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四十章 身後的突襲
第二天，一到早莫日根和亦思馬因兩人便整頓好了親兵再次上路，而兩人不知道的是就在兩人走了之後，在兩人的身後走過的地方迅速出現了大隊的騎兵。
“將軍，他們已經快到了邊境了。”鄭萼的前邊，一個從前麵飛奔過來的騎兵向鄭萼稟報這亦思馬因和莫日根兩人的行蹤。
“好，”鄭萼聽到之後，大為興奮，“吩咐下去全軍加速，不用在這麽磨磨蹭蹭的了，反正已經快到了草原了，就是被他們發現了也無妨了。”
很快，鄭萼命令便傳遍了全軍，五萬大軍在他一聲令下加速向前而進。
離開九十九泉過了半天的時間，亦思馬因和莫日根兩人便已經來到了三不剌川的邊緣，“前麵就是銀山關隘了，過了陰山就是三不剌川了。”
“是啊，走了離開草原這麽長時間了，終於回來了。”聽了莫日根的話亦思馬因也高興的說道。
莫日根回頭看了亦思馬因一眼，今天的亦思馬因看在莫日根的眼裏好像有點反常，往常兩人之中反倒是亦思馬因最為善談了，而且大多數時候也都是亦思馬因拿主意，但是今天早上開始莫日根便發現亦思馬因好像突然變得沉默了起來，今天一上午的趕路在路上亦思馬因都沒有主動說過一句話，每一次都是以前不善言談的自己開口了之後他才跟著說的。
莫日根感覺到了今天亦思馬因的不正常。但是他也不好直接問亦思馬因原因。隻能在心裏不停的思考，不過卻一直沒有結果。
銀山腳下一個依山而建的關隘，這裏是一座軍堡，裏麵住著在這裏生存了數十年的世代邊軍，來到關隘下麵的時候，裏麵迅速出來了一隊人馬，停在了亦思馬因等人的前麵。
“站住，來著何人？”在趕過來的騎兵的最前麵，領頭之人大聲喝道，不過看到亦思馬因、莫日根這裏人數有數千之多。他也沒敢直接走上前來，而是在距離亦思馬因他們數米的地方停了下來。此時他不得不謹慎，因為從今天早上開始軍堡之中的人便發現了在關隘的北麵突然出現了數萬的蒙古騎兵，近年來不怎麽發生戰爭的這裏的人麵對突然出現的數萬騎兵一下子便變得不知所措了。在遠遠看到蒙古騎兵的時候軍堡之中的守將便迅速下令完全關閉的從這裏的所有通道。
向大同方麵告急的文書今天早上已經從這裏發了出去，不過到現在為止都還沒有收到來信，而此時軍堡之中所有人都是緊張萬分，深怕外麵的蒙古騎兵會突然攻城，現在在突然看到從南麵而來的數千規模的軍隊，他們當然更加緊張萬分了，亦思馬因、莫日根以及兩人的手下之中蒙古人的裝飾看的一清二楚，這更加的加劇了軍堡之中所有人的擔心。
“是我們，”聽到問話，從親兵當中走出來一個將領趕著馬到了那個攔著路的其並非首領麵前。“後麵是我們的大汗，這是朝廷發放的文書，你過目。”
接過文書之後，那人打開看了起來，隻見上麵寫著有關亦思馬因和莫日根兩人身份的介紹以及朝廷專門發的通關文書，確認了對方的身份，他也不敢在攔著了，迅速的讓開了道路讓亦思馬因他們通過，“通關方行。”
一下子剛才的緊張從這個人的身上消失的差不多了，因為朝廷的文書已經將亦思馬因和莫日根兩人的身份將的清清楚楚了。而且不但如此，就連此時軍堡外麵突然出現的數萬騎兵的情況在文書之上也特別交代了，既然朝廷的文書之上吩咐了不必在意這些蒙古騎兵盡管方形便可那他也心安的多了。
