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青石莊的大廳之上,此時聚集著冼氏的所有高層,族長,大長老,二長老。這三人牽頭,同時又有各房的一些冼氏中高層,此刻都是聚集到了這大廳之上。
冼肥環顧了一下大廳之中,此時冼天成坐在一側,冼肥已經將其當成未來家主培養,好似這樣的會議,也都會讓冼天成都盡量的參加。同時,冼肆月和冼燃都同樣是有資格參與這樣的會議的。隻是他們二人,冼肆月正在後山修行,就算他在外麵,也是對這些沒有半點的興趣。
而冼燃,則是已經離開家族,外出修行了,他一直在意著自己的修為不高,作為大哥的,卻總是被人掃麵子,接二連三的需要肆月給他救場子,他本是個豪爽之人,當日在酒樓之上,和冼明陽化幹戈為玉帛時,他借酒和肆月吐露心聲,隨後不久,他就離開家族而去,此時卻是不知道到了哪裏了。
冼肥見眾人都將目光望向自己,他整了整衣襟,隨即朗聲道:
“我們也算是曆經千辛萬苦,這才到了堂堂正正能夠即將返回流文城之中,回歸流文城冼氏。”
他清了清嗓子,隨即又道:
“相信大家都是和我一般無二重視這個機會,我們這段時間,雖然極為低調。但是...”
他環視一周,眉頭皺了起來,道:
“今日,我收到了來自韓氏,程氏,聯合其他幾個小家族,給我們發來了這個。”
說著,他將一份請柬扔在桌麵上,那份黑色的請柬靜靜的躺在桌麵上,承受著所有的冼氏核心成員的審視目光。
“他們邀請我們參加第一樓最近舉辦的拍賣會...”
冼肥說著,整個人將肥胖的身軀躺在背椅上,這事情狀況層出不窮,直讓他有些頭腦發脹,最近發生的麻煩頗多,就是那來自黑心寨的狙殺造成家族內少年子弟的大規模傷亡,就讓他處理家族人的情緒而繁忙不跌。沒想到這件事剛剛過去,又來了這樣一次事件。
“韓氏,程氏這是什麽意思?我們初來乍到,他們為何邀請我們參加什麽第一樓的拍賣會?”
二長老皺著眉頭,拿起那一分請柬,細細觀看。
大長老卻是鼻子一哼,道:
“這恐怕也不算是什麽好事情,恐怕是要從我們這裏榨點油水吧。”
這時,冼天成問二長老處要來請柬,細細的觀看了一陣,這請柬上內容正如族長所說, 是邀請他們前去參加由第一樓主辦的一個拍賣會,具體是個什麽拍賣會卻沒有說。而事情的關鍵在於,他們是從青石城來的,來到流文城這樣一個主城,本就沒有什麽底氣,更是夾著尾巴做人,隻等流文城大比,打響第一炮。這個時候,這些眼高於頂的家族,居然邀請他們參加拍賣會,就算他們是土豪,那也沒有這個身份吧。
冼天成沉吟了一會兒,問道:
“不知道我們另外一家讚同嗎?”
他這裏說的是另外一家,指的便是那流文城原冼氏家族,他們這一支是屬於從中分支出去的。若是論主次,那應當稱之為本家,但是冼天成卻並不這樣稱呼,他稱之為“另外一家”,是將自己這一支的地位提升至與本家持平的地位上,他讚同的也不是融入,而是平衡。
這也算是,他的一個野心。
“我已經詢問過本家的意見,他們不可置否,想必是也想以這件事看我們這一支的能力如何,值不值得給予我們相應的地位。”
“那也沒必要發動這樣的陣帳吧。”二長老歎了口氣,無奈道:
“這件事,恐怕還是事出有因。”
“不論是什麽原因,都已經不重要了。”冼肥抿了一口茶水,淡淡道:
“重要在於,我們怎麽應對。”
大長老脾氣比較暴躁,頓時整個人站起身來,憤憤道:
“去!怎麽不去!怎麽能夠讓這群人看低我們青石城裏出來的家族!而且,這還是一個機會,最起碼這可能是本家對我們一個考驗,所以並沒有發聲,但是我們卻是怎的都要拿出一份好成績出來!”
“也隻能麵對了,不是嗎。”冼肥無奈一笑,隨即搖搖晃晃站起肥胖的身軀來,道:
“我去找一下那個老酒鬼,這一次可能要他出手了。”
同時,他回過頭來看向冼天成,道:
“天成,這一次的事情,你來安排!”
冼天成突然聽到族長點了自己的名字,驀地一驚,站起身來慌張道:
“天成不知...”
冼肥卻是擺了擺手,頭也都沒有回,隻是道:
“總歸是要嚐試的,這是一次機會!本家要看我們的能力,我也要看看你的能力!”
冼天成已經到了嘴邊的話又咽了回去,他隻是重重的點頭,族長冼肥的意思,他自然是聽明白了,一旦自己能夠做好這件事情,那麽自己就能夠真正管理家族的事務。
這是一個機會!
冼天成隨即麵色一肅,朝在場的諸多管事人一躬身,恭敬道:
“此事,還需要諸位的配合!”
在場的人無不是點頭同意,開玩笑,冼天成的直係長輩,大長老就坐在那裏望著他們呢,哪怕他們心中一千一萬個不情願,難道還真是不怕死的就敢說出來?
