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天工雖然身死,但香魂不散,悲悲切切,隨風****悠悠,飄至一個山明水秀之處。恰蓬一隻修練九千年的九尾白狐因慕此處景色清幽,仙靈凡俗不至,便化作一個白衣美人,朝五晚六來此做吐納功夫。

這一早,東天初曉,趁著清晨氣新,趺坐山顛,行功練氣。忽覺一股陰風吹來,立時將她驚覺。抬眼去看,卻是一個肝腸寸斷的幽魂飛來。九尾白狐起身攔住她道:“人之一死,便是解脫,看你如此悲傷,莫非有什麽放不下之事?”

司徒天工忙施禮,告了打撓之罪,接著便把身死經過說了。九尾白狐聽說了,感慨不已,說道:“我這裏有一樣寶物,可以暫時收留你,不使你隨風四處飄遊,至於你說的那位謝公子,我會代你助他,不使被人迫害如何?”司徒天工連忙道謝。

九尾白狐取出一隻玉脂瓶,將司徒天工的魂魄收進瓶內。

聶海棠、謝雪痕帶著英郊回到武當山,拜見了太極真人。太極真人向英郊說了些客套話,讓一個弟子去安排客房,並陪英郊去觀賞武當山風景。英郊知道他們有事要說,便辭了出來。

聶海棠向太極真人述說了在京城搭救嚴不屈的經過。

“想不到齊燕然居然投靠了幽家,我竟然還讓你們去搭救他們?”太極真人神色肅然。

“師父啊,就當時的情形來看,他們好像也是迫於無奈。”謝雪痕說道。

“大丈夫死則死耳,又豈能投靠賊人苟活於世?”太極真人向來對幽家極為憎惡,這時聽到齊燕然求助幽家救走嚴不屈,心中老大不以為然,謝雪痕站出來為他們辯白,不禁皺了皺眉頭。

謝雪痕還待再說,聶海棠連連向她使眼色,謝雪痕方悶悶不樂的道了聲是。

太極真人道:“怎麽豐海蘭不來見我?”

“豐師弟一直沒回來麽?”聶海棠和謝雪痕聽豐海蘭沒有回來,都吃了一驚。

太極真人麵現驚容,道:“沒有,他不是一直都跟你們在一起麽?”

聶海棠道:“我們在回來的路上遭到辟邪九獸圍攻,謝師妹被龍妃抓去,我就讓豐師弟先回來報知師父,我自己去搭救師妹,怎得豐師弟一直沒有回來?”

“那小子第一次出去就不讓人省心,等他回來一定要狠狠的罰他。行了,你們辛苦了一趟,想必也累了,就回去歇息去吧。”太極真人向聶海棠瞅了兩眼,沉吟一陣,罵了豐海蘭兩句。

謝雪痕覺得事有蹊蹺,心想豐師弟該不會有什麽不測吧?剛要張口將心中的疑問說出來,聶海棠就道:“師妹,我們先出去吧。”謝雪痕隻得把嘴裏的話又咽了回去,跟著聶海棠退了出來。

二人一出房門,謝雪痕俏眉微蹙,向聶海棠問道:“大師兄,你說豐師弟會不會有什麽意外?要不,我們去找找他吧?”

聶海棠笑了笑,說道:“你怎麽就不盼豐師弟一點好呢?豐師弟武功不弱,人又機靈,又怎麽會出事呢?”謝雪痕急道:“不是我不說他的好,隻是我總覺得有點不對勁,師父好像有什麽事在瞞著我們。”

聶海棠正色道:“不要在背後胡亂猜測師長,再過兩天豐師弟如果還不回來,我就下山去找他。那位英公子初來乍到,你就帶他好好的在武當山上逛逛。”說畢,轉身走了。

謝凜兒悶悶不樂的在後院尋到英郊,二人走到後山,施展輕功躍到文筆峰上。這裏怪石嶙峋,枝木雜亂,一般很少有人前來。

英郊找了一塊平坦的青石,揮起紙扇,扇淨了上麵的塵土,撩起下擺坐了下來,向謝雪痕道:“來,坐下。”謝雪痕過去坐了。

“又有什麽事,讓你這麽悶悶不樂的?”英郊瞅著謝雪痕麵有憂色,笑問。

在謝雪痕眼裏,英郊英俊、大方、做事精細,不管有多大的困難,隻要有他在,都會讓你平平安安的渡過難關。

謝雪痕含情脈脈的望了他一眼,柔聲道:“英公子,我以後叫你英大哥可以麽?”

英郊露出了春風般的微笑,溫柔的調笑道:“今天真是好日子啊,我竟平空多了個妹妹。好!隻要你不嫌我,我以後就是你哥哥了。”謝雪痕麵色緋紅,繼續說道:“我有件事想請你幫忙?”英郊笑道:“你該不會為了讓我幫忙,才認我做哥哥的吧?”

謝雪痕頰飛紅霞,心頭亂跳,急道:“不是!不是……。”

英郊見她神色異樣,收住笑容道:“我隻不過跟你開個玩笑,你不要往心裏去。快說你到底讓我幫你做什麽?”

謝雪痕一雙大眼睛在英郊麵上瀏覽了一陣,說道:“我二姐在十年前失蹤了,我想讓你幫我查一查。”

英郊道:“你二姐可是聶海棠的夫人?”謝雪痕點了點頭。英郊道:“你二姐是什麽時候失蹤的?”謝雪痕道:“十年前。”英郊道:“你二姐失蹤了十年,你到現在才知道,他們沒有通知你們家裏麽?”謝雪痕搖了搖頭。

英郊收了手中折扇,皺眉沉吟道:“你姐姐是堂堂前任武林盟主的女兒,她失蹤了,居然不肯告訴你父親,這其中必有隱情了,你可有什麽線索?”謝雪痕幽幽地道:“我就是一點線索也沒有,所以才請你幫忙。”

英郊站起身來踱到崖邊,遙望著遠方被輕風掃碎的殘雲,自言自語的道:“鼎鼎大名的第一俠的夫人離奇失蹤,本應是風聞江湖的大事,而武當派卻把此事封鎖的沒有走漏一絲風聲,這其中必有見不得人的大密秘。”

謝雪痕突然想起在前往北京時,孟海芳曾說他在二姐失蹤的前一天晚上,與大姐有過一次對話,於是將此事與英郊說了。

英郊劍眉一展,道:“若是此話屬實的話,你二姐有可能認識那個黑衣人,而且她的失蹤八成也與此人有關。”謝雪痕點了點頭,表示讚同。英郊道:“我們再去找他,再好好的問問他,看看那人是男是女,是老是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