緩步走出拍賣場,肆月一群人站在門口,周圍不停地有人拿一種看怪物的眼光看著肆月和大長老。這兩個人,一個是敗家子,一個是瘋狂的老頭,特別是大長老那最終的凶猛一擲,如果不是當時那高處的拍賣台上有著一道巨大的半圓形蛋幕擋住,那美麗的拍賣師的結果,恐怕...
所有人仔細一想,不由得脊背一涼...
這時,冼肥走到冼天成身邊,細細耳語一番,隨即他麵向肆月道:
“阿月,你先去將拍品拿到手吧。”
肆月低頭應是,但是他方要離開,突然眼角的餘光一掃,隻見在街道旁一個酒家二樓上,那冼開正著急的對著他揮手,似乎想要表達什麽一樣,看那滿麵焦急的樣子,肆月頓時明白了什麽。
心神一動,他卻突地轉過身軀,靠近冼肥那肥胖的身材旁邊,細聲道:
“族長,這一段路...”
冼肥嗬嗬一笑,眯著眼道:
“該要發生的事情,總歸是要發生的。放心,雖然這一段路並不太平,但是我們也早已經安排好了...”
聞言,肆月心中敞亮,恐怕冼肥族長早就已經有所預料。因此,他他就放下心來。
這時,冼肥卻是麵色一肅,頗為嚴肅道:
“這一次,你有些太過衝動...”
肆月聞言,心知是自己在拍賣會時,花費十萬兩金,隻是為了買一堆廢品的行為,讓族長心中略有不滿。但是,這種事,他無法直言什麽,那一瞬間的感覺,十分的奇妙,似乎那一點的神秘生物指甲與自己冥冥之中,似乎有著什麽緣分一般,自己需要那東西...不,那是一種渴望!
但是,這種感覺,又要肆月如何能夠說的明呢?因此,他隻好低頭應是。
隻是一個轉身,肆月走進客廳,被一位侍女迎上來,他說清了來意。
“大人,請稍等片刻,我們主事之人,正在幫大人清理所拍品。”一杯溫茶放在桌麵,那侍女微笑著退了出去。
肆月略略點頭,也不再言其他,隻是打量著這客廳的布置,緩緩敲打著桌麵,可以看出來,這整個客廳布置的頗為素雅,但是在隱約之間,卻又將那第一樓的財力展露無遺。在後世,這又有個說法,叫做低調奢華有內涵。
“拖久一點,拖上半個時辰再拿給他!”
就在大廳附近的一處房間內,剛剛整理完拍品的管事正準備出去和肆月進行交接。這時候,一個清脆的聲音卻是在他身後傳來。
管事聽見這女聲,頓時不敢怠慢,急忙回過身來,躬身行禮。
這卻是一個身形高挑的女子,一張絕色的臉上,帶著稍許的憤怒,一雙含水的眸中,瞥了一眼大廳處,滿是厭惡,仿佛是與肆月有著深仇大恨一般。如果肆月見到這女子,定然是認識的,這女子便是那之前的美麗拍賣師。
這女子,卻是喚作餘音雅,雖然是第一樓的拍賣師,但是她真正身份,乃是這第一樓樓主餘洋的女兒,平日裏主要負責拍賣師的事項,不容的這些管事對她不尊重。
然而,她執掌拍賣事項也是有了幾年的時光,哪一次不是眾人圍著她奉承,尊敬,還是第一次見到過這麽情況,且不說肆月如此輕浮,直接打斷她的話,直接要求包圓所有的東西,更為讓她不能忍受的,還是那大長老朝她扔東西的行為。現在回想起來,她的心中都很是後怕,如果沒有那道光幕阻擋,那後果......
顫抖了一下身子,餘音雅簡直不能想象那後果,自己是一個女孩,如果真被別人將那些東西扔到自己身上,自己以後怎麽在這流文城立足...
“怎麽?為什麽還不過去交接?”
淡淡的聲音,突然在房間內響起,那無辜的管事一回頭,卻是見到一位身材削瘦,但是那眼神之中有著光彩熠熠的中年男子,正在虎步走來。這人的出現,整個房間的氣氛,都是帶著一種莫名的壓抑感覺,那管事的腰杆,頓時彎下來九十度。
這人,正是這第一樓分樓之樓主,餘姓,一字洋。
“父親...是我讓他拖久一點的,就讓那個家夥等著!”看見這個男子出現,那餘音雅的一把過去,抱著他的手臂,氣鼓鼓的道:
“那隻是一個紈絝罷了,我消遣一下他不行嗎!”
眉頭微皺,這餘洋隻是微微嗯了一聲,就在餘音雅以為他同意時,卻聽到這餘洋淡淡而不容置疑的道:“其他人,可以。這個人,不行!”
說著,他不管在一旁鼓起臉蛋的餘音雅,一雙鋒利似鷹一般的眼望向那管事道:
“你去吧,將事情交接了...”
“是。”管事急忙應聲。
然而,就在管事的腳步還未踏出房門時,卻隻聽到那餘洋隨即又道:
“等一下...”
