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微微地泛起了魚肚白,廝殺了一夜的皇宮總算是安靜了下來。

副將軍統計著此番傷亡的人數,和絞殺三大部落的人數,其他的士兵們則是在清理著戰場。

很快,宮裏的宮人們也是在各宮管事的宮人帶領下匆匆而來,幫著士兵們一起打掃著屍橫遍野的宮門口。

“陛下,此番乾元王朝死五百,傷三千,三大部落全部被絞殺,可謂是大獲全勝。”

“陛下,天色不早,您該去休息了。”

“陛下,皇後娘娘所在的北方部落派人前來,此刻正在宮門外等候著。”

司冥聽著各方來報的消息,輕輕地點了點頭,“派人去接北方部落的人進宮,好生安排著。”

語落,在小太監的陪同下,當先轉身離去。

旁邊有士兵小聲詢問,“副將軍,陛下這是幹嘛去了?”

副將軍想著剛剛的來報,低聲道,“陛下隻怕是去流華宮了,現在四大部落隻剩下北方一個部落,陛下自是要安撫皇後娘娘,以穩北方部落的衷心。”

士兵點頭道,“陛下和皇後娘娘一直恩愛,不過也隻有皇後娘娘才能承得起陛下的恩寵。”

旁邊的官員們聽此,也是紛紛點頭道,“那是自然,在這後宮裏一直都隻有皇後娘娘一個國母,至於其他的女人根本不值得一提!”

“我若是沒記錯,在燥寒宮還關著一個呢吧?”

“南方部落是此番逼宮的罪魁禍首,就算是全族償命也償還不了他們所造的罪孽,至於燥寒宮的那個,一輩子也是別想著出來了。”

“是啊,畢竟是南方部落的餘孽,若是出來隻怕會人心惶惶才是。”

官員們議論紛紛的聲音並沒有加以遮掩,很快便是傳到了附近那些宮人的耳朵裏麵,流華宮的宮人聽聞著此話,當即偷偷地溜出了人群,朝著流華宮的方向快步跑了去。

“皇後娘娘,皇後娘娘……”

那宮人一路風風火火地跑進了流華宮,一進正廳便是跪在了金悅菱的麵前。

此時的金悅菱剛剛起身,正在宮人的服侍下盤發上妝,聽聞見聲音,不耐煩地皺著眉,“什麽事如此驚慌?”

宮人跪在地上如實道,“啟稟皇後娘娘,三大部落全都被絞殺,陛下大獲全勝,奴才剛剛聽聞,北方家族派人進宮了,陛下也回了話說是好生接待。”

金悅菱淡然地點了點頭,“他們倒也是個聰明的,現在確實是需要跟陛下表衷心的時候,那個人可是有什麽動靜?”

宮人想了想,趕緊道,“回皇後娘娘的話,昨夜陛下一直都在宮門處,並未曾前往燥寒宮,燥寒宮那邊也是一直沒有動靜,剛剛陛下已經走了,聽聞那些官員們說,應該是來咱們的流華宮了。”

服侍在金悅菱身後的宮女笑著道,“三大家族聯盟逼宮,隻有皇後娘娘的北方部落一直忠心耿耿,陛下又怎能不了解皇後娘娘的心意?如今來皇後娘娘這裏也是應該的。”

金悅菱點了點頭,臉上掛起了一絲笑意,“去讓小廚房做些陛下喜歡的早膳,陛下一夜未眠,若是再餓壞了身體可就不好了。”

“是,皇後娘娘。”宮女笑著離去。

金悅菱則是再次轉身看向了銅鏡裏的自己,更是心情大好地挑選起了朱釵在自己的發鬢上比試著。

果然,不管那個賤人如何魅惑司冥的心,在這個術法裏,曆史是絕對不會有任何改變的。

如今三大部落慘敗,那個賤人也終是孤立無援了。

司冥在小太監的陪同下,在寂靜的宮路上走著。

小太監原本也是以為司冥這個時候會前往流華宮,可是在發現司冥並沒有在通往流華宮的岔口轉彎,便是已經明白是怎麽回事了。

而一直站在燥寒宮門口等著消息的安庭,在看見司冥緩緩而來的欣長身影時,很是主動地探頭對燥寒宮的人招了招手。

“行了,咱們也該各回各家各找各媽了。”

容隱如此一聽,便是知道定是小叔父又來了,一邊命令著燥寒宮的宮人們將院子裏的屍體抬出去,一邊也同樣往外走著。

唯獨弗傾愣在原地瞅著,“你們幹嘛去?”

安庭抱著肩膀勸說道,“我勸你還是趕緊主動跟我走的好,不然一會被人攆出去就不好看了。”

弗傾牛哄哄地挑眉,“我可是現在這宮裏最得寵娘娘的人,誰敢奈我何?我倒要看看是誰如此大……”

大膽二字還沒說完,司冥便是邁步走了進來。

而才剛還牛氣衝天的弗傾瞬間便是沒了脾氣,甚至是連猶豫都沒有地匆匆走到了安庭的身邊,拉住了安庭的衣角,“趕緊帶我走。”

安庭笑了,“你這是見著鬼了?”

弗傾嚇得連頭都是不敢抬,像是個聳搭的蘑菇死命地低著頭。

鬼那種東西他還真就不怕,但那個男人的殺氣他實在是頂不住,那簡直比鬼可怕上千倍好吧?

安庭見此也是不再逗他,跟司冥打了個招呼之後,便是跟著容隱一並出了燥寒宮。

司冥並不去看身後那些匆匆離去的人,隻是走到宿淺塵的麵前,抬手將她籠進了自己身上所披的狐裘之中。

“你的事情辦完了?”宿淺塵仰頭問。

司冥點了點頭,卻是笑了,“嗯?還以為你會問我為何又來了。”

宿淺塵歎了口氣,“你總是有各種各樣的理由不是嗎?”

司冥微微俯身,輕輕吻了下她的麵龐,低聲笑道,“不會,想你從來不需要任何的理由。”

宿淺塵無奈。

司冥看著她那總是能夠露出那般真實表情的麵龐,寵溺地刮了刮她的鼻尖,“三大部落確實已經被絞殺,不過你放心,我一定會保你……”

“我知道的。”沒等他把話說完,宿淺塵便是打斷了。

司冥看著懷裏那黑眸閃爍著堅信不疑的黑眸,竟是愣了下。

宿淺塵見此,則是主動埋頭進了他的胸膛。

她如何能不知道他對她的寵愛。

司冥的胸口忽然燥熱了起來,就連攬在那人兒後背上的手都是莫名地升起了一股熱意。

微微低頭,在她的耳邊笑了笑,“既然知道,那便是好辦了。”

宿淺塵一愣。

隻是還沒等她多想,便是被司冥打橫抱了起來。

宿淺塵依偎在司冥的懷裏,輕聲道,“這裏是冷宮……”

她還是第一次知道,有人在冷宮裏做那種事情的。

司冥則是笑眯眯地道,“有你在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