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是眨眼的功夫,那些衍月宗的弟子們便是全部趴在了地上,那領頭的弟子更是五髒六腑都扭曲的疼。
眼看著宿淺塵一步步朝著自己走來,領頭的弟子驚慌大叫,“辛如海,你,你想要做什麽?我可是晉陵上尊派來傳話的,你,你……”
還沒等他把話說完,宿淺塵便是一拳朝著他的麵門懟了去。
那強有力的力道所發出的聲音早已不是‘砰’而是‘轟’!
那連話都沒有說完的領頭弟子,隻覺得整張臉都如同炸裂了一般,下意識地張開嘴想要呼吸,卻不曾想竟是噴出了一口鮮血。
“噗——!”
那鮮血之中,還有些白色的東西夾雜在其中。
趴在地上的其他衍月宗弟子仔細看去,不禁紛紛倒抽了一口涼氣。
那,那竟然是牙!
領頭的弟子再是說不出一個字,捂著嘴巴在地上‘唔唔唔’地疼著直打滾。
其他的衍月宗弟子連身上的疼都忘記了,驚魂未定地一個個瞪大眼睛看著那被打掉了滿口牙的弟子,隻剩下了滿心的驚恐。
辛如海瞻前顧後,仗勢欺人的嘴臉,他們是再熟悉不過的,正是因為如此,他們才敢今日在血雲宗鬧事,因為他們知道辛如海是絕對不敢得罪金悅菱的。
可是現在這才幾日的功夫啊,這辛如海怎麽就跟變了個人似的呢?別說什麽膽小怕事,畏手畏腳……就現在這一夫當關萬夫莫開的模樣,完全就是被閻王爺給附身了啊!
這,這……
這是要打死他們的節奏啊!
不管是遠處的安庭和蘇扶,還是近處的容隱,無不是被這一幕給驚呆了。
他們本以為,來到上界這麽多時日,宿淺塵一直按兵不動見招拆招,其火爆的脾氣應該會有所減退才是,結果沒想到她這下手的力道卻是隻增不減。
果然還是應了那句話……
宿淺塵出手,輕則半殘,重則歸西!
容隱的胸口有些酸澀,安庭和蘇扶更是看著這一幕紅了眼睛。
他們其實早就知道,宿淺塵的護犢子,可是每次在看見宿淺塵為了他們而戰的時候,還是禁不住酸楚地感動著。
宿淺塵冷眼看著那些魂都要被下飛了的弟子們,“血雲宗再不濟,晉陵上尊又怎會為了區區幾個弟子而上門討說法?”
衍月宗的弟子們聽了這話,無不是渾身一顫。
是啊,這話說的沒錯,他們不過就是衍月宗一眾弟子之中的幾個,晉陵上尊又怎麽會為了他們而鬧事?
“對不起,我們錯了……”
“我們真的知道錯了,我們再也不敢了……”
“求求血雲宗宗主饒了我們這一次吧。”
這些前一秒還得意洋洋的弟子們,現在全部跪在了宿淺塵的腳前,別說是叫囂了,就是連頭都不敢抬!
他們現在可謂是悔得腸子都青了,他們怎麽就吃飽了撐的,沒事兒閑的,偏偏跑到血雲宗來鬧事?
宿淺塵用腳尖抬起其中一個弟子的下巴,冷聲詢問,“可知你們宗主為何要讓我前往衍月宗?”
“回,回血雲宗宗主的話,我,我們晉陵上尊在,在中界抓到了一個女人,現在正被捆在衍月宗之中……”
“我們也不知晉陵上尊的用意,我們隻知道金陵上尊不單單叫了血雲宗宗主一人,還一並叫上了其他宗門的宗主。”
“聽聞宗門內的弟子們議論,好像是說那從中界抓來的女人,貌,貌似是五合殿的弟子……”
跪在地上的弟子們不但不敢說謊,更是將他們知道的全部說了出來,本以為如此便能逃過一劫,可是沒想到周圍的空氣竟忽然急速下降了。
弟子們打著哆嗦抬眼一看,當看見宿淺塵那眼中更加沉不見底的殺氣時,險些沒嚇得昏死過去。
不是吧?
這怎麽還越說越怒了呢?
就在這些弟子嚇得快要尿出來的時候,宿淺塵冷聲道,“滾!”
幾乎是頃刻之間,那些被嚇得屁滾尿流的弟子們,互相攙扶著從地上爬了起來,大氣都不敢喘的夾著尾巴逃走了。
遠處那些本想著看熱鬧的其他宗門弟子,怎麽都沒想到這麽血腥的一幕,眼看著宿淺塵那雙冷眼朝著他們掃了過來,他們再是不敢多作停留地同樣匆匆回到了自己的宗門。
半晌,周圍徹底地安靜了下來,隻剩下地上那一灘灘鮮紅的血跡,在陽光下依舊刺眼。
“既然忍了這麽久,又何苦差這一時?”容隱從地上站起來,走到了宿淺塵的身邊,輕聲道。
“我的人,何時輪到這些垃圾欺負。”宿淺塵平靜的語氣裏,充滿著讓人溫暖的理所應當。
容隱壓下喉嚨間的酸澀,想著剛剛那些弟子們說的話,不由得緊張了起來,“小塵,剛剛那些弟子所說的……難,難道是……?”
安庭和蘇扶也從遠處跑了過來,在聽見容隱的話時,無不是將心提到了嗓子眼上。
宿淺塵根本就沒有打算隱瞞什麽,哪怕是當著蘇扶的麵,也還是點了點頭,“隻怕是十七了。”
蘇扶愣了一下,忽然覺得自己的雙腿有些發軟。
金悅菱那個女人有多狠毒,他們是領教過的,眼下若十七當真落入到了她的手中,又怎麽還會有活路?
安庭一把攙扶住了蘇扶,急切地看向宿淺塵,“那咱們接下來怎麽辦?”
“既然金悅菱有邀,我們自是要去的。”宿淺塵說著,當先朝著衍月宗的方向走了去。
容隱和安庭見此,自也是跟在了宿淺塵的身後。
蘇扶站在原地握緊了雙拳,似是掙紮了許久,才悄然地跟了上來。
宿淺塵聽聞見腳步聲,回頭朝著蘇扶看了去。
蘇扶則是小心翼翼地道,“小塵塵,你放心,我不會失了分寸的,我隻是想看看十七……”
他知道,這個時候的他不應該出麵的,若是他一旦控製不住自己,很可能將所有人都暴露出來。
可是他就是想要去看看十七,哪怕隻是一眼……
他知道,宿淺塵應該會阻攔他的,畢竟現在的一切都要為了大局著想。
不想,就在蘇扶已經做好被宿淺塵拒絕準備的時候,卻見宿淺塵並沒有阻撓他。
她隻是盯著他的眼睛,道了三個字,“相信我。”
有什麽東西湧上了眼睛,是那樣的暖又是那樣的酸。
蘇扶吸了吸鼻子,用力地點了點頭,“我自然是相信小塵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