送上文書的那個蒙古將軍拿過來文書之後馬上回到了莫日根的旁邊，向莫日根事宜了之後眾人再次趕路。
而此時在在關隘外麵三裏地的地方，六萬的騎兵分成兩部分停在這裏。所有的騎兵全都騎在馬上，手握弓箭與刀槍。一臉緊張的看著不遠處的關隘。
這些騎兵便是亦思馬因和莫日根兩人此次南下大明帶來的大軍，本來兩人帶來的軍隊和亦卜剌帶來的軍隊是呆在同一個地方的，不過此時由於兩人和亦卜剌關係也已經惡化，所以亦思馬因和莫日根兩人思前考後便單獨講麾下的兵馬調到了三不剌川上了。
在大軍的最前麵一手拿著兵器一手拉著韁繩，作勢彷如雖然準備衝出去的兩位主將便是蘇赫巴魯和達日阿赤，兩人分別是莫日根和亦思馬因麾下的大將之一。
“達日阿赤，這都快中午了，你說大汗他們怎麽到了現在都還不出現，會不會是出意外了？”在關隘的外麵兩人已經這樣等待了一個上午了，耐性早已經從兩人的臉上消失了。
“應該不會的，哎。再等等吧。”被問到的達日阿赤同樣麵露焦急的回答道。
但是就在兩人對話的時候，突然聲響巨大的開門聲從不遠處傳了過來，這裏關隘的城門全都是使用精鋼打造的，打開的時候伴隨著與地麵、城牆的摩擦之聲即便是在幾裏外的蘇赫巴魯和達日阿赤都隱約聽得到。
“好像出來了。”聽到聲音，達日阿赤迅速的挺直了身子往前麵望去，隻見在依山而建的要塞之下那扇沉重的大門正在緩緩的打開，看到這裏，後麵的蒙古騎兵全都精神一震。
“駕，駕……”當城門完全打開來之後，早就已經在裏麵做好準備的亦思馬因和莫日根麾下的親兵率先有一部分策馬飛奔了出來。
“是，大汗的親兵。”這些人的服飾蘇赫巴魯一眼便認了出來。常年跟在莫日根身邊的他如何不知道莫日根身邊的親衛們的裝束。說完之後蘇赫巴魯一臉興奮的便驅動馬匹往前麵跑去，而在他後麵的那些騎兵看到主將已經策馬往前麵跑去了，便瞬間都跟了上來。
而在一旁的達日阿赤也同樣不離開，就在蘇赫巴魯剛剛離開他便同樣策動馬匹往前麵敢去，他後麵的騎兵自然也是和剛才一樣跟了上來。
瞬間平靜的大地全都是萬馬奔馳的聲音，像是早就商量好的一樣，在快要達到要塞下麵的時候，蘇赫巴魯突然帶著麾下的騎兵往要塞大門的東邊趕去，而達日阿赤則帶著騎兵往西邊趕去，原來兩人要將從要塞之內出來的蒙古騎兵保護在中間。
策馬狂奔。亦思馬因和莫日根兩人帶著騎兵瞬間便離開了要塞徹底來到了城外的蒙古草原之上，看到人完全出來了之後，蘇赫巴魯和達日阿赤兩人有迅速的帶著騎兵講要塞大門與亦思馬因和莫日根他們中間的地方給圍了起來。
“走，”往回看了看將自己保護起來的蘇赫巴魯和達日阿赤。亦思馬因和莫日根沒有在這裏停留，吩咐了一聲便帶著大軍往草原深處走去。在這裏始終太靠近大明了，兩人無論如何都沒有太多的安全感。
一直策馬狂奔了二十多裏地之後，看到後麵一直，沒有出現大明的追兵，亦思馬因和莫日根兩人同時麵帶微笑的鬆了一口氣，然後便停留在了原地。
“呼，也不知道是誰在謠傳說明軍要在你我出城的時候射殺你我，白白害得我緊張了一會。”暫時安全了之後，莫日根朝著亦思馬因調侃的說道。在還沒有離開京城的時候便有人在京城當中傳言說明軍要在他們兩人離開大明的時候射殺了他們兩人。不管這事是真還是假的，反正聽了之後莫日根和亦思馬因兩人是十分的擔心的，無風不起浪，兩人心裏沒底還真的害怕大明真的那麽多了，那樣的話就死的太冤屈了。