流文城內,進駐的第一樓卻是位於那流文城東北角,處於人流最為密集的地方。第一樓的拍賣場,也是頗為宏大。畢竟背後有著江南域的即墨氏作為後台,作為大秦皇朝首屈一指的幾大家族之一。即墨氏的曆史,可以直接追溯至大秦皇朝建立初始時候,他們當時的即墨氏家主,乃是嬴氏天命者的輔佐者,與皇室都是有著極為密切的關係,當初是掌控嬴氏的大秦皇朝錢袋子的存在,發展到而今,雖然是已經交出來了財政大權,但是這期間,他們也是吃的很飽了,那可真是富得流油一般。
而此刻,在那即墨氏的第一樓中,卻是自上而下,發來了這樣一條準則,這個準則是針對一個人發出的,其要求隻可應允。所有的第一樓,傾盡一切條件,用以滿足這個人的所有要求!
一個中年人正看著這條命令,這命令卻是下的莫名其妙,他作為流文城的第一樓樓主,也是半點摸不清楚這命令的任何原因由來,隻好揉揉眉頭朝著一旁的眾多供奉道:
“這個看來是自總樓主直接下發的命令,我們就隻當是遵守罷了。”
眾多供奉都是紛紛應是。
這件事情卻是暫時性的翻過去,隻聽到一個供奉站起身來問道:
“有關於我們最近按照常態,於流文城大比之前舉辦的拍賣會,卻是出現了一些意料之外的狀況。”
中年樓主目光一凝,冷聲問道:
“意外?能有什麽意外?流文城之中,哪個家族對我們第一樓有什麽不滿嗎?”
這個供奉急忙道:
“並非如此,隻是我等探查到,那程氏,韓氏聯合諸多小家族,共同邀請冼氏參加這一次的拍賣會。”
中年樓主輕輕一笑,撫著自己的須發,笑道:
“邀請冼氏?他們難道還真是吃了豹子膽不成?這還是想要狙擊冼氏?也不知道在流文城是誰主導的,那曾氏都沒有半點動作,他們居然敢出來亂蹦?”
供奉一躬身,恭謹道:
“卻不是這,流文城的冼氏...”
“目標是那來自青石城的冼氏,他們將要回歸流文城本家,然而不知為什麽,這一次程氏,韓氏卻這般動作,似乎是想要從他們身上咬下一塊肥肉一樣。”
中年樓主沉吟了一會兒,隨即道:
“將那青石城冼氏的資料拿來給我看看!”
當他看到來自青石城冼氏的資料時,他的目光一凝,定格在其中的某一個名字上,臉上露出怪異的表情。
“這個人...”
那供奉問道:“不知有什麽不對...?”
中年樓主卻是不留痕跡的瞥了一眼那自總樓主發下來的命令準則,臉上卻是露出來一個意味深長的微笑,心中模糊的感覺到了什麽不同。
那供奉此時卻是說道:
“對於程氏與韓氏的動作?我們應該持怎樣的態度?還請樓主直示。”
中年樓主卻是哈哈一笑,卻在下一刻麵似寒霜,冷聲道:
“態度!?需要什麽態度!?簡直是太不把我們第一樓放在眼裏了!”
說著,他猛然一拍桌麵,整個人站起身來,慨然道:
“想在我們第一樓的拍賣會上搞事,也不掂量一下自己有個幾斤幾兩!李供奉...你說...對不對啊!?”
那李供奉頓時臉色煞白,冷汗直下,慌忙應道:
“樓主說的是,他們這種行為,絕對不可以被諒解!”
同時,在心中他已經將自己與這兩家劃分界限,隻是沒想到自己偶然一提,樓主便已經看出來自己與他們之中的勾結,此後這兩家,自己絕對不能再多交集。
而那樓主卻是在心中暗暗想到。
“這...就算是送給冼氏的一份禮物,之後自己就有機會好生接觸那人了...明明隻是出身一個冼氏二級旁支,卻有能力讓總樓主下命令輔助他,這人...究竟是有著什麽能力?”
而在程氏之中,程氏的族長程應卻是滿麵的怒容,他瞥了一眼放在桌麵上的物什,還是壓抑不住心底的憤怒,三步並作兩步,直走上前去狠狠的捉住那東西,猛然摔在地麵上,幾乎要噴湧出火焰的眼睛望著眾多的家族核心份子,憤然道:
“這青石城冼氏實在是欺人太甚!”
“他們不過是一個小小地方來的家族,居然敢這麽囂張!實在是不知道天高地厚!真想直滅了他們!”
其中一位幹瘦老者見到族長這般暴怒,卻是勸導道:
“族長,您還是暫時消氣吧,我們不是已經安排下去了嗎?這一次怎的都要讓他們割下一塊肉來!”
卻說這件事的起因卻是非常莫名奇妙,他們程氏和韓氏的產業都收到了一封信件,上麵述說自己乃是青石城冼氏,這番回歸本族,需要一些禮物奉予本家,所以請他們讓出那兩處產業來,做個順水人情。
事實上,這很明顯是被人嫁禍的事端。
隻要是明眼人都看得出來,程應作為一族族長,自然也是明白的。但是,這有什麽關係,是不是嫁禍卻是與他們毫無關係。他隻知道,這一回,有一塊肥肉撞進自己嘴裏了。
既然如此,為什麽不吃掉他們呢!?
想必,那韓氏也是抱著同樣的想法。
這就是,家族之間的諸多博弈,不論對錯,隻問利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