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

那些高純度的火元氣小球爆炸開來,巨大的聲響如同地震一般,真的是那分氣境巔峰高手的含怒一擊,威力強勁的恐怖,直炸的肆月所在之地枝葉橫飛,巨石被火焰的爆裂整個轟平,粉碎的石屑好像流光一樣四處亂射。

那景象是如此的慘厲,以至於遠處的冼明陽都見到了這種狀況,目瞪口呆的看著那景象,心中頓時好似水井之中提桶打水一般七上八下,隻怕自己老大在這一擊之中灰飛煙滅了。

然而,他卻越發的覺得不對了,這山頂之處,說大不大,說小不小,他們一直是跟在冼肆月的身後,沒理由自己這群人現在還趕不到山頂另外一邊啊!

冼明陽以目視黑老,黑老會意的點頭,蹲下身來,抓了一把泥土,又觀察了幾分這裏的情況,沉聲道:

“幻陣...”

冼明陽聽的這話,直感覺胸中無盡的怒火,幾乎就要咆哮出聲:

“那老頭為什麽單單用幻陣困住我們!?這卻是什麽意思!”

然而,黑老聽得他這一番話,卻是微微的搖頭,頗為沉思道:

“或許...並不是單單的困住我們的...”

冼明陽氣急,怒道:“那為什麽大哥他就可以安然度過這幻陣...”

頓了頓,他似乎明白了什麽一樣,直說不出話來。

那異樣的左眼...

莫非是能夠看破幻陣的!?

然而,此刻卻也不是想著這些東西的時候,他咬了咬嘴唇,沉聲道:

“我們何時能夠走出這幻陣?”

黑老搖頭不語,停了片刻後,這才緩緩回答道:

“這個幻陣定然是強大的禦者道布置的...或許就是那長老布置的...”

“我隻要知道!怎麽走出去!!!”冼明陽怒聲喝到。

黑老靜靜的看著自己少爺一眼,隻覺得他這種堅定不移的眼神,真的是從未曾見過,他自己也都是不由自主的升起了一股豪情,也是沉聲道:

“也並不是不可以的...”

石屑橫飛亂舞,土地被炙烤的直冒煙,肆月連番翻滾著,終於是在哪火元氣光球爆炸開來的百米之外止住了身子,總算熬過了那恐怖的衝擊力。

現在對方已經警覺,想要像初次動手一樣一擊必殺之,定然是已經不可能的。

肆月暗暗打量著周圍的情況,心裏急忙思索著破局所在。

他單手支撐地麵,身體幾乎就是平伏在地麵之上,他的肩頭之上,有著數道又長又深的傷口,正在不斷的流著鮮血,他的背部也都有很多裂開的口子,一些石子碎末就直接嵌在他的背部,鮮血順著他的手臂流下來,滴落在這山頂之上。

不愧是分氣境巔峰...這等威力,簡直是無法抵擋。

肆月沒想到對方居然能夠這麽快的反應過來,他最開始做的事情,雖然是發自內心的渴望,但還是帶著一些恐嚇住對方的想法,隨後他就可以在對方猝不及防之下,用這種莫名其妙的巨力,直接洞穿他的身體!

但是,人算終究是不如天算,他也都沒有想到,對方的反應居然這麽迅速。其實這也是正常,畢竟每一個分氣境的高手,無不是在數以千計的殺戮搏鬥之中成長出來的,又豈是等閑之輩,肆月未免是有些過於托大了。

肆月雖然有著這股子的瘋狂與巨力,可是他的修為畢竟還隻是一個煉氣境,或者比煉氣境內的所有人都高上幾分,但是麵對分氣境巔峰高手的含怒一擊,他仍然是無法抵禦。要不是有著這股子的瘋狂與邪勁,恐怕自己已經背著一擊給打得毫無反擊的力氣了,可就算是此刻,他仍然是受了不輕不重的傷勢,身上的傷口都在不斷的流血,血口內的碎石屑更是嵌在血肉之中,疼的他直皺眉不已。

“叫你過來找死!”遠處,那黑袍人正大跨步的衝過來,並不魁梧的身形又籠在黑袍裏,動作鬼魅無比,直好像是一個深夜的索命鬼一般。

肆月緩緩的站起身來,麵對這高手的來臨,他麵色無比的平靜,甚至還帶著一種笑容,似乎隻是在招呼自己朋友一般。

“一月,血腥卻又邪惡,顫然好似流光。”

肆月手指一挑,一道銀色的小劍“嗖”的一聲便是自他的衣袖之中竄了出去,直好像是這黑夜之中的閃電一般,霎那之間閃亮異常。

那銀色的小劍驀地一顫,帶著非常奇怪的頻率,速度更快,軌跡更加的難以捉摸,瞬間而出,驀然便出現在了那黑袍人的麵前,夾帶著無窮的劍氣,便要直刺其麵門!

