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了,雖然不知道他為何會進宮,不過小叔父讓我把他給你送過來,你看……是你找幾個宮女陪著他說說話?還是找幾個太監陪著他玩一會?”容隱說著,將身邊的弗傾拎到了宿淺塵的麵前。
弗傾氣的在半空中張牙舞爪,“我就是長得小,你們便是真把我當成沒斷奶的孩子了?我進宮不是來玩的,我是來告知這裏的皇帝大事的,隻是這皇帝不知道抽什麽風,隻是問了我叫啥就把我給丟出來了!”
宿淺塵聽著弗傾的話,唇角不覺抽了抽。
那個小心眼的男人,果然還記著她白天隨口一說的話……
“你能有什麽有用的消息?你不跟著添亂就不錯了。”容隱並不知道南方部落內族的事情,眼下看著弗傾那發麵饅頭似的麵龐,以及那雙烏溜溜的大眼睛,不是他把他當成孩子,而是他就是個孩子好吧?
弗傾懶得跟容隱解釋,隻得看向宿淺塵又道,“不知道是誰給東北兩個部落傳了消息,將筱寧和霜琴的死都怪在了你的頭上,如今東北兩個部落已經跟南方部落聯手,此刻怕是已經在逼宮的路上了。”
宿淺塵聽著這話倒是淡然,“原來是她。”
容隱擰眉,“難道是……”
宿淺塵點了點頭。
她算出了東北兩個部落會跟南方部落聯手,但卻沒想到其中竟是有人挑釁。
而她口中的那個她,自然是她的老對手,金悅菱。
想著借助其他人的手來殺她,金悅菱確實聰明了不少。
弗傾看著如同打啞謎的兩個人,急的不行,“我說你們到底聽沒聽見我說話啊?南方部落的兵力是消減了不少,可是東北兩個部落的勢力也是不能小覷的,而且他們此番逼宮的目的一個是乾元王朝的皇帝,一個便是你!”
弗傾說著,直接伸手指向了宿淺塵。
他總覺得,把話說成這樣宿淺塵總歸是要害怕了吧,結果沒想到,宿淺塵那雙黑眸就那麽輕飄飄地從他的手指前掃了過去。
弗傾一瞬間覺得自己倍受打擊,他可是冒死進來送信兒的,結果一個聽也沒聽就是將他丟出了門外,一個則是完全不痛不癢地沒有任何表情……
稍微表現的害怕一些能死不?
稍微讓他有一些成就感不好嗎!
容隱沒空去看弗傾那好似受到萬噸傷害的小臉,隻是看著宿淺塵問,“小塵你打算怎麽辦?”
弗傾不敢置信地道,“這還用問?當然是找個安全的地方躲起來了,那些人來勢洶湧,自然是不見為妙!”
容隱繼續忽視弗傾,仍舊看著宿淺塵。
宿淺塵則是淡然道,“既然有人想要來找我,若是不見豈不是不太禮貌?”
容隱對於這個答案並不意外,“安庭現在已經帶著所有的兵力蓄勢待發,一會便會將主將權交給小叔父,可要我將你送過去助小叔父一臂之力?”
“不需要,你且陪我去一趟太醫院。”宿淺塵搖了搖頭,在這裏司冥是沒有靈法,但是他卻還沒有弱到被她所保護。
既然曆史上記載,此番南方部落動亂,最後是敗在了乾元王朝皇帝的手中,那她便是不會過多的幹預什麽。
如此跟她當初放過南方部落的那些人一般,她隻是不想破壞曆史的軌跡罷了。
不過眼下既然有人想要見她,她自然是要好好地跟那些人敘敘舊的。
容隱對於宿淺塵的安排並沒有半分的意義,當即便是帶著宿淺塵出了燥寒宮直奔太醫院而去。
反倒是跟在二人身後的弗傾,一臉的消化不良。
“我說你們是不是瘋了?三大家族加起來的人數足夠乾元王朝所有的兵力,你們現在不想著跑,反倒是打算跟他們正麵硬鋼,就算是瘋也要有個限度吧?”
“你們有沒有聽見我說話啊?這場戰爭不是鬧著玩的,會死人的!”
“我說你們到底有沒有尊重過一下我的人權啊……”
弗傾一路像是個老媽子一樣地碎碎念著,隻是喊的嗓子都快要劈叉了的他,沒等到宿淺塵的回心轉意,反倒是將安庭給喊了過來。
站在太醫院的門前,安庭看著精疲力竭的弗傾,問向容隱,“他怎麽來了?”
容隱道,“來給咱們送消息,南方部落今晚會有行動。”
安庭點了點頭,“探子剛剛來報,皇城確實有動靜,隻怕再過不久就要衝過來了,小塵你打算怎麽辦?”
“你們在這裏等我一會。”宿淺塵說著,便是推開了太醫院的門。
安庭聽了這話,表現的比容隱還要淡定,“好,你進去吧,小叔父早就知道南方部落不會如此消停,早在宮門關閉前,便是將宮裏所有的太醫都送出了宮。”
語落,便是也不再多問,跟著容隱一起安心地等在門外。
弗傾原本還指望安庭來了能夠幫忙勸說宿淺塵,結果他怎麽都沒想到,安庭反倒是比容隱還要助紂為虐!
眼看著站在院子裏的容隱和安庭,竟是聊起了家常,弗傾隻覺得三觀都崩塌了。
瘋子……
一群瘋子啊這是!
震天響的呐喊聲,伴隨著嘈雜的腳步聲,從皇宮的四麵八方響起。
弗傾知道,這是三大部落衝上來了。
可是……
再看看站在院子裏的安庭和容隱,完全沒有絲毫的緊張感不說,就是連臉色都不曾變一下……
“我說,你們難道沒聽見什麽聲音嗎?”
容隱輕飄飄地道,“聽見了,放心,沒事的。”
安庭則是拍了拍弗傾的肩膀,“這種場麵還不值得害怕。”
弗傾,“……”
不多時,宿淺塵從太醫院走了出來,將手中的麻布袋子扔到了容隱和安庭的麵前。
“從燥寒宮到宮門口,每隔五米擺放一個火盆,將這些藥材分批扔進去點燃即可。”
安庭和容隱點了點頭,“放心吧。”
宿淺塵則是又道,“動作快點,別讓我等太長的時間。”
語落,當先轉身出了太醫院。
弗傾看著宿淺塵離去的背影,滿眼的疑惑,“她幹嘛去了?”
容隱則道,“剛剛我見燥寒宮的宮人們在打水沏茶,估計是回去喝茶了吧。”
弗傾,“……”
這個時候還能喝進去茶?
安庭一把扛起麻布袋子,一把拎起呆愣的弗傾,“我看你小子似乎對小白臉很是不放心,既然如此,你便是跟著我們,順便看看我們家小白臉的本事也是好的。”
弗傾看著一臉淡定的安庭和容隱,簡直是捶胸頓足,欲哭無淚。
他其實更想說的是……
我對你們倆其實也沒啥太大的信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