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青喻走後, 車裏就變成了冬天。
薄雲意看著窗外,一點要跟顧姿言說話的意思都沒有。
顧姿言倒是很想跟他說話,可是他手疼得不行。他不理解為什麽隻是被拍了一下, 他的手會疼成這樣, 疼得他覺得張口說句會都會帶著抽氣聲, 所以隻能故作冷臉。
臉上是冷的,心裏卻是要炸了要瘋了。
他坐立難安, 正要下車時, 薄雲意先他一步下車了。
那三個上廁所的人終於回來了,薄雲意打開副駕車門, 又繞到另一邊, 自己坐上了駕駛座。
寧峰和紀唐連一看就知道是怎麽回事,他們兩個要坐後麵了。
寧峰示意紀唐連先上去,先上去的人挨著顧姿言, 蘇青喻說顧姿言就喜歡對可愛漂亮的男孩子下手, 寧峰覺得他就是這樣的男孩, 不能挨著顧姿言坐。
紀唐連:“……”
最終還是紀唐連承受了一切, 他挨著顧姿言坐,身體僵直, 寧峰挨著他坐, 姿態放鬆。
蘇青喻慢一拍好像才反應過來, 隻有一個座位留給他了, 他隻好“勉強”坐到了副駕。
527從座椅的縫隙爬到了蘇青喻腳邊, 拍剛才的悔改值。
車裏的氛圍依然沉默。
最先出聲的還是控製不住的顧姿言,他還是很敏銳的, 察覺到紀唐連的僵硬和防備, 本就暴躁的他瞬間破防, 不知道在說給誰聽,“挨著我坐就那麽勉強嗎?我是洪水還是猛獸?!”
“……”
寧峰頭靠在紀唐連肩膀上,不斷輕拍著他的胳膊給他順氣。
527在這輛處處是修羅場車裏,呆著臉拍了兩下宿主的腳。
人類的修羅場和它有什麽關係,它隻是一隻無辜的小狗狗罷了,最多隻是看看戲,收收悔改值。
紀唐連說:“抱歉,我是個同性戀,天生跟女人在一起就會有點僵硬。”
“……”
就在這種尷尬的氣氛中,在後排三個人度日如年中,被一車人在心裏期待了無數遍的宋秋終於救世主般地出現了。
宋秋看起來是個三十歲左右的男人,但眼眸幹淨如少年,溫柔純粹。
他實在是一個令人心生好感的人,以至於蘇青喻第一眼就覺得他不像是一個鬼人。
薄雲意說:“他不是鬼人。”
“……”
就連一開始對顧姿言很有防備的紀唐連都沒想到是這個結果,畢竟當時顧姿言說得太信誓旦旦了,連自己的聲譽都賭上了。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顧姿言不相信這不是鬼人,他們花了那麽多時間找出來的,怎麽可能不是鬼人?
“他絕對是鬼人,紀先生就這樣看了一眼就否定了?你真的能一眼鑒鬼人?”
“能的能的。”寧峰生怕他的質疑會讓薄雲意不開心,忙說:“紀先生鑒鬼的能力毋庸置疑,上次我們在城門口附近,紀先生一眼就看出了一個鬼人,絕了。”
“唉,我理解你,你找了那麽多天,就找出這一個,結果他還不是,那我們不也陪你浪費了這麽多時間嗎?”
“……”
蘇青喻發現寧峰也挺會氣人的。
“不可能!他絕對是鬼人,我敢肯定。”顧姿言問:“紀先生可是因為剛才的事在生我的氣?”
寧峰和紀唐連一整個大無語,在知道顧姿言的真麵目後,他們越來越覺得顧姿言這人真的一言難盡。
你不能接受自己的失敗就罷了,不相信別人的能力也行,為什麽還要把問題推到別人身上。
蘇青喻說:“紀先生不是這樣的人。”
這句話不是故意氣顧姿言,蘇青喻知道薄雲意確實不喜歡顧姿言,可能現在還有怒氣未消,但他絕不會在這種事上騙人。
他就是知道他這樣的人,可能是他上輩子教得好。蘇青喻愉快地想。
蘇青喻越是幫他說話,顧姿言越憤怒,在這種時候,他不向著自己的男朋友,還幫別人說話是要氣死誰?
