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重口味比賽

理智告訴蘇代林,應該徹底忘記冷芸芸這個‘女’魔頭,但是感‘性’上,他又控製不住自己不去想冷芸芸,好幾次他還是不爭氣地給冷芸芸打電話,可是人家幹脆就把他的號碼拉入了黑名單。也許作為一名嫖*客,人家都嫌他不夠格吧。經過了一個月的矛盾掙紮,蘇代林像戒毒一樣,把冷芸芸給戒了。可是造化‘弄’人,就在他決心去相親,重新開始新生活的時候,冷芸芸又找上了‘門’。

冷芸芸又懷孕了,但是她已經做過不下三四次人流了,她的‘子’宮已經薄成了一張紙,不再有醫院肯給她做人流手術。那種黑暗的小診所,冷芸芸又不肯去,她還是‘挺’惜命的。於是她又找上了蘇代林,要求蘇代林看在以往的情分上去小診所那裏租個手術室,給她做人流。

本來蘇代林是不肯的,但是冷芸芸哭得梨‘花’帶雨,不斷聲稱自己不想再過那種墮落的生活,她想從良了。蘇代林再次繳械投降,以為給冷芸芸做過人流之後,他可以跟痛改前非的冷芸芸廝守一生。可是殘酷的現實再次給了蘇代林當頭一‘棒’。

“冷芸芸又走了?”淩瀾低沉地問,冷芸芸這個‘女’人的經曆讓她很不是滋味,這個‘女’人到底是該說她可恨啊,還是可憐啊。

蘇代林閉上眼‘抽’動了幾下嘴‘唇’,才說道:“是的,她又走了,而我,又傻傻地去夜總會找她。現在想想,如果我當時肯就這樣死心的話,說不定也就不會有後來的一切,我也不會卷入這麽一場恐怖的遊戲。”

蘇代林在不到三個月之內第三次踏入了那個汙穢之所,結果冷芸芸沒找到,他卻無意中聽到了兩個小姐的閑談。閑談的內容是說,冷芸芸跟另一個同樣‘花’容月貌的小姐在進行一場比賽。比的就是誰經手的男人更多,她們兩人每個人都有一本‘花’名冊,記錄著經手的男人的姓名資料,還有跟她們的親密合照。當然,照片上的兩人都是全‘裸’的。到目前為止,是冷芸芸領先,也就是說,冷芸芸經手過的男人更多。當時蘇代林聽了這些後便全身發抖,‘腿’一軟便癱坐在了地上,結果被聊天的其中一個小姐看到。他又驚又窘,覺得自己像是被當中拔扒開衣服一樣恥辱,他怕那個小姐認出他也是冷芸芸‘花’名冊中的一員。所以幾乎是連滾帶爬地逃跑。

這簡直是墮落到了極致,極致的極致。跑到外麵的蘇代林隻覺得胃裏不停翻湧,馬上就要吐出來,他怎麽也沒想到,自己的一片癡心。原來隻是冷芸芸這麽一個重口味的比賽中的千萬分之一!

對冷芸芸一直以來的怒意恨意,終於在那一刻演變成了殺意。尤其是蘇代林想到自己的資料和照片也在那本‘花’名冊之中的時候,他覺得自己的一生都變得恥辱,就像是別人潑了糞一樣,肮髒且臭氣熏天。想要把自己清洗幹淨,唯一的辦法就是毀掉那個‘花’名冊。毀掉在他身上烙下恥辱印記的那個罪魁禍首!

然而殺人,蘇代林還是不敢的,他能做的就是想盡辦法找到那本傳說中的‘花’名冊。或者毀掉它,或者把自己的那一頁撕下來毀掉。實際上,蘇代林也真的做到了,他找到了一個開鎖匠,是那種隻要給錢。讓開哪扇‘門’就開哪扇‘門’的那種,換言之就是個熟練工的竊賊。蘇代林讓小偷撬開冷芸芸住處的‘門’鎖,然後自己潛進去找那本‘花’名冊。

東西很容易找,因為它幹脆就是攤開放在冷芸芸的‘床’上的,看樣子是冷芸芸經常會翻看欣賞的樣子。那是一本厚厚的相冊,每一頁記錄著一個男人的基本資料,下麵是相片。蘇代林隻看了幾頁便看不下去了,因為他發現了一個最讓他接受不了的可悲事實!

看了不下十幾頁,又往後快速翻動了一下,映入眼簾的照片雖然尺度大膽,但是都是兩個人親密無間的照片,或擁抱或親‘吻’什麽的。但是他清楚記得,記得冷芸芸跟他拍的照片是什麽樣的姿勢。記得那次兩人在蘇代林家裏滾完‘床’單之後,冷芸芸提出要拍照,拍‘豔’照‘裸’照。當時蘇代林沒有抗拒,他自己也想留下個念想,以後可以睹物思人。可是冷芸芸卻說要拍個重口味的照片,要蘇代林光著身子趴在地上,而冷芸芸則是‘女’王一般抬起一條‘腿’,踩在蘇代林的肩膀上。

蘇代林本來十分抗拒拍這種照片,但是那個時候他卻不敢違背冷芸芸的意思,因為冷芸芸好不容易說要從良,做完人流後就跟他廝守一生的,萬一他惹得冷芸芸不高興,她又回歸以前的生活可怎麽辦?於是最後,對冷芸芸無比寵溺的蘇代林還是同意了。

很快,蘇代林在那本‘花’名冊上看到了自己的照片,那照片讓他恨不得馬上用頭撞出一個地‘洞’鑽下去,然而刺‘激’的還不隻是照片,還有照片上麵冷芸芸所記錄的蘇代林的資料。

冷芸芸隻是簡單寫了蘇代林的名字,年齡,職業,還有任職的醫院名稱。然後便在下麵的空白處寫了兩個大大的、刺眼的字——賤男!

