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二人桀桀鬼笑,牙齒上下碰撞,聽得滲人。

“柳閑,你不要以為我二人好心放你們離去,這便是沒有把握讓你們留下來...桀桀...隻是因為我們封門和死門的矛盾而已,沒想到你如此的不知好歹,那便留你不得!”

其中一人冷笑說道,手印再次變化,便隻見那巨蟒旋轉的速度驀地加快,看起來,居然像是一道足足有幾丈龐大的幽藍光芒一般,在以一種勢如破竹的恐怖之勢,飛速的旋轉,就在某一刻,那蛇頭眼見得就要咬住那蛇尾,形成蛇咬尾之勢。

而柳閑隻覺得自己的靈魂都在難以壓抑的不由自主的顫栗起來,他的龐大身影顯得更加的模糊不清,不斷有著一些靈魂的碎片從他的體內崩裂散出,整個人已經是搖搖欲墜的樣子。

然而,就在這時,卻隻聽得身後,傳來一聲陰森森的鬼笑。

“桀桀...現在的小輩...”

卻隻見肆月左手捂住左眼,慢慢的站直身軀,口中發出妖異的笑聲,整個人身上的氣勢一邊,邪氣凜然,直如同深淵之中的惡鬼。

隻見他慢慢的移開了捂住眼睛的左手,隻見的肆月的左眼之中,那血色的瞳孔之中,那點黑芒異常的攝人心魂,整個人鬼氣森森。

肆月血色的眼瞳之中,那一點黑芒卻有著一種璀璨的光亮,那黑袍二人隻是瞥了一眼,俱都是大吃一驚,其中一人驚愕道:

“雙瞳!?吾皇...?”

然而卻還不等他們細細思索,卻隻見那肆月緩緩的踏出一步,左手舉起,手臂之上,血紅色的光芒慢慢的浮現在皮膚表麵,青筋畢露,如同一條條蠕動的小蛇,在鮮血之中遊動。

下一刻,隻見肆月手臂一顫,一道血紅色的光芒自他的指尖飛快的彈出,隻見那血紅色的光芒逐漸的張大,漸漸的化作足足有幾丈的龐大暗紅色的血芒,爆射而出。

那一道血芒射出的一霎間,那巨蟒的表麵就好像是如遭雷擊一般,整個身軀驀地一顫,轟然之間波動散開來,一道巨大的傷口從那巨蟒的背部被撕裂開來,自那傷口處,一道道的裂紋,急速的蔓延開來。

在那兩個黑袍人震驚的目光之中,隻見那巨蟒之上,血紅色光芒逐漸蔓延,同那幽藍色的光芒來回的侵蝕,這種能量的交鋒,雖然是安靜無聲,但是那處的空間,似乎都好像是扭曲了起來,看上去給人一種不真實的感覺,似乎是在醞釀著一種極其龐大洶湧而暴戾的波動。

驀地,就在下一刻,那巨蟒身上的不斷吞噬撕裂的血紅色與幽藍色的能量,乍然之間,就好像是突然被燒開的沸水一般,劇烈的波動起來,隨之,那虛幻的鬼氣巨蟒也頓時是整個扭曲翻滾起來,似乎這種痛苦頗為難以忍耐。隨即,隻聽得一聲驚雷炸響,隻見那兩方能量都是猛然極具的壓縮,直化成兩個光點,不斷的交織碰撞,極為恐怖的能量風暴在其中醞釀。

那兩個黑袍人隻覺得迎麵一股龐大的氣勁襲來,陰森的鬼氣襲來,這二人對視一眼,心中湧動著不安,都是麵目凝重,身影一動,頓時躲閃到遠處。

在下一刹,那兩股能量仿佛是被壓縮到了極致,驀地開始了瘋狂的反撲,瞬間的脹大,那巨蛇的幻影頓時整個化作其中的一團能量。

兩股強大的能量頓時碰撞交織在一起,狂暴的能量風暴頓時席卷開來。

而此時,那柳萍,突兀的臉上浮現出一種狂喜的笑容,她此刻柔美的麵孔之上,卻滿是邪異,用力往著那石門的某一處狠狠一按,頓時隻見那石門之上,波紋四起,某一處發出一聲“哢”的聲響,這就好像是連鎖反應一般,隨即這種好似是開鎖一般的聲響不斷在石門之上發出,整個石門上浮現出一股極為強大的能量波動,乳白色的光輝在石門表麵流動波紋。隨即,在某一刻刹然消散,柳萍頓時第一個在那強大的能量波動襲來的時候,率先的踏入那石門上,乳白色的光輝之中,整個人消失在了肆月的身後。

肆月此時已經是整個人如同虛脫了一般,雖然此時他又陷入了那種混混沌沌的狀態,但是卻一直是動用自己身體的能力拚殺,實際上消耗的還是自己的能量。因此,肆月臉上蒼白如紙,身形搖搖晃晃,體內極為的虛弱。