“你們互相抱團是吧?”顧姿言炸了,感覺被全世界背叛了,全世界的人都在跟他為敵,“他怎麽可能不是鬼人,一個玩家已經被他吸幹了血!”
寧峰和紀唐連都愣了一下,抬頭看向他。
顧姿言心裏終於舒服了一點,他以為這兩人終於算是相信他一點了。
他不知道對他已經有成見的兩人在想,顧姿言怎麽不早說,他故意瞞著是心虛嗎,那個玩家不會是被他坑了吧?
薄雲意問:“你親眼看到就是這個人吸幹玩家的血的?”
顧姿言沉默了幾秒,說:“跟親眼看到差不多。”
薄雲意沒對他這句話做評價,轉而說:“不如你說說,你是怎麽確認他就是鬼人的?有什麽契機或者用了什麽方法。”
顧姿言不太想說,這個方法是他想出來的,就算跟他們在一起,他還可以用這個方法找出更多鬼人,證明自己的價值。
他不是完全依賴他們。
如果最後他們把他排擠出去,要是他們知道這個方法,也用這個方法找出鬼人呢。
他已經試過了,這個方法找出的鬼人有限,想也知道,誰也不能確定鬼會在人的影子裏待多久才會上身,要是一個月以上,哪裏還有他們發現的機會。
顧姿言沒說話,薄雲意啟動了汽車,轉著方向盤倒車,顯然是要離開去另一個方向找鬼人。
“行!我說!”顧姿言見他真要走了,他們蹲了好多天的這個鬼人就要浪費了,忙把他怎麽找的鬼人說出來了。
薄雲意直接問:“你猜鬼人專局為什麽不用這個方法抓鬼人?”
“……”
顧姿言說:“不是城內有反鬼人專局的勢力嗎?”
薄雲意:“確實,有反鬼人專局的勢力在阻撓他們,但是隻有能抓到鬼人專局大的問題,他們才能反對得起來,比如他們就反對不了鬼人專局當場焚化屍體。”
“這方法一定是有問題,才能被反對勢力壓下來。”
“……”
寧峰虛心請教,“紀先生,這個方法有什麽問題?”
薄雲意:“不管是鬼換身還是鬼上身,主導方都是鬼。”
寧峰點頭,“確實,一個人好好的,誰想被鬼吃掉或換到屍體裏啊。”
薄雲意:“鬼上身的鬼比鬼換身的鬼更厲害,他們不需要憑借自己的屍體,也能自由選擇想上身的人。”
蘇青喻抓到了重點,“自由選擇?”
“對。”薄雲意說:“一般來說他們選擇鑽到一個人的影子裏,就會上這個人的身,但也有例外,極個別鬼會離開這個人的影子另換一個人。”
“你們沒在鬼人專局好好打聽過嗎?之前有段時間鬼人專局組織全城影子檢測,用這個方法抓鬼人,後來鬼人專局用這個方法抓了一個青城很有權勢家族的女兒,那家父親不管怎麽說都不相信自己的女兒是鬼人,請了青城所有共有九個鑒鬼師,其中七個人認定她不是鬼人,專局捅了窟窿又被打了臉,從那以後再也沒有城內影子檢查了,隻留了城門那個。”
“……”
有點尷尬。
寧峰想嘲諷兩句都尷尬得說不出話了。
他們都看出來,顧姿言一開始是不想告訴他們方法的,他可能以為他想出的這個方法很精妙吧。
顧姿言連爆炸都炸不起來了,在沉默的車裏坐了幾十秒,一下推開車門跑出去了。
527捂著臉在蘇青喻腳上敲了四下。
這可怎麽辦,等宋秋這段時間,他們就共收獲了10點悔改值。
蘇青喻忍笑了十分鍾,喊他:“顧姿言,上來吧,我們該去吃午飯了。”
顧姿言當然不想上去,可他馬上想到那個玩家就是在附近死的,又寒著臉尷尬地上來了。
在沉默中,薄雲意開車回去了。
顧姿言才知道原來他們午飯不是在食堂應付一頓,而是每天都要好好吃午飯。
這次不是薄雲意做飯,他帶他們去了離他家很近的一個餐廳。
蘇青喻的習慣,吃飯前要去一趟洗手間。
他剛進來,就看到顧姿言關上了洗手間的門,眼神陰沉地緊緊盯著他。
蘇青喻:“……”
他試探性地後退了一步,顧姿言立即前進一大步,幾乎要貼到他身上,聲音像是從牙縫裏透出來的,“雲緒,你跟他睡了嗎?”
