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天火神,燃起怒火,烈焰熊熊,隨我焚滅!”

肆月強壓住胸口波動不斷的元氣,生生是憑著一股子的瘋狂與邪氣,又逼出來了兩顆熾熱而狂暴的火球,三顆小小的火球飄懸在肆月的指端,強大而暴戾的元氣波動先逼得他自己已經口幹舌燥,隻覺得自己的毛發都在此時燃燒了起來一般。

那種三珠並列的威力,直壓得他說不出話來。

這種火焰的威勢太強,直壓迫著他的每一根神經,額頭上,一股股的汗水,已經不斷的落下。肆月隻覺得自己的左眼眼瞳之中,隱隱作痛,似乎有什麽東西要鑽出來一般。

但是,這並不隻是單純的疼痛感,而且還隱約的帶著一種發自內心的欣喜與期待。

對於瘋狂的偏執,對於鮮血的追逐!

“不夠...這還是不夠...”

“再多一些...三個還是不夠...”

“還要更多...這不是極限...”

不知不覺之中肆月的十指都開始不停的顫抖,他的左眼之中,黑色與赤色的瞳仁似乎在慢慢的流轉,點點的血絲蔓延開來。他的呼吸逐漸的加重,但是在外表上看,除了他的瞳孔之中太過恐怖,他的猙獰的臉上,卻始終是帶著詭異的微笑的。

肆月在這一瞬之間,意識都已經朦朦朧朧了,他似乎能夠察覺到自己在幹什麽,但是卻無法去阻止,這五指同時凝珠,五珠並攏,那等威勢,又豈是他這樣的煉氣境級別的小輩能夠操控的?

但是...控製不住啊!!!

在肆月目眥欲裂之中,那五指頂上,五珠懸浮著,彼此遙相呼應,似乎是有種莫名的貫連,都同時在以某種頻率跳動著,微微的跳動,甚至肉眼都看不見,但是肆月卻是能夠感受得到這股聯係,明白這樣的威力。

肆月隻覺得自己的骨骼都在此時“哢哢”作響,指端的五珠之中,巨大的威壓已經壓得他難以承受,肆月的手上的皮膚,都已經渾然好似焦炭一般,看上去真的是慘狀非常!

“停下來...停下來啊!!!”

肆月在心底不停的呐喊,自己的身體已經難以承受這樣的威勢了,他隻覺得自己的血液都在蒸發一般,那種恐怖的感覺,真的比死還要難受。

“不...不不...”

肆月搖著頭,整個人好似神經質一般,似乎在自言自語,似乎又是在同誰對這話,指尖的五顆火球珠隨著他的動作劇烈的搖擺,看那樣子簡直就是遙遙欲墜。

“還...還不到時間...”

肆月伸出舌頭舔了一下幹燥的嘴唇,邪異的眼睛盯著那處劍光撞擊的地方,似乎是瘋狂的惡狼一般,直要拿自己的性命一賭。

“出來啊...怎麽還不出來...”

“我已經為你備好了點心...”

“轟!!!”

隻聽得那三劍合擊之處,一聲巨響傳來,煙塵陣陣的升起,又被嫋嫋的山風很快的吹散,一個人影顯露在其中。

這人卻是站在一處大坑之中,鮮血不斷的順著他的手臂滴在石頭上。

“滴答...滴答!!!”

這人的身形垂著,呼呼的喘著粗氣,他先是抬起滿是血漬的頭顱望著肆月,眼神之中,滿是憤怒!

今日...居然被一個煉氣境的小輩打到這樣的程度!

“不可...不可饒恕!”

這人正是那黑袍人,此刻黑袍已經破破爛爛,掛在身上真的那叫一個淒慘,看來,肆月的劍陣真的是讓他吃得很大的虧。他一把抹去頭上的鮮血,身上滿是被炸裂開來的口子,不斷的滲出血來。

“小子,去死!!!”

一聲爆喝,這人右手之上,元氣迅速的凝結,順著奇異的紋路,劇烈而爆裂的元氣波動不斷的從他右臂之上傳來。

這人驀地右臂一撇,隨即整個人側身向著肆月直衝而來,隻見他一路經過的地方,右手之下,大地撕裂,宛如一道地龍一般在地底鑽行,陣陣的碎石自他右臂垂下的地方爆射開去,宛如一條在地麵滑行的巨龍。

卻真是右臂似刀,隻是垂著,鋒利的元氣便已經如此威力。

他也毫不動用身法,想必是已經被憤怒衝昏了頭腦,亦或是在聚勢,他直如一瞬間便要撞擊到肆月的身上,那小子帶著詭異的笑容的臉,已經浮現在他的眼中。

“桀桀...”

