冀東防共自治政府”,這是一個漢奸政府,也是繼偽滿州國之後的第二個漢奸偽政權。
但這個時候,日本人還不敢明目張膽地駐兵在通州,而隻是在通州城內設了守備隊,人數大概300人左右。另外就是通州城內隨處可見的日韓浪人,再加上聘請的日本顧問,總數有大概700多人。
1937年這個時候,通州城內主要負責治安的,還是張慶餘的冀東保安隊,也就是後來在通州起義,活捉殷汝耕的那支偽軍隊伍。
站在通州西門外,秦陽一眼就看到了豎立在西門外的那麵禦製通州石道碑。石碑是清世宗禦筆,為紀念雍正七年敕築北京朝陽門至通州各倉,碼頭間石道事,於十一年(1733)製立。南向麵道,艾葉青石製。螭首龜跌,全高七米,其精其巨,京東堪冠。
巨碑上,龍子螭虎雕於碑首,龍子霸下負於碑下;碑側高浮雕升龍,鱗片閃光。碑陽淺浮雕群龍。水波**漾,俱精雕細刻,生動形象。碑額禦製二字。篆刻古樸。銘文左漢右滿合璧,遒勁流暢。集圓雕、浮雕、線刻於一身,藝術與文筆完美結合,高大與精美相得益彰。可謂佳作妙品。
“中華大好河山。就這樣淪喪於日寇之手,真讓人悲憤莫名啊!”秦陽瞻仰著古跡,心中大為感慨。
中華民族五千年來,創造了多少燦爛的文明,但先是自從八國聯軍侵華這百年以來,華夏多少珍貴的物質遺產和文化遺產都被毀在了戰火中,又有多少被侵略者掠奪走。時至當代,還被陳列在那些國家的博物館中,向華人昭示著永生無法遺忘地恥辱。
秦陽真恨不得提百萬虎狼之師,躍馬揚刀殺入敵國。把那些屬於中華的東西都拿回來,好洗雪曾經的恥辱。
“教----,哦不,老板,該進城了!”鐵頭見秦陽又對著一堆石頭發呆了老半天,於是低聲提醒道,但張口之間就差點喊露了,趕緊改口。
自從秦陽來到北平後,就經常會無緣無故地對著一堆前人留下地城牆雕像什麽的發呆。鐵頭他們不明白他在想什麽,不過卻能感覺到教官越來越神秘。
秦陽就像一團迷霧,讓人們琢磨不清,不知道到底他還有多少秘密沒被人們發現!
秦陽從沉思中被驚醒,這才想起自己這次是來談一筆生意的。於是笑了笑。帶頭向通州城裏走去。
通州城的城門口站著兩個身穿黃色軍裝地偽保安隊士兵,那黃乎乎顏色的軍裝。怎麽看怎麽像黃鼠狼皮,所以老百姓在背後就罵這些偽軍穿的是黃鼠狼皮。
城門口人來人往。十分繁華,雖然是偽政權,但人們還是要生活的,所以日常的活動還是照常。
秦陽帶著鐵頭他們幾個大搖大擺向城裏走去,穿過城門口的時候,門邊的兩個偽軍連看都沒看一眼,自顧自地抱著步槍靠在城牆上打著盹。
進了城,就是一條貫穿東西的大街,在十字街的位置同一條南北的大街交匯在一起,他們這次要去地地方,就是位於通州城的南門外。
本來他們可以直接從西門外直接繞往南門,但秦陽想了解一下通州城內的情況,就進了通州城。準備從十字街拐過去前往南門。
街道上很繁榮,兩邊是林立的店鋪,街上還擺滿了大大小小的貨攤,針頭線腦、小孩玩具、日用雜貨什麽的一應俱全。
走著走著,鐵頭突然看到了什麽,他低聲朝秦陽說道:“老板,你看那邊!”
秦陽隨著鐵頭指的方向看去,見十字街東北角有一個小攤,一位中年人站在攤子後麵,正朝幾個浪人打躬作揖的哀求什麽呢。
那幾個浪人不全是日本人,其中也有兩個韓國人,正手扶武士刀囂張的比比畫畫地嘀咕著什麽。
因為離的遠,秦陽他們聽不清那些人在說什麽,於是他一揮手:“走,過去看看!”
