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的隧道之中,仿佛有著無數的遊魂在冤屈作響,這些遊魂不知道是有著多少,它們如同貪婪的魔獸一般,對著這二人的身影垂涎欲滴,雖然隻是一時懾於肆月的威勢,但是卻一直未曾放下過蠢蠢欲動的心情,隻等在某一刻,衝向這兩個已經被它們視為獵物的人。

“錚!”

隻聽得自肆月出傳來一聲金屬劍鳴,此刻肆月麵帶寒霜,他一手扯下被遮蔽的左眼,冰冷而邪異的眼神直盯著這群飄**的遊魂,他左手扶住昏死過去的柳萍,右手之中殷紅古怪的古劍驀地一錚,強大的劍氣頓時四溢,在這隧道之中肆虐橫行,無數擋在他麵前的遊魂都被直接攪碎,化為點點的幽藍色的光點四處散溢,都是慌忙的向著洞穴的深處飛去。

這卻是遊魂的神秘,也是它們不會被普通的招式傷到的原因。

它們本就可以理解為一種精神體,是一種類似於虛幻與現實之間的生物,普通的方法雖然能夠打散它們的靈體,但是卻無法令其泯滅,而它們卻可以從容的重新聚集靈體。

然而,這種方法,似乎在肆月麵前,就毫無了用處。

那些藍色的光點正在慌忙的飛離時,卻隻聽得身後,肆月一聲冷哼,冰冷的聲音傳來,直如同九幽地獄之中的聲響一般,冷徹人骨。

“既來之,則安之,主人未言送客客自去,無禮!放肆!!!”

頓時,那些藍色的光點紛紛是一暫,隨即以一種極快的頻率跳動起來,看起來似乎是在恐懼著什麽,拚命的掙脫著某種束縛一般。

然而,這一切似乎都隻是徒勞的。

那些被劍氣斬碎的光點俱都是飛速的後退,好似陷入了一個漩渦之中一般,不斷的跳動著被一種無形的力往後拉扯,最後所有的光點都是被吸入了肆月妖異的雙瞳左眼之中,那血色的瞳孔微微流轉不定,似乎在壓製著什麽,碾碎著什麽。

“呼~~~”

肆月長長的呼出來一口氣,隻覺得神清氣爽,精神力都恢複了頗多,他臉上露出一個妖異而殘忍的微笑,露出森白的牙齒。

“嘖嘖...真是...美味啊...你們,應該感到榮幸不是嗎?”

“成為我的精神養料,這種經曆,可是隻有一次喔!”

他話音方落,右手驀地一動,那古劍好似是頓時活了過來一般,聽隨他的心意擺動,血色的光芒乍起,殷紅而暴戾的血紅色光柱,照亮了這整個黑暗的隧道。

刹那間,所有遊魂的幽藍色的光芒都在這血紅色的光柱之中失去了光彩,黑暗的隧道之中,映出紅色的光芒,無數的遊魂,都在這光柱之中被生生碾碎,靈體崩潰,然後化為幽藍色的光點,被肆月吸入左眼之中,反哺自身!

在那古劍之中的柳閑感觸著外界的情況,隻覺得自己的一顆心砰砰直跳,心中大駭,暗暗道:

“這小子怎的還可以專門的對付這些讓人頭痛的遊魂呢?而且這效率,似乎是比相魂府的鬼差還要擅長一般,這家夥,究竟是什麽來曆?那妖異的左眼,怎麽...這麽眼熟?”

然而,盡管無數的遊魂在這血紅色的光柱之下泯滅,但是這群家夥卻似乎是都抱著被泯滅的決心一般,紛紛毫無畏懼的投身而來,這些遊魂從更深的洞穴處飄來,從牆壁之中穿行而來,無盡無數。盡管這種行為好似飛蛾撲火一般,起不到半點的作用,但是卻是愚蠢而堅定,似乎在不顧一切的阻擋著什麽,似乎前方有著什麽神秘一般。

“愚昧!”

肆月冷眼一掃,恢複了血色的臉上掠過一絲狠厲,口中放聲大喝道:

“既然這般找死,那我就成全你們!你們這群小家夥,給我做了幾百年的奴隸,居然還敢反抗!”

柳閑一直都是注意著肆月的異狀,聞言,他的一刻心髒頓時又提了起來,他頓時是想到了一個問題...

“肆月自然是不可能有對付遊魂的這種能力的,但是...”

“如果這個人,此刻並不是那冼肆月呢!?”

暗自感知著肆月妖異的雙瞳左眼,他倒吸了一口冷氣。此刻,他終於想出來在哪裏曾經看到這番妖異的左眼了,如果是這樣的話。那麽,一切的事情就都可以說得通了。

柳閑在蒲柳域之中,也算是本族之中小有名氣的一個家夥,在一次盛大的祭天典禮之中,曾經有幸參加。當時,他遠遠的看到,大秦皇族的當今天子,那被冠冕擋住的臉上,左眼之中...

似乎,也是有著兩個瞳孔!

