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30 章 兩子抓周,探問芙蓉
東方透成親之後在上京城裏逗留了一個月,之後又啟程前往遼東,留下了蔣音蘭與他的父母住在一處。
季重蓮聽聞了這個消息沉默了很久,突然對蔣音蘭便有了一種同病相憐的感覺。
她們的丈夫鎮守著兩個邊境,不說三年一回京,就算想要探望也成了一種奢侈。
每到了這個時候,季重蓮就會想辦法做其他事情衝淡這份想念。
而十一月的中旬,上京城下了第一場雪,漫天飛揚的雪花像鵝毛簌簌而落,將這個城市包裹成了銀色的世界。
霜姐兒倒不是第一次見雪了,沒什麽新奇的地方,甚至安葉還特意采了新雪讓她泡澡,她那副小身板已是足夠經曆嚴寒了。
箏姐兒與元哥兒卻很是喜歡,兩個人趴在透明的琉璃窗前,看著窗外的雪景連眼睛都不眨。
再過兩天便是兩個小家夥的周歲生辰,抓周是必不可少的。
季重蓮已經從這次甘肅帶回的箱籠裏挑撚了好些稀奇古怪的玩意,當然傳統的抓周物件也不能少,隻是想在這個時候增添一份喜氣,就算是他們的父親遠在甘肅,通過帶來的這些東西也足以證明他是想著他們的。
還有那些充滿了少數民族特色的服飾也足足放了幾大箱,其中有兩箱是給季重蓮的。
幾個丫環打開那些箱籠,也被眼前色彩斑斕的服飾給怔住了,這樣的花哨和奔放,放在上京城裏誰能穿得出來?
季重蓮拿來比劃了一陣,確實也有些不敢穿上身。
還是霜姐兒在一旁起哄,恁是要讓季重蓮穿來試試,她這才無奈地選了一套維吾爾族的衣服換上。
維吾爾族婦女喜歡選擇鮮豔的絲綢或毛料裁製裙裝,季重蓮穿的這一套是大綠配金黃的長裙,裙上的花紋如彩雲飄飛,色澤明麗,濃鬱華麗,給人帶來濃濃的春天氣息。
裙子裏麵穿著褲角肥大的長褲,褲長及裸骨,褲子用彩綢縫製,講究的用單色布料做褲料,然後在褲角繡上一些花。
一件紫紅色的直領長外衣披在身上,外衣上有七條尖頭對稱的藍色綢補條形圖案,衣服上綴有銅、銀、金質圓球形、圓片形、橄欖形扣袢,衣領、袖口等處繡著繁複精美的花紋。
此外還有一件和外衣配套的合領半開口套頭襯衣,襯衣右側依次排列九條呈扇麵形,繡成寬條形圖案,圓領口處有一條寬邊,底口繡有羊角紋和碎花紋,領中部有兩條相同顏色的繩帶。
季重蓮穿著這樣色彩豔麗的服飾往人前一站,幾個丫環並著霜姐兒都看呆了。
季重蓮在穿衣鏡前轉了個圈,寬大的褲腿立時鼓成了燈籠一般,她這才笑道:“聽說維吾爾族以長發為美,婦女多喜歡留長辮,未婚少女喜歡梳很多小辮,婚後改梳兩條長辮子,但仍留劉海和在兩腮處對稱向前彎曲的鬢發,辮梢散開,頭上別一柄新月形的梳子,她們還愛在頭上披白紗巾,頭右側戴頂塔裏帕克小帽,這種帽子口大頂小,形如扣碗,遠看如一朵花,別有一番情趣。”
瑛虹有些驚訝地捂了唇,“還要梳那麽多條小辮,那每天可得忙活多久?!”
浣紫嗔了她一眼,“就你這懶蟲,每日起來挽個丫髻都顯麻煩,索性就辮條長辮得了!”
眾人一陣大笑!
“娘,那帽子我也知道!”
霜姐兒笑著拍了拍小手,翹唇道:“我有兩頂小帽,一頂是曼波爾花帽,還有一頂叫……”想了想還是想不出那拗口的名字,索性道:“反正是很漂亮的兩朵花帽,上麵串的珠子還是木大哥幫我弄上去的,木二哥給我串了手鏈和腳鏈,上麵還有鈴鐺,戴起來可漂亮了!”
