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死的顧書記
上天堂也好,下地獄也罷,都隨他。她認了。
喬雲濤一伸手,把車窗簾全拉下。
這時駕駛座上響起不和協的手機來電鈴聲。
沒有人打算理它﹐喬雲濤看著身下的雪白與瑰麗﹐灼熱的唇迫不及待地攻上那豐滿的胸脯。
然而打電話的人相當執著﹐大有不達目的不罷休的猛勁。
“該死﹗”喬雲濤優雅不再,咬牙切齒地伸長手﹐把駕駛座的手機拿來﹐準備關機。
“接吧﹐說不定有緊要的事。”江小魚聲音沙啞。看著他白白淨淨而充滿情yu的臉上盡是懊惱的神情﹐窩心而又哭笑不得。
喬雲濤差點把手機扔出去,又依言接起。手機的音質極好﹐連江小魚都隱隱聽到對方的聲音﹕“小喬﹐我是顧書記啊﹗我們終於找到你們那條岔道了……不好意思﹐這邊岔道實在太多﹐我們警車剛剛開過去了﹐現在是一條一條下來看才發現。嗬嗬﹐小喬﹐你怎麽不說話﹐手機出了問題﹖不過不要緊﹐你的車亮著燈是吧?我看到了﹐離我隻有兩百米……”
驀地關了手機,又扔回駕駛座。
連車燈也關了。
“該死的顧書記。”喬雲濤惱恨而無可奈何﹐想殺人的心都有。一雙手,舍不得收回。
這老家夥真會挑時間啊。早不來晚不來﹐他喬雲濤難得一次男人的衝動﹐他就來了。
這仇,結定了。
“是很可恨。”江小魚附和他﹐低低地笑﹐悵惘地笑。
“先別動。”喬雲濤的聲音嘶啞﹐繃緊的一身痛得很﹐不得不慢慢地釋放。
江小魚果然不敢動。許久才敢推開他,拉扯著衣服蔽體﹐還沒坐正﹐整個身子又被勾入他的臂彎﹕“外麵有人﹐你先換衣服。”
是得換衣服﹐她的T恤裳背後裂了十厘米長﹐根本不能蔽體﹐見不得人。
可這地方哪有衣服換啊。
喬雲濤從後座拿出一個紙袋﹕“我買給我姐的裙子﹐還沒寄。你穿著應該剛好。”
一摸衣料﹐知道肯定價值不菲﹐可現在他就是給金衣銀衣﹐她也不能嫌貴不穿。
她溫柔地睇著他﹐不動。
“快換。”他催。顧書記帶著公安已到了跟前﹐就站在車外十米的地方。可能在猜測車裏到底發生了什麽事﹐討論著不敢過來。
十來輛車全在外侯著,車燈把星夜照得就象大白天。
“你下車。”她不依。
“不行。”不容置疑的口氣。這女人剛剛還眉目含情地投懷送抱﹐這會兒後知後覺地想劃清界線。晚了。
四目交戰﹐江小魚先敗下陣來﹐氣惱地背過身去﹐把身上隻能算是一塊破布的綿布T恤換下﹐然後把濕漉漉的胸衣偷偷塞到座位底下。
光滑而皎潔的背,在微微的星光下,在外麵車燈的映射下,映入了身後的男人眼中。
江小魚清清楚楚地聽到喬雲濤抽氣的聲音。
他非得看著她換衣﹐讓自己欲火上升而又不能宣泄﹐完全就是自討苦吃。
哭笑不得﹐這男人的優雅形象一直在她心中牢牢盤踞著﹐卻在一日之間全數催毀﹐可該死的是她滿心滿胸都橫溢著柔情。害她心裏盡是柔軟﹐明明氣惱,偏偏窩心得很。
不敢先脫裙子﹐先穿上那套全新的天藍色裙子﹐才伸手將濕裙子脫了﹐依舊塞到座位底下。
他來這裏可是從政的啊﹐形象最重要﹐可不能留下不好的話柄給人家亂說。車裏要有女人的衣服的事被人知道了﹐可是個亂嚼舌根子的好話題。
他讓她隻在車門口彎腰亮了一下相﹐又坐回了車內。要記得﹐她身上隻有一件深藍色的裙子﹐裏麵空****。
“你在這兒等著。”喬雲濤吩咐﹐濕熱的衣褲緊貼著身上﹐一點也不影響他的氣慨。他不卑不亢﹐含著淡淡的笑,優雅地走向那一大堆人。
喬雲濤含笑周旋於各人之間﹐最後和一個年近半百的緊緊握手。
中年男人喊痛﹕“小喬﹐我這把老骨頭都要被你捏斷了。我知道你是嫌我慢﹐可我已經來得夠快﹐從市中心到這裏﹐就是飛車也要半個小時。小喬﹐交警都朝我開罰單……”
坐在車內的江小魚抿唇笑了。喬雲濤哪是嫌他來得慢﹐他是嫌他來得太快了﹐壞了他的好事啊﹗
正出神﹐看見遠遠的一個公安拿起大蓋帽在頭頂用力地搖﹐大喊﹕“嫂子好。嫂子放心﹐那些壞人我們一個也不會放過。”
嫂子﹖江小魚揮出去的手停在了半空。
喬雲濤是怎麽跟他們介紹她的﹖
然後﹐她看見喬雲濤意氣風發地走了回來﹐上車﹕“我報警了﹐小魚現在去局裏備案錄音。”
有一輛警車在前麵開道。
開車﹐從那堆人麵前經過﹐江小魚看見每個人都一臉笑容﹐飛快地讓開一條路來。拚命地朝車裏的他們搖手。
另一輛警車很快跟在他們身後。
途經服裝店﹐喬雲濤下車。然後把車後門也拉開了。
“怎麽了﹖”江小魚問。
喬雲濤笑笑﹐意味深長﹐一手接她下來,身形高大的他,把她全包在懷中,任何人也看不真切。
前後的警車都停了下來。
喬雲濤朝他們頷首﹐然後拉著她走。
內衣店﹖
江小魚一看就臉紅﹐知道了他的意思。趕緊進去。
身後跟著個男人﹐哪能好好地挑內衣。不看牌子﹐不看大小﹐不看顏色﹐隨便拿下一套就準備去試衣間穿上。
天知道沒穿內衣的她站在他麵前﹐就像沒穿衣服的感覺。在這通亮的日光燈下﹐她連看他一眼都不好意思。
“36?白色的﹖”他眼尖地看到﹐笑容高高地揚起。
“不好嗎﹖”拚命冷著一張臉﹐江小魚硬梆梆地回話。
“你的有36嗎﹖”喬雲濤拿過﹐把玩著,看了又看﹐然後笑著把目光投在她身上。
寧可大不可小﹐省著綁不住跳出來。江小魚伸手一搶﹕“當然有。”
喬雲濤手一揚﹐高高的他就把內衣換了個方向。江小魚撲了個空,不得不有了些惱怒。
喬雲濤細長的丹鳳眼銳利地掠過她,好像在看,又好像一點也沒在意,低低地笑著﹕“那麽﹐能不能為我換個亮麗的顏色﹐性感一點的樣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