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恐嚇留言
範克傑口中的翁小姐,全名叫做翁詩嘉,28歲,具她本人所說,她是一名超市員工。她是大概六個月前來到天使愛美麗整形機構來找醫院裏最有名的範克傑醫生整容的。與其他尋求美麗的‘女’人不同,翁詩嘉來的時候,不是帶著某位‘女’星的照片,要求醫生把她變得跟‘女’‘性’相似,而是拿著一張像是某個‘女’孩的生活照似的照片,要求醫生一定要把她整成跟‘女’孩一模一樣,最好能夠以假‘亂’真。
不用說,翁詩嘉拿來的照片就是淩瀾的照片。範克傑因為要手術的關係,曾經很仔細地研究過淩瀾的照片,自然也就把照片給存了起來,這會兒,範克傑在電腦裏找到了那些照片,給淩瀾和顧涵浩看。
二人一看照片便傻了,照片一共有七八張,每一張的背景都是宇文天曾經給淩瀾住的那間單身公寓,照片很顯然是監控錄像的截圖,不光是正麵的清晰照,簡直是360°全方位的呈現。
範克傑說道:“翁詩嘉的身形跟這位小姐極為相似,就連麵部特征也有五分相似,所以我的手術才會達到這種以假‘亂’真的效果。”
淩瀾這才鬆了一口氣,幸好範克傑拿到的照片裏,沒有自己在浴室裏麵的照片。
緊接著,範克傑又把翁詩嘉的病例調了出來,給顧涵浩和淩瀾查閱。通過病例資料,顧涵浩和淩瀾得知了翁詩嘉的家庭住址,聯係電話以及任職的單位。
顧涵浩要求把病例帶走,範克傑十分配合,馬上叫來護士拿病例去複印,讓顧涵浩帶走複印件。顧涵浩對這樣的安排還算滿意,他沉思了片刻問道:“翁詩嘉一共在你這裏消費了多少錢?她是通過什麽方式付款的?”
範克傑‘操’作電腦查看了一下,給出了答複:“八十二萬多。她是劃卡支付的,銀聯卡。我記得她當時跟我說,這是她全部的積蓄。”
顧涵浩對於一個超市員工能積攢八十多萬的積蓄並不懷疑,也許其中一大部分是老輩人留下的財產,但是對於一個肯拿出八十多萬積蓄去整容的超市員工的話,那麽這其中就一定有隱情,而這個隱情一定就與宇文天有關。“你就沒問問她,為什麽要整容變成照片上的模樣嗎?”
範克傑點頭,“怎麽可能不問?可她當時明顯就是不想多談緣由,隻是說隻有變成了這個樣子。她才能夠開始嶄新的生活,這對她來說至關重要。還有一點,她十分關心手術的時間。要求盡量提早手術,還問有什麽辦法能夠縮短手術之後的恢複期,看來,她是十分心急於改頭換麵的。”
顧涵浩和淩瀾‘交’換了一下眼神,兩人都猜想到了。很可能是宇文天‘迷’‘惑’了翁詩嘉,稱隻要翁詩嘉肯整容變成淩瀾的模樣,他就會跟翁詩嘉在一起。而這個整容的八十多萬,很有可能也是出自宇文天之手。宇文天很可能是早就看中了翁詩嘉,就因為她跟淩瀾的五分相似,然後再‘誘’‘惑’她。讓她成為自己的‘迷’戀者,甘願為自己變成另一個人。可是那時的翁詩嘉又怎麽會知道,自己躺在手術台上受盡千刀萬剮。又‘花’費了半年的時間恢複,同時滿心期待新生活,其實隻是為了做好準備去送死!她的這些準備工作和她的死亡,就隻是為了讓顧涵浩認錯屍體傷心‘欲’絕那麽一兩天,就為了讓淩瀾得知宇文天的仇恨。得知自己即將成為目標,處於驚恐中生活!這簡直是太變態太殘忍了!
拿上病例的複印件。顧涵浩和淩瀾離開了天使愛美麗整形機構,轉而向翁詩嘉的住處趕去,他們希望能在翁詩嘉的住處找到些有關宇文天的線索。
淩瀾自始至終也沒看那住址,但是看顧涵浩駕車行駛的方向,她猜到了什麽,“涵浩,這個翁詩嘉,她該不會是住在……”
“沒錯,她就住在你曾經住過的那個房間!”顧涵浩有些懊惱,為什麽自己早沒想到這一點呢?宇文天把翁詩嘉打造成淩瀾的替身,自然是會讓她住進淩瀾曾經住過的房間。
淩瀾的心微微顫動,她重重歎了口氣,被一個男人這樣變態的‘迷’戀,真是一件讓她時刻膽戰心驚的事,她再次為自己的安全擔憂起來。
到了那幢高層公寓之後,顧涵浩直接跟公寓管理員亮明了身份,要求管理員打開翁詩嘉所居住的房間。管理員當然也錯把淩瀾當成了翁詩嘉,跟顧涵浩和淩瀾二人周旋了片刻之後,這才明白局勢,老老實實地把房‘門’給打開。
淩瀾一進入到房間便被一種熟悉感包圍,這裏跟她搬走時一模一樣。但是熟悉感中卻也夾雜著深深的恐懼,一時間,她隻覺得這個房間像是一個恐怖的牢籠,彌漫著殘忍血腥的氣息。
“你對住在這裏的‘女’人有什麽了解?”顧涵浩一麵翻看著房間的各個角落,一麵問‘門’口的管理員,“她什麽時候入住的,平時什麽時候出‘門’,跟什麽人來往?”