季重蓮揉了揉霜姐兒的額發,有些遺憾道:“可惜了,這樣漂亮的衣服在上京城裏卻是穿不出去的,頂多隻能在家裏穿穿露露臉。”
琉璃也是一臉地惋惜,“若是夫人能去甘肅,一定比那些番邦女子穿著這些衣服還要漂亮。”
季重蓮心中一動,卻還是暫時歇下了這份心思,孩子還那麽小,至少要等著箏姐兒與元哥兒稍稍長大些,不然在他們成長的歲月裏忘記她了怎麽辦?
因為若是她去了甘肅,三個孩子裏麵至少要留兩個在上京城裏才行,不然皇上是不會允許的。
想到這裏,她又是長長一歎。
好在時間已經過了一年,再過兩年看看吧,到時候裴衍回京述職,他們一家人又能團圓了,指不定還能再求求皇上開恩讓他能繼續留在上京城裏任職。
箏姐兒與元哥兒抓周那天來了好些親朋,除了季芙蓉夫妻帶著趙淩來了以外,葉瑾瑜也拉上了趙雲陽,季崇宇更是告了個假,陪著敏福郡主守在一旁,整個堂屋裏倒是圍得滿滿當當。
蘇小婉的肚子有些大了,她婆婆死活不讓她出門,寫了信來向季重蓮告罪,還送上了兩個孩子的生辰禮。
更意外的是蔣音蘭雖然送了周歲禮來,人卻未到,季重蓮體諒著她的身體比常人虛弱也沒有多作計較,孩子們過周歲她並沒有擺席設宴,蔣音蘭卻是能夠知曉,就這份心意也是值得感激的。
箏姐兒與元哥兒已經會走路了,隻是還有些搖搖晃晃地走不穩,兩個奶娘各自牽著他們,一小步一小步地走了進來。
周歲的生辰,兩個孩子都著了一身大紅色的夾襖,上麵繡著元寶和方盛,頭上戴著兩頂虎頭帽,看起來可愛極了。
“元哥兒,來,到大姨母這來!”
季芙蓉笑著蹲了下來,對元哥兒伸出了手。
元哥兒四處看了看,最後瞄到了趙淩,笑著向前撲騰了過去。
季芙蓉卻是嚇了一跳,趕忙上前接住了他,這才將這小胖子抱了個滿懷,而元哥兒的小手已經揪住了趙淩的袍角。
趙紫陽笑著撫了撫下頜蓄起的短須,轉頭對趙淩道:“看來元哥兒很喜歡你啊!”
趙淩微微紅了臉,上前從季芙蓉懷中接過元哥兒,認真道:“母親,我來抱著元哥兒,他很重的!”
“你這才多大點,當心抱不住了!”
季芙蓉笑著道:“你看元哥兒鬧騰的模樣,若是抱不住了就放下他來,免得你們倆個都摔著了。”
“不會的。”
趙淩搖了搖頭,一臉認真,“若是真要摔著了,我也會墊在下麵,絕對不讓元哥兒受傷,因為我是哥哥!”
季重蓮笑著點頭,“淩哥兒真有大哥哥的模樣啊!”說得淩哥兒有些不好意思得低了頭。
那廂箏姐兒的目光四處轉了轉,這才被炕頭上擺放著的物件給吸引了,她撇開眾人走了過去,似乎掙紮著想要往炕頭上爬。
奶娘在一旁哭笑不得,隻得轉頭喚了季重蓮,“夫人,您看姐兒她……這抓周眼下就開始嗎?姐兒都等不及了……”
眾人又是一陣哄堂大笑,季重蓮這才笑著抱過了元哥兒輕輕地放在了炕頭上,轉頭又將箏姐兒給挪了上去,點了點她的鼻頭,笑道:“要等著弟弟一道,你們看看各自喜歡什麽,將喜歡的東西都抓過來拿給娘親為你們保管!”
兩個孩子一陣雀躍,轉頭就在炕上爬了起來。
眾人立時圍攏了過來,敏福郡主還緊張地攥了季崇宇的衣袖,低聲問道:“也不知道兩個孩子會抓些什麽?”
季崇宇笑著握了妻子的手掩在寬大的袖中,“抓什麽都好!”
敏福郡主一陣臉紅,想要掙脫開來卻又不敢動作大了引起別人的注意,隻能瞪了他一眼,咬唇道:“可我聽說大寧的風俗是抓周禮上孩子抓到什麽,將來就會愛做什麽,難道不是這個理?”