蘇青喻:“……”
蘇青喻不老實地說:“如果我說我們睡了呢?”
顧姿言的臉色一下變得特別可怕,蘇青喻懷疑他會殺了他,“雲緒,你他媽的要不要臉!”
“你都可以跟那麽多讀者睡,還有什麽資格管我?”蘇青喻說。
顧姿言眼睛都紅了,雙唇顫抖,“不行!你就是不行!你還記得我是你男朋友嗎!”
蘇青喻打量著他,顧姿言好像都要哭出來了,可能不隻是氣的。
蘇青喻柔下聲音,“顧姿言,你愛我嗎?”
顧姿言呼出一口發顫的氣,“我愛你,雲緒,我是真的愛你,今天發現我比想象中還愛你,你不知道,當我聽到你說你跟他睡了時,我想毀滅全世界,大家一起下地獄。”
“你剛才是騙我的,對嗎?”他疲憊又難受地問,眼裏竟然有祈求。
蘇青喻如實“嗯”了一聲。
顧姿言聞言又問:“真的?那今天他的手怎麽到你的腰上了?”
“……”蘇青喻當然不能說是他拿上去打顧姿言的。
他委屈地說:“你以為他為什麽願意幫我們找這麽多鬼人,我總得給他點好處釣著他。”
顧姿言信了,他太了解男人了,如果紀含泉真的已經把雲緒睡了,最多就是幫雲緒找三個鬼人,不可能到現在還幫雲緒的朋友找。
他還想說什麽,聽到外麵有人敲門,寧峰的聲音傳了過來,“蘇青喻,你在裏麵嗎?該吃飯了。”
一定是寧峰看到顧姿言跟他進洗手間,不放心跟來了。
蘇青喻立即跟顧姿言小聲說:“你快躲到隔間裏,你在他們心裏是女人,進男廁所太奇怪。”
顧姿言沒猶豫,他說的很有道理,他立即進了隔間。
蘇青喻跟寧峰說了句話,見薄雲意正在洗手池洗手,略一挑眉,把他拉進了另一個隔間。
寧峰:“……”
顧姿言沒聽到他們的聲音了,又等了幾分鍾才離開。
他離開時,蘇青喻正跟薄雲意在另一個隔間接吻。
隔間很小,無法輕鬆地站下兩個人,薄雲意坐在馬桶上,蘇青喻坐在他腿上,覺得這是一個非常美妙的姿勢,可以做很多事。
聽到隔壁的人離開後,蘇青喻才稍稍移開一點,拇指在薄雲意清晰的下顎上曖昧移動,“生氣了?”
雖然這一路薄雲意表現得很正常,跟他們講那些事時,語氣也一如既往地平淡清晰,可蘇青喻就是覺得他生氣了。
薄雲意把他摟緊,歎了口氣,“難受,很悶很難受。”
蘇青喻低低地笑著,在這裏他可不敢大聲笑,他的聲音一直被粉絲誇蘇麻耳朵,壓低聲音笑時,更是動人得不行,把他抱在身上的薄雲意,當場喉結就控製不住地滾了滾。
“別生氣,我最愛你了。”蘇青喻說:“這不是一有情況,我就告訴你了嗎?”
薄雲意的呼吸重了些,“以前最愛這個兩個字,就足以讓我欣喜若狂了,可是現在,師父,你能不能說你隻愛我?”