管理員搓著雙手,比較八卦地回答:“她幾乎是跟我同一時間來的,大概是半個月前,我也是大約半個月前來這裏擔任管理員的。這‘女’人平時不怎麽跟別人說話,也不工作的樣子,並不是那種朝九晚五按時出入的人。大部分時間,她都是呆在房間裏,偶爾出‘門’,時間也都是不一定。不過她倒是有那麽幾個固定的訪客會來找她。”
“什麽樣的訪客?”顧涵浩忙追問,“監控有沒有錄到這些訪客?”
“應該是有,待會我帶你們去看,我應該還能指認出這三個人的。”管理員說著便開始咂舌,“這裏麵肯定有一個是這‘女’人的情人,給她錢租下這間公寓的人。”
“哦?為什麽這麽說?”顧涵浩好奇地問。
管理員翻了個白眼,“你們想啊,這‘女’人也不工作,還能住的起這麽貴的公寓,再加上總是有男人來找她,還能是什麽原因?我還記得有一次我經過‘門’前。還聽到了裏麵,裏麵傳出了,那種,那種聲音。”
顧涵浩冷笑一聲,他明白了管理員所說的那種聲音,於是問道:“那天是哪個男人來找她,你還記得嗎?”
管理員為難地撓撓頭,“這個嘛,我就不記得了,主要是我不記得我是哪天聽到的那聲音啊。”
就在顧涵浩跟管理員‘交’談的時候。淩瀾那邊停止了動作,頹然地坐在了‘床’上。
“怎麽?發現什麽了嗎?”顧涵浩快步向淩瀾走去。
淩瀾無力地抬起手,舉起了一個信封遞給顧涵浩。顧涵浩接過信封。把裏麵的紙取了出來。
“淩瀾,我很想你,沒有你的日子,我隻好靠那些視頻寄托思念。不過幸好,再過不久你就會永遠屬於我。以一種絕對永恒的方式,再也逃不開我身邊。宇文天。”
顧涵浩的手微微發抖,他能體會到淩瀾看到這信息之後的感受,於是馬上收好信封,坐在淩瀾身邊輕輕擁住淩瀾,給她無聲的寬慰和支持。
“這是在‘床’頭櫃‘抽’屜地下發現的。我原來一直會把家裏的現金藏在這裏,所以才刻意查看了這個隻有我跟監視我的宇文天才知道的秘密地方,結果就發現了這個。算是他給我的留言吧,恐嚇留言。”
看淩瀾如此沮喪,顧涵浩忙安慰道:“不要中了他的計,這種招數我見得多了,不過是虛張聲勢罷了。我們隻要不接招,他的目的就沒有達到。我現在馬上給技術科的同事打電話。叫他們來徹底檢查這個房間,包括指紋和‘床’上留下的‘精’液等等。然後咱們就下去看看翁詩嘉的訪客。”
淩瀾失落地點點頭,深呼吸想讓自己振作起來。
顧涵浩打完電話之後,拉著淩瀾的手跟管理員下到了一樓,去看監控錄像。
管理員跟自己的上級解釋了一番,很快,他就找到了半個月內的監控視頻文件,開始以四倍的播放速度播放。
“這個男人,就是其中之一。”管理員按照顧涵浩的要求,隻需要指出是哪幾個人便可以,之後他會把監控錄像文件帶回去,讓鄭渤整理出這幾個訪客的來訪時間。
“還有這個。”管理員一邊說,他的同事就‘操’作電腦又把這第二個男人的畫麵定住,截圖保存下來。
“這個,這個男人也是!”管理員終於在一個小時內找出了這三名訪客。
淩瀾卻低低地發出了一聲驚訝的聲音,“這最後一個男人,我好像是在哪裏見過。”
顧涵浩忙轉頭問淩瀾,“在哪裏?你別急,慢慢想。”
淩瀾找了個椅子坐下,低頭沉思。大概兩分鍾後,她恍然大悟,“我在片場見過這個男人,他好像是,好像是個導演助理,叫,叫什麽來著,名字我不記得了,但是好像是姓梁。”
顧涵浩顯得很興奮,“那麽,咱們找到那個導演的話,應該就能夠得知他這個助理的身份了吧?淩瀾,你不會連導演的名字也忘了吧?”
淩瀾笑著白了顧涵浩一眼,“導演我當然記得,我有個朋友可以找到這個導演的,給我一點時間,我應該可以找到這個男人。”
在淩瀾打電話發短信的忙碌期間,顧涵浩這邊已經整理好了半個月以來的監控錄像,並且存儲在了移動硬盤中,但他不打算先趕回分局把硬盤‘交’給鄭渤,而是打算先從淩瀾認識的這個梁姓男人先著手調查。
很快,淩瀾那邊也有了消息,她得到了一個地址,是這位姓梁的男人現在所在的片場,聽說他已經成了副導演,正在這個片場加班加點地工作拍攝一部警匪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