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0章
而老公嘛,咱老公跟你老公貌似是基友,不會這麽專坑基友吧?還是個給你家賣命立功回來的基友?——這條貌似很難說。
總之隻要霍辰燁這邊兒不掉鏈子,咱怕你個毛呀。
不過呢,誰叫咱家男人好看呢,丫們看到吃不到,自、慰吧就。
當天犒軍畢,宮中留宴,霍辰燁很晚才回來。
明玫已經睡著了。霍辰燁洗漱畢,看著那睡態酣然的小妻子,沒有忍心叫她。他自知喝得有點兒高,怕早上睡著醒不過來,便拿起明玫偶爾畫兩筆用的炭條,在紙上潦草地留言:
小乖乖,早起辰時叫夫起床,去給小小乖們還債。
因為怕人多出亂,沒有帶小六一小六九去看犒軍,所以霍辰燁答應了犒軍完就帶他們去騎馬。城外大部隊還沒撤,正好帶他們去軍營溜彎去。
霍辰燁一覺睡到自然醒,已經是辰末巳初時分了,屋時靜悄悄的沒有人聲。
摸了摸還有些微蒙的腦袋,看看床邊的高杌架,那上麵靜靜躺著那張他留言的紙張。
抓過來一看,他的字跡下麵,竟然有回複:
睡到飽先生,已經辰時了,請起床。
霍辰燁愣了一會兒,反應過來後不由哈哈大笑,然後精神大好。——他家老婆心疼他疲累,想讓他睡到飽呢。
明玫等霍辰燁洗漱畢,就給他講昨天姑娘們的熱情,表示很擔心他會被花癡女分吃掉。
霍辰燁道:“放心!家有醋壇,誰來誰淹死。”
明玫怯生生:“那如果是皇後妹子,當朝公主之類的高枝兒呢,可以淹嗎?”
“淹!照淹不誤。”
哈,明玫把心放回肚裏。懷春女們,來戰吧!
老娘也不是死的,除了老公老爹,咱自己也可以動手啊。想惹咱,先去打聽打聽……(什麽上身了?)
閑下來,明玫便催著霍辰燁打聽錢家公子的事兒。再耽誤,把賀辰靈這好好一把鮮花給耽誤成了黃花,就糟了糕了。
何況,後麵還兩個姑娘排著隊等出嫁呢。
而她自己,也決定和秦氏去會會錢家新太太去。
結果她們這邊還沒有給錢家下貼呢,那錢家公子錢逸清就又上門來了。
這次送了不少的禮物,有的是補上六一六九的滿月周歲禮的,有的是給幾位小輩和妹子們的見麵禮,以及對長嫂長兄準嶽父母大人的孝敬,還有整車的南方藥材,說是給常年帶病的嶽母大人和身體不便當的嶽父大人的。
所謂禮多人不怪,待客的秦氏兩口便擺不起臉子來。
這天風和日麗天氣暖好。明玫帶著兩個小家夥兒去後麵花園裏玩。結果遇到出來放風的霍侯爺,啊不,出來散步的霍侯爺。
兩個小子歡呼著張開翅膀撲上去,抱著霍侯爺很沒形象地各種抓揪揉搓。
明玫打過招呼,便忙躲到旁邊亭子裏,假裝看不見。
霍侯爺臥床多年動彈不得,諾大個男子被抱來抱去的,早被**得沒有多少形象可言了。
因此他也不覺得有多不好意思,和兩個小孩在零落花枝間,一起跑來顛去的玩鬧。話說多跑動,也是他的鍛煉方式之一,果然效果不錯,如今已然靈活多了。
錢逸清跟著霍辰爍一路散步到後麵花園的時候,遠遠便聽到小孩的笑鬧聲。
霍辰爍笑道:“家父定是在那邊。”
於是兩人走過去,錢逸清看到的便是:不遠處的小亭子裏,一女子依坐在欄杆處煮茶。而年紀一把的霍侯爺,卻就地坐在一塊毯子上。
他胸前脖子上,布袋鼠一樣掛著個小腦袋。後麵背上,另一個小盆友正抓揪著他的肩往上爬,奈何錦袍溜滑,手上抓不牢,腳下把不住,於是掉下來,然後小家夥奮力再爬,又滑下來,然後再爬……
