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不怕死的家夥!老子今日就讓你們魂飛魄滅!”

這殺心一動,柳閑那原本頗為放縱的心情頓時是收斂了幾分,催動古劍, 登時周身的無數道劍氣縱橫,血紅色的劍光連閃,連織成了一道劍網,看起來頗為玄妙。

若是說普通的武器,自然是對於這等遊魂本就沒有什麽殺傷力,甚至來說根本攻擊不到遊魂的本身,這卻是因為彼此之屬性的不同,遊魂皆是靈體,想要對靈體造成傷害,隻有使用靈屬性的武器,這才能夠傷害到靈體的本體,不然,就是徒勞。

因此,這也就是絕對不能容忍遊魂四處遊**的原因,這靈屬性的武器實在是頗為稀少,但是這遊魂卻是一直都是存在的,若是遊魂亂走,這整個大陸就要亂了規則。

那相魂府的勾魂使,使用的也都是製式的官方武器,“鎖魂鏈”,這種武器雖然是品階普普通通,但是卻能夠對靈體造成極大的傷害。據所知,官方也就隻有這種武器可以對靈體造成損害了。

而這把頗為邪異的古劍卻是不同,飲人血,雖不是凡兵,但是卻也非正道人物所用。其中潛藏劍身的柳閑,更是同時吸收靈體作為自身的養料,因此,也就造成這古劍對於靈體,肉體,都能夠造成傷害。

卻說那無數的遊魂張牙舞爪,帶動整個洞窟之中,都是陣陣的冷風聲起,這遊魂卻是不知道有多少,直如同潮水一般,雖然但凡被卷入劍網之中,就會在一霎間被攪碎靈體,但是無奈這數量何其多,量變乃至是可以引起質的變化的!

這一番廝殺,不知是持續了多久,那幽藍色的光芒不斷的強壓籠罩過來,紅色的劍光雖然頑強,但是那光芒也逐漸是越發的暗淡,籠罩的地方也都是越來越小,二人的落腳之地都是慢慢的縮小,柳萍嚇得臉色煞白,這狀況頗為不樂觀。

扶著肆月靠在牆壁的柳萍看得心中焦急,頗為擔心的叫了一句:

“前輩...”

她這一說話,便隻見一個幽藍的遊魂居然是直闖入這劍網之中,已經浮在冼肆月的肩頭,身形逐漸凝實,一個如花的麵容正逐漸的在藍色的光芒之中出現,這麵容極為美麗,傾國傾城。

這個遊魂一雙芊芊小手扶起肆月昏沉的頭顱,那般樣子,似乎像是熱戀之中的女子扶起自己心上人一樣,那麽溫婉,綺麗。

那遊魂在半空之中飄渺浮動,在肆月的麵孔前,化成露出一柔美的模樣,端著肆月的麵孔,朝著肆月的唇,便要直吻下去。

一旁的柳閑聽到柳萍的叫喊,此刻正從那劍身之中鑽出來,他正看見這樣的情況,急忙大叫道:

“別讓那遊魂吸走他的精氣!”

這一番失神,頓時被那些遊魂撲將過來,一直苦苦維持的局麵,在這一刻頓時是土崩瓦解,柳閑怪叫一聲,頓時老臉通紅,虛幻的魂魄頓時增大許多,白色的胡須飄飄揚起,他手指飛快結印,隻是一霎,頓時大嘴一張,無盡的黑氣被他噴湧而出。

這是他對付這些靈體的唯一的大手段,對付這類靈體的所有秘籍心法都是由相魂府嚴加被控的,這還隻是他一次偶然的機會才習到的方法,以自身的汙穢之物,可以驅趕靈體,因此他將方才吸收靈體之中斑駁的靈體雜質聚集此時,一口噴出,頓時那黑氣縱橫翻滾,那遊魂都是躲避不及,有一些被波及到,單純的幽藍色靈體被沾染的七七八八,俱都是嘶聲吼叫,到處發瘋一般的紛飛,無數的幽藍光芒從那些遊魂之中散發出,點點泄露,未過多久,這些遊魂就魂飛魄散,化作灰飛而去。

然而,這說來長久,卻隻是一瞬之事。卻說在冼肆月這邊,眼看得冼肆月的狀況不好,柳萍也無其他的好的方法,頓時這女子把心一橫,幹脆就直閉上眼睛,一下子就吻了上去。

頓時如同深穀幽蘭開一般,芳香傳十裏。

那遊魂麵色瞬間變得猙獰起來,便頓時一聲尖叫,撲將上去,附在那柳萍的身上,柳萍隻覺得自己渾身一寒,頭痛欲裂,柳眉輕皺,悶哼一聲,便是昏倒在地。

他二人的手,還是依舊緊緊的牽在一起,從未曾鬆開過。

柳閑看到這樣的狀況,心中隻得大叫不好,一看事不可為,他便是慫了,也顧不得其他,自然是保命最為重要。因此,便是一瞬間縮回劍身,有著劍身上的銘文作為屏障,隻要他躲進去,那自然是也不會有什麽問題的。

這老小子,實在是惡跡斑斑,遇事第一時間想到的就是自己的退路,這家夥實在不是一個值得托付之人!