一行人步伐沒變,裝作隨意閑逛的樣子,慢慢靠近了正在發生爭持的雙方。
爭持已經驚動了不少人,但人們懾於日韓浪人的**威,大都遠遠地觀看著,沒人敢靠近來勸解一下。
到了近前,秦陽他們聽明白了是怎麽回事,原來這群浪人拿了人家地麵塑不給錢,人家不讓走,就爭執了起來。
為首地日本浪人似乎有些不耐煩了,他鼻子裏哼了一聲,一把打掉抓住他大袖子的中年人地手,轉身就走。
“先生,您不能走啊,我是小本生意,賠不起啊!”中年人慌了手腳,連忙又伸手扯住了那名日本浪人的衣服,苦苦哀求著。
“八嘎!”日本浪人大怒,劈手就是一個耳光,接著又是一腳,將中年人踹到在地上。*****然後揮了揮手,身後立刻上來兩個浪人對中年人拳打腳踢起來。
“啊,唉呀!”中年人雙手抱頭,在地上不停翻滾著。
兩個冀東保安隊地士兵從街那頭跑過來,連連喊著住手,但日本浪人根本沒當回事。依然是拳打腳踢個不停。
保安隊士兵臉上露出了憤怒的神情,但似乎有什麽顧慮,被幾個浪人攔在外麵。
“支那豬。哈哈哈哈!”為首的日本浪人狂笑著,抬起腳就要狠狠地踩向倒在地上呻吟地中年人。這一腳要是踩實了的話,估計中年人不死也要重傷。
“滾!”隨著一聲怒吼,擋路的日本浪人被人用身體一下子撞飛了出去。全摔在了地上,為首地日本浪人發現自己的腳腕被人一把抓住,就好像被鐵鉗夾住了一樣,接著身體已經騰空而起,騰雲駕霧般飛了出去,重重的摔在一旁的店鋪地青石台階上。
後腰傳來骨頭斷裂的聲音,日本浪人嚎叫了一聲,昏了過去。
中年人正抱著頭,縮成一團瑟瑟發抖著,忽然覺得毆打停止了。接著一雙大手將他從地上扯了起來,還給他拍打了拍打身上的泥土。
睜開眼,中年人看到了秦陽的大黑臉,正平和的望著他。
“你沒事吧!”見中年人睜開了眼,秦陽於是問道。
中年人伸手抹了抹嘴角邊的鮮血,搖了搖頭:“沒事,死不了,咱人賤命也賤,禁折騰!”
向四周看去。見那幾個日韓浪人躺在地上不住的呻吟著呢。而那個為首的日本浪人在躺在台階上,死狗一樣一動也不動。中年人有點害怕了。
“沒事,死不了,就是昏過去了!”秦陽見中年人臉都嚇得白了,連忙安慰他。“你趕緊收拾攤子走吧。這裏不能待了,等過幾個月再回來就沒事了。”
“謝了。大爺!”中年人千恩萬謝,接過秦陽贈送的兩塊大洋收拾攤子向城外匆匆而去。
望著遠去中年人挑的攤子插地幌子上那鬥大的麵人湯三個字。秦陽低聲的自語:“好好生活吧,以後你的日子會很幸福的!”
這會,兩個冀東保安隊的隊員跑了過來,低聲朝秦陽說:“兄弟,快走,日本人在這通州城裏可是不能惹的,你們打了他們,有麻煩了!”
兩個保安隊員出於真心的提醒,讓秦陽心裏更加有了底,他笑著說:“好,我們這就要走了,對了問一下,你們冀東保安隊的營地是在南門外嗎?”
“是啊,就在南門外三裏地地方,你要去那?”一名保安隊員應道。
秦陽哈哈一笑,轉身朝通州城的南城門而去,留下兩個保安隊員和一地躺著呻吟的日韓浪人。
出城門還是沒有受到什麽阻攔,秦陽他們很順利的來到了南門外的冀東保安隊營地。這裏是總隊所在,另外還有一些隊伍分別駐守在順義等幾個地方。
來到營地門外,秦陽朝守在營門口地哨兵說:“兄弟,麻煩你進去通報一下,就說二十九軍來人了,要見你們張隊長!”
哨兵一聽是二十九軍地來人,不敢怠慢,連忙留下一個守門,另一個撒腿就向門裏跑去。
時間不大,從裏麵響起了雜亂的腳步聲,一個身材中等,紫紅色臉膛地漢子走了出來,後麵跟著一個身材壯碩的漢子和一個戴著眼鏡看上去很斯文地男人。
一見到秦陽,紫紅臉漢子先是一愣,接著走了上來,“您是哪位?崔參謀沒來?”
崔參謀就是二十九軍一直以來跟張慶餘聯絡的人員,佟麟閣一直以來都是安排他和冀東保安隊接觸,這次秦陽要來,就讓他留下了。
“崔參謀把事情移交給我了,我是二十九軍特別參議秦陽,這是崔參謀的信物,這是我的證明文件!”一邊說著,秦陽一邊把自己的文件什麽的拿出來。
張慶餘接過去之後,仔細地驗看了一遍,然後交還給秦陽,這才說:“不好意思啊,因為這關係到保安隊上千弟兄的身家性命,我不敢不謹慎!”
“應該的,我能理解!”秦陽點了點頭,然後不用張慶餘介紹就伸手指著那個壯碩的漢子,“這位第二總隊的總隊長張硯田吧,而這位應該就是教導總隊沈維幹了!”
“哦,你都認識?”張慶餘見秦陽第一次來就能準確的說出兩個人的身份,這讓他很驚奇。
秦陽笑了笑,若無其事的說道:“這沒什麽,崔參謀已經跟我詳細描述過二位的相貌了,所以我一眼就能認出來。”
“那裏邊請,今天一定要吃了飯再走!”張慶餘熱情的拉住秦陽的手,向裏麵走去。
鐵頭跟在秦陽的身邊,一句話也不說,誰也沒有注意到,走動之間從他腰間露出的兩把駁殼槍早已大小機頭都張著,一副隨時準備戰鬥的架勢。
進了營房,一行人來到了一所住處前,張慶餘推開屋門,朝裏讓著:“秦參議,請進,這是我的住處!”
“鐵頭,你們在外麵等我!”秦陽吩咐了一聲,然後跟著張慶餘他們進了屋。
沒等幾個人坐下,張硯田已經迫不及待的開了口:“秦參議,我們起義的事怎麽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