抽風?

宿淺塵微微挑眉,這兩個字倒是有意思。

安庭頓了頓又道,“現在衍月宗除了金悅菱之外,一個人都沒有,我們三個現在看金悅菱看得一看見她那張臉就想吐,今兒個好不容易聽見有人來敲衍月宗的大門了,我們幾個好奇的往外那麽一看,你們猜我們看見啥了?”

安庭說話喜歡賣官司宿淺塵早就知道,所以眼下麵對安庭的停頓,宿淺塵靜默地麵頰上,沒有絲毫表情的變化。

倒是正聽到興頭上的夫諸,見安庭停了下來,急的一巴掌拍在了安庭的後背上,險些沒將安庭嵌在麵前的石桌裏。

“你倒是說啊!這個急人勁兒!”

安庭疼的呲牙咧嘴,在夫諸的威脅下又不敢喊疼,隻得忍著快要碎成兩半的後背又道,“金悅菱那個娘們瘋了,竟是將上界棲雲那邊的裁縫鐵匠和首飾鋪子的老板統統招來了衍月宗!”

在上界,分為兩大區域,一邊是棲雲,在那裏有著上界的九大家族所統領,每一個家族都有一處城池,雖然相互相鄰卻一直都是井水不犯河水。

而現在宿淺塵等人所處的這邊則被上界人稱之為天闕,在天闕之中全是上界的各個宗門。

“金悅菱找那麽多上界的百姓來做什麽?”夫諸也是疑惑了。

安庭不屑地哼了哼,“誰知道呢,沒準是被小白臉刺激的精神失常了,看著每日空****的衍月宗心堵得想要吐血,為了增加些人氣,不惜拉攏普通的百姓去衍月宗冒充弟子唄。”

安庭本來每日光是看著金悅菱的那張臉就足夠心堵的了,自是沒眼看金悅菱在衍月宗抽風,所以他便是先回來了,隻剩下蘇扶和容隱還在衍月宗那邊打探著。

宿淺塵靜默地聽著安庭的話。

如今衍月宗的人去樓空是肉眼可見的,對於金悅菱來說確實是一個致命的打擊,但是接觸過金悅菱的宿淺塵卻並不覺得,金悅菱會是那種自認栽且萎靡不振的人。

“這是怎麽了?”

“安庭師兄,你就是再幹啥,也不至於劈房子啊?”

容隱和蘇扶的聲音,幾乎是同時響起在了院子裏。

夫諸趕忙擺手解釋,“是塵塵修煉的時候弄的,跟我家安庭沒關係,再說了,我家安庭那麽疼塵塵,就算真要劈那也得是劈你們倆的,是不是安庭?”

安庭理所應當的點了點頭。

這話說的沒錯,不過根本原因並不是他偏心宿淺塵,而是劈了那兩隻的房子,他撐死挨頓揍,要是劈了宿淺塵的,他得拿命賠!

“……”容隱。

“……”蘇扶。

他們不過就是那麽隨口一說,卻憑空吃了一把狗糧。

“你們兩個怎麽也回來的這麽早?是不是也看不下去金悅菱那個娘們抽邪風了?”安庭大大咧咧地道。

容隱和蘇扶卻均是沉默了。

他們兩個人四雙眼睛,同時朝著宿淺塵看了去,似是想要說什麽,又好像發自內心的不願意說。

這種感覺,簡直是比要了他們兩個的命還要難受。

宿淺塵淡然地掃了蘇扶和容隱一眼,卻像是什麽都沒有看出來,而是起身朝著介子空間的方向走了去。

她並不是沒有看出來容隱和蘇扶的怪異,隻是他們不願意講,她便是不想去強迫他們什麽。

他們於她是朋友,是師兄弟,更是親人。

而無論是哪種關係,都需要彼此尊重的。

容隱和蘇扶看著宿淺塵的背影,重重地鬆了口氣,隻是他們的表情卻仍舊沉重的厲害。

“我說你們兩個被霜打了?”安庭擰眉。

容隱和蘇扶對視了一眼,最後兩個人直接將安庭忽視掉,跟著宿淺塵的背影,同樣朝著介子空間的方向走去著。

不是他們想去,而是他們不去不行,這段時間他們都是在介子空間內和其他人一起吃飯的,若是憑空不去,定會更加惹人疑惑的。

兩個人的身後,安庭那嚷嚷的聲音還在繼續著,“我說你們兩個是中毒了還是把牙弄丟了?怎麽都跟個啞巴似的?”

走在前麵的蘇扶和容隱雖是仍舊靜默著,可兩個人的額頭上無不是憋出了根根青筋,若是時間能倒流,他們一定不會放安庭先回來,他們哪怕就算是打斷了安庭的腿,也要讓安庭親身經曆一下他們兩個所看見聽見的一切!

介子空間的眾人自是不知道出了什麽事情的,楚柳早就習慣了自家徒弟每天來陪著自己吃飯,所以已到了飯點便是拎著酒壺等待著,玄黃帝和玄臻後也是早早的就來到了飯桌前,唯獨曲墨白總是習慣踩著最後一道菜端上桌才會出現。

等元修將最後一道雞湯端上桌子的時候,宿淺塵等人也是走了進來。

“小不點過來,陪師父喝酒。”楚柳招了招手。

宿淺塵乖順地走到了楚柳的身邊。

隻是她剛坐下身,元修便是將一碗雞湯放在了她的手邊,“今兒個的雞湯燉的時間長,一定比昨日還要入味撒。”

“元修你什麽意思?怎麽我一喝酒你就給小不點盛湯?”楚柳擰起秀眉。

她自然是疼自家小徒弟的,就算是真喝酒她也不會往死灌,可這元修每日都拿著雞湯在她的麵前晃悠,現在她就是喝酒都是一股子的雞屁股味兒。

“柳師姐,酒傷身撒,還是雞湯補。”元修說著,也給楚柳盛了一碗。

“元修長老的雞湯確實美味,現在我若是一天不喝便會渾身不舒服。”玄臻後接過玄黃帝遞過來的雞湯笑著道。

“副帝若是不喜歡雞湯,賞給我便是。”曲墨白說著就要伸手來搶。

“賞你一頓巴掌要不要?”楚柳一把按住麵前的湯碗,抬腳踹向了曲墨白。

曲墨白一個靈活閃躲,避開楚柳攻擊的同時,眼疾手快地將楚柳湯碗裏的雞腿給夾走了。

楚柳怒,拍桌而起,“小子別跑,有種單挑!”

元修眼更疾手更快地又從湯鍋裏扯下了一隻雞腿,朝著楚柳扔了去,“柳師姐別動氣撒,雞都有兩條腿的撒,這不是還有一隻呢嘛!”

元修本來是想要勸架,結果沒想到這一著急一哆嗦,手上便是沒了分寸,隻見那本應該飛向楚柳的雞腿,於半空之中慢慢失去了力道,隨後猛然下墜,直砸在了安庭的麵門上。

吃的正歡的安庭,哪裏顧忌到了周圍其他,被砸的一個激靈的他,下意識地握著那雞腿叫道,“霧草,這雞成精了!”

一時間,飯桌前的人均是被安庭的話給弄的愣住了。

不過很快,吃飯的正廳裏便是爆出了轟然的大笑聲,就連一向笑不露齒的玄臻後都是笑出了淚花。

隻是笑著笑著,眾人便是笑不出來了,因為他們敏銳的發現,此刻在飯桌上有那麽兩個人是如此的不合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