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說的,在那道路之上,卻是異常的安靜,整條自拍賣場出來的道路之間,全無半個人影。整個道路之上,有一種死一樣的寂靜,直讓人心中發慌,不由得脊背發涼。
冼肥看了一眼這麵前一條死寂的道路,肥胖的老臉嗬嗬的笑了起來,看起來好像是一個笑態可據的彌勒佛一般。
“這是一個好去處啊,一條道路,是要直接通向的,沒有岔路,說明如果遇到襲擊,那隻能一路向前。”
大長老卻是神經大條,無趣的哼了一聲:
“他們還敢在這第一樓門前動手不成?”
冼肥嗬嗬一笑,沉穩道:
“敢不敢,要看有沒有足夠的利益支持他們這樣做。”
大長老捋起袖子,全無一個長老的模樣,倒像是一個熱血青年。
“那就來吧,小老兒很久沒有動手了!”
冼天成卻是考慮到族長冼肥的這句話,他斟酌道:
“利益,我們能產生什麽利益?”
冼肥卻是嗬嗬一笑,那被肥肉擠壓的隻剩下一道縫的眼睛之中閃過一道精光,笑道:
“就是這樣,所有他們並不心齊。但是現在不同了。”
“天成你要明白,敢於冒險,除了利益,還有一個理由。”
“在於情感...”
說著,冼肥看向冼天成,臉色頗為嚴肅:
“而因情感而冒險,這是最為差勁的選擇,這樣的人,永遠不可能當好一個族長!”
冼天成默然,他明白,這是族長對於他之前,為了一個李幻珊而去不顧一切拚命的事情。但是,他這樣做,卻並不後悔。
因此,他頗有些不服道:
“那我大哥、四弟也是...”
冼肥卻是看著他的眼睛,一字一頓的道:
“阿燃,那是一個兄長必須擔的責任。”
“而阿月,他或許會是我們冼氏的英雄,但是從來不是一個好的領導者!”
“你需要想一想,是要做一個孤單的英雄,還是做一個掌控一族命運的領導者。”
冼天成呆立原地...
大長老靜靜的聽著,並沒有插話,雖然這是自己的直係親屬,但是事實上,冼肥所說的,他也是無可挑剔。他自己也是明白的,自己隻能做一個長老,是因為自己的性格,自己暴躁,不適合領導一個宗族;二長老沉穩,但是沒有長遠的目光;三長老有長遠的目光,卻沒有做事的能力。
而冼肥,他卻不同。
他雖然肥胖,但是在那一堆脂肪之中,卻也是掩蓋不住那睿智的心。
他有足夠的長遠目光,遠在青石城,他所想的不是怎麽壓下其他諸如陳家之類的家族,他放眼的是怎麽回歸流文城本家;他有足夠的冷靜,泰山崩於前而色不變;他有足夠的睿智,能力,眼光。
而最重要的是,他作為一個族長,有足夠的能力給別人挖坑...
比如那位被人抬出拍賣場的韓氏韓方大族長...
而在此時,自那街道旁的樓閣之中,驀地傳來一陣破風聲,旋即,一支利箭便好似一道流光,飛快的射向那冼肥的身軀。
大長老手掌豎起,略微一揚,那指尖的空間一陣波動,一片火光驀地閃過,化作一道火紅色的小小能量火蛇,猛然之間以一種極為迅捷的速度,猛然與那利箭撞在一起。
“砰!”
那利箭在半空化作一個小小火團,在那火光之中,瞬間被焚燒虛無。
就在那利箭被焚燒盡矣的那一刻,驀地隻聽得一陣甲響,在那兩旁的樓閣之中,無數的黑衣甲士持弓而立,利箭上弦,一觸即發。
同時,在那樓閣之頂,隻聽得數道破風聲響起,五個黑衣人,蹋瓦而立,猶如夜鷹一般,麵向那冼肥眾人。其中領頭者望著冼肥,那雙瞳之中,泛著殺意,掃視眾人一眼。
“你們......”
然而,還沒等他說完,卻隻見冼肥樂嗬嗬一笑道:
“韓氏的朋友,你們終於是出現了。”
黑袍之下,那人臉色一變,瞬間就想問冼肥你怎麽知道的,但是想了想,覺得這個胖子頗為機智,說不得是詐自己的行為。頓時,那嘴張了張,又無奈的閉上了,隻是拿著眼神在冼肥身上流轉。
“是不是很想知道,我怎麽知道的?”
冼肥卻是嗬嗬一笑,那臉上沒有半點的變色,隻是樂嗬嗬的模樣,仿佛麵對的不是一群高手的埋伏一樣,似乎就好像是在和別人談論家長裏短一般,好像一個慈祥的老人:
“這個問題,可能你就要問一下你的盟友了也說不定...”
那黑袍人,還真的就是被冼肥猜到了。這人,正是那韓氏族人,而且,是屬於長老之列,他卻是韓氏三長老,韓間。
韓間聽到冼肥的話,那黑袍下的臉色卻是一變,旋即大喝道:
“少在這裏挑撥離間,這個地方,就是你們的死地!第一樓不會插手,冼氏也不會插手!”