前麵掛著的小家夥又是加油,又是挑釁。
旁邊的仆從笑嘻嘻圍觀,顯然習以為常。
錢逸清見過一本正經的霍侯爺,帶著長輩的慈祥和威嚴。沒想到,霍侯爺跟孫子在一起,是這副尊容。
這還不是最令他驚訝的,霍侯爺這樣,他最多以為這是病久了悶壞了的緣故,身為愛動的武將,忽然不良於行,的確是夠讓人不適的。
最令他驚訝的是,見到霍侯爺之後,大家見了禮,霍辰爍又帶著她去向亭子裏的女子行禮。
——原本他以為,這可能是霍侯爺的妾室,隻有受寵的妾室,才有可能在私下(好吧,小範圍內也算)這般不顧規矩:侯爺坐在地上,她卻安坐一隅自得其樂,連霍府小姐大概都不該是這般待遇。
總之錢公子就規矩地沒敢多看一眼明玫。
結果他清晰地聽見霍辰爍含笑介紹道:“嫂嫂,這是金塘錢公子……。”
錢逸清饒是有些老成,也不由露出了詫異的神色。
外言傳言,多將她如今境況說得不堪。就算流言虛誇,這些年她幽居不出是真,至少也是個無顏見人吧。
上次他與錢太太上門,明玫也是托病不見。他們還以為事關人家家中隱秘,便也沒有提出去探病什麽的。
他絕沒有想到,明玫過的是這般閑適自在的生活。
明玫略略打量了一下錢清逸,不錯,是一表人材,身材比霍辰爍還略高些,又有些文人的瘦弱斯文,是顯得很清逸。若作了妹夫,倒也拿得出手。
她淡笑著說了聲:“錢公子好!”
錢逸清回過神來,忙輕咳一聲,躬身施禮道:“錢逸清見過嫂嫂。”
明玫呆。大家第一次見麵好不好,就叫上“嫂嫂”了?這也太自來熟了吧。
他既然這般叫法,所以此次,是為求和吧。於是,她要拿什麽當見麵禮,頭上摸個簪子給他麽?
錢清逸也悄悄尋思著,不過幾日而已,如今麵色紅潤,想來上次也不至於病得起不來身,托病不見,顯然是霍家對錢家也不欲親近之故。
錢清逸暗暗打定主意,等下一定要好好解釋這幾年的失禮才行。
錢逸清此來,是親自來向霍家說明情況,並求早日成親的。本來,這些話可以媒人來說,若不成還可以有個轉寰。他一個準女婿,親自上門來說,也得有相當的臉皮才行。
但錢逸清還是自己來了,大約對臉皮什麽的很有自信。用他自己的話說,不親自來,不足以表達他的誠意。
“先前祖父過世,盍家回了金塘。母親路上著了風寒,給祖父治完喪後,母親就再撐不下去……母親過世後,家裏無人主事,所以許多客情門戶上的事兒都忽略了。我那裏結廬在外,也不懂處理這些事兒,以致疏怠了親戚情誼。”
錢逸清說著站起身來,對著霍侯爺一揖到底,“這些年少來請安問侯,晚輩給您賠罪了。望您看在晚輩當初少不更事的份上,多多原諒才好。”
霍侯爺擺著手:“坐下說坐下說。”
他們錢家先死一老的,再死一中層,父子兩代皆是四年孝。他家父親和叔父還有兄長,守完孝後都各自回了任上,留下這家夥自己窩裏趴著讀書。還是他父親手腳快,守完孝這麽半年多時間,已經再娶新婦了。現在新夫人,已經出來溜大街了。
錢清逸道:“現在新母親剛剛主事兒,之後還要隨父親去往任上,府裏需人接手主持中饋。”所以,他來求娶的,並且那意思,是想盡快成親,以便他新媽走前,幫著他把喜事鋪張一番。
錢清逸表現得很誠懇,明玫對他改觀不少。
不過霍辰燁卻知道,錢清逸隻是說得好聽而已。
金塘錢家,世代書香清譽,十分看重名聲。出孝這半年多沒來請婚,敢說沒有顧忌明玫名聲的原因?
