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一章 徹底服軟
在轅門外當值站崗的兵士顯然是認識薑暖的。因此薑暖才一開口那人就轉身跑進了營裏。
過了好久之後,那人才慢悠悠地走了回來:“我們石把總現在不在營裏。夫人也不在營裏。方才我已經在問過了,把總說夫人被惡人欺負,心中鬱悶,生了重病,已經回娘家養病去了。”
薑暖眯著眼睛聽他把話說完,然後回頭對著跟在自己身後的兩個錦衣侍衛說道:“聽見了麽?這都開始不說人話了。”
那兵士被薑暖說得發蒙,想了想也沒覺得自己剛才說的話有什麽不對的啊,於是他接著說道:“夫人這病可是挺嚴重的,光看病就花了二十兩銀子了……”
“行了,你別說了,不就是提點我懂事兒點麽?”薑暖不耐放的揮了揮手扭頭朝著馬車走去:“我這就去跑馬鎮上看看你家夫人去。”
“上車。”薑暖先跳上了幫著幾個人馬車,然後對著還愣在那裏的大胡子說道:“沒聽說他家夫人病挺重的麽,咱們得快點,怎麽也得見她最後一麵兒啊!”
“噯。”大胡子茫然地坐到了馭夫的旁邊,他不知道薑小姐什麽時候跟金玉茹關係那麽好了,還要特意去看看她?
“那車上的人不給石守才留下了?”馬車掉頭的功夫大胡子又問了一句。
“不留了,都帶著。”薑暖在車廂裏同情地看了看捆得結實嘴巴也堵得嚴實的三個人,“聽說金玉茹她家是開棺材鋪的,咱一下給她帶去三個主顧,她一定得樂瘋了。”
“嗚嗚!嗚嗚!”三個人倒在車廂裏的男子聽了薑暖的話隻嚇得如蟲子般的使勁蠕動著自己的身子,但苦於不能張嘴說話,他們隻好用力地嗚咽著。這女人說話怎麽聽著那麽慎人呢!
“走吧。”坐在後麵車廂裏的薑暖大聲說道:“跑馬鎮上的棺材鋪就一家,好找。”
眼瞅著一輛馬車和兩匹駿馬絕塵而去,站在轅門另一邊的兵士才對剛才那個跑進去通報的兵士說道:“你和把總大人說了,那個女子身邊還跟著兩個六品官爺?”
“能不說麽。”這邊的兵士說道:“我就是眼睛再瞎,那二位的衣服也是認識的,進去就和咱把總大人說了。可大人說:誰知道是那個女人花了多少銀子請來的,不用怕……”
“哦。”那邊的兵士點點頭。要是花錢請來的人,大概也就撐撐場子,誰會把你的事兒真當回事呢?
看著薑暖她們那麽好說話的就朝著跑馬鎮的方向跑去,報信的兵士羨慕的說道:“看著吧,這是去找把總夫人賠罪去了。我看這事兒沒有五十兩的銀子,咱夫人是不會饒了這個女子的。”
跑馬鎮不大,棺材鋪又是一家,果然很好找。
等過了一個多時辰也沒有接到一點消息,才發覺事情有些不對頭的石守才帶著五六個人趕著馬車急匆匆地趕到老丈人家裏的時候,薑暖正在拿著一根釘子認真的研究著。
“來了。”她隻抬頭望了一眼長得人模狗樣的石把總就又低下頭去研究那顆大釘子去了。
石守才站在非常安靜的鋪子門口,看著屋裏的六七口擺放整齊的做好的價位不等的棺材中間站著這麽一個纖瘦美麗的藍衣少女,總覺的這樣的畫麵有些違和。
“您早來了?”石守才也想不出自己為什麽要說這樣的一句話,兩個人之間的態度友好得倒像是老朋友聚在一起等著喝酒聊天一般。
薑暖手裏的釘子是根半尺來長的釘棺材用的釘子,她看了半天了,在記憶裏似乎從未見過釘子有這種模樣的。
“石守才。”薑暖叫道。
“噯。”石把總幾乎是條件反射似的快讀答應了一聲。可答應完了,他又覺得別扭,有多少年沒人這麽連名帶姓的叫他了,他自己都記不清了。
“你說這個釘棺材的釘子為什麽是方的的啊?”薑暖把右手裏的大釘子舉了起來給他看。
石守才為了留在帝都尋求發展的機會,才違心的入贅到了金玉茹家,早幾年可是沒少在她家裏住著,耳濡目染地學了幾年,他做起棺材來也是一把好手呢!
“這個釘子是有講究的,不僅要用方的,釘棺材的時候還要沾上水,鬼怕水,釘子沾了水,不詐屍,而且等生了鐵鏽這棺材還會鏽死在木頭裏,結實。”石守才自己很納悶,我沒事兒和她說這個幹嗎?
可他弄不清薑暖到底想要幹嗎,隻好繼續站在門口看著。
“哦,這樣啊。”薑暖點頭:“真是長了學問了。”
她把左手的釘子對準了擺在屋子正中的棺材蓋上的榫口,費力的舉起了右手。石守才這才發現她的右手裏還攥著一柄大鐵錘!