頓時,他隻覺得背後冷汗直冒,再也不敢小動作了,直畏畏縮縮的躲在劍身的一角,再也不敢抱著他吃肉我喝湯的心思去竊取靈體碎片了。

那古劍在肆月的催動下,紅光盛放,光芒直直的射入洞穴之中頗遠的地方,迎著所有的遊魂,一片橫掃而去。

隻見在那紅光與遊魂接觸的一瞬間,頓時發出好似是熱油濺起的聲音,“滋滋...”聲音不斷,前撲而來的無數遊魂頓時靈體被擊碎,隨即被肆月席卷著吸入左眼之中。

這種“滋滋...”的聲音不斷的回響在這幽長而空曠的隧道之中,若是普通人聽到,隻怕是嚇得頓時魂飛魄散,登時昏倒。

肆月看著這好似是無盡潮水一般的遊魂,眉頭輕皺,將古劍淩空一甩,右手驀地掐出一個劍訣,那古劍在半空之中“錚”的一聲清脆聲響,隨即橫掃而出,朝著那洞穴的深處驀地飛去,直好似是一道紅光而去,沿途之中,無數的遊魂觸之那紅光隨即爆裂開來,場麵一時熱烈起來,無數的“滋滋...”聲不停的響起,在這隧道之中直形成一場協奏曲一般。

肆月左手攔住柳萍的細腰,左腳一頓,整個人好似蒼鷹一般,在隧道內跟隨著古劍的方向,直衝而去。

在這幽長的隧道之中,隻見兩道光芒一前一後接連而去,如此這般,也不知是前行了多久,卻隻是在某一刻,隻聽得前方有著一聲“錚”的好似是金屬撞擊聲音傳來。

肆月放緩了速度,整個人在地麵滑過,身形停住,望著前方的情況。

隻見在前方,卻是出現了一個極大的洞窟,這洞窟之中極為昏暗,肆月看不清楚狀況,隻見那古劍的似乎在半空之中撞到了某處東西,在半空之中一頓,霍的倒插而下,直插入那洞窟之底。

肆月冷哼了一聲,攬著身邊的柳萍,隨即整個人一躍而下,在這半空之中,他右手掐起劍訣,那飲血古劍的劍身“嗡嗡”作響,隨即紅光驟起,在地麵上以劍身為中心,一圈圈的紅光波紋散發而來,在某一刻紅光騰然而起,猛然往上升起,直撞擊到了某個生物,直激得它一聲怒吼。

“嗷!!!”

隨著這生物一聲吼叫,這片洞窟之中的遊魂也都是紛飛而起,幽藍色的光芒頓時充盈了整個洞窟中。

這些遊魂似乎是找到主心骨一般,俱都是圍繞著這生物環繞飛舞,看著肆月,露出猙獰可怖的笑容,仿佛就像是在看一個死人一般。

肆月隻見那生物頗為龐大,身上黝黑一片,似乎是披著鱗甲一般,頭顱卻是一個鳥頭,頗為細小,同那龐大的身軀完全不搭,看起來似乎是極為滑稽可笑。而且,這生物嘶叫起來,卻是聲音完全不似鳥類。

肆月手一招,那古劍迅速的倒飛回肆月的手中,他麵色不變,冷冷一笑,似乎是對於眼前的狀況毫不在意,冷然道:

“擋我的路,不知死活!”

隨即,他輕輕的將昏迷的柳萍倚著牆壁放下,回過頭來看著那怪物,目光之中,全無懼怕。

柳閑自劍身之中探出頭來,看了一眼,卻是聲音抖抖索索的道:

“屍骨鳥...”

這屍骨鳥是一種極為特殊的魔獸,性食腐,偏愛陰暗巢穴,因為常年呆在不見光的地方。所以一雙眼睛,早就已經退化,幾乎隻是剩下一條縫一樣,純當是裝飾一般無二。

在亂藏原,是這種生物的天堂。

有屍體橫生的地方,必然有其身影。

肆月冷冷的環顧洞窟底部,直發現有著無數的骸骨,這些骸骨幾乎是布滿整個洞窟地麵,在一些地方,還有著許多由骸骨堆積而成的骨堆,在這幽藍色的光芒下,顯得極為滲人。但他卻好似未顧,走向前一步,直接踩到一具骸骨身上,直踩得這骸骨斷裂粉碎。

肆月右手持劍,左手捏起劍訣,一指點在劍身上,頓時劍身嗡嗡作響,柳閑居然是直接被肆月一指給逼出劍身來。

柳閑從他的烏龜殼裏出來,頓時覺得一股極不安全的感覺,感受著對麵無數遊魂的猙獰目光,他顫顫道:

“這...這小老兒也...”

肆月懶得跟這個老小子廢話,一巴掌直接將這家夥扇到身後,頭也不回的道:

“給我看好這個女子,出了半點的狀況,我滅了你!”

一步一步的向前走著,他的眼睛盯著那恐怖惡心的怪物,眼睛都未曾眨動一下。

“在裏麵什麽事情都幫不上忙,竟會拖累我。現在,你給我看好她就行了,出了點事,我生吞了你!”

說著,他扭過頭,望著這個老家夥。

柳閑嚇得抖抖索索,慌不迭的點頭稱是。

肆月聞言,這才繼續往前走,手執長劍,擋路者盡數將要斬殺的樣子。

“現在,本座要讓你們這群愚昧的生物明白...”

“什麽才是惡...什麽...才是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