季崇宇搖頭笑道:“這不過是個寓意罷了,不一定抓什麽將來就愛做什麽,還要看咱們怎麽教導他們不是?”
“是嗎?”
敏福郡主似懂非懂,喃喃道:“那今後咱們孩子抓周時,炕頭上全擺著我喜歡的東西,這樣他們從小就喜歡我喜歡的東西,不用教他們也會了。”
季崇宇頓時哭笑不得,他的妻子就是這般天真得可愛。
霜姐兒坐在安葉的肩頭,小丫頭越顯成熟穩重,雙手抄在胸前,居高臨下地看著兩個弟妹抓周,想起她小時候抓了一把小算盤和一把小弓,不由悄悄地對著安葉咬耳朵,“師傅,我看這抓周也不作數的,我現在就不喜歡打算盤。”
安葉看了她一眼,“不喜歡不要緊,將來夫人自會教你的。”
霜姐兒立時苦了臉,她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竟然提前預知了這個惡耗,想起那一顆顆撥得劈啪作響的算盤珠子她就覺得一陣頭痛。
葉瑾瑜也是一臉興奮地看著兩個孩子的動作,眸中閃過期待的火光。
趙雲陽看在眼裏,不由黯然一歎,他的妻子其實是挺好的一個姑娘,隻是……
搖了搖頭,趙雲陽不再多想,繼續將目光投注在炕頭上的兩個小家夥身上,唇角漸漸露出一抹微笑,其實他也是喜歡孩子的。
季重蓮的目光一掃而過,將趙雲陽的表情收入眼底,不由在心中默了默。
今日倒是個好機會,季芙蓉夫妻連同葉瑾瑜夫妻都在這裏,她是要找個機會與季芙蓉說說這事了。
“快看,元哥兒拿了一隻筆呢!”
敏福郡主驚喜地轉頭看向季崇宇,笑彎了眉,“他定是知道自己的舅舅是個狀元郎,將來也要努力學習呢!”
“元哥兒又抓了一塊金元寶!”
葉瑾瑜激動地搖著趙雲陽的衣袖,“這孩子倒也實誠,知道過生活不能缺了這些物什。”
元哥兒最後還抓了隻鞋子在手中,兩隻小肥手已經抱得滿滿的了,他還想轉頭再拿,季重蓮已是一把抱起了他來,笑道:“那麽多東西夠你玩得了!”又看了看他手中的小鞋子,“看來咱們元哥兒也是有大誌向的,將來定是要遊走四方,真是不錯!”說著便在他的小臉上啵了一口。
元哥兒也很得意地看了看四周,將自己抓來的東西緊緊抱在了懷裏。
奶娘抱開了元哥兒,季重蓮轉頭再看向箏姐兒,箏姐兒是在這些物件旁爬了一圈,可是還沒有確定該拿哪一個,她間或抬起眼看看大人們或驚歎或詫異的表情,眼珠子轉溜了一圈,笑眯眯地將那尺紅布給攤開,將花朵、繡線、胭脂,並一塊玉石和一隻笛子包在了當中。
葉瑾瑜撫掌大笑,“還是箏姐兒聰明,知道女孩兒家什麽也不能缺!”
季芙蓉也笑著點頭,“這兩個孩子都是聰明的,個頂個地惹人愛!”
季重蓮笑著來抱箏姐兒,她卻是拿起了那盒胭脂遞到了季重蓮哪前,小嘴一張,糯糯地喚了一聲,“娘……”
季重蓮怔了怔,有些沒有反應過來。
一旁的浣紫聽見了,驚喜地捂唇道:“夫人,箏姐兒她……箏姐兒她喚您娘了……”
“是嗎?”季重蓮有些不可置信地轉頭,看著周圍的親朋好友們,激動道:“你們聽見了嗎?是真的嗎?”
“是真的,五妹!”
季芙蓉笑著上前握了季重蓮的雙手,“箏姐兒真地喚你娘了,咱們可都親耳聽到了。”
周圍的人紛紛點頭附和,季重蓮這才笑了起來,隻是眸中淚光閃閃,她吸了吸鼻子,小心翼翼地抱起了箏姐兒,“箏姐兒乖,再喊一聲娘!”
箏姐兒甜甜一笑,對著季重蓮眨著漂亮的大眼睛,“娘!”