‘啪啪!’薑暖的小細胳膊和錘子把幾乎差不多粗細,所以釘起釘子來很是吃力。
“哎?”石守才趕緊走了進來攔阻。
“那個,你不是剛來嗎,先門口歇著去吧,這個我自己來就行了。”薑暖很客氣的說道。
“這個棺材還沒有睡人,不能釘啊!”這個也是規矩,棺材隻有在死者馬上入土的時候才能釘起,沒人會買帶了釘子眼的棺材,會被認為不吉利。所以石守才伸手就想去奪薑暖手中的錘子。
他才往薑暖的身邊一靠近,就有兩個錦衣侍衛欺身迎了過來,逼的他馬上就停了步,並且對著人家行了禮:“您二位這是執行公幹?”
“誰說沒睡人啊?”薑暖仿佛沒聽見他說了什麽一般,自顧自地又拿起了一根釘子,“剛才您營裏的人說了,尊夫人病重,我這不是趕緊就巴巴地趕了來麽。就是為了送她一程……”
‘啪啪!’又一根釘子被她釘了下去。
石把總隻覺得那釘子瞬間就釘在了自己的心頭上,這是他才發現,這棺材鋪子裏一個人沒有,連在店裏看生意的老丈人也沒有見到。這,太不正常了!
“你說玉茹在棺材裏?!”他瞪大了眼睛驚呼:“她不是好好的麽,你怎麽給裝到棺材裏去了?”
“馬上就快死了,這裏頭好像沒多少空氣,一會兒尊夫人就過去了……”薑暖又從地上拿起一根釘子來,接著釘。
“你自己也說了,你家夫人病重,我看她早晚都得躺進來,這不就幫幫她嗎。”
“你這哪裏是在幫人,分明就是在殺人!”石守才急的眼珠子都快掉出來了!金玉茹上個月才診出又有了身孕,他正美滋滋地等著抱兒子呢,這下可好,兒子沒生呢,孩兒她娘都快入土了!
“我嶽父呢?還有,我派來的幾個人呢?”石守才已經顧不得擋在自己身前的兩個長官了,瘋了似的往前擠!
“你急什麽啊?你的人和你的老丈杆子都在呢!”薑暖沒好氣的瞪了他一樣,望著他發紅的眼睛說道:“這不是都在那幾口棺材裏了麽,我早就釘好了。你還怕人跑出來啊?”
“什麽?!我派了十個人在這裏守著,統共屋裏才七口棺材,你到底把我的人都怎麽樣了!”石守才方寸已亂,他知道再耽擱下去,棺材裏的人真會給憋死的!
那裏麵是他的血肉至親啊,他便是再沒心沒肺,也不敢用自己的妻兒的性命來和薑暖鬥狠。
“沒錯,是十個。”薑暖一邊說一邊一錘子一錘子地敲鐵釘:“這不是這裏的棺材少不夠用麽,我就讓他們自由組合,感情不錯的就二個人一組躺一口棺材裏去了。”
“……”石守才
“不過尊夫人我可是優待了,那——”薑暖用腳一踢手下的這口棺材說道:“這個可就是她自己睡呢,放心吧,我瞅著挺寬敞。要不,您也進來?”
看著薑暖那麽笑眯眯的溫柔的說話,石守才隻覺得一陣陣地惡寒!
“剛才我還捉了幾個到我點心鋪子裏搗亂的混蛋!”薑暖把手裏的錘子放到棺材板上,走近被錦衣侍衛架住的石守才,痛心疾首地說道:“最討厭這樣陰毒沒底線的小人了。可我心慈手軟啊,真殺不了人。所以我就把他們都活埋了。”
“……”如果到這個時候石守才還不明白自己招了根本就惹不起的人,那他就白活了!於是他用力掙脫了錦衣侍衛的手臂,一下子就跪倒了薑暖的麵前,“薑姑娘,是我錯了!不該縱妻橫行,也不該買凶行凶,還請您給玉茹留條活路!她還懷著孩子啊……”
“真是夫妻情深地讓我感動啊!哈哈!”薑暖仰頭大笑起來。隻是她現在站在幾口棺材中間,這麽哈哈一笑,愈加顯得使人毛骨悚然。
“白瞎了你的那些兄弟那麽賣命的跟著你,居然在這種時候隻惦記著自己的妻兒!”薑暖掃了掃站在門外被影點了穴道的幾個兵士,不忘挑撥離間。
“這個……”石守才頓時臉色難堪起來。
那個時候可是講究兄弟如手足妻子如衣衫的時代,他這麽做已經是典型的小人行徑,裏外不是人了。以後再在那些兵士麵前耀武揚威的時候可是沒了底氣了……
石守才覺得自己完了,好似還沒有用盡全力出手,就已經被身前的這個女子毫不費力的踩在了腳下,此刻他便是一條能毒死人的毒蛇也是於事無補的。
因為蛇的七寸被薑暖死死地攥在了指尖!
“行了。長記性!”薑暖撂下的還是這句話。
石守才看她才一離開那口棺材,就趕緊撲了上去,抬手就把隻釘了兩三顆釘子的棺材板掀了起來!
隻是,棺材裏麵是空的……
“玉茹!人呢……”他又爬到旁邊的幾口棺材旁挨個掀開一看,非但裏麵是空的,而且釘都沒有釘呢。
“薑小姐!”他手腳並用的爬到門口用哀求的眼神望著已經上了馬車的薑暖。
“都在後院的柴房裏關著呢,老子才沒有你那麽下作!”薑暖不屑的說了一句。然後催著笑的和喇叭花一樣看熱鬧的大胡子說道:“趕緊走!沒看見這裏都是棺材麽?都快嚇死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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淡若清菊春天約會百合歸雁新寵兒986340688閑妻梁母llyzha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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