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她卻是捋了捋自己的長發,眼睛和肆月一起望著不遠處的情況,露出了一個這一世最美麗的微笑。
“有你在...”
女子的話還沒說完,卻見的那處的嫋嫋煙塵已經被山頂之上的狂風很快的席卷吹散,一人,映入眼簾。
這人在不斷的嘔著血,頭發整個被燒焦,身上的皮膚俱是被燒的潰爛,全無半點好處皮膚,有些甚至是直接掛在他的身上,他差不多是整個被燒掉了一層皮一般!外形血淋林的,一些皮下的組織都是暴露在空氣中,身上無數個口子開始飆血,直如同一個血人一般無二。臉部也都是儼然已經整個潰爛,五官都已經淒慘的分辨不清,隻見的一片血淋林的模糊狀況,整個人顯得十分的淒慘,恐怖,那般模樣,簡直就好似惡鬼一般,讓人見了都會不由得先在心裏倒抽一口冷氣。
肆月看得心底有些發冷,心道這番可是有些麻煩了,別看的這人似乎是已經淒慘如此,但是真正傷到他內髒幾分,傷到他筋脈何處,卻還都是難說,自己僅僅隻是受那威勢波及,已經被震傷了內髒,而對方難道隻是外傷而已?
但是,無論肆月心底怎麽的打鼓,但是表麵卻還是神經質的樣子,半點沒有在乎擔憂的表情,始終是笑嘻嘻的道:
“這位大高手,這份禮物,您還滿意吧...?”
“...”
隻見那已經被炸的不似人型的怪物聞言,朝著肆月這邊望了一眼,原本被血漬遮掩的眼中,爆射出仇恨的目光!
“......”
這怪物張著嘴嘶吼著,似乎在咆哮著,詛咒著什麽,但是可惜的是,那強大的威力已經摧毀了他的發聲係統,直把他的喉嚨都差點整個炸裂,但卻也是嚴重傷到了他的喉嚨,隻叫他心中有萬千怨毒之話,卻也是說不出半分半毫來。
那怪物似乎也已經察覺到了這是徒勞,他其實也都是被那巨大的威勢給炸的差點死掉,就在他的腹部,還有著一個大洞,在不停的流著鮮血,他整個人全憑著心底的那股怨恨支撐著自己,這才沒有倒下。
殺了他!
殺了他!
殺了這個惡魔!
他猛地一踹腳,頓時鮮血直從他的腹部,腿部飆出來,但是他卻是毫不在意,整個人就好似是一顆炮彈一樣,不顧一切的朝著肆月衝來。
肆月試著提起元氣,但是卻隻覺得自己的五髒六腑都是被震懾的有些難以把控,真的是難以做出任何反擊。
而他此時也已經是強弩之末,全憑著精神力吊著,這才沒有昏死過去,精神早就不濟,此刻倒也是沒有辦法了。
這真當是個死局。
看著對方的身影越來越接近,肆月卻突然的放聲笑了出來,衝著那女子道:
“你可還有什麽手段嗎?”
那女子聞言,隻是低下頭,搖頭不語。
肆月聞言,卻並沒有任何失望的表情,隻是輕輕一笑,道:
“正好,我也沒有!”
說完,他臉色一正,一把抓住那女子的手腕,一臉嚴肅道:
“你說,這座龍首峰究竟有多高?”
女子一愣,似乎是非常不明白的樣子,美眸中滿是不解。
肆月一笑,道:
“要不要隨我去測量一下?”
女子定然是懂了,也是,她本來就是一個頗為聰明的奇女子,又怎會不懂肆月話裏的話?但是她卻沒有半點的害怕,隻是翩然一笑,笑顏如花,她掙紮活著這麽多年,已經想要抗拒這個結局。但是,不知為何,看見肆月,她心裏卻似乎是飄**多年,猛然找到了家一般,驀地安定下來,竟然是沒有半點的擔心與不甘。
哪怕前方是千萬刀山,有肆月在,她也敢闖。
“死時有美相伴,甚好,甚好!”
肆月哈哈一笑,牽著女子的手腕,卻是嗆嗆站起身,朝著身後而去。
二人站在懸崖邊緣,相視一笑,肆月感受到這山頂的陣陣罡風,身後,那黑袍人已經即將衝過來。但是他卻整個人張開懷抱,似乎是要擁抱這天地一般。
“我不知道你是誰...我也不知道為什麽要救你...”
肆月輕輕的道,仿佛在徐徐述說一個睡前的故事。
“我總有種感覺,似乎我們是認識了兩輩子一般。”
看見那女子似乎是要說話,肆月卻是伸出一指,示意她聽自己說。
“我也不問你叫什麽,我也不想知道你是誰。如果我們這番不死,自然大有時間彼此了解;如果這番你我雙雙殞命,知道那麽多,也都是無用功。隻得期盼,下輩子再見吧。”
說完,肆月漆黑的眸子看著那女子,此時他已經從那種瘋狂偏執,妖異的狀態中退出來了,整個人心裏卻是明暢無比,雖然就這樣死去有些莫名其妙,但是他卻並不覺得有什麽不值。
這是一種很奇怪的感覺。
似乎,真的是遇到了對的人一般,那般為此付出生命也不算的什麽。
女子美眸盯著肆月的眼睛,隻是覺得肆月的眼中深邃,似乎是含著其他的什麽感情,直讓得她也是心中觸動,想要說些什麽,卻終究是並沒有說話。隻是,輕輕的,卻又很堅定的點頭。
肆月長長一笑,道:
“這異世界,我走了一遭,倒是遇到個妙人,也是不虛此行!”
