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羿暗器功夫厲害,輕功也相當了得,一脫身,向唐羽道聲:“我走了。”一聳身,幾個起落便不見了。唐羽方始收了那些金光閃閃的怪物,如鳥一般直衝雲霄,展眼間不見了蹤影。
鐵布弘歎道:“唐羽隻要在世一日,隻怕江湖上的任何一人,都難以睡的安穩。”
謝凜兒道:“流金蜂確實太過凶殘,不過要想個法子從根本上將其消滅才好,否則即使消滅一批,唐羽便會回去再飼養一批,這樣治標不治本,終非善策。”
鐵布弘道:“謝公子說的是,這世上想必隻有你的終結神話,才可以消滅這怪東西。”眾人又閑談一陣,說起適間為何與熊氏兄弟相鬥。鐵布弘道:“這裏不是說話的地方,前麵不遠處,是我青龍堂的一個分壇,請諸位移駕敝壇,邊喝邊聊吧。”因為這裏隻有三匹馬,他們六人便徒步前往,一路上邊行邊談。
位於南平的這個青龍堂分壇離此並不遠,六人進了城門,向東拐,不大一會兒,到了一家當鋪門前。從裏麵進來四個夥計,將他們的馬匹接了過去,並迎著他們穿過內院。一進院中,但見這院落非常的宏大,而外麵和當鋪臨近的綢緞莊、米店、錢莊,古玩行竟同在這一個院中。鐵布弘等人又領著謝凜兒進了一間花廳。
謝凜兒心說:他這分壇竟以這些店鋪做掩護。燕無珠笑道:“你別看鐵堂主在江湖上叱吒風雲,其實他還是大掌櫃呢。”說笑著,眾人各自落座。少時,便有婢女將茶水送了上來。
鐵布弘吩店掌櫃趕緊去做飯,那掌櫃忙張羅去了。鐵布弘歎道:“隻是我這個大掌櫃現在都快成窮光蛋了。”
鐵布雲發起一聲輕歎,說道:“教皇也太好大喜功了,竟將黑水旗擴充到了二十萬人,並提升趙異誌為七色旗總掌旗使,讓他和公孫戰日夜操練,養這麽些個人除了花錢外,有個……”鐵布弘忙咳了一聲,鐵布雲才硬生生的將“屁用”二字給憋了回去。燕無珠道:“琢磨一下賀旗使和崔天寒的事吧,看怎麽把他們給救出來。”
謝凜兒問道:“他們二位怎麽了?”燕無珠道:“此事還得要從唐門說起,當日我和雀旗使在唐家堡和謝兄弟分手後。我二人擔心唐羽會用流金蜂去幽冥城報複,便商議先由我回幽冥城報訊,讓雀旗使繼續留在唐家堡監視他們。那天傍晚,他見唐列的夫人熊心從外麵回來,便抓了她,想以她為質,使唐羽不敢輕舉妄動。”
謝凜兒心裏冷哼一聲,原來是你們做錯在先,竟對人家的家眷動手。燕無珠又道:“雀旗使雖將她擄到了幽冥城,也並不曾怠慢了她。”
夢魂離道:“唐羽對熊心素無好感,想必以熊心為質,也未必真能讓她有所顧忌。”
燕無珠道:“雀旗使把熊心擄了來,我們也研究過這件事,唐羽雖不關心熊心的生死,但熊心在唐門的子嗣甚多,她倘若真的置熊心的生死於不顧,必然會引起唐門的內訌,這一點她不會不考慮。再者還可以用熊心來要挾熊氏家族。”
謝凜兒道:“我不同意你們的做法,貴教是江湖第一大派,又是人才濟濟,何必用這種手段,欺淩人家的家眷,這豈不是有失……,有失各位的身份。”
燕無珠聞言,麵色隨之一紅。
夢魂離向謝凜兒道:“這也沒什麽,他們熊氏家族幾時有過善類了,你別看熊心是一個女人,但其心計可不在熊霸天之下。況且幽家的這些英雄們,也並沒有怠慢侮辱了她。”又向燕無珠等人道:“大家既然是朋友了,你們的朋友也便是我們的朋友,現在英姿既已脫離了危險,我們反正也沒什麽事了,不如我們二人去幫你們救出賀旗使和崔天寒。”
她容貌攝人,言語動聽,燕無珠和鐵布弘心裏甚是舒服,不過又想到她曾經是熊霸天的舊好,而且這個女人頗有心計,可千萬輕信不得。
燕無珠道:“這件事倒不用勞駕兩位,熊霸天本就是我們的手下敗將,這件事還難不倒我們。”談話間,那店掌櫃出來,請眾人進內堂,但見筵宴備齊,肴饌羅列。五人分賓主坐了下來。連飲數巡,謝凜兒麵上發紅,鐵布弘和燕無珠、夢魂離卻麵色不改,依然侃侃而談。
鐵布雲生性粗獷豪爽,酒到杯幹,酒意上來,更是談興勃發,拉著謝凜兒的手,暢談起江湖上的諸多事物,以及各門各派的人物,說道:“謝老弟,江湖上如今像你武功這麽高的人物,已不多了。真的。”謝凜兒知其說的是醉話,但心裏聽來,也頗為得意,但口中卻道:“哪裏?哪裏?”
鐵布雲伸手打斷他的話,說道:“少林派執武林牛耳數百年,但你就看現在他們的作為,苟且偷安;武當派雖說聲勢響亮了一陣,卻是靠了聶海棠,這樣人麵獸心的畜生長的名氣;峨嵋派一派,現在的一幫娘們更是不成氣候;華青雲、昆侖三子、葉飄雲全是利字當頭;崆峒派的老牛鼻子年邁昏庸,年輕一輩弟子中,除了一個崔天寒外,也沒什麽出類拔萃的人物。這些人平日裏道貌岸然,背地裏卻極盡卑鄙齷齪之能事,才致使今日門派被滅之禍。”
鐵布弘和燕無珠聽到這裏,麵上均是一變。謝凜兒暗想:“這個崔天寒難到以前是崆峒派的人?”又瞧鐵布弘和燕無珠麵上均是變色,便不好再問,但心中卻想:“這也算不得什麽,他二人又何必這樣緊張。”
他們幾人隻喝到日色將闌,方撤了席。鐵布弘命人為謝凜兒和夢魂離,收拾了兩間舒適的客房,而後各自歇息。
次日清晨,謝凜兒和夢魂離用過飯後,向燕無珠和鐵氏兄弟辭行。燕無珠拿出一包金葉子,交給謝凜兒路上用。謝凜兒聽說幽家對弟子的財物來源查的極嚴,知其財物得來不易,便謝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