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弗遠臨原本就不求上官君千能夠一心一意的跟弗歆過日子。
畢竟在部落之中,男人三妻四妾是很正常的事情。
但是他怎麽都沒想到,上官君千竟然還惦記著那個野種!
那個野種本來就不是他的親生骨肉,他之所以將那個野種送進皇宮,不過就是為了暫時緩和與乾元王朝之間的間隙罷了。
而那個野種從小便是與他不曾親近,眼下進了皇宮之後反成為了乾元王朝的人也是不奇怪的。
但若是上官君千跟那個野種如此牽連,他便是不能不多想了。
此番他不停地動亂,就是為了後麵更大的計劃,若是上官君千已經跟那個野種暗自聯手,也成為了乾元王朝的人,那他如何還能放心再重用上官君千?
而曾經他所在上官君千身上浪費的時間和精力,豈不是全部白費了!
越想越是生氣,弗遠臨再次握緊了手中的皮鞭,“你這個不知好歹的白眼狼,我弗遠臨怎麽當初就會相信了你!”
上官君千被打得連喘氣都吃力了,在巨疼的壓迫下,他隻能不停地求繞著,“族長饒命啊,族長饒命,我和弗縋真的什麽事情都沒有,族長你相信我……”
弗遠臨自是不會再相信上官君千的話,隻是就在他想要再次落下手中皮鞭的時候,門外忽然響起了弗歆的聲音。
“父親,女兒有急事找您。”
弗遠臨握著鞭子的手頓了頓,雖是百般的不情願,卻還是在靜默了片刻之後,轉身走到了門口。
打開緊閉的房門,弗遠臨麵色陰沉地問,“何事?”
弗歆急切地壓低聲音道,“父親可知那蕭王爺就快要離宮去蜀堰平亂了?”
“你如何得知此事?”弗遠臨皺緊雙眉。
他怎麽都沒想到,乾元王朝的那個皇帝,會再次派出蕭王爺。
那蕭王爺驍勇善戰,曾經在各個部落動**不堪的時候,均是吃過蕭王爺的苦頭,隻是奈何後來蕭王爺身受重傷,皇帝心疼所以才將蕭王爺留在宮中修養,且從此再不讓蕭王爺踏入戰場。
正是因為他得知此消息,才會讓南方家族的人在蜀堰作亂,可此番若是蕭王爺當真前往蜀堰,他留守在蜀堰的族人會全部被瓦解也說不定。
而蜀堰,對於現在的弗遠臨來說,是最不能出事的地方!
“父親有所不知,才剛女兒碰見了同樣出宮的筱寧,是筱寧親口所說,筱寧還說了,蕭王爺現在跟弗縋的關係好的不得了,此番前往蜀堰之前,還會特意來家族看望弗縋。”
“你說什麽!”
弗遠臨怎麽都沒想到,當真是如他所想的那般,現在那個野種真的歸順了乾元王朝的皇帝,不然又怎得與蕭王爺如此親近。
果然野種就是野種!
“你可知蕭王爺何時來南方部落?”弗遠臨壓住心裏的震怒又問。
弗歆如實道,“回父親的話,筱寧說是後日傍晚。”
弗遠臨在心裏算計了一下,若是後日傍晚的話,應當會在深夜才能抵達南方部落,如此看來的話,他現在想要動手腳還是來得及的。
“和你娘親說一聲,這幾日我有事出去,均不會回來。”如此想著,弗遠臨直接將弗歆扔在了原地,一個人匆匆朝著院外走了去。
弗歆乖順地站在原地,目送著弗遠臨離開,一直道弗遠臨的身影徹底消失在了院子裏,她才轉身溜進了書房之中。
順著書房裏的血腥味,她很快便是走到了上官君千的麵前。
上官君千緩緩抬頭,當看見是弗歆的時候,趕緊開口道,“歆兒你來救我了?我就知道你不會放棄我的,歆兒你果然是心裏有我的。”
弗歆看著狼狽不堪的上官君千,則是目露出了絲絲的厭惡。
她才不管這個男人有什麽報複有什麽野心,對她來說,她能夠看上他,完全是因為他那張俊朗過人的臉蛋,但是現在,那張她一直中意的臉上卻被皮鞭抽出了好幾道深可見骨的疤痕。
而這張臉的毀壞,也將她心裏最後的一絲眷戀也崩塌的分文不剩。
隻是現在,她還不能露出那麽厭惡的目光,因為這個男人還有用處。
“你想讓我原諒你?”弗歆不動聲色地反問。
“這是自然。”上官君千迫不及待地點頭,隻要弗歆原諒他,他就又能回到曾經那個被人仰望和羨慕的日子了。
“想讓我原諒你很簡單,你隻需要幫我做一件事情即可。”弗歆又道。
上官君千並沒有多想,隻是不停地點著頭,“歆兒你知道我對你的心意的,別說是一件事,就是一百件事情我都會答應你的。”
弗歆聽此,冷冷地笑了,“你可知道,我父親為何會忽然離開?”
上官君千一愣。
他剛剛確實是聽見弗歆跟弗遠臨說了什麽,但是聲音太小,他並沒有聽清楚。
弗歆則是又道,“後日,蕭王爺便會親自帶兵出宮去蜀堰平亂,我不知道我父親和你究竟在算計什麽,但是你應該很清楚,我父親現在最在意的便是蜀堰的事情,若是你能夠借此立功,到時候我父親一定會原諒你的。”
上官君千那急切想要擺脫現狀的眼睛,狠狠地顫了顫。
蕭王爺的惡名四大部落無人不知,若是他身後當真還有千軍萬馬的話,他或許還能夠與之抗衡,但是現在他孤身一人地跑到蕭王爺麵前,豈不是擺明了送死?
他確實是想要平步青雲,但他卻並不想死。
“我知道你在擔心什麽,但你現在這德行,隻怕你想要出戰我父親也是不會同意的,但是我還有其他的辦法能夠讓你立功,你可是想要聽一聽的?”弗歆的聲音再次引誘一般地響起。
上官君千愣愣地問,“什,什麽……”
“現在弗縋那個窩囊廢跟蕭王爺的關係很是不錯,此番蕭王爺就是前往蜀堰之前,都是要來家族看望那個窩囊廢的,若是你能夠阻止蕭王爺跟那個窩囊廢見麵,便是證明了你對我的心意,我想父親知道了也會高興的才是。”
“隻,隻是阻止她們二人見麵就可以?”
“誰也不知道蕭王爺為何會偏偏出征之前來看望那個窩囊廢,也沒有人知道那個窩囊廢會不會跟蕭王爺說什麽,雖然隻是阻止她們見麵,但你此番舉動若是被父親知曉,父親自當會明白你對南方家族的忠心。”
弗歆自然不會告訴上官君千,她讓上官君千去阻止那個窩囊廢跟蕭王爺的見麵,是不想蕭王爺立功的時候讓那個窩囊廢也跟著沾光。
而現在,已經窮途末路的上官君千,根本沒有考慮的餘地,隻要能夠讓他走出這個書房,隻要能夠讓他擺脫被弗遠臨責罰的日子,讓他做什麽他都是願意的。
“歆兒,你,你想讓我怎麽做?”
“其實很簡單,你隻需要……”
弗歆蹲下身體,在上官君千地耳邊小聲耳語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