而柳萍消失在那乳白色的光輝之中,肆月也是在第一時間就感受到了,他回頭一望,卻隻見那乳白色的光輝恍然之間有一種厚重龐大的氣息,這應該是封印的術法,卻是不知道是通向哪裏,這石門之後,又有著怎樣的危機。

然而,那能量的風暴就在眼前,肆月卻也是顧不得這般多了,他咬緊牙關,腳掌一踏,整個人倒飛而出,陷入那乳白色的光輝之中。

那遠處的兩個黑袍人見到這樣的情況,心中大叫不好,二人對望一眼,俱都是不管不顧的,兩個人化作兩道黑色的流光,朝著那石門之處直撲了過去。

而此時,那強大的能量風暴如同被刺破的氣球一樣,整個終於到了臨界點,整個開始爆發開來,一股強大而狂暴的能量,頓時彌漫在整個走道之中。

“轟!”

隻聽得一聲驚雷一般的聲響,強大的風暴席卷開來,這風暴之中,滿是鬼氣,對於所有的一切,都有著極為強大的破壞力。

又在下一瞬,無數的能量亂流開始狂暴紛亂起來,數道巨大的黑氣,如同不斷扭動著身子的巨龍一般,在整個地帶扭動著,旋轉著,狂暴著,散發著危險的氣息。

數道黑氣,同時之間爆裂開來,黑氣蔓延所及之地,無不被深深的腐蝕出深深的痕跡。這那之中,仿佛是有一聲女鬼的哭泣咆哮一樣,那種尖銳的呼嘯聲,傳遍整個幽長的走道之中,無數的遊魂被整個攪碎,那股巨大的撕扯力真當是恐怖,一旦陷進去,那最終的結果,恐怕隻能是在一瞬間靈體被扯得粉碎,化作點點的幽藍色的光芒。

“噗嗤!”

狂暴的能量猛然之間和那兩個黑袍人相撞,頓時這兩個黑袍人整個如同兩道拋物線一般,直朝著身後飛射耳垂,直接被砸出了十數米之外。

隻聽得那兩個黑袍人落地之後,“哢嚓”的響聲發出,這兩人瞬間變成了兩道冰冷的屍體,然後整個人被強大的能量碾碎。

不知道是過了多久,那股能量的風暴逐漸的釋放完畢,就好像是燦爛的煙火消逝,留下來的,依舊是那樣的天空,從沒有半點的不同。

而在幽長恐怖的走道一角,一個灰頭灰臉的老頭漸漸的探出頭來,他先是小心的感受了一下,確認了這股能量的風暴過去後,呼的長舒了一口氣,慢慢的舒展身軀。

同時,他望向這周圍,卻驚駭的發現,那兩個黑袍人,肆月和柳萍,都是已經消失不見。這裏,竟然是不知什麽時候,僅僅剩下他一個了。

“肆月...”

“柳萍...?”

這個畏畏縮縮的老頭,卻正是那柳閑,這老小子終究還是留了後手的,在這場能量風暴之中存活了下來。

“唔...我居然...從那古劍之中脫離了?”

柳閑上摸摸下摸摸,確認了自己沒有事情發生,終於是整個人喜形於色,手舞足蹈像個瘋癲的小老頭。

“嘻...我出來了!我出來了!!!”

柳閑一扭頭,隻見一些遊魂都是感受到了這裏的情況,紛紛從石壁之中探出頭來查看。柳閑頓時臉上浮現狠色,哈哈一聲大笑,如同猛虎下山一般朝著這些可憐的遊魂直撲了過去。

“補品!小老兒來了!!!”

而與此同時,在大秦皇朝的某處,一個陰森的龐大地下城市之中。

在那座地下城市之中,卻是遍布著大大小小的祭壇,在某一處的祭壇之上,兩個人影飛射而出,皆是靈體渙散,這二人都是同時朝著自己身上的胸口處一按,那波動不斷的靈體頓時穩定了下來。

二人相識一眼,都是從對方的眼中看出來一種凝重與驚駭。

其中一人目光緩緩的流動,用目光止住了急急匆匆要跑來的侍從,終於是開口道:

“那真是...皇室?”

另一人咳咳了兩聲,長長的呼出一口濁氣,思索了一會兒,語氣頗為緩慢回答道:

“能夠直接傷害到我們魂者道,也就隻有五類了...”

先前那人重重的一點頭,隨即接話道:

“得天道者...”

“不可能...”

“修魂者道者...”

“魂者道早就已經道統失傳頗久,而且對方氣息之中絕沒有這種...”

“修光係...”

“那卻是在無盡海的對麵,一群西方小邦修習的法門,怎麽也不可能傳到我們大秦皇朝之中。”

二人慢慢的排除,終於隻是剩下最後一個可能了,二人相視一眼,俱都是從對方的眼中看出來凝重與不確定。

“那...真的是雙瞳?”

“莫不是...我大秦皇室流落在外的血脈...?”

另一人緩慢的搖頭,語氣凝重道:

“不可能,我大秦皇室是絕對不可能與外係通婚...”

頓了頓,他仿佛是想到了什麽,整個人一怔,緩慢道:

“你...記不記得...在數十年前發生的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