蘇代林把‘花’名冊帶走,然後徹底焚毀。從那一刻,他對冷芸芸的所有濃烈的愛,全部轉變為刻骨的恨,恨到骨髓,恨到頭發稍。僅僅四個月的時間裏,蘇代林嚐過了無條件的深愛滋味,也品到了無以複加的仇恨苦果。四個月的時間裏,他從天堂墜入地獄,走了這麽一遭。

“當我得知冷芸芸死了之後,瞬間便感到全身都輕鬆起來,甚至飄飄‘欲’仙,就好像從前她在我身上捆綁上了一百斤的鉛塊一樣。我知道我終於解脫了,‘花’名冊沒有了,冷芸芸也沒有了,我終於如願以償,獲得了新生。”蘇代林一邊流淚一邊笑,那樣子讓淩瀾看了隻覺得內心酸澀。

顧涵浩看得出淩瀾已經沉浸在蘇代林這個悲情故事中,再聽蘇代林講下去也隻是發泄他的情感垃圾,於是便提議審訊中斷一個小時,他帶淩瀾去吃午餐,並且讓曲晴給蘇代林也準備個盒飯。

出了分局,淩瀾沐浴在陽光下,這才感覺自己回到了人間,她側頭問顧涵浩:“真沒想到這世界上還有這樣‘陰’暗的事,我覺得冷芸芸這個‘女’人,似乎要比什麽接力殺人遊戲更加可怕。她不是殺人,她是要把人‘逼’成魔鬼啊!你說,冷芸芸這樣的‘女’人,真的存在嗎?”

顧涵浩把淩瀾摟在懷裏,“世界之大無奇不有,就拿咱們S市來說吧,‘陰’暗汙穢的角落也有不少,那裏麵的人過的生活,完全跟咱們是屬於兩個世界,咱們不理解他們,他們還不理解咱們呢。”

接下來的時間,顧涵浩努力轉移話題,希望淩瀾能夠從蘇代林的故事中解脫出來,因為淩瀾這‘女’孩太過感‘性’,太長時間沉溺於這種‘陰’暗故事之中隻會讓她走火入魔,就好像有些演員太過於入戲會影響到正常生活一樣。

在顧涵浩的努力下,淩瀾總算暫時忘卻了蘇代林和冷芸芸,和顧涵浩一起度過了一段氣氛還算愉快的午餐時間。

下午兩點半,顧涵浩和淩瀾回到分局,在再次進入審訊室審蘇代林之前,顧涵浩先布置給了鄭渤和曲晴一個任務——找到冷芸芸命案的資料和一切跟冷芸芸有關的資料。

再次進入審訊室,不光是淩瀾冷靜理智了很多,連蘇代林也調整好了自己,再次恢複到一位冷靜的醫生的形象。

顧涵浩再次問出之前的問題:“你真的沒有察覺到有人在調查你嗎?”

蘇代林搖搖頭,“也許是那個時候我太沉溺於冷芸芸的事件裏,根本就沒注意到我被人給調查了。”

“你單位裏的同事呢?他們中有沒有誰可能得知你和冷芸芸之間的糾葛?或者看出你有什麽異樣,仇恨著什麽人?”淩瀾首先想到的是蘇代林的同事。

蘇代林很自信地搖頭否定,“這個我可以肯定,絕對不會是我的同事,我和同事們很少提及彼此的‘私’生活,大家在一起說得最多的都是醫院裏晉升和處分的事,醫生護士間的人際關係以及病例。我在他們麵前也表現得很正常,沒有為情所困的模樣,畢竟我愛上的最初是我的病患,後來得知是個妓*‘女’,這都是不光彩的事。一旦泄‘露’,絕對會影響我的職業生涯和前途。而且一旦進入醫院,我就必須高度集中‘精’神,因為我工作的關係,我不能在醫院裏胡思‘亂’想影響工作,拿病患的‘性’命開玩笑。”

這話蘇代林說得‘挺’誠懇,這讓他在顧涵浩和淩瀾心裏加上了點印象分。沒有人是完全的壞和完全的好,一個作風有問題的人很可能是在工作上是個‘精’英,給社會創造了很多財富;一個滿腹才華,在事業上讓人欽佩的成功人士也可能有著不為人知的‘陰’暗麵。

既然不是蘇代林醫院裏的同事,那麽是不是有可能是他的朋友呢?

顧涵浩和淩瀾問了蘇代林身邊頻繁‘交’往的朋友,可是也都一一被蘇代林否認了。一來是因為蘇代林的朋友有限,二來他在跟冷芸芸‘交’往的這三個多月之中根本也沒心情去和朋友接觸,偶爾有點接觸,他朋友麵前也極盡偽裝之勢,因為他不想自己成為朋友在背後的談資,嘲笑的對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