那黑袍人怪怪一笑,滿是不屑,衣袖一掃,銀色的小劍便直被一股巨大的元氣氣浪,直直的掃向一邊去。隨即,那黑衣人毫不停歇,身形更快,直衝而來。

肆月此時也是在不斷的暴退而去,盡量拉長兩人之間的距離,他麵色白皙,透著異樣的笑容,那感覺,就仿佛是惡魔那不懷好意的微笑一眼。

帶著誘引一般...

“二月,浩浩然正氣無雙,皇皇好似驚雷。”

“嗖!”

又是一道白光從肆月衣袖之中竄出,直好像是黑夜雷霆,氣勢磅礴。

這卻不是普通的精鋼劍。

當日之中,肆月和冼明陽,冼芊芊三人前去第一樓打秋風,直把第一樓的鎮樓之寶掃了個七七八八。

這其中,也就有著兩件寶器,一件是那燕翅梅花犀角簪,這卻是給了芊芊。另外一件,就是這把八方正氣劍,上品的寶器,劍身寬重,紋路沉穩,有一股浩然正氣縈繞其中。

這一道白光卻是直飛而出,卻並未直取那黑衣人的麵門,而是環繞一圈,和那先前的銀色小劍遙相呼應,真好似虎視眈眈一般。

這黑袍人見他的把戲如此之多,隻是覺得好笑道:

“盡數都是無用功!”

這般吼著,他遙遙的,一拳砸出,隻見他的右臂足足膨脹了兩倍多,朝著地麵,一拳揮出,那強大的元氣頓時橫衝直撞,地麵都是變得密密麻麻,龜裂一片。

肉眼可見,隻見那黑袍人前方的地麵頓時裂開,洶湧的熱氣湧動,那裂痕彎彎曲曲的向著肆月蔓延而來。

那裂痕如此之快,隻是不到一秒之間,便是已經蔓延到了肆月的腳下,緊跟著大地震顫,裂痕想著兩側張開,露出來足足數米寬的深深裂隙,裂隙之中,火焰沸騰。

一切變化都是在極短的時間內,如果是一般的煉氣境武者道,恐怕早就掉了進去。但是肆月不同,他的精神力極其的敏銳,因此在一開始他就有所感應,所以他身影急退,不僅如此,在後退之時,他的臉上笑容更甚,口中念念有詞:

“三月,水流之動,溫而儒雅。”

“嗖!”

卻是又有一劍飛出,這一柄隻是普通的精鋼劍,純粹是屬於被肆月拉過來湊數的一般。

“前三月,柳紛飛,遊人何處踏青去,瀟瀟暮雨歸魂處!”

肆月心底驀地一喝:

“合!”

頓時,肆月隻覺得自己的胸口好似被一柄重錘猛錘上一擊一般,隻衝的他登時吐出一口鮮血來,整個人都是萎靡了許多。

而那半空的三把劍,卻是在他無比期盼的目光之中遊動。

這三柄劍瞬間好似幽靈漂浮一般,一明一暗一幽,聲勢驚人,鋒利的劍氣吹得山頂之上的罡風亂飛,這三柄劍或是瞬間合做一體,或是化作三股流光,分分合合之間,氣勢不斷地攀升。

肆月隻覺得胸口頗為沉重,他長吸一口氣,抗住這劍壓,細心的操縱著兩柄劍之間,努力讓它們都保持著一種特殊的規律。然後,在某一刻,肆月伸手一指那黑袍人的身影,三柄劍刹那間合作一柄,形成一道劍形光帶,驀然一動,劍氣四溢,劍氣之中,帶著點點肅殺之意。

長劍在空中連旋三圈,舞出的劍光如同水銀泄地,一片光芒。接著,倏地,所有的劍光突然一斂,盡數收進劍身之中。

所有的劍光,依附在劍身,慢慢的與劍身合為一束,慢慢的,那整把劍開始變得虛無縹緲了起來,這劍如同春日的驚雷,似是狂野的狂風,仿佛冬日的陽光!

在這虛無縹緲之極,劍身夾帶著滔滔劍意,瞬間衝向那黑袍人。

而隨著劍身,那無數劍光,登時仿佛潮水一般,向著那人衝擊而去。

“轟……”

肆月隻聽得一聲巨響,仿佛是春日的驚雷一般,直震得自己耳朵嗡嗡作響,隨即一股龐大的塵埃完全遮蔽了自己的視線。緊隨其後的,是那強大的氣浪,直吹得肆月衣袖紛飛。

肆月不待結局出來,他清楚,僅憑這樣還不夠。因此也就不敢大意,整個人長吸一口氣,妖異的雙瞳在眼中流動,顯得詭異非常。

隻是在這轟然一聲震響之間,肆月的手指瘋狂的廢物結印,身體之中,點點的黑光浮現,氣海之中,三顆火元珠頓時浮起,洶湧的火元氣來勢洶湧的順著筋脈流轉,威勢逐漸增大。

肆月的十指在某一刻驀地一暫,隻見一刻小小的火球已經端浮在指尖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