他就聽說,錢家早先曾派了府裏管事兒赴京,查問事關明玫的流言,收集霍家的風評,霍家小姐的風評。然後那管事兒也沒過府來請安,直接轉回的金塘。
他們初時隻怕是想退親來著,又怕這樣也有損自家聲譽,所以才拖的吧。
隻是後來,眼看著他們兩兄弟回京,霍家前路十分明朗,才這般來誠懇表態的吧。
不過他也知道,這也都構不成必須退親的理由。親戚互相倚重也是應該的,至於之前對明玫名聲的顧忌,也不能算人家錯。反正這事兒也已經過去了,還好這錢清逸現在還知道對明玫恭恭敬敬的,也算是個有眼色的。
明玫去征求偷聽壁角的霍辰靈的意思,那丫頭也有些意動,卻還是嘴硬地道:“靈兒聽嫂嫂的。”
然後在隨後的家庭內部會議上,大家整合了下意見。
錢家幾位能出孝就上任,顯然仕途上還是靠譜的。這錢家公子,說話聽起來很圓滿。並且能踏踏實實守完四年孝,不幹出格的事兒,可見人品也還是過得去的。似乎聽說,一個人留在金塘的時候,就著手處理過庶務……反正整體評分挺高。
雖然如今隻一個秀才身,也是守孝耽誤的,隻不知學識如何。霍家一幫糟兵頭,也沒有誰能隨口出道策論什麽的考考他。可據他自己爹說,讀書還是不錯的,也不知是不是往自家臉上貼金的。不過這個不急,可以慢慢再考個三五年的都沒問題。
並且,明玫私以為,還有個最大的好處:婆婆不當頭罩著,跟分家有什麽區別。日常自己當家作主,遇到大事上有靠山。很好很圓滿。
霍辰靈的親事就這樣提上了日程。
錢家很快就請了官媒正式上門,然後又送了彩禮,婚期就定於來年四月初八,在春闈過後一月舉行。如果錢清逸好運,到時便可以雙喜臨門。
朝堂之上,犒軍完接著就是論功行賞。在兵部吏部禮部等通力合作下,長長的有功之士名單,終於陳於聖前。
金鑾殿上,霍辰燁被封拓國公,入職都督府。霍辰燁拒不受封,卻跪求恩旨,為妻子賀氏女請封。
一般來說,為女眷請封,老媽也好老婆也好,走的是按自身品階,往禮部遞交請封奏章的路子。並且還最好要照顧著節奏,不能太急迫了,免得讓人覺得這家子陰盛陽衰來著。
霍辰燁此舉,驚掉了一地眼鏡。
他說,他幾年征戰,為國驅賊拓疆,非是為自己,是為國。如今平賊歸來,當為家作些補償。
在霍辰燁口中,賀明玫女士變身任勞任怨的軍嫂形象。
婆婆養病多年,公公臥床數載,都是明玫盡心盡力照顧著康複的。還有幾個弟妹,兩個小兒,裏裏外外,總之諾大一家子,全靠她費心照應。生生累彎了腰,累軟了膝蓋,累出了一身的病來。
他說,明玫現在稍彎彎身就會腰痛,猛抬抬腿也會膝痛,動輒痛得一身的冷汗,十分可憐。
他說他如今歸來,見家母身體康複良好,家父已經精神矍鑠,全家和樂康泰,他十分感恩。唯其妻身受病痛折磨,又讓他十分有愧。
他懇請皇上,以他之功,換、妻之誥封,能恩準她以後不跪不禮,頤養身體。
他說男子漢大丈夫,知恩當圖報,妻恩也是恩,他之一生,願唯賀氏女一妻,生同衾,死同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