他的鼻尖抵住在他的喉結上,呼吸沒多少距離地落在他的脖頸上,蘇青喻不耐地動了動脖子,“當然了,我當然隻愛你。”
他說完這句話,明顯感覺腰上的力度重了很多,蘇青喻垂眸看到他正閉著眼,睫毛和薄薄眼皮下的眼珠都在有微不可查的翕動。
他還感受到了其他。
蘇青喻就這樣坐在他腿上打量了他一會兒,落在他領口上的手慢慢下滑。
幾秒後,薄雲意察覺到他的意圖,用力抓住他的手,“他們還在外麵等著。”
蘇青喻濕紅的唇揚了起來,“讓他們等唄,尤其是顧姿言,他值得等一等。”
顧姿言以為雲緒早就回餐桌了,他回來才發現他還沒回來,紀含泉也不知道去了哪裏。
一開始他沒放在心上,可是,菜都上了兩道了,兩個人竟然都沒回來。
他問:“紀先生和蘇青喻呢?”
眼睜睜看著蘇青喻把紀先生拽進洗手間隔間的寧峰:“……”
他打著馬虎眼,“不知道啊,可能是有什麽事吧?我們再等等吧。”
紀唐連跟服務員說晚一點再上菜。
又過去了十五分鍾,顧姿言莫名煩躁,幾乎坐不住了,“都半個多小時了,他們要是實在有事,我們先吃?”
“我們怎麽能先吃呢,紀先生都沒動筷。”寧峰反對。
顧姿言冷嘲熱諷,“那你還挺喜歡封建大家長那一套啊?吃個飯還這麽多講究,是他自己不來!”
“什麽封建不封建的,紀先生幫我們那麽多,這是感恩,人要是沒有感恩之心就不是人。”
兩人要吵起來時,蘇青喻回來了。
他應該是從洗手間出來的,一看就是剛洗了臉和手,還帶著漉漉濕氣。
在他擦臉和手時,寧峰悄悄打量著他,兩人在洗手間待了那麽久,幹嘛了?
蘇青喻看起來沒有什麽異常,除了唇有點紅,眼睛有點說不清的意味,他慢條斯理地把臉和手上的水珠擦幹後,就懶洋洋地向後一靠,什麽都沒說,等著吃飯了。
顧姿言問他:“怎麽在洗手間待了那麽久?肚子不舒服?”
蘇青喻先喝了整整一杯水,才“嗯”了一聲。
顧姿言又問:“紀先生呢,你知道他去了哪裏嗎?”
蘇青喻漂亮的眼珠一轉,看向了左前方,三人順著他的視線看過去,看到薄雲意正從前台方向,拿著一瓶酒向這邊走。
“咦?”寧峰麵露疑惑,他看到紀先生被蘇青喻拉到洗手間了啊,難道是他很早就出來了,他沒看到?
因為這疑惑,寧峰比平時多觀察了紀先生一會兒,他發現紀先生耳朵很紅,神情也有點奇怪,像是很開心,又有點別的他說不清的其他。
他走過來後,和以往一樣先看向蘇青喻,可是以前他一看向蘇青喻,眼神就像是落在了他身上,這次卻看了一眼立即移開了視線。
紀唐連不好意思地說:“紀先生怎麽又拿了瓶酒,太破費了。”
薄雲意還沒說話,蘇青喻就說:“可能是紀先生想紀念什麽吧。”
“……”
紀唐連一臉霧水,今天有什麽好紀念的?難道紀念他們今天浪費了半天的時間嗎?
薄雲意站了幾秒,坐在了蘇青喻身邊,說:“沒事,沒多少錢。”
527:“……”
青城鑒鬼師紀含泉沒惹你們任何人。
它的都想替紀含泉說句話了,你們清高你們驕傲,你們花我的錢談戀愛。
蘇青喻幾根手指在臉頰輕彈著,笑盈盈地看著他。
薄雲意視線經過他的手指又快速移開,他端起手邊的涼水喝了幾口,說:“抱歉有事耽誤,大家吃飯吧。”
終於可以吃飯了。
蘇青喻拿起筷子,立即又放下了。坐在他對麵的寧峰問他:“怎麽了?”
蘇青喻:“手有點疼。”
薄雲意被水嗆到了,咳了一聲。
寧峰看了一眼正笨拙地用左手夾菜的顧姿言,心想今天怎麽一個兩個都手疼?
