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很精彩!
可她還是沒說用什麽來製作精油。
我不解的問:“剩下的兩味,用什麽製作精油?你不會讓我們去大街上綁架兩個女孩吧?”
馬曉晴這回真是顯得有些不耐煩了,瞪了瞪眼睛。
想了下,還是耐心的對我們說。
“我說過,我並不想做出葛奴乙那樣神奇的香水,隻要能製作出催眠李洪剛的就可以了。這第一個精油,將用我自己的身體來製作。”
我們三個都是一愣。
大熊結巴的問:“為,為什麽要用你自己的身體來製作?”
“你們要知道,大家都是普通人,不可能像葛奴乙一樣沒有味道。事實上,每個人都有自己獨特的氣味。當你聞到自己熟悉氣味的時候,心裏就會有一種親切的舒適感。雖然這種感覺很輕微,卻的的確確存在。李洪剛和我父親自小一起長大,我父親的氣味,他是再熟悉不過。而我是我父親唯一的女兒,身上多少都會有他的氣味。所以,最後兩個精油裏,一定得有我身上的味道。”
“那最後一個味道是什麽?”清風問。
“先把這個做完,再說第二個。”
馬曉晴淡淡的回答。
她說完,獨自“噔噔噔…”的上樓。
到了二樓,見我們三個還傻站著,冷冷的說:“都傻站著幹什麽?上來幫忙。”
我們三個上了二樓,馬曉晴什麽也不說,什麽也不做,就那麽直直的盯著我們三個看。
一個個的看過去又看回來,像是在檢閱她的士兵,又像是在挑選什麽貨物一樣。
我被她看的有些發毛,緊張的問:“現在做什麽?”
我一開口,馬曉晴仿佛拿定了主意,眼睛盯住我,再不看他兩個,對我說:“陳平,跟我進屋子,你們兩個在外麵守著,任何人也不準進來。”
清風和大熊一臉同情的看著我。
我硬著頭皮,跟馬曉晴走進她的臥室。
臥室很大靠陽麵,一張大大的雙人**,鋪了著一層潔白的床單。
馬曉晴進屋後,又轉身,出去把那兩袋子的紗布提進來,又把那幾袋跟洗衣粉一樣的塑料袋,也拿進來。
馬曉晴打開旅行袋取出紗布,見我還傻楞著,頭也不抬的說:“幫忙!”
我急忙走到他身邊,疑惑的打開一袋袋的紗布。
馬曉晴在桌子上也鋪了一層潔白的棉布,然後剪開塑料袋,拿一個銀勺子舀出裏麵透明的油脂,均勻的塗抹在紗布上。
她很小心的塗抹著把每一塊大的紗布都抹的很平均,很細致。
我突然想起她剛剛給我們講過的故事,有些明白她要做什麽了。
馬曉晴把桌子上紗布擺滿,覺得差不多了,回頭對我說:“你猜對了,我就是學葛奴乙那樣,提取出自己身上的味道。可這種事一個人做不來,隻有請你幫忙。”
我想起故事中的情節,心中大急:“你找個女孩子幫忙不是更好?”
馬曉晴看著我認真的說:“這件事一定要有可靠的人來做,短時間,你讓我去哪找可靠的女孩?我一個女人都不怕,你一個大男人怕什麽?”
我心裏還是拐不過那個彎來,說:“這,這怎麽能行?”
“沒有時間讓你想行還是不行了,又不是讓你上斷頭台!你個大男人,怎麽這麽娘們氣?好了,現在你就按照我說的步驟,一步一步的做。”
馬曉晴這麽說,也激起了我心裏倔強的一麵,咬牙對她說:“好,那你就吩咐吧。”
“你記住,一會我會脫光自己身上所有的衣服,你要做的就是把這些帶有油脂的紗布,包滿我的全身,一個地方也不能遺漏。除了給我留出鼻子和嘴呼吸以外,就連頭發都要包上。還有,你打開空調後,要注意室內的溫度,溫度過高或過低都不行。六個小時以後,你才能把這些紗布取下來。在這段時間內,你一步也不能離開我身邊,明白了嗎?”