也正是為了防範這一點兩人才會在離開京城的時候便派出去麾下的親衛到草原之上將自己帶來的騎兵全都調遣到了這裏而且還吩咐了兩位大將讓他們在看見自己出來之後便迅速趕來將自己給包圍起來，嚴防明軍的冷箭。
從剛才還在要塞之中等候城門打開的時候，莫日根和亦思馬因兩人便開始緊張萬分了，甚至於莫日根額頭之上都冒出了虛汗了，才剛剛二十歲出頭的莫日根無疑是最害怕這種冷箭的。
從城門一打開兩人便率先衝出了城門，速度奇快的生怕慢了一步便被明軍的冷箭給射殺了。一直到現在在數萬騎兵的保護之下來到了距離明軍二十多裏的地方，兩人才將心放回了肚子裏。
“莫日根，我們在這裏休息一下吧。”停下來之後，亦思馬因突然出乎意料的朝莫日根說道。
“在這裏休息？距離明軍太近了吧？”莫日根不無擔心的說道。
“嗨，都這個時候了你還害怕什麽？”亦思馬因像是嘲笑莫日根膽小一樣說道：“在這裏你我加起來有六萬還要多的大軍。你感覺明軍拿我們又辦法嗎？他們派的軍隊少了還可能被我們給消滅了，派的軍隊多了打不過難道我們還跑不過他們嗎。”
說完。亦思馬因率先下馬，然後又吩咐手下全都從馬上跳了下來，看到他這裏樣子，莫日根也沒辦法，隻能跟著跳下了馬了。
兩人的大軍分成兩部分全都席地而坐，已經到了中午了，從早上到現在都沒有吃過任何東西的騎兵們看到難得的休息機會，馬上從馬匹之上拿出了幹糧和水開始吃了起來。
而亦思馬因和莫日根兩人不知道的是，就在兩人剛剛離開陰山要塞沒多久，在後麵一直追趕者的鄭萼同樣帶著大軍來到了這裏。
矗立在要塞之上的軍堡主將看到明軍的軍旗之後還以為自己早上求援的援軍來了呢，高興之下親自開城門出去迎接，“有勞鄭總兵不辭行苦前來救援了。”看到來人竟然是鄭萼，軍堡主將大為興奮，他這裏雖然距離大同有點遠，但是所有的軍隊卻都還是聽從大明總兵府的調遣的。鄭萼這個大同之中的風雲人物他也是久仰多時了。
“哈哈。老屠戶，本將軍可不是來救援你們的，你們的求援信總兵大人看完了之後可就放在一邊不理會了。”老屠戶是軍堡之中主將的外號，他在從軍之前是跟著自己父親在家裏殺豬的，所以到了軍隊當中眾人便經常稱呼他們屠戶，不過現在經過二十年的戰場風雨昔日的屠戶早已經成為了軍中的將領，一般人也就不敢在稱呼他為屠戶了，不過大同總兵府的那些比屠戶級別高的將領們卻還是習慣以屠戶稱呼他，唯一變化的是昔日的屠戶已經老了，現在已經成了老屠戶了。
老屠戶聽了之後。大感意外，“將軍不是看了末將的求援信來的，那將軍此次前來倒地所謂何事？”
“剛才有一夥蒙古從你這裏通過吧？”鄭萼問道。
“剛剛過去，人數有數千之多呢。”老屠戶如實回答。
“這就是本將軍此行的目的。”
“哎，將軍怎麽不早說？”一聽鄭萼的話老屠戶便仿佛追悔莫及的說道：“剛剛末將才講他們將軍，將軍要是早點吩咐了末將，末將一定將他們留在要塞裏麵。”
“哈哈，”聽完老屠戶的話鄭萼便笑著說道：“不，你應該放了他們，要知道他們的身上可是有朝廷的通關文書的，不放行那可就是抗旨了，”
“那？”老屠戶更是不解，不過鄭萼馬上將事情的緣由講了出來之後。老屠戶便立馬明白了，“這麽說將軍是奉了朝廷的命令前去圍剿他們去了。”
“不錯。”鄭萼承認道。