顧姿言也疑惑地看了蘇青喻一眼,不過他沒多想,剛才雲緒和紀含泉又沒在一起。
寧峰不知道他具體是怎麽了,又看他胃口不是很好的樣子,問他:“蘇青喻,你是不是不舒服?”
“嗯。”蘇青喻說:“我渾身發熱。”
他沒說謊,他此時身上還很燙。
在洗手間薄雲意滾燙的呼吸都落到他身上了,而且,他真的很喜歡——第一次發現這麽喜歡——薄雲意這這個雪一樣的人沉溺在情玉中的樣子,喜歡到一想到身體又更熱的程度。
蘇青喻扯了扯領口,“後背流汗了。”
寧峰終於遇到一個他知道的問題,“後背容易流汗可能是缺鈣。”
“……”
蘇青喻和薄雲意都沉默了好一會兒。
蘇青喻想著那隻雙手指按在他後備的力度接話,“你這麽一說,我可能確實缺鈣,做……很多事都容易抽筋。”
薄雲意放下筷子,徹底吃不下飯了。
蘇青喻吃得很開心,一邊吃著飯,另一隻手已經在桌子下移到了薄雲意的腿上。
剛放上去那一秒,薄雲意竟然顫了一下。
蘇青喻低下頭,沒控製住無聲笑了起來。
薄雲意呼了口氣抓住他的手,心情到現在都沒平複,愉悅中帶著點懊惱,他以為需要很長時間的,可那是他的師父……薄雲意又深深呼了口氣。
蘇青喻手指在他的掌心撓了一下,他的體溫很高,可依然覺出了薄雲意掌心裏的熱度,準確地說是潮熱。
兩隻手一開始還是輕輕地碰著抓著,慢慢地十指交叉,緊緊地攥在一起。
在顧姿言看過來時才鬆開,各自兩隻手在桌麵上吃了會兒飯,不知道什麽時候,又在桌下握在一起了。
527:“……”
你們是得了什麽牽手,不是,這不能算是牽手了,是握手饑渴症嗎?不緊緊握在一起不能吃飯是吧?
吃完飯後才一點多,一般這個時候他們還會去找鬼人或去調查鬼人資料,薄雲意卻說:“不好意思,我今天狀態不好,我們明早再繼續吧。”
寧峰和紀唐連當然沒有意見,這段時間紀先生一直在幫他們找鬼人,鑒定鬼人一定是非常耗費心神的事,當然該休息休息。
顧姿言有點意見,之前十幾天都沒見他要休息,怎麽他一來他就要休息了?
但他的意見一點用都沒有,他被寧峰拽走了,寧峰一邊拽著他向外走,一邊說:“青喻啊,紀先生不舒服,你留下來照顧他吧。”
“……”
等人都走了,蘇青喻跟薄雲意一邊往他家走,一邊問狀態不好的人,“紀先生哪裏的狀態不好了?”
薄雲意誠實地說:“可能沒法專注把心神放在鬼人身上。”
蘇青喻:“那你的心神在哪裏?”
薄雲意停下腳步,認命地說:“在師父身上。”
在無人的小巷裏,手牽在一起的人又抱在了一起。
抱在一起後,蘇青喻舒服地眯了眯眼,在洗手間從薄雲意懷裏出來後,兩人是斷開的藕,始終有粘稠的絲連在一起,迫不及待地想合起來。
他感到後背上的力道重了很多,聽到薄雲意認真地說:“師父,我真的好愛你。”
蘇青喻笑了一聲,“你不是還在懊惱剛才的事吧,我第一次幫你,快一點是正常的。”
薄雲意剛要說話,被他一句“沒事”堵住了。
這句“沒事”明顯還有後話,他卻問:“上一世我是不是教了你很多事?”
薄雲意不知道他是什麽意思,隻“嗯”了一聲。
蘇青喻:“一定還有別的事沒教給你,這輩子我補上,一定好好教你,我們,實踐性教學。”
薄雲意上輩子還沒發現,他的師父有令人發瘋的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