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十七
喬雲雪心情愉快,連帶的在地王的營銷上妙思泉湧,地王的樓花已經開始出售,即使在房地房整體低迷的大環境下,她的地王這種高端住宅出售甚好。
不到數月,不僅趙倩的八億歸還,江小魚借汪明權的五億歸還,還有了不少積蓄。她壓力全無,每天隻晃悠著打發日子。
沈玉清這才鬆氣,勸女兒:“商務部數次問你爸,希望既有實戰經驗又熟六門外語的你能進去獨擋一麵。國家現在最需要的就是你這種人才。”
“媽,再等等吧!”喬雲雪笑笑,“等地王售完,我大休三年再說。媽喲,別那樣瞧著我,公事私事暫時都免談。媽,我已過了**燃燒的歲月,沒興趣結婚。”
沈玉清看著瘦瘦的女兒極其不舍:“孩子,我和你爸沒看開了。雖說維庸當初奪了佳家,我們都恨。可也真是為了你們的未來著想,他到底是個男人啊,需要事業來證明他的存在價值。那孩子為你付出這麽多,花費這麽多心思也夠了。再說佳家如今他是第二大股東,結了婚還不是你的,隻是由他管而已。你要是想複婚,那就複婚吧!”
“不急。”喬雲雪雲淡風清。
沈玉清無可奈何地笑:“我們急呀!我就不相信雲維庸不急。還有啊,雲雪你可要記住,你也不小了,雲維庸更不小,他四十歲了呀,還無家室無子女。雲雪你明白那意味著什麽嗎?男人也會累的,而且一旦放開可不比女人那樣藕斷絲連,那可就是決絕了。雲雪,不要讓他把熱情都磨光啊。雲雪呀,媽不相信你不心疼他,一個大男人瘦得風都吹得跑,我們旁邊的都看著難受,雲雪你晚上能安心睡穩覺嗎?”
她睡不安穩。這是真的,好多時候一想到兩人會哭。她愛他,他也愛她,為嘛這事情就這麽複雜。幽幽長歎,也許她真是有些計較得太過了。
再蹉跎下去,說不定她想生孩子都生不出了呀。雲維庸那麽想要自己的孩子,十幾年前就想要,可是現在還是一片空白。
人退一步才海闊天空啊!
晚上雲維庸過來時照常送了大把玫瑰,喬雲雪大方接過,給花瓶加了點水,放進去。微微出神。當年她是無論如何也想不到雲維庸會有心送玫瑰。果然年年歲歲花相似,歲歲年年人不同。
正出著神,腋下伸過來瘦削的手緊緊地摟住了她。
母親的話在耳邊回放著,她似乎對他是有點過狠了。他已經回佳家總部快一年了呀,可她還在s市,他舍不得她,生怕她還記得以前的仇恨,更怕她身邊出現比他年輕的男人。他已年過四十,可她才三十四,風韻猶存,容顏嬌美,個性仍是英姿颯爽,討人喜歡得很。更讓他驚慌的是,她似乎沒以前那麽好說話了,也不再崇拜他,愛慕他。所以他三天兩頭飛飛機過來s市,終日的勞累過度及風塵仆仆,讓他一天天又瘦下去。
“嫁我。雪,再不嫁我連坐飛機的力氣都沒有了。”他嘶啞地在她耳邊呢喃著。
許久,她拿起他擱在腰間的手細細地打量著。他多瘦啊,沉寂了許久的眼淚終於狂肆落下。默默地反過身來,投入他懷抱,緊緊地貼著她。
“雪!”他欣喜若狂,有些哽咽。她的這種舉動已經兩年沒再見過了。上一次是他盜走她三億的時候,那時她再一次懷上他的孩子,可是為了與他斷絕關係送了那個小生命——他們的第二個孩子。
一切盡在不言中。*一刻值千金,但是喬雲雪卻為他準備了**。
不能說沒有憤怒和委屈,但有進步就好。所以雲維庸還拚命找好話說:“雪,我們計劃生育吧!什麽時候生好,當然可以晚點,等忙完地王更好。”
聲音多委屈啊,喬雲雪聽了悶笑,然後熱淚盈眶。男人!
很好,他這兩年欺負她欺負得夠嗆,她總算有翻身做主的感覺。真好!
“你以為把我身邊的男人起跑了我就會屬於你。”她自大極了。
“最少你不會屬於別的男人。”他小心翼翼地替自己圓場,可憐兮兮地替自己搶自尊搶地盤。
有點道理,要不然她可能嫁了林如海,也可能成了軍嫂。
“看來你很有邪惡的潛力。”喬雲雪不知是褒是貶。
他卻忽然摟住了她,似得了失而複得的珍寶:“雲雪,如果當年不是那個酒家公主,是不是我們今生就錯過了?”
