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極真人極不情願,聶海棠沉臉怒叱道:“你還在這裏做什麽?你沒聽到黑龍幫來人了麽?還不快點上去應付他們去。”太極真人“唉”的一聲,跺腳而去。

聶海棠向其他東瀛人道:“英郊逃走,黑龍幫又要來此生事,隻怕這裏已不安全了,一定要盡快將這些兩腳羊轉移到船上去。”一眾東瀛人“哈依”一聲,忙活起來了,將眾女連提,帶拖,再拽,弄出石室。

聶海棠轉身走了出去,憂心忡忡的走到前廳,但見廳內竟坐了十多人。正中端坐著太極真人,他的左首坐的是黑龍幫總舵主公士庸,依次是熊霸天的姐夫唐門掌門人唐列、熊霸天堂弟熊通的長子熊傲、熊霸天的女婿玉麵嬌龍司馬瑋、另有一人有五十多歲年紀,素麵微須,一雙細條眼睛爍爍有神。右首端坐著的是華山派掌門華青雲,在他下首坐著的是峨眉新任掌門洗月師太,她的右側端坐著三個道人,卻是昆侖派的逍遙子、逍湘子、逍清子。在他們身旁陪坐的是本派的太虛真人、太清真人。

聶海棠向眾人抱拳寒暄幾句,在太和真人下首坐了。

太極真人道:“諸位突然光降我武當,不知所為何事?”公士庸道:“為了消除幽家匡扶武林正義,減少各派之間無謂的殺伐,敝幫熊幫主曾在崆峒山倡議各派結為同盟,現今事隔已將近一年,華山、峨眉、昆侖三派已紛紛響應,但不知貴派意下如何?”

太極真人向太清真人和太虛真人道:“二位師弟意下如何?”太清真人與太虛真人對望一眼,說道:“一切由掌門師兄作主。”

太極真人向聶海棠和藹的說:“海棠,你也說說吧!”

聶海棠忙站起,向太極真人躬身道:“弟子不敢妄加評論。”太極真人道:“此事關係重大,隻要是咱們武當的一份子,都有權利說說自己的看法,你就說說吧!”

聶海棠道:“武林結盟之事,各派都有各派的情況,咱們武當立派數百年來,對於維護正義之舉,從未落後。熊幫主日後若有匡扶武林之大舉,武當也將任由熊幫主差遣,至於這結盟之事,則尚須從長計議。”

公士庸正待答言,忽聽一個聲音道:“好!聶兄俠肝義膽,令人欽佩,現今正有一件令人發指之事,需要列位來主持公道。”一言甫畢,眾人隻覺眼前白影一閃,一個白衣人已立於廳前。

聶海棠首先吃了一驚,以為來人是從他手上逃走的英郊,待看清這人是蝶戀花時,這才放下心來。太極真人也變了顏色,過了片刻,方定了定神,道:“不知蝶大俠此言何意?”

蝶戀花麵色鐵青,道:“五年前在衡陽城外,有一農戶一家七口被殺。我曆時三日查明此案。原來,當地財主看上了這農戶的女兒,那位姑娘卻死活不從,於是那財主在惱羞成怒之下,便買凶殺了那位姑娘的全家。”

“那個財主持強行凶,其罪當誅。”聶海棠凜然道。

蝶戀花道:“我自然沒有讓他活著,不過雇凶與被害兩家雖非江湖中人,但那行凶之人卻是一個暗器高手。”說著從懷中取出一把飛刀來。

眾人均驚地“哦”了一聲,將目光投注到他手中的飛刀來。隻聽華青雲驚道:“一刀追魂焦林。”在座的黑龍幫諸人也都變了顏色。

聶海棠道:“此人在下好像也聽說過,不知蝶兄可曾查出了此人的行蹤?”

蝶戀花道:“此人雖習得一身好身手,但向來卻隻做些偷雞摸狗的小事,難怪聶兄對此人不甚熟悉。不過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功夫。那日(我)與聶兄分手後,想前往洛陽一趟,不料在途中遇到這廝的行蹤,我便跟隨而來,徑直到了貴派。”

眾人大奇,聶海棠道:“哦!你說他到了咱們武當,他是誰?”

蝶戀花橫眼向坐在司馬瑋身旁的那個素麵微須人瞧去,眾人也隨著他的目光向那人看去。

“哈哈哈,想不到蝶大俠竟連這點小事都能放到心上,了不起啊!了不起。”那人卻神色自若,輕輕放下茶碗,站起身來,向蝶戀花哈哈一笑,淡淡地說道。

蝶戀花雙目如刀,盯著那人,怒道:“草菅人命,甚至連隻有三歲的嬰兒都不放過,難道這就是黑龍幫的匡扶正義之舉嗎。”說時,向公士庸等黑龍幫眾掃視了一眼。

黑龍幫眾人與他的目光一觸,如受電擊。

“那你又想怎地?”

這焦林雖久聞南雙劍俠肝義膽,武功絕高,但仗著黑龍幫這些年在江湖上聲勢逼人,熊霸天對他又甚是器重,這時又有公士庸等高手在旁,怕他何來?想到此處,心中愈發強橫起來。

“取你項上人頭。”蝶戀花見他如此驕橫,心下更是惱怒,七個字如珠般一顆一顆淡淡吐出。

他話音方落,焦林手臂微晃,七道寒光挾著一陣疾聲,直打他胸前七處大穴。蝶戀花冷哼一聲,長劍當胸一橫,那七柄飛刀,猶如鐵釘碰到了磁石,被生生並排粘到了白玉般的劍鞘上。

焦林這才當真吃了一驚,好快的劍法,好深的內力,頓時知道了這人的可怕。

熊傲霍地站起身,說道:“焦林現今是我黑龍幫嶺南分舵舵主,他如有不是之處,本幫自會處理,我看蝶大俠就不必多勞了。”

“是麽?”蝶戀花冷冷的道,長劍微抖,鞘上七道寒光分射黑龍幫在座三人。

熊傲、公士庸、司馬瑋驚呼一聲,忙閃身躲避。就在這一刹那間,寒光一閃,隻聽得慘呼一聲,待眾人回過神來,焦林已身首異處。方才蝶戀花以飛刀分擊三人,為的是使各人躲避格架,而不及阻止他擊殺焦林。

熊敖見他一擊得手,心下大怒,“嗆”地一聲,拔出刀來,指向蝶戀花。司馬瑋伸手按住他握刀的手臂,道:“此時不宜多生枝節,不如回去讓幫主料理此事!”熊敖沉吟一下,向公士庸和唐列瞧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