管事急忙回過頭,卻隻見那餘洋輕點了一下納戒,手中光芒略微一閃而逝,隻見一身破舊的殘甲出現在了他手上,這殘甲上表麵藍光流動,隱隱之中有一種威勢透甲而出,好似是活物一般,看上去頗為奇妙,這甲雖然殘破,但是卻並非凡品。
餘洋眉頭輕皺,一指輕輕點在殘甲表麵,隻見那表麵的藍光盡數的潛藏進甲胄之中。同時,他大手輕輕撫過這殘甲,頓時,那光芒之下,層層的泥土汙垢皆是附在這殘甲表麵,看上去,似乎是多了十幾年的歲月痕跡一般,好似是從那泥土之中出土的古物一樣。
“爹爹!你為什麽...”
那餘音雅見到這種情況,頓時失聲發問道:
“這可是你...”
哪知,那餘洋卻是回頭輕輕瞥了一眼自家女兒,餘音雅訕訕的不敢多言。隨即餘洋將殘甲交給那管事,輕聲道:
“將這殘甲一起,伴隨著那些猜品,一並交給那個青年。”
“是!”
雖然不知道是什麽情況,但是看到樓主女兒那不解與急忙的眼神,那管事心中自然也是有把秤的。頓時明白,這是樓主刻意將一件寶貝做舊,權當是送給那外麵的青年。
難道...是樓主要拉攏這人?
但是這人隻是一個紈絝,而且他所在的家族,不過是自那青石城而來的冼氏一個分支,就算是回歸本族,那地位也是高不了多少。而自家樓主,對於那冼雲對於音雅的追求,都是一直是冷眼相對,頗為反對。可見,自家樓主是看不起這流文城的家族勢力的,而那個了來自青石城小家族的青年,又因為什麽,值得樓主如此重視?
管事畢竟所到達的級別,所了解到的事情,也是頗不清楚,但是卻止不住他已經開始聯想,無論自家樓主是一個什麽樣的想法。這種行為,都是說明了一個問題,這人,樓主是非常看重的!
因此,這管事在心中,將這青年自動劃為了一種不可得罪之人的行列。他們做管事的,那所得,自然不是僅僅隻是每月的薪酬,他們有些時候還會在交接時候,朝對方索要賄賂,這已經是行業內的一種不成文的規矩了。
原本,他也是想著這人能夠隨意擲出十萬兩金買一堆廢品,隻為了盡快結束拍賣會,可見一定是一個一擲千金的紈絝而已,自己好歹也能勉強好言相向,要到個一百兩黃金罷。但是沒想到,這人卻是讓樓主如此重視,他的點小心思,頓時是收了起來,就在之前,一個供奉那聯合程氏,韓氏,想要乘著這拍賣會坑冼氏一把,被樓主洞察,其後果...那是非常之慘的。
看見管事轉身離開了房間,那腳步越行越遠,餘音雅那如玉的臉蛋上,卻是掠上一股子的羞惱,她鬧不明白,自家父親究竟是打著什麽樣的心思,因此氣鼓鼓的道:
“爹爹!你為什麽要把自己的寶甲送給那個討人厭的二世祖!?他有什麽價值!值得你這樣重視!?”
餘洋看著自家女兒,心知她是為了自己著想,因此也不氣怒了,卻是和氣道:“他的價值,你並不清楚罷了...”
“至於他是不是二世祖...”
餘洋卻是回到作為,輕抿了一口茶水,淡淡道:
“等一下,你就知道,這個人是怎樣的人了!”
肆月隻是等了約莫一柱香的時間,卻隻見那簾子被人掀開,一個幹瘦的老者走了進來,那臉上笑眯眯的。身後,還跟著兩個侍女。
“這位年輕公子,應該就是買下了所有拍品的人吧,在下是第一樓拍賣行的管事,叫我李管事便可。”
一看到正在靜心等待的英俊青年,這老者便是拱手笑道。
“肆月,冼氏。”肆月同樣是回了一禮。常言道,伸手不打笑臉人,他人笑臉相迎,肆月自然也是不會做那些煞風景之人。
“嗬嗬,果真是一個青年英豪啊!”李管事首先奉承了一句,目光在肆月身上悄悄的打量著。
然而,肆月此時考慮的是自家家族有沒有出現一些狀況,哪裏有得時間跟他在這裏廢話,隻是道:“管事謬讚了。”
李管事也是聽出來肆月言語之中的話,似乎並不想多言,因此也就暫時性的收下了奉承的心思,他一揮手,後麵的侍女急忙將手中的玉盤舉起,上麵,承放著一個普通的納戒。
肆月也是毫不客氣,伸手將那納戒結果,精神力慢慢的感知著,隻是片刻,他點了點頭,將其中的東西轉到自家納戒之中,隨後又支付了十萬兩。
“合作愉快。”李管事笑眯眯道。
肆月禮貌的回禮,隨即轉身即要離去,但是他走出幾步,卻是驀地回頭,問道:
“對了,請問在你們這裏拍得東西離開,在這流文城內不會被人打劫了吧。”一回頭,他好似是開玩笑一般問道。
“嗬嗬,公子這卻是說笑了,我們流文城之中,還算是太平的。”
聽到肆月的問題,這李管事卻是笑嗬嗬的回答了。言語之中,自有一種自豪。
“在那城外說不定,但是在這城內幾十年,還從來沒有人敢打劫從我們第一樓內出去的客人。”
“沒有麽...”肆月挑了挑眉頭,又道:
“如果是家族之間呢?”
“如果是家族之間,我們第一樓素來中立,從不會考慮插手家族之間的紛爭,但是如果是因為在我們第一樓所得物品,從而引發爭端,我們自然會出手。”
肆月默然,明白了什麽,他匆匆一抱拳,身影迅速的消失在門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