“妹妹會叫娘了呢!”
霜姐兒也在一旁拍著小手,又對元哥兒呶了呶嘴道:“元哥兒,你也叫一聲娘!”
元哥兒噘了噘嘴,有些不樂意地將頭撇向了一旁,霜姐兒哪裏肯放過他,在安葉肩膀上一跳便翻身下了來,幾步便躥到了元哥兒跟前,就算他被奶娘給抱著,霜姐兒也能跳起來撓他的腋窩,倒是鬧得元哥兒好一陣大笑。
季重蓮隻抱了箏姐兒在一旁看著,欣慰道:“若是你爹爹此刻在這裏,能聽到你喚他一聲,隻怕也會是感動連連了。”
箏姐兒有些懵懂地看向季重蓮,隻伸了小手來摸摸她的臉,被她一把逮住親了好幾口,兩母女咯咯的笑聲倒是在屋裏響了好一陣都沒有停歇。
抓周完成了之後,琉璃便利落地收拾了東西,那廂瑛虹來稟報席桌已經擺好了,眾人這才相攜而去。
用過午膳後季崇宇帶著趙紫陽兄弟與趙淩去了外書房下棋。
季重蓮讓敏福郡主陪著葉瑾瑜,隻說要與季芙蓉說些體己話。
敏福郡主二話沒說便將葉瑾瑜帶去了相臨的季宅,季崇宇讓人在他們院裏的水池放養了幾十尾的金魚,她正愁還沒有誰來欣賞呢,眼下正好逮住一個。
看著倆人高高興興地離去,季重蓮這才屏退了左右,拉了季芙蓉的手坐下。
季芙蓉往周圍看了看,花廳裏窗戶都被關了個嚴嚴實實,隻留了一道中門大開,琉璃與瑛虹便守在門外,但若是倆人壓低了聲音說話,門外的人也是絕對聽不見的。
季芙蓉湊近了道:“到底是有什麽事要私下裏和我說?”
季重蓮想了想,才慎重道:“原本這事我不好說,但如今既然知道了又不能坐視不理,所以想讓大姐去探個口風。”季芙蓉點了點頭,認真地聽下去,“瑾瑜告訴我……她與雲陽行房的時候都在她的小日子前後,且次數也不多,她擔心就是因為這樣她才久久懷不上孩子。”
季芙蓉有些詫異地捂了唇,臉頰微紅,“她連這事都告訴你?這可真是……”夫妻間的**是多麽隱秘,換作是她絕對不敢向另一個人說出口。
“大姐,你想到哪裏去了?”
季重蓮也微微紅了臉,嗔了一眼季芙蓉,才道:“若不是我覺得其中有蹊蹺,這才追問了下去的……”說著捏了捏季芙蓉的手,看她那想笑不笑的模樣,季重蓮心裏也憋得慌,索性一口氣說完,“大姐可知道咱們女子小日子前後是最不容易受孕的,雲陽是學醫的,他選在這個時候行房……意味到底是什麽也就不言而喻了。”
季芙蓉這才斂了笑容,一臉認真地道:“你是說雲陽他……不想讓瑾瑜懷上孩子?”
季重蓮點了點頭,麵色沉沉,“我想是這樣的,大姐你也知道葉家就瑾瑜和她姐姐倆人,這次招贅也是為了讓葉家能有人來繼承,若是瑾瑜遲遲不誕下子嗣,不說女人這年紀拖不起,萬一葉氏族人想了過繼的法子,那可不是咱們想看到的。”
“雲陽到底是怎麽想的?”
季芙蓉有些遲疑道:“若是當初他不願意入贅也不會答應這門親事,如今都成親一年了,難不成還生出了其他的想法……不行,這事我得回去和紫陽商量一下。”
季重蓮等的就是季芙蓉這一句話,頓時鬆了口氣,“瑾瑜這傻丫頭還不知道這事的個中蹊蹺,但我想著紙也是包不住火的,若是雲陽能及時向她坦誠自己的想法就好了,不然我真怕這小倆口最終會為了這事傷了感情,若是再讓葉大人與葉夫人知道,隻怕這事就不能善了了。”
“我知道。”季芙蓉表情凝重,葉家的權勢也容不得他們被趙家人唬弄,“這事我回頭就去問問紫陽,若是有什麽消息立馬告訴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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