我狠狠心:“好,你怎麽說,我就怎麽做。”
馬曉晴微微一笑。
“我們都是為了對付李洪剛,否則你以為你會有這個機會嗎?”
說完再不理我,慢慢的脫下自己的衣服。
我閉著眼睛不敢看。
過了一會,才聽馬曉晴說:“好了,睜開眼睛吧。你這個樣子,倒好像我在沾你便宜一樣,幹活吧。”
我臉上微微一紅,慢慢睜開眼睛,就見馬曉晴已經**躺在了**。
我拿起桌子上沾滿油脂的紗布,向她靠近,手卻不停的哆嗦。
馬曉晴就那麽一絲不掛的躺在那裏。
她的身材非常好,體態優美,凹凸有致。
我卻看得有些腦袋發懵,身上發熱。
馬曉晴仿佛看出了我的心思,對我說:“快點,別讓油脂幹了。”
我聽了,急忙走到床邊,從手臂開始,用紗布把她緊裹起來。
裹紗布的過程,我發現她光滑的後背上,卻有幾七八道刀疤。
這些刀疤像扭曲的蚯蚓,跟潔白光滑的後背,,形成強烈的對比。
我從沒想到,一個二十三四的女孩,身上會有這麽多的傷疤。
她在港省這個龍蛇混雜的地方,能成為一方的老大,其中的辛酸,一定不被外人所知。
我小心的用紗布一點一點的把她包裹起來。
每碰到一個傷疤,馬曉晴就會給我介紹傷疤的來曆。
這上麵有替小弟們擋的刀,還有被別人追殺時留下的痕跡……
我一邊聽著她微帶辛酸的述說,一邊緊張的幫她包裹。
我生怕出了什麽錯,小心而又謹慎。
當我把她全身都嚴嚴實實的包裹完,已經是累了個滿頭大汗。
這一番包裹,簡直比幹一天的重活都累。
看著馬曉晴像個木乃伊一樣的躺在**,我這才鬆了口氣。
馬曉晴全身被都包裹起來,嘴卻還能說話:“陳平,不要忘記看時間。”
我對她說:“你放心吧,我看著呢,絕對不會耽誤事。”
馬曉晴聽了,什麽話也沒說,就那麽靜靜的躺在**。
我知道自己的責任重大,一步也不敢離開,搬了張椅子坐在她身邊。
過了有半個多小時,馬曉晴突然開口說:“油脂沾在身上,粘的難受。我睡不著,咱倆聊聊天吧。”
雖然被包裹的不是我,可我還是能感覺到她的感受。
任誰被這麽多的粘滑的油脂緊緊包裹起來,都絕對不會好受。
更何況,還要一動不動的躺六個小時。
這簡直就是一種折磨。
可我也暗暗佩服她。
身處在這樣的一個環境裏,閉起眼睛什麽也看不見不說,全身又是油膩,又是粘滑。
可她並沒有跟我訴苦,隻是告訴我睡不著,讓我陪她說說話。
不得不說,馬曉晴是一個堅強到了極點的女孩子。
我輕聲的對她說:“你要是有什麽不舒服的,就跟我說。隻要你想聊天,聊什麽我都跟你聊。不過我這人很悶,不像是你在黑道打死拚活的那麽精彩。”
馬曉晴平淡的跟我說:“你以為黑道打拚很精彩?你錯了!沒有人喜歡走這條路。就說黃毛吧,你表麵看他很威風,可誰知道他有一個癱瘓的老爸,還有一個要上學的妹妹?平時社團發給他的錢,他也都是拿回家裏去,不敢亂花。晚上就住在租來的小破屋子裏,吃著泡麵。這些都是隱藏在風光背後的無奈。我雖然長接濟他,可又能接濟多少呢?接濟的多了,別人又該說我偏心,這些都是你們看不到的。”
“那你為什麽要走上黑道這條路呢?”