女子聽的他的話,驀地整個人一怔,看著肆月。
“走吧!”
肆月隻當是未見,此時說多無益,徒遭傷感,倒是不如縱身一躍,萬事浮雲空悠悠。
肆月攬著那女子的肩頭,她也未曾表現何等的抗拒。
二人相視一笑,在那黑暗之中,在著高聳如雲的龍首峰頂,二人縱身一躍,直如同那翩翩的仙人一般,直如同那仙鶴一般,悠然而下。
隱隱之間,肆月隻聽得山頂之上,傳來一聲嘶喊:
“大哥......”
---------分割線-------
“殺了他!殺了他!!!”
冼明陽目眥欲裂,沒想到在這樣的最後一刻,卻還是慢了半分,他隻覺得,原本以為被那大家族之中的醜惡事情錘煉的金剛不入的心卻是驀地一痛,隨即他整個人好似瘋癲一般,看見那懸崖之邊站著的血人,仇恨的嘶吼道:
“給我殺了他!!!”
然而,那人也已經是燈枯油盡,隻是在黑老的一招之下,隨即身體頓時爆裂開去,整個人的鮮血四處飆射而出,直濺的那整個山頂之上,滿是血漬。
冼明陽顯然還是無法接受麵前的狀況,整個人跌坐在懸崖邊上,整個人好似是失了魂一般,呆呆的看著那山下的遊雲,隻覺得這普天之下,悠悠之大,竟然是絲毫容不得半點的光明否?
黑老看得心疼,悵然一歎,他也是頗為在意這個叫冼肆月的小子的,畢竟自己的少爺將賭注賭在了這人身上,容不得自己不重視。而對於冼肆月,他也是頗為讚賞的,直想著等到冼肆月跨入了分氣境,再以大手段,使其能夠迅速崛起,成為自己這一脈的頭麵人物。
怎奈的,卻是出了這種事!
他看著天空的繁星,隻覺得是如此的遙遠難測。
命運,難測!
這樣約莫過去了片刻,他終於是出聲道:
“少爺,還是向前看吧,我們一脈,終究還是要想些其他的方法的。”
聞言,冼明陽整個人一怔,生生止住了眼淚,他突然地想起一個人。
那個山腰間的老者!
若不是他的徇私枉法,又怎麽會生出這樣的事情!
若不是他的徇私枉法,又怎麽會有這樣慘烈的戰鬥!
這樣想著,他驀地一擦眼淚,整個人站起身來,麵目帶淚,衝著那懸崖處深深一鞠,直直就道:
“大哥,你的家族,我來保!你的仇,我來報!”
說完,他長長吐出一口濁氣,扭頭便走。
如此這般,半個時辰之後。
在那座常年無人前來的小院裏,卻是剛剛走去一個客人,又來了一個客人!
冼明**本不管不顧身後黑老的苦苦勸告,隻是蒙頭衝進那小院之中,直直的尋到那處久未打掃的小亭之中。
在那裏,一個老人好似大理石一般,端坐在石凳之上。
冼明陽隻覺得心中有一股怒氣,真當是不吐不快。因此,他此刻也是顧不得什麽了,直直的尋將過來,先是看到那老者,真好似是十數年前那般,似乎未曾有過動作,仿佛就真是一座大理石一般,靜靜的坐在那裏。
“砰!”
冼明陽也不廢話,直接就是飛起一腳,就要踢翻那石桌。
但是卻不見那老者什麽動作,冼明陽整個人踹在石桌上,隻是覺得腿部酸麻的可以,似乎整個右腿都麻痹了一般,頓時就是苦著臉。
但是,他卻生生止住要抱腿叫痛的想法,嘴角抽了抽,不敢再動粗,隻是喝問道:
“為什麽你要假公濟私!真是不可饒恕!”
那老者聞言,眼皮都沒有抬,也不張口,便聽得他的聲音在整個小亭子之中回**:
“利益...”
冼明陽聞言,整個人氣急反笑,好似癲狂,放聲喝問道:
“利益!利益利益!!!”
“你們這些老頭子,眼裏除了有利益外!可還有些什麽其他的感情!?須知老而不死是為賊!就是你們,敗壞了我冼氏整個家紀!”
黑老等幾人隻敢在亭子外麵擔心的看著,他們不比冼明陽,身份尊貴,那老者可以容忍冼明陽在自己麵前放肆。但是,卻是絕對不能容忍他們這群人放肆的,分分鍾絕對是教會他們做人的。
是以,這群人雖然是心中忐忑不安,但是卻都不敢有什麽過激的舉動,隻是在心中暗暗期盼不要鬧出什麽事情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