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章 番薯三粉條

“東家要把百十畝地的番薯都買了?”聽了薑暖的話趙把總心裏就是暗暗地一喜。舒愨鵡琻

地裏產的那些東西東西他吃過了,不甜不淡的沒啥吃頭,而這些作物的產量又是意想不到的高,每畝都能收個兩千多斤。

百十畝地的常量雖然喜人,可趙把總弄不明白這東西到底是菜還是糧食,也不知道該如何給定個價。

今兒薑暖來了,他正想為這個請教一番呢,人家已經直接甩了銀子過來,全部包圓!

“是。”薑暖把裝著銀子的小木箱推過去之後,手臂依然留在桌子上,用一根手指隨意的輕叩著桌麵,發出有節奏的‘叩叩’聲。

“那您容我算算。”趙把總眼睛掃了一下小木箱,然後就兩眼一翻口中念念有詞起來,:“一畝地它能產兩千斤,一百畝地能產多少……”

“二十萬斤。”薑暖直接說道。

“噢。”趙把總眼睛還是一眨不眨地盯著屋頂,繼續算他的糊塗賬:“二十萬斤……一千一百兩銀子……那一斤是多少文錢?”

這是一個組龐大的數字,趙把總隻覺得自己的腦袋裏的腦漿子已經攪成了漿糊,現在正咕嘟咕嘟地冒著沸騰,讓他目光呆滯心亂如麻,手足僵硬地如同傻子一般!

“一斤番薯五文半。”薑暖輕柔的聲音傳在趙把總耳中如同觀世音菩薩手中淨瓶中的甘露,起到了醍醐灌頂的作用!

趙把總‘啪’地一拍自己的後腦勺,不想了!

左不過就是脫了靴子算上十個腳趾頭他也算過這筆賬來,他暗罵自己一聲:傻吧你就!東家能花這麽大的價錢買一堆不值錢的東西回去麽?你就跟住了她,一準兒沒有虧吃!

“嘿嘿!”趙把總先把那小木箱又推回薑暖那邊,才要說話,先前出去泡茶的小兵已經用一隻腳勾著門,手裏端著一個托盤側著身子從門縫裏擠了進來。

“怎麽他娘的這麽慢?”趙把總把口中想說的話先咽了下去,起身迎著小兵走了過去,接過了他手裏的東西,然後不等人家說話,又抬起腿來,從半敞的門縫裏將他踹了出去。

“喝茶,喝茶!”趙把總放下托盤,先把兩隻手放在胯骨兩側的衣服上蹭了兩把,然後端起一柄紫砂壺在一隻同款的紫砂杯裏倒了一杯茶,然後他雙手捧著小心翼翼地放到的薑暖麵前。

薑暖趕緊道了謝,抬手提了茶壺也給他倒了一杯。

趙把總也同樣道了謝,伸手就把那小盅茶端了起來,一仰脖,喝了!

剛才薑暖提起茶壺時,是能感覺到那滾燙的溫度的,如今見他這麽豪放的喝法。她隻覺得一股熱流刀子似的從口腔到食管最後落到了肚子裏,似乎一路過處都是燙熟了的……

“嗬!燙死老子了!”一飲過後,趙把總的反應果然和薑暖的想象的一樣,狗一樣的吐著舌頭,‘哈赤哈赤’的吸著氣。

薑暖隻能低了頭看著自己的裙角,一副什麽都沒有發生的樣子。

又用手對著舌頭扇了幾下冷風,趙把總終於安靜下來,扭頭一看旁邊椅子上默不作聲的薑暖訕訕笑道:“讓您見笑了!咱接著說正事。”

“好,您說。”薑暖扭了頭望向他,臉上看不出任何情緒。

“這個……”趙把總用蒲扇般的大手又把小木箱往薑暖一邊推了推,“您還是先收好。”

薑暖沒有說話,垂下眼眸來盯著木箱看。

“東家,這番薯一叢地裏刨出來我就啃了一個,真沒吃頭!我沒想到能賣出多少銀子來。”

“嗯,不是春上種的那一茬番薯確實口感不好。您是怎麽吃的?”薑暖對這個很感興趣。

“還能怎麽吃啊,過過水,去了皮就啃唄。”趙把總說著已經不自覺地蜷起了一條腿,用腳後跟踩著椅子,一條胳膊支在那條腿的膝蓋上。

“生著吃,更難吃。”薑暖輕聲說道:“番薯隻有開春播種的那撥才好吃,後種的這一撥我們兩家都別買,省的砸了自己的招牌。”

“明年開春我還想主要就種番薯呢,這個可是宮裏都少見的。”

“萬歲爺和皇後娘娘也啃這個?”趙把總覺得不可思議了,腦子裏想象著穿著龍袍和鳳袍的一對兒男女一人抱著一大塊番薯‘哢哧哢哧’地啃著,怎麽都覺得那動靜一定像鬧耗子的!

“嗬嗬!”薑暖搖頭笑了笑:“番薯要蒸熟了或者烤熟了味道才好,生著吃的並不多見。”

“嗨!我說呢。”趙把總抬手在大腿上拍了一巴掌,感覺是長了見識:“不過,這事兒您可別和營裏的那些人說。他們都以為這東西就是這麽吃呢,沒人愛吃!”

