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政燁磊獨自一個人坐在凳子上,越想這幾日發生的事情越是怒火中燒,而他越是聲音,便是越想要盡快殺死宿淺塵。

在他的眼裏,身為辛如海的宿淺塵,不過就是他控製在自己身邊的一個試驗品而已,現在眼看著他的毒丹就要大功告成,他自是再留不得一個既沒有用處,又隨時都可能反水的狗!

當然,有一點宗政燁磊還是很清楚的。

就是無論他再如果的著急想要殺這條狗,現在的他都不能輕舉妄動。

因為給那條狗喂了幾十年毒藥的他比任何人都清楚,那條狗一旦呈半人半獸的狀態,是連他都控製不住的,更別說是殺了。

不過宗政燁磊也並不擔心,因為在他的身後還有他的哥哥。

他的哥哥可是威城的城主,而在威城,則有著大把大把的能人都屈居在他的哥哥之下,隻要他一封信,他的哥哥便是會一定派人來解決那條狗的!

如此想著,宗政燁磊直接起身出了主殿,朝著天機宗內偏僻的樹林走了去。

這個時候,宗門內的弟子早已害怕野獸的襲擊,早已躲回到了自己的院子裏,宗政燁磊可以說是毫無顧忌地來到了芥子空間的入口處。

而打開介子空間的他,並沒有察覺到,此刻在他身後的正忽隱忽現地跟著一個模糊地人影。

一直到宗政燁磊邁步走進介子空間,那模糊地身影才漸漸地清晰。

宿淺塵站定在介子空間的入口處,一直等宗政燁磊的身影消失在了介子空間的入口處,才跟著邁步走了進去。

此時的介子空間內,所有的弟子還在忙著培育草藥和煉製毒丹。

那管事的弟子在聽聞宗政燁磊來了之後,便是匆匆朝著主院的方向跑了去。

忽的,一個人影朝著他迎麵而來。

那弟子看著那陌生的身影,皺了皺眉,“你,過來。”

那身影默不作聲地走到了那弟子的麵前,沉默著。

那弟子仔細地打量著麵前這個陌生的身影,怎麽看怎麽都覺得這個人並非是介子空間內的弟子們……

忽然!

那陌生的身影抬起了頭,那原本低垂而下的麵龐,一下子就露出在了那弟子的眼中。

那清澈而明亮的黑瞳,那細長的柳眉,那長長而又微微地顫動著的睫,以及那白皙到幾乎無瑕的皮膚,還有那薄薄的雙唇如玫瑰花瓣嬌嫩欲滴……

都是如此的讓人欲仙欲死。

這,這世間怎會有如此美麗的麵龐?

那弟子不過是一眼,便是驚豔地瞪大了眼睛。

隻是,還沒等他反應過來如此一張傾城的臉龐為何會出現在介子空間裏的時候,一股奇異的香味便是忽然撲進了他的鼻息之中。

瞬間,那弟子便是如同著了魔似的,僵硬在了原地。

一個聲音,輕輕地響起在他的耳邊,“你困了,需要去睡覺,隻是你現在是偷懶,就算是睡覺也絕對不能被人發現。”

那弟子目光呆滯地點了點頭,機械地朝著院子的角落走了去。

宿淺塵黑眸清冷地注視那弟子漸漸遠去,隨後於掌心之中凝聚出了些許的靈法,按照她對那弟子的記憶,緩緩閉上了眼睛。

半晌過後,等她再次睜開眼睛,她臉上那原本精致的五官,早已跟剛剛那弟子的臉龐如出一轍。

主院子裏,早已等的不耐煩的宗政燁磊,在看見管事的弟子跑過來的瞬間,便是止不住地開口訓斥了起來。

“你究竟是怎麽辦事的?別以為我不在這裏你便是可以偷懶!若是這批丹藥出了絲毫的問題,我定拿你試問!”此時的宗政燁磊,就算是做夢都想不到,現在現在他麵前的這個人,早已不是他熟悉的那個弟子了。

宿淺塵憑著記憶裏與那管事弟子見麵時,那弟子流露出的表情,亦步亦趨地露出了一個心虛地笑容,“宗主息怒,我下次再也不敢了。”

宗政燁磊雖然生氣,可是心裏卻知道,自己還有能用得著這個人的地方,現在還不是重罰的時候。

壓了壓心裏的怒火,他才又道,“帶我去煉丹房看看。”

宿淺塵模仿著那管事的弟子,賠著笑臉地點了點頭,隨後按照曾經的記憶,當先走在了前麵為宗政燁磊領路。

煉丹房的弟子們雖然熟悉煉丹的過程,但是他們的靈法普遍都不算太高,所以想要煉製出一顆君主級靈法的丹藥,與宿淺塵隻需一個時辰左右的時間相比,他們所需的時間是異常緩慢的。

而宗政燁磊早就已經習慣了這種煉丹速度,倒是也沒有多心什麽。

當然,他更加不知道的是,此刻那煉製在煉丹爐裏的丹藥,早已是被宿淺塵所加了料的。

在煉丹房內逛了一圈,宗政燁磊才將懷裏的小布袋拿了出來,“這個便是我上次與你提起過的最後一味藥,你切記看著那些煉丹的弟子,將這藥按量加入到煉丹爐之中。”

宿淺塵點了點頭,“宗主放心。”

宗政燁磊嗯了一聲,將手中的布袋子扔給了宿淺塵。

宿淺塵不動聲色地接入手中,在宗政燁磊地注視下,小心翼翼地揣進了懷裏。

宗政燁磊看著她那極其小心的模樣,頗為滿意地點了點頭,這才轉身朝著介子空間外走了去。

“記得好好煉製丹藥,隻要這味丹藥成了,以後你便是能夠跟著我一起飛黃騰達了!哈哈哈哈!”宗政燁磊拍了拍宿淺塵的肩膀,隨後才邁步走出了介子空間。

隻是此刻滿心期待和歡喜的他並不知道,一心想要控製所有人的心智從而成為四方城主的他,早已掉進了宿淺塵所編織好的陷阱之中。

無論他如何的掙紮,如何的反抗,隻會越陷越深……

宿淺塵一直目送著宗政燁磊的背影徹底消失在了介子空間外,臉上的笑意也跟著一並消失了。

想著宗政燁磊剛剛的話,她的唇角則是再次挑起了一個無聲的弧度。

想要飛黃騰達,與她並無關係。

隻是她很好奇,在所謂的飛黃騰達之前,他究竟能夠經得住幾次噩夢的洗禮。

因為……

她送給他的見麵禮,不過才剛剛開始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