那古劍嗡嗡作響,插在二人身前的地麵之上,暗自顫然,似乎是頗為不屈,但是怎奈的它一直都是遇到一群坑爹的主人,直埋沒了一把神兵。

而無數的遊魂頓時隻覺得前方一輕,沒有了抵抗,頓時,對人的精氣有著無窮的渴望的它們,俱都是蜂擁而上,在這一片小小的地帶之中,無數的遊魂遊**。

那柳萍此刻已經被那個女遊魂上了身,自然是提不起她們的興趣,此刻所有遊魂的目標都集中在肆月的身上,無數的遊魂都紛紛鑽入肆月的身體之中,幽藍的光芒好似是無窮無盡一般,這裏卻是不知道究竟潛藏著多少遊魂,這裏又是什麽地方?竟然是成為遊魂的聚集地呢?

那無數的遊魂都朝著肆月的身上湧動,無數幽藍色的光芒,俱都是鑽進了肆月的身體裏,如此這般,也不知是過了多久,也不知是進入了多少的遊魂。但是,冼肆月的身體就好像是一個無底洞一般,無窮無盡一樣,這些遊魂進入其中,都是毫無音信,不知是去了何方一般。

幽暗的洞穴走道之中,隻有古劍上幽幽的紅光在無意識的顫動著。

冼肆月隻覺得自己麵前一片朦朧,迷迷糊糊之間,他睜開了眼。

左眼之中,暗黑色與血紅色的瞳仁轉動,那血紅色瞳孔似乎是又大了一圈,若是仔細觀看,似乎還會發現其中似乎有無數的冤魂在其中嚎叫,就好像是一個血色的轉輪一般,無數的遊魂在其中湧動。

肆月靠著牆壁坐起來,隻發現自己身上的傷勢,俱都是不知何時都已經無甚問題了,隻是這左眼卻是隱隱作痛,看不清視物,所看到的東西,似乎都好像是模模糊糊的籠罩在一片血紅色之中,直讓他總是有些不由自主的暴戾,有一種毀滅掉眼前所有的衝動。

頓了頓,肆月從儲物戒之中拿出一個眼罩,罩住左眼,同時苦笑不已,這卻是什麽事啊,沒想到自己還是身處於這樣一個世界,難道自己到的那個現實世界隻是一場夢不成?

那該...是多麽恐怖的夢啊...

右手攔住昏迷不醒的柳萍,肆月隻覺得這女子身材頗為輕盈,柔弱無骨一般,他看著這女子昏迷時的樣子,柳眉微皺,似乎在做著什麽噩夢一般。

輕歎了一聲,冼肆月總感覺對著這女子似乎有著一種特殊的感情,是那種難以捉摸的熟悉親近感,似乎就好像是在遙遠的地方遇到親人的感覺一般,隻叫他想要不由自主的保護對方一樣。

而且,自己卻是因為這個女子,而差一點就命喪龍首峰,要說肆月對著這女子沒有其他特殊的感情,那也是不可能的。

想了想,肆月卻找不到一個頭緒,他也就幹脆放棄了追根求底的想法,扶著女子走了幾步,他騰出左手來,一把拔出插在地麵的飲血古劍,隻覺得這劍身頗為溫熱,隱隱似乎是有著流光浮動,劍身偏向於紅色,古樸的印文似乎好像是活了一般。

歎了一口氣,他一邊暗自恢複著元氣,一邊扶起女子,一邊手持古劍,朝著那洞窟的深處,慢慢的走了進去。

他們躍下懸崖,卻來到了這樣一個地方,真是不可思議,方才肆月已經看了一番這裏的環境,直發現這裏似乎頗為潮濕,牆壁上都滲出水來,在他們昏倒的不遠處,卻還有著一個水池,肆月暗暗想著,恐怕是他們從那龍首峰下的水潭之中,隨著暗流進入地下河,衝湧到了這裏。

但是,這個解釋看起來似乎是有可能,其實也是容不得細想的,因為其中的疑點頗多,這樣的地下河處於什麽地方,他們怎麽可能在這樣的情況下遊到這裏?而那水潭之中的妖獸,為什麽對自己沒有痛下殺手呢?

肆月不敢想,他有一種直覺,隻覺得自己仿佛一直都是被人牽引著向前一般,這仿佛都是一個個迷局一樣,自己隻怕是解開了一個迷局,卻又已經掉進了另一個迷局。

因此,多想無益,他們的出路就隻能是在前方,隻希望這前方能真正有一個出路吧!

肆月扶著柳萍,二人的身影相依,慢慢的朝著更深處摸索而去,在那黑暗的遠方,似乎看不到底一般。

肆月嚼了幾顆回元丹,慢慢的感覺到自己的丹田已經逐漸的充盈,原本那些酸痛的筋脈都是逐漸的正在恢複,這讓他長舒了一口氣,隻要自己手裏還有劍,隻要自己自己還能夠再戰。

這前方,哪怕是刀山火海,自己也都敢去闖他一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