李子靖?這個時候提起他真的很煞風景。不過……喬雲雪臉色微變:“你怎麽知道那個公主的事?”
當年李子靖新婚夜上公主一事,她守口如瓶,李家人自己當然也不會將這醜事外傳。雲維庸怎麽會知道?
“她是我送的。”雲維庸黯然,“隻是想知道李子靖對你是不是真的身心如一。如果是,那麽我就安心回美國結婚。如果不是,我相信雲雪會知道怎麽做。後來一回美國就聽說你離婚,我也取消了結婚,這才朝今天這個目標努力……”
“可是你知不知道這要了他一條命。”喬雲雪發出尖銳的喊聲。
她有些失控,可是這誰不會失控呢!雲維庸知道自己說快了些,也高估了喬雲雪的心理素質,但他沒有慌亂,而抓緊她的胳膊解釋:“雲雪,不管是哪個男人,都不會在新婚之夜去上一個公主,除非他心裏那道坎非常之高。李子靖口口聲聲說愛你多少年,可是一旦遇上事這麽不冷靜,不顧及你的感受。說明了什麽?他遲早會因為同樣的理由婚後出軌。依雲雪你的個性,你能和他過下去嗎?”
雲維庸說得有理,可是……可是李子靖最少不會被她一句話激得從二十樓上跳下去啊!
她憂傷而絕望。雲維庸慌了,本以為過了這麽多年傷口已經平複,可哪裏知道那竟成了她心底的痛。豁達如她,也擺不脫李子靖因她而死這個看法。
“結婚的事我再想想。”喬雲雪澀澀地告訴他。
事情再一次陷入僵局。這次大意失荊州幾乎讓雲維庸想跳進黃河一了了之。人生過了幾十年,他覺得最二百五的就是這一次。
這樣又過了一年。怎麽說呢,其實比以前還是好很多了,最少她不願意結婚,卻還是願意與他雙宿雙憩。隻是她總是替他準備好**。
她的地王已經賣得差不多,可仍然一天到晚在那裏閑逛。而他呢,成了喬家二老的常客,臉上倒長了不少肉。他是地王最忠實的顧客,裏麵的售樓小姐個個都認識他。雖然個個知道這男人追的是自家老板,可誰也不擢破那層紙。讓這一對熟男熟女天天捉迷藏。
可不,售樓處經常有個腦筋比較直的小姐問一位先生:“雲先生,你還要看樓嗎?”
“當然,不看樓坐到這兒做什麽?”雲維庸相當氣定神閑。
“可是雲先生這幾個月已經看完了所有房間呀。”售樓小姐挺鬱悶。
“哦?”雲維庸似乎很生氣,*地,“怎麽,你們這裏不歡迎顧客買房?”
一句話把售樓小姐噎個半死,隻得勉為其難地接著帶他去看房。
喬雲雪當然會聽到這些段子,但她從來不出聲,任雲維庸胡說八道,任他欺負售樓小姐。淺淺一笑,不置可否。
喬雲雪淡定了,喬家上下終於不再淡定。喬奶奶快急出了高血壓,勒令孫子夫婦趕緊南下,把這一對冤家對頭拉到結婚禮堂上再說。真是,這丫頭這會倔得沒法子想,她死活賴在這兒,連北京都不肯回。就算想設計她結婚都沒法兒。
當江小魚溫雅地坐到喬雲雪的時候,悄悄地笑:“姐,這會兒天下太平得讓人震驚。奶奶親自下的命令,趕緊讓你把雲先生套牢做喬家孫女婿呢?”
“這老古董終於開竅了。”喬雲雪輕輕籲氣兒,“不過小魚呀,我確實不想再婚了。就讓他這樣跟我這樣混一輩子吧!”
“姐,瞧你說的。”江小魚淺淺一笑,“男人比女人更需要歸宿感呢,也想要孩子的傳承。話說吧,雲先生現在沒那麽瘦了,麵貌又那麽俊美,正是成功男人的風範,鑽石王老五一個,多吸引人啊!現在的小女孩都那麽熱情大膽,你就不怕他被小女孩追跑了。姐,女追男,隔層紗。要是他真的哪會兒對小女孩動心了,再想追回來就來不及啦!好吧,也許沒這麽嚴重,可就算他來次地下情,你們也沒法恢複到當初呀!”
“要真是那樣,就分了吧!”喬雲雪氣悶。
“姐呀,你怎麽也變成了倔驢子了。”江小魚哭笑不得。三十五歲的女人還這麽耍脾氣,這可是雲維庸這兩年慣出來的壞毛病啊!
但江小魚就有張烏鴉嘴,她說這話的三天後,雲維庸背後果然就有個小女生在追他。而且不是別人,正是那個給他帶看半年房子的售樓小姐。
也不知這售樓小姐有什麽手段,不過幾天功夫就和雲維庸攪在了一起。再沒過幾天,兩人已在咖啡廳約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