肆月卻是怪笑著,眼神之中,滿是興奮,妖異的瞳孔鎖定他的身形。

眼見得對方已經近在咫尺,肆月“桀桀”一笑,整個人右手五指之上,指端的火球都在劇烈的顫抖,浮動,似乎已經是興奮到不能自已的地步。

肆月隻是腳步一撇,先是淺淺避開對方的衝鋒。

隨即,他五指如刀,在這一瞬間,猛然拍擊在這黑袍人的身上,那暴戾的五顆火球,頓時齊齊發出“嗡嗡...”的聲響,被肆月狠狠的按在了對方的身上!

“轟...”

隻聽得一聲爆響,直如同春雷一般,似乎整個土地都在震動,煙塵石屑猛然升起,整個空地之上,頓時模糊起來。

冼明陽隻聽得一聲雷響,直把他差點一下子給嚇得腿軟,便要坐了下去,他平時自然不會如此弱小,但是此時卻是難怪他是身在局中,不得不焦急萬分,心神真是不定。

他順著爆炸聲傳來的地帶望去,隻覺得那不遠處,整個被照耀的如同白晝一般,那等光輝,真的是差點將要比下去了那月色的光輝。

“黑老...還沒好嗎?”

他心裏焦急萬分,急忙又問了一句。

黑老長出一口氣,這卻也是沒有辦法的事,陣法一途,他本就不精通,這玩意都是一些禦者道的陣法師的精通,更何況,這裏布置陣法的人,卻是那半山腰間的老者,那人修為雖然是化氣境巔峰,但是實際修為早就在此之上,他缺的隻是一個機遇而已。

他布置的幻陣,自己也真的是隻能夠費盡心思,以力破陣了!

真是不知,那叫冼肆月的青年,是如何做到在這幻陣之中,來去自如的!

卻說,自那二人交戰之地,在那一聲巨響之後,驀地強光乍現,在那強光散去的一霎,已經是猛然飛出一人,這人真的就好似那斷翅的鳥兒,“砰”的一聲,在半空滑過一道弧線,直直落在那女子不遠處。

這人臉色變得慘白,整個手臂漆黑如碳,被燒的非常嚴重,身上的衣衫破破爛爛,掛在身上,好似是一個乞丐一般。他剛一落地,整個人還在不停的嘔血,似乎是已經傷到了內髒。

但是,盡管如此,他卻整個人好似瘋癲一般,發出“桀桀...”的怪笑,目視著自他倒飛處的動靜,在那裏,煙塵陣陣。他口中大笑道:

“有趣...有趣有趣呀!!!”

這人,正是冼肆月!

一旁的女子隻覺得自己的一顆心都不由自主的擰起來了,她不知道,為什麽這人如此拚命也要救下自己,自己和他,並無任何幹係。

或許隻是有過幾麵的緣分,但是,卻又是為何呢?

自己卻是有種,兩人認識了兩世一般。

仿佛,上一世,二人便已是相識,相知,相守。

望著身旁男子的傷勢,她柳眉微皺,模樣真的是比那西施還要多上幾分憂愁美麗,她語氣頗為擔心問道:

“你...你沒事吧?”

肆月眼睛直勾勾的望著那地方,頭也不回的口上回答道:

“挺嚴重,我已經不能再戰了!現在就看那家夥死沒死,他沒死,我們就要死!”

雖是這樣說,肆月的語氣卻是好像在述說一件平常的小事一般,就仿佛這隻是喝茶吃飯的小事一樣。一說完,他還回過頭來,衝著女子一笑,問道:

“怕嗎?”

“怕嗎...?”

女子隻覺得自己的心莫名的一跳,臉上居然不自然的羞赫起來,居然是一副自己所討厭的小女生的模樣顯露無比。

她怕嗎?

自從來到這樣一個鬼地方,她麵對種種的冷嘲熱諷,明槍暗箭,哪一刻不是提心掉膽,時刻害怕自己莫名其妙的死去。

她就是為了活下去,才一直堅持,掙紮到現在。

“怕嗎...”

她此刻卻不知出於什麽心思,驀地好像被觸動到了心底的柔弱,隻覺得自己堅持活到現在,一直以來,怕過什麽呢?

但是,自己現在,卻莫名的怕了。

不是怕死...

她多少次的麵對死亡,都是險之又險的逃了過來,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會死在哪一刻,又有什麽好怕的呢?

但是,確實的...

在這一刻,她突然的怕了。

她似乎有些冥冥感悟,自己堅持了這二十多年,莫非就是為的這一刻?

為的就是,等著一個,願意為自己拚命的人?

為的就是,這心被觸動的一刻?

她那顆冰冷了十數年的心,莫名的柔軟了下來。她隻覺得,自己警惕了這麽多年,似乎此刻真的可以放鬆下來了;自己失眠了這麽多年,此刻遇到這個人,自己是真的可以安穩的入眠了;自己堅強了這麽多年,此刻真的就可以哭出來了。

但是...難道隻是這一刻嗎?

【我也是醉了...為何九庫的定時更新出了問題...莫名奇妙少更了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