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淺塵擰眉想要聽清楚那魔族領頭人的話,可是周圍忽塵煙再起,就連大地都開始震顫了起來。
天和地漸漸融合在了一起,將宿淺塵連同眼前的一切全部吞噬在了其中。
在這種混沌的顛倒之中不知道究竟過了多久,等宿淺塵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她則是又回到了血雲宗。
宿淺塵有些虛弱地靠坐在地上,望著外麵的藍天白雲,黑眸沉不見底。
或者說她應該從未曾離開過,剛剛所經曆的一切,不過是她因為練功而走火入魔之後的夢魘罷了。
隻是……
那夢中的一切竟是那般的真實,哪怕就是現在,她的一雙手都還沾染著那刺目的鮮血!
“塵塵,你咋啦?”夫諸驚訝的聲音忽然響起在了院子裏。
聽聞見這邊的響動,她便是趕了過來,眼下站在院子裏,看著那窗門盡碎,就連牆壁都轟然倒塌的屋子,嚇得臉都白了。
“塵塵?塵塵?你別嚇唬我啊?”
接連喊了幾聲,夫諸見宿淺塵根本反應,心急之下幻化成一陣颶風,直接一頭紮進了宿淺塵的懷裏,一雙手臂死死摟在了宿淺塵的脖子上。
宿淺塵不動聲色地將甩了甩右手,輕聲道,“沒事,做了個噩夢而已。”
不過不知是夢魘的緣故,還是她短暫的衝破了體內的阻礙,她的右手竟是有了一絲靈法流動的感覺。
隻是這種感覺實在是太弱了,弱到隻能感覺到靈法的流動,卻無法凝聚出靈法。
“塵塵你真沒事兒啊?你要是有啥事兒別憋著,你剛剛都快要把我給嚇死了。”夫諸膩歪在宿淺塵的懷裏,不停地用麵頰蹭著宿淺塵的脖子。
“你今日怎麽有空過來了?”宿淺塵將右手藏在身後,轉移話題道。
這段時間,夫諸雖一直不曾去介子空間,但卻一直都會根安庭膩歪在一起,現在對於夫諸來說,安庭便是天,陪伴在安庭身邊的時候,別說是多大的響動都不會將她吸引過來,就是天塌了,她也怕會不管不顧。
夫諸的臉一下子就紅了,小聲道,“安庭去衍月宗了。”
宿淺塵點了點頭,果然,安庭此刻沒在血雲宗。
夫諸像是做錯了事情的孩子,趕緊擺手道,“我不是因為安庭不在才會過來的,本來我也是有事情找你的……”
“何事?”宿淺塵並沒有拆穿夫諸,現在隻要能轉移夫諸的注意力便好,不然今日的事情弄得人盡皆知,她反倒不知該如何解釋。
夫諸不知想起了什麽,忽然挺起胸膛的道,“塵塵咱不怕什麽天道者,我告訴你,在這三界之中其實是有神的存在的,隻要能找到神,管他是天道者還是者道天,都得被虐成渣渣!”
“神?”宿淺塵挑眉。
夫諸點了點頭有道,“塵塵你不知道,那個時候天地混亂,劈出天地的天祖要將眾生靈分成三界,但是所有生物都想要成為神而不想成為妖和人,更是因為此事而引起殺戮,天祖傷心欲絕隻留下一神鎮壓三界,並將其他的生物依次按照建立三界時的功勞而分為了人仙魔三族,隨後便是身歸混沌……”
夫諸本就是上古靈獸,自是對曾經的事情清楚知曉,隻是夫諸雖然知道三界之中有神的存在,可是卻從來沒有見過,或者說現在留在三界的生靈,是沒有一個見過那個唯一的神的。
因為神的存在是天祖為了警醒三界作為懲罰之用,說白了,隻有罪大惡極觸犯了三界的生靈才會看見神,從而得到神的製裁將其灰飛煙滅。
也就是說,三界之中真正見過神的都已經死了。
夫諸又道,“那個被天祖以自身修為孕育而出的唯一的神,是真的老厲害了!自從那個神的出現,混亂不堪的三界總算得到了和平,而當三界徹底有了人魔仙該有的秩序之後,那個神便是再沒有出現過。”
夫諸覺得,所謂的天道者根本就是逆天而為,在這三界之中隻有人魔仙才是合理的存在,既然如此,隻要能夠找到那唯一的神,便是可以製裁那個天道者了。
如此一來,宿淺塵便是安全了。
夫諸的一番話,確實是讓宿淺塵驚訝道了。
她竟是不知道在這三界之中,原來真的有神的存在。
可是對於夫諸那滿臉的期盼,宿淺塵卻是漸漸擰緊了雙眉,如果當真有神的存在,那麽為何能夠容許那個天道者逆天而為如此之久?又為何會對三百年前的神魔大戰視而不見?
一個極其殘酷的想法,在宿淺塵的腦海之中一閃而過,就連意向淡然的她都不禁白了幾分的臉色。
莫非……
現在那在上界唯一的天道者便是神?!
如若確實如此,便是真的麻煩了。
“我才不過幾個時辰沒回來而已,這是被雷給劈了?”伴隨著一道驚訝的聲音響起,隻見安庭正站在院子裏,看著破爛的房屋一臉的問號。
“安庭,你回來啦!”夫諸一看見便興奮的不得了,飛也似的朝著安庭地懷裏撲了去。
“你們兩個有沒有什麽事兒?可有被劈著?”安庭摟著夫諸,先是走到了宿淺塵的麵前仔細地看了看,隨後又將賴在懷裏的夫諸拎了出來,小心翼翼地捏捏這裏,揉揉那裏。
宿淺塵輕聲道,“我修煉靈法的時候,沒控製好力道。”
“嚇死我了,沒人來找事兒就好,不然我一定幫你倆劈回去。”安庭聽此,這才鬆了口氣。
“安庭,沒看出來啊,你還會打雷呢?”夫諸驚訝道。
“那是,你沒見過的多了,等有時間讓蘇扶設下個結界,我去那裏劈給你看。”安庭笑著道。
“那感情好啊!”夫諸膩歪在安庭的懷裏,滿眼閃爍著星星。
宿淺塵趁著這兩個人在自己麵前秀恩愛的時候,不送聲色地動了動自己的右手,雖仍舊隻是能夠感覺到靈法的流動,可宿淺塵卻麵色平靜地垂下了右手,裝作什麽都沒有發生地起身走到了院子裏的石凳坐下。
夫諸習慣了跟在宿淺塵的屁股後麵,哪怕是有安庭在,也不妨礙她繼續黏著宿淺塵,而且還拉著安庭一起黏。
安庭也是渴了,跟著夫諸湊到宿淺塵的石桌邊,咕咚咚喝盡了那茶壺之中的水後,才擦了擦下巴喊了一聲爽。
宿淺塵則是看向了院子外,疑惑道,“容隱和蘇扶呢?”
這段時間她總是能夠察覺到衍月宗內有一股極其強大的靈壓忽隱忽現,為了安全起見,她則是讓某三隻一起行動。
若是當真出事,也好能照應,或是回來報信。
隻是眼下安庭聽了宿淺塵的問話,則是無聊地翻了個白眼,“別提了,你都不知道現在的金悅菱整日都在衍月宗裏抽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