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二 給點陽光就燦爛 1.思念

江小魚聽了,唇微微地翹了起來,睡不著啊,那就數綿羊唄!她睡不著的時候可沒人幫忙,身邊的人睡得那個香,她想踹他下床的想法都有。

手機被一旁的母親搶去。田若蘭可不客氣,一把奪過手機,自己聽。

“小魚,我是說真的。好不好?”喬雲濤的聲音有如清風伏地而過,揚起了最底層的東西。可惜田若蘭不懂得欣賞,悶悶地一哼:“喬雲濤,你再來騷擾我家小魚,你再來看看。”

關機,然後看著女兒那張疲倦的臉,命令:“瘦成這樣,一點血色都沒有。都折騰得不像個人了,這三天之內什麽也別做。沒錢我去外麵討飯。”

母親的通蝶一出來,江小魚果然關了三天機,斷斷續續昏睡了三天。這種昏睡並沒有為了別人,隻為自己。在昏睡中把自己的人生安排得更積極些,更重要的是把自己的身子養好了好些。

這些天實在是全身無力,還胃酸過剩。去北京時喬雲濤又太過折騰,第一天要開會沒打擾她。可後麵就把她帶出去跑路爬山。很累。

沒有好好休息,心裏的壓力又大,身子越來越虛弱,胃酸得厲害。這可不行,想每次結文時都是廢寢忘食狂趕十來天,隻覺得累,從來沒覺得弱。這會兒是必須要休息了。

這個家沒她不行,她不能垮了。

偶爾聽到有人敲門,都是母親出去應付。有時偶爾聽到樓下有車鳴喇叭,她起身想去瞧瞧,結果還是懶著沒動。平心而論,她本來不是個太勤快的人,不會發時間去做無謂的事。

鳳凰涅磐需要足夠的時間。

三天後終於在母親擔憂的眸子下振作起來,容光煥發得讓田若蘭愣了好一會,然後舒心地笑著,一個勁地說:“這樣就好。孩子,這樣就好。這模樣才是我的小魚。媽後悔了,那天怎麽就昏了頭,讓小魚跟著個男人去北京受罪。喬先生也沒什麽好,要是好就不會讓小魚瘦了足足三斤。這都什麽人家,光長得好有個屁用。”

聽得江小魚又歎又笑,當初是誰那麽爽快地答應把她交給他帶出遠門去,還不是老母親。

吃完早餐,然後開了手機。

江小魚把自己好好地梳洗了下,交待好母親兒子,才要打算出去,林小霞的電話就是這時候打來的:“江小魚,我在你家門口。你這死人跑哪去了?快點回來,我離婚了,你得收留我。”

林小霞一定是開玩笑,要不然哪有那麽好的感情的夫妻會離婚的。百事不管,先把這個據說離婚的女人接過來。

去了才知道,林小霞是真離婚了。七七八八的行李擺了一地,書就有幾百斤。

“我剛好要去你那兒借政法方麵的書。我要走上我的老專業看看。”江小魚不觸她的傷心事,隻聊自己的。

林小霞見她借書,大力支持:“小魚,早就應該這樣了。網絡作家是年輕人的事。你呀,快成老姑婆了。跟不上年輕人的思想,寫了沒人捧場。很寂寞的人生。想想就好笑,當初誰在半夜睡不著,跟我哭訴天天拚死拚活打字解決不了溫飽問題。啊,江小姐,我記得很清楚呢!”

那是多少年前的事了,這林小霞還搬出來說?江小魚輕輕一哼:“我還不是活得好好的。一半生活,一半夢想。我畢竟有過,你呢?”

說得林小霞雙目圓睜,然後哈哈大笑:“好吧,我也不打擊你了。你愛咋樣就咋樣吧,我懶得管你。我現在自個兒還泥菩薩過江,自身難保呢!”

“到底怎麽了?”林小霞的語氣有點抑鬱,江小魚不得不關心地問。

“其實也沒什麽,那個混蛋最近在鬧huan妻的事。”林小霞不在乎地一揮手,“他要huan妻,我就直接把他老公的位置都換掉。就這麽簡單。都什麽世道,中國人要玩huan妻,明擺著想妻離子散。笑死人了!”

這兩人青梅竹馬,情深意篤,誰知竟然想玩huan妻遊戲,果然男人會可靠,母豬都會爬上樹。

安置好林小霞,江小魚出去買了些日常用品,順便去問了問人家這旁邊有什麽小學。回來時在外麵胡亂逛了半天,途經尹氏織染工業園時﹐透過鐵柵欄看著裏麵熱火朝天﹐不由停了下來。

她欽欽佩這裏麵的工人。甚至愛他們。覺得那雙黑乎乎的手,強有力而聖潔。

為愛而活,為愛而勞,為愛而痛,為愛而堅強。鹹鹹的汗水,編織著重於生命的情事。

這比那些玫瑰花或鑽石愛情踏實得多。

最簡單而又彌足珍貴的愛情,就是我願意為你天天流汗水,你不嫌棄我的汗臭而擁抱。

想起玫瑰花就突然就想起了尹飛揚,聽母親說他這段時間天天去報到的。唉!那人可不會像杜海岩那般君子﹐相交六年還能讓她潔淨如蓮。好不容易從怡紅花園搬出來﹐和他斷了信息﹐再讓他知道行蹤她就是笨蛋。

正想著﹐隻見尹氏大門口開出一輛加長林肯﹐裏麵坐著的正是尹飛揚。才拿定主意不招惹人的江小魚趕緊飛快地穿過岔馬路﹐拐入旁邊的城中村。

但尹飛揚還是看到了她瘦弱的身影﹕“停車﹗”

疾厲的聲音讓司機來了個急剎車﹐尹飛揚飛快下車﹐跟過岔馬路。哪裏看得到半個人影。

“該死的江小魚。”尹飛揚站在路口大罵﹐“奶奶的﹐跑得比兔子還快。下次讓我逮著非綁起來不可。我就不相信我尹少追不到一個女人。奶奶的﹐尹少我日思夜想想得雄風大減了都。”

聽到罵聲遠去。江小魚才趕緊從巷子裏七彎八拐地往自己家走。

為著這成功的逃逸,江小魚心情特別好。不過所有的笑容在看到樓下的商務車時,慢慢地斂著了。

看看太陽,烈日當空,正是正午。喬雲濤不要命了,就中午那麽點時間也從市裏跑回來,飆車不怕出事啊!

隔著車玻璃,兩人互望了許久。他灼熱,她平靜。

他的頭發平時都是整整齊齊的,一絲不苟得非常符合公眾形象,可此時竟亂亂地垂在額頭好些。眼睛裏紅紅的血絲讓人——心痛。

臉有些憔悴,隱隱寫著思念。

應該無視他,直接上樓回家。可她的腳步像釘住了似的,沒有移動絲毫。

他緩緩地打開了車門,一伸手,把她拉進了車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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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袁敏親親和來來的花兒,麽麽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