“沒人愛吃更好,這樣我把番薯晾曬在校場沒人偷著吃……”趙把總奸笑道。

“哈哈!”薑暖再一次搖著偷笑了。覺得這人挺有意思。

“東家,咱這麽說吧,您是不是對這些番薯早就有安排了?”趙把總往薑暖一邊身子一歪,眼睛直勾勾地盯著她,像看著一尊能生錢的財神。

“嗯。是有一些想法。”薑暖到不隱瞞,大大方方地承認:“不過,這隻是我的想法,陳不成的確實沒譜……”

“那就行了!”趙把總不等薑暖說完就接過話去:“咱們處事不是一遭兩遭了。您的想法就是銀子!我信得過您。”

“不管您想鼓搗什麽,都算上我們一個,您看,我手底下百八十的兄弟,都指著我吃飯呢。我又沒有生財的腦子,隻好跟著您後麵揀點銀子了。”趙把總越說越可憐,簡直要把以後養活兵營裏的這些人的花銷都賴到薑暖身上了,唯恐薑暖撇開他單獨幹。

因為他們之間簽的那份契約就到今年的農閑,眼看著沒兩月就到日子了。他是真怕薑暖一甩手跑了,以後讓他到哪去找這麽好的幫手去啊。

“這事兒我隻是在想著,還沒有把握呢,所以我寧願花錢買了您手裏的那些番薯,也不能讓您跟著我一起往裏貼銀子。”薑暖這話說的也是很實際的話,很多合作夥伴都是好的時候,怎麽都行。一遇到點事兒,說翻臉就翻臉。

這將近一年的時間,她與趙把總以及兵營裏的這些人混的還不賴,薑暖可不想這份來之不易的交情毀在銀子上。

“東家,您這話說的可是見外了。”趙把總說話的聲音大了起來,蹲在門口等薑暖的葛老實聞聲趕緊推門往裏看了一眼。正好被有些心急的趙把總看見。

他對著門口一招手,“老實,你趕緊進來,你說我趙公誠平日咋樣兒?”

“啊?”葛老實被他沒頭沒尾的一句話,問得不知如何回答是好,隻好轉頭望向薑暖。

“老實叔,您也進來吧。正好說緊要的事呢。”薑暖示意他不要站在門口。

葛老實這才推開門走了進來,依舊坐在靠門口的椅子上。

“哎,你別光坐著,你倒是說話啊!”趙把總對著才坐下的葛老實大聲說道。

“你這個人,我才進來什麽都沒聽見,你讓我說啥。”葛老實小聲嘀咕道。

“趙把總。”薑暖看到他說話顛三倒四地東拉西扯就是說不到點子上,隻好自己把話接了過來:“您的意思是想和我合夥平攤風險了?”

“對!就是這個意思。”趙把總點頭:“我這個人沒本事,妄被兄弟們叫了那麽久的大哥,可我總讓兄弟們過不上好日子。”

“可我會看人,知道您是個能做大事的。隻看尚武莊這兩年的變化,就讓人眼饞的不行。”

“我也不貪,隻要能給我手下的這幫弟兄都掙下個家來就行!”趙把總眼巴巴地望著薑暖,就等她點頭。

“你這還不貪?”葛老實這回算是聽明白了,用手指著他說道:“你手底下百十號子人呢,都有了房子家業那得多少銀子?你咋還訛上我們東家了?”

“去!”趙把總瞪著大牛眼珠子剜了他一眼:“你不替我說話就閉嘴!合著你還忍心看我為難,帶著這些人喝西北風去?”

“你喝不喝西北風關我們東家什麽事……哎哎!你幹什麽你!”葛老實屁股還沒有坐熱,就被幾步走到他麵前的趙把總連推帶搡地又給掃地出門了。

“還葛老實呢,一點都不老實!說話專挑我不愛聽的說。”趙把總沒想到一向笑嗬嗬地老實人居然一句好話都不幫著自己,隻好不讓他坐在這裏礙眼了。

薑暖沒管他們之間的打打鬧鬧,她在低著頭算賬。想怎麽合作才能對大家都好。

就她個人而言是很願意和趙把總合作的。因為他們這邊勞力壯,地好。最主要的是他們都穿著大梁的一身軍服,這老虎皮一樣的東西,在那些欺軟怕硬的地痞流氓麵前還是很好使的。

趙把總一看她那副神態便不再說話,十分殷勤的拿起茶壺來想給薑暖續上茶水,低頭一看,茶還未動。

於是他把那杯茶直接潑到地上,又倒了一杯熱茶放在薑暖手邊,然後安靜地坐在椅子上,如不存在。

“秋番薯口感不好,為了明年春天種的番薯能賣個好價錢,這波地裏產的,說什麽也不能買出去。否則大夥兒買了這樣的回去吃了,就會認為番薯就是這個味道,明年種的番薯再好也會賣不動。”薑暖終於開了口,心裏已經有了主意。

這話她方才斷斷續續地說了一些,趙把總也聽明白了,所以他隻點了頭,等著聽到底要如何處理這些秋番薯。

“我想把這些秋番薯再加工一番,製作出新的成品來賣。”她抬頭望向對麵的趙把總:“您吃過綠豆做的粉絲吧?”

“吃過啊,入冬以後菜少了,偶爾會買一些,那東西貴,吃的不多。”趙把總點頭說道。

“我就是要做和這個差不多的東西,番薯粉條!要是您有興趣,我就把我的想法和您說說……”薑暖十分慎重的說出了自己想法。

她倒是不怕趙把總他們竊用了她的這個創意,反正製作的工藝都在她的腦子裏影影焯焯地存著呢,誰也挖不走。

“番薯粉條?”這個完全陌生的名字馬上就引起了趙把總的興趣,他眼睛爍爍地瞅向薑暖:“東家,您就說吧,我聽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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