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流追妻也瘋狂
他是故意的,一定是故意的。明知道她在他眼裏總是驚惶失措,就想多看看她出糗的場麵。
江小魚在那雙銳利而別有情愫的目光下膽怯了。猛然轉身﹐隨手在旁邊取了一套內衣﹐飛也似地跑到試衣間。
仔細一看﹐更加羞惱。
她隨手拿的一套﹐亮麗的紫色﹐新潮的樣式﹐還墊胸﹐不豐滿也豐滿了。真似乎就為了應他的話而買。
拿起標簽一看﹐三百八十元。頭昏眼花﹐三百八十元﹖她平時最多也不會超過三十八元。要出去換一套﹐沒那個膽再走到他麵前。
三百八就三百八吧﹗咬牙﹐穿了。
當江小魚再次走到麵前時﹐把天藍色的裙子穿出了高貴和柔美誘人。
喬雲濤優雅笑著。
盡管一直盯著她,可他氣定神閑得讓她懷疑,他心裏在想國家大事還是兒女情事?
“我去結帳。”她走向櫃台。
“已經結了。”喬雲濤一聲淺笑生生地拉住了她的腳步。
“我回去再還錢給你。”
“嗯。”喬雲濤眼裏有著捉狹的笑意﹐“一定要給的話﹐連裙子一起給吧。裙子三千六﹐這套內衣三百八。一共三千九百八拾元。”
打劫呀﹗江小魚陡然站住,神情複雜。又沒說要那裙子她要了﹐但她確實穿了﹐還弄髒了﹐要下水洗過才能再穿。
一下水就成了舊衣,相信他尊貴的大姐一定不再接受。
覺得委屈﹐眼睛都紅了﹕“好﹐我下個月帶著我媽和濤濤不吃不喝﹐一定還你。”
“沒關係﹐可以慢慢還上一輩子。”
備案錄音花了半小時。江小魚被劫持的地方恰好偏僻﹐沒有攝像頭﹐連行人都沒有﹐隻有喬雲濤一人目睹。
雖然三個人都戴著墨鏡,臉形特征不好定,但遲早能拚出圖來。身體外形大致有數。
“放心,喬副市長,我們無論如何會查個水落石出。”公安局長緊緊地和喬雲濤握手,承諾。
驅車回來﹐喬雲濤在電梯裏問﹕“會不會是杜家的人下的手﹖”
江小魚搖頭不語。
出了電梯門﹐看見杜海岩等在門口。
江小魚把臉別開。心裏咯噔一下,來得這麽快,難道他知道內情?
喬雲濤氣定神閑地握住了江小魚的手。
陰鬱地看了兩人一眼,杜海岩轉身就走。
“等等。”江小魚跟了上去,把他給的項鏈還給了他。
杜海岩看也不看,順手扔出樓梯間的窗外。
喬雲濤看著杜海岩消失在電梯內,捉住江小魚的眼神,臉上有些奇怪的表情。那雙細長的眼睛,發出深思的光芒。
江小魚有些迷惘﹐麵前這個人有時候淡定得可以﹐她看不透。記憶中的他儒雅,書生味特別濃,不像如今那細長的眼眸裏,不時發出銳利的光芒,衝淡了他的書卷味。
“你不愛他。”喬雲濤輕輕摟住了她的胳膊,感覺像哥們兒一樣。
“哦﹖”江小魚訝然抬頭。
“就在剛剛——”喬雲濤笑笑的,沒有再說下去。
生活偷走了一切,連愛情都從心底拔除。江小魚垂了眼,這幾年為了躲杜海岩,躲餘雨慧,過得真是窩囊。趁和杜海岩說開,該好好地生活了。
“顧書記很可惡。”話題一轉﹐喬雲濤細長的眼睛微微地眯起﹐打量著她全身上下。
他在笑,手指輕輕地撥弄著她的長發,讓人覺得在調情。
江小魚紅了臉。突然覺得穿沒穿內衣都一樣﹐她被他看透了。
一身驀地不自在﹐然後灼熱起來。
“媽媽﹐你回來了﹗”門打開了﹐傳來濤濤高興的聲音﹐然後一個小小的身子撲了過來。
沒撲到江小魚懷中去﹐喬雲濤抱起了他﹕“你媽媽很累﹐乖﹐讓叔叔抱抱。”那個懷抱,理應不再是兒子的。
這一抱﹐他順理成章進了她家,賴晚飯吃。席間談笑風生,仿佛他才是這個家的主人。
江小魚的廚藝,實在讓他留戀。
田若蘭狀態好,不時地拿眼睛看女兒的神色。這個男人,實在沒得挑。
直到濤濤和田若蘭都睡了﹐兩人洗瀨完畢﹐還曖昧不明地坐著。都疲倦得很﹐但都隱隱有著不甘心﹐不想就這麽分開。
江小魚眼神飄忽,但手和腳都不敢越雷池一步。
田若蘭臨關房門前﹐歎息著看了女兒一眼。小魚回來時的神情﹐做母親的哪裏不知道。又受了誰的委屈回來﹖
有些事﹐睜隻眼閉眼。喬雲濤那樣幹幹淨淨的男人,她做母親的放心。
夜色如水﹐人心惶然。
江小魚在想﹐古時的新嫁娘的心情﹐可能就是這樣。惶恐不安﹐而又有著驚慌的期盼。淡淡的空虛,夾雜著喜悅。
“你在怕什麽﹖”喬雲濤問。似在認真考慮著什麽,但沒放過她的深思。
“我什麽也不怕。”她答。
“順從心意就好。”喬雲濤輕輕拉過她的手﹐看著那種白嫩如玉﹐淺笑撫摸。
惶然抬頭﹐江小魚看著他。他勾唇淺笑﹐灼灼地眼眸鎖緊了她。惶然的心﹐迷亂而渴求。
忽然覺得一切的堅持都沒有意義。
“你有愛過嗎﹖”她脫口問出,一問完雙手就絞在了一起,緊張得臉都扭了。天﹐真是別扭﹐她怎麽就問出了這麽一句。三十歲的大男人﹐怎麽會沒有愛過。
他燦燦一笑﹐被她的小心眼牽動了情懷。
勾唇一笑﹐修長的胳膊把她纖細的身子勾入了臂彎﹕“如果我和你坦白,是不是我們的關係就不同了?海燕吧,多少有點。還有在哈佛留學時﹐我……”
突然不想再聽下去﹐江小魚將頭靠在了他胸前。
有些錯愕她突然的舉動﹐但他緊緊地摟了她,在她額著上蜻蜓點水般輕輕一吻,最後放開她﹕“累了﹐早點睡。”
江小魚咬咬唇,起身朝臥室走去:“你也早點睡。出去時幫我關好門。”
“一起睡。”他大步跟上,摟緊她的胳膊,也朝她臥室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