“那不知將軍可否允許末將和將軍一同前去？”說完，老屠戶一臉緊張的望著鄭萼，說起來老屠戶也是立功心切，雖然從軍的早期他立下戰功不少，並且還因為而封為了軍堡的主將，但是自從到了這裏之後他就寸功未立了，這可是把他給焦急壞了。這些年雖然他的年紀越來越大了，他也越來越感覺帶著惡劣的邊疆實在是有點受不了了，特別是到了冬天。從草原之上刮過來的狂風大雪都能夠要了他的命了，這兩年來他一直想要調到南方溫和的地方，但是他是屠戶出身，在軍中沒有關係，想要調到南方去根本就不行。而這條路行不通那就隻能通過立功的方法了。
隻要他立下了功勞，那戰後朝廷肯定要賞賜、升官的。到時候他就可以趁機上書朝廷請求朝廷將自己調到南方去了。
所以這兩年他一直都在琢磨怎樣才能立下戰功來。
現在聽得鄭萼這麽一說，老屠戶便琢磨著這是一個取得戰功的好時機，所以這回才會厚著臉皮的求著鄭萼讓鄭萼帶著他去。
“哈哈哈，早就聽說你老屠戶這兩年老是琢磨著怎麽弄戰功呢，就知道你不會放過這個機會，好，帶上你去又如何。”鄭萼哈哈大笑著把這件事情答應了下來。
“好，好，末將這就去開城門。”得到鄭萼肯定的答複，老屠戶高興的要命，盡管他想要控製住自己大喜的心情，但是滿臉笑花的臉還是將他給出賣了。
說好了老屠戶的事情，鄭萼不待耽擱時間，立馬便帶著大軍除了要塞，而出來的時候老屠戶也是帶著軍堡當中一半的將士跟在鄭萼的身旁。
亦思馬因和莫日根他們兩人開來要塞也就是二十裏地的地方，這個距離說遠也遠，但是說不遠也不遠，對於騎兵來說全力衝刺絕對是不到一個時辰的時間。
“稟報將軍，在五裏地外發現了蒙古的軍隊。”距離亦思馬因他們還有五裏地的時候鄭萼聽了下來，這裏有一個小的山溝，鄭萼正好藏身裏邊當著大軍的身影，而他派出去的探子也果不其然的帶回來了令自己滿意的答案。
“傳令全軍，列陣衝鋒。”鄭萼一聲令下，藏身於小山溝當中的五萬騎兵迅速的出現在外麵的平地之上，很快大軍便擺好了陣型，鄭萼的號令響了之後，五萬大軍猶如離弦的箭一樣向前麵衝去，五萬匹馬匹腳踏大地的聲音簡直如泰山崩裂一樣。
雖然鄭萼的大軍還沒有出現在亦思馬因以及莫日根的跟前，但是這種大地震動的聲音兩人還是隔著老遠便聽得清清楚楚的，不但是兩人聽到了，在兩人周圍的那六萬蒙古騎兵也同樣全都聽到了。
“什麽聲音？”瞬間，在大軍當中便響起了無數的疑問。
“那是大股騎兵奔跑的聲音。”有經驗豐富的人已經認出了這種聲音的來源了。
“什麽？騎兵？”剛才上一個人那句話不說還好，一說在大軍當中便頓時有點騷亂起來了，“哪裏來的騎兵？”這種疑問在很短的時間便出現在了大多數人的腦海之中，而且伴隨著眾人也都有了不好的預感。
“快，所有人上馬，往北走。”在中間的莫日根和亦思馬因很快便反應了過來，不過兩人的反應卻是不盡相同，亦思馬因反應過來了之後仍舊站在那裏什麽都不做，但是莫日根確是立馬安排大軍逃離這裏，因為在心中產生不好預感的一瞬間他便猜到這很有可能是大明的軍隊過來了。
不過這個時候卻已經晚了，他想走也走不掉了，“亦思馬因，你想幹什麽？”剛剛騎上馬匹的莫日根還沒來得及走出一步，便朝著亦思馬因大聲喝道。(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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