我忍不住問。
馬曉晴半天沒有說話,過了許久,才歎息一聲。
“我媽媽在生下我的時候,就難產去世。父親被救起後,肺一直不好,不能幹一些重體力活。我和父親相依為命,自小就住在向陽巷的貧民居裏。由於窮,這條巷子裏的孩子,沒有幾個能上得了好學校的。男孩子大了,都是去做古惑仔,女孩子就出去賣。父親為了保護我,時常被一些混混欺負。可即使這樣,他都沒用催眠術對付過別人。我們要生活,要提防李洪剛,還要交保護費。父親死以後,家裏連買個骨灰盒的錢都沒用。有個黑幫老大見我孤零零的一個女孩子,要拉我出去賣。我被逼的沒路可走,實在忍無可忍,拿起菜刀,砍了他三刀。從那起,我就帶著陽巷裏被欺負的黃毛等人,混起了黑道。這些年風風雨雨的打拚,也總算是有了自己的地盤,日子這才好過起來。”
聽她平淡說起自己的往事,我也不禁唏噓,馬曉晴這些年過的也實在是不容易。
我突然有種想憐惜她的感覺,輕聲的對她說:“過去的都過去了,現在你也脫離了社團,等對付了李洪剛後,就可以過一些自己想過的日子了。你還年輕,以後大把的好日子等著你。”
馬曉晴聽了半響無語,過了會才對我說:“別老說我了,說說你吧。這兩天跟你們相處,老是聽大熊和清風說你扣,你也不反駁。可我怎麽也想不明白,你個大男人真的會那麽小氣?可看你的樣子,也不像是小氣的人啊?!”
我苦笑一下:“我跟他們還不一樣,清風是能掙錢,大熊家裏有父母替操心,我就不行了,所以會過點也是難免的。”
馬曉晴哦的一聲,問:“說說你的經曆。”
我笑笑,說道:“其實也沒什麽了,像我這種情況的人有很多。我父母在我五歲的時候就離婚了,我一直在姥姥家,跟著姥姥姥爺過日子。後來父母也都再各自成家,又都有了各自的孩子。這些年的不接觸,大家都跟陌生人一樣了。”
馬曉晴想了想:“你就不想你的父母嗎?”
我苦笑一聲:“怎麽不想?可有時候一想,他們現在都各自有了自己的家庭,我怕我的出現會擾亂他們的生活,這些年就一直都沒跟他們見過麵。再說,這些年雖然沒見麵,他們也給我生活費。雖然錢不多,也夠我上學的了。姥姥姥爺都這麽大歲數了,就靠那點退休金,又能有幾個錢?所以,我跟著他們學會了節儉。後來姥姥姥爺去世了,這世界上就剩我一個人了。除了有個工作,可以說什麽都沒有。就老想著給自己留條後路,有點錢就攢起來,才被他們說扣,嗬嗬。扣就扣吧,反正這倆小子也不在意。”
馬曉晴沉默了半天,歎息了一聲,對我說:“其實你也是個可憐的人。”
我無奈的笑笑。
“有啥可憐的?現在這樣情況的家庭,多了去了,我好歹還有個不錯的工作。你也聽老楊說了,到年底就給我和大熊申請住房。有了房子就有家了,還有什麽不知足的?”
我們兩個就這樣的聊著,各自說了好多自己的事。
有開心的,有悲傷的,有小時候的調皮,也有長大了的煩惱。
時間就這樣一點一點的過去。
到了後來,我有種仿佛認識馬曉晴已經很久了的感覺。
我們倆聊的很高興,仿佛忘記了一切。
直到我定的鬧鍾,突然叮鈴鈴響起來,我這才想起,六個小時不知不覺已經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