雖然嘴中如此喝到,但是這人的心中,卻是頗為懷疑起來。他們韓氏原本是聯合那程氏,共同在這裏伏擊冼肥一群人的。但是,就在這最後關頭,那程氏,居然無恥的退出了這伏擊的隊列。
這之間,不免讓他對那程氏頗為不滿,同時他也在心底疑惑,為何程氏突然退出。此刻冼肥這樣一說,他雖然嘴上不認同,但是在那心底裏,卻是已經認定,定然是程氏在最後關頭賣了自己!
冼肥聽到這人色厲內茬的喝聲,卻是樂嗬嗬一笑,從容道:
“我知道你不願意相信,但是也要請你做好心理準備...”
“他們在最後關頭離開了...”
“你猜...他們黑衣蒙麵,去了哪裏呢?”
冼肥的語氣,就好像是在**別人一般,那韓間一聽,雖然心中不願意去猜,但是那心神,也都是不由自主的考慮到了這上麵來。
“想知道嗎!”
冼肥卻是突然之間大笑起來,豪氣道:
“那本族長就告訴你!你這個傻×...”
“你們族內高手都是派過來了吧...嘖嘖五位分氣境,還真是厲害啊!可是...你們留守在本族的高手,敢問,又有幾多?”
韓間如遭雷擊,他死死咬住嘴唇,惡狠狠的看著冼肥,顫然道:
“不會的...你少在這裏耍嘴皮子功夫!”
冼肥卻是嗬嗬一笑,身上肥肉一顫一顫,他道:
“那你看那邊!”
驀地,他的手一指,眾多的黑衣人都是順著他的手指方向看過去,頓時都是如遭雷擊...
隻見那韓氏府邸方向上,陣陣的強大元氣波動傳來,似乎正有著一場打鬥正在進行。同時,道道黑煙正冉冉升起,看上去,似乎是建築著火了一般。
頓時,這群黑夜人們都是目眥欲裂,直想要分身前去家族救急,於是紛紛拿那眼神看韓間。
韓間死死的咬著嘴唇,都已經滲出血來都是渾然不覺,他死死道:
“這...都是假象...這一次,必然要你等斃命於此...”
而就在他話音剛落,卻隻聽得一個懶洋洋的聲音就在這五位黑衣人身後不足五米處響起。
“諸位,好久不見啊,祝大家有酒有肉有姑娘啊”
那五人同時回頭,隻見一個渾身髒兮兮,一把胡子拉碴,身上的衣服破破爛爛的中年男人一搖三晃的慢慢從旁邊爬起來。
他看起裏似醉非醉,似醒非醒,整個人似乎有些迷糊,好像是剛剛從垃圾堆裏睡醒爬起來一樣,左手拿著一個葫蘆正在望嘴裏倒酒,右手淺淺的掐了一個奇異的劍訣。
五位韓氏分氣境的高手同時瞳孔一縮,如臨大敵。
這距離...不足五米...
這人是如何在眾人眼皮子底下,跑到不足五米的地方來的?
為何自己這群人,絲毫未曾有過察覺?
如果對方想要出手...
想到這裏,這五人都是心底一涼,不敢在想下去了,冷汗直直順著那脊背往下流,同時在心底升起一個念頭。
吾等不及也!
“你說...”
冼肥笑眯眯的看著那樓閣頂上五人驚慌的樣子,他微笑道:
“你們有這麽多人,確實是以多欺少。唔...這是我們冼氏大長老,分氣境,四轉,拿下這群小輩們應該可以吧?”
說著,他朝著那群黑衣甲士努努嘴,語氣輕鬆道。
那群黑衣甲士聞言,頓時都是一陣驚慌,確實如此,如果冼氏大長老真的不顧臉皮,以那分氣境四轉境界,欺侮他們這群甲士,那真是分分鍾料理的,分分鍾教會他們做人...
“同時,那個是我們冼氏的底牌,你們覺得,五人聯手,打不打得過?”
韓間的心,已經在冼肥的言語攻勢下,整個亂了套了。他頓時也是不由得順著冼肥的話往下想,這一想,心底就是一片冰涼...
那人能夠在他們五人眼皮底下,出現在不足五米的地方,而且自己還從未發現,這說明彼此之間的修為,根本就不是身處於同一個境界的,一旦打起來,自己哪怕是人多,五打一,隻怕結果也不樂觀。
畢竟,不是所有人都跟肆月這麽變態,越級擊殺貌似輕輕鬆鬆的樣子。
“所以,你們,勝算真的不大...”
“我們在青石城,也並不是單純是被踢出去的,我們是屬於前往青石城執行一項任務。隻是現在,任務完成,舉族返回,不想惹起大的風浪罷了,可是你們韓氏,還居然就真的好像是跳梁小醜一樣蹦躂,真是作死!”
韓間心一沉,原本這話,他自然是不會相信的...
但是,現在一個修為難以界定的高手就在自己麵前立著呢。這等修為,自己等人那是看不穿的,這等修為的高手,也不是諸如他們的家族應該有的高手。這容不得自己不相信...
而那青石城,又有什麽任務好執行的呢?
他又仔細一想,心中頓時在這一涼一沉下,又是一頓,幾乎瞬間停滯了心跳一樣,他的呼吸都是重了許多。
青石城...
青石山脈...
青石龍首峰...
他不敢再想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