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小子,你的性命,我羅狂收下了!”
那羅狂猛然一暫,那一雙鐵拳驀地抵住肆月的攻勢,隨即他整個人突兀的往後一躍,暫住身形,一雙已經被激得通紅的眼中,帶著一種異樣的通紅色彩。這卻是他一直常食人心肝,那一雙眼也都是被一種暴戾的氣息所影響,顯得通紅而猙獰。
但是不同的是,肆月輕輕收手而立,麵朝著這莽漢,那一張臉上,看起來古井無波,卻是一種絕對的死寂一般。那左眼之中,一個稍小的血紅色的瞳孔正圍繞著黑色眸子緩緩流動,那紅色是殷紅的如此徹底,好像純粹是被那鮮血染紅一般。
“真是沒有想到,我蹲在這黑心寨中,居然還能遇到一個和我一樣喜好吃人肉的家夥!”那羅狂原本戲謔的臉上,也是帶著一抹詫異,他望著肆月,緩緩道。
這卻是他把肆月誤認為是和他一樣,常吃人肉,那眼中才是顯得如此猙獰恐怖。這本當是個誤會而已,但是說者無意,聽者有意。
卻隻聽到那山寨之中,傳來一聲“嘩!”的聲音。
隨即,無數的匪徒都是講目光望向肆月,那眼神之中,滿是恐懼的神色。原本以為,自家寨中,有一個吃人肉的家夥,就已經如此恐怖,但是沒想到,對方一個看起來頗為瘦弱,好似是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青年,居然也是常吃人肉的惡魔一樣的存在。
而且,自家寨中,那羅狂眼中血色還不濃鬱。但是,反看對方,那左眼之中,滿是血色,甚至都有一個完整的血色的瞳孔,那對方,該是吃了多少的人肉,是一個多麽凶狠的狠人啊!
而在這時,那之前逃逸的小頭目陳老二卻是頓時扯出來一堆的話,源自他腦補之中,卻是為自己辯解。
“對啊,那小子,大家別看他看起來瘦弱,其實是一個惡魔來的!”
“當時,我帶領二十餘個兄弟前來支援,卻被他整個殺散了!當時我一想,這哪行啊!為了二十餘個兄弟,為了山寨的和平與穩定,為了世界的和平,我都要和他拚命啊!”
這人卻是講的唾沫橫飛,一副信誓旦旦的樣子,讓人不得不相信確有其事。
“當時我手持鋼刀,就要懷著那犧牲小我,拯救大我的心思就要上去拚命!但是你們知道嗎!當時這家夥卻是蹲下來,在一個兄弟身上,割下來一塊胸脯肉...”
說著說著,他努力的擠出幾點淚水,一副哭天喊地的樣子,戚戚道:
“當時,他就在我麵前,從我們一個兄弟身上,割下來一塊胸脯肉...”
“他...他就那麽放在口裏咀嚼!那鮮血順著下巴就流下來了...那種樣子,我真是...”
說著說著,他還真的就挽起袖子,抹了幾把逼出來的眼淚,淒慘道:
“當時他還說...還說那世間的美味...除了人肉,其他都是渣渣...”
這群匪徒頓時是麵麵相覷,若是之前,他們鐵定是不相信這陳老二的鬼話的,這人頗為高大,但是膽小如鼠,看起來頗為憨厚,但是謊話連篇。但是,此刻前有那二寨主羅狂的話在前麵,他們也是在心中莫名的相信了對方的胡言亂語。
那一雙雙眼睛對望著,都是看出了對方眼中的驚恐與不安。
“二寨主吃了人肉才這麽厲害...可是對方明顯比他吃的還要多...”
終於,有一個匪徒首先忍不住,顫顫巍巍道:
“如果...二寨主打不過他...難道我們...”
頓時,他這話還沒說完,眾匪徒都是心底一涼,俱都是有些異樣的心思從心中湧出,再次望向那戰場之中的眼神,都是帶著些異樣的滋味在其中。
而這時,肆月卻是一咧嘴,露出那尖銳好似野獸一般的牙齒,顯得格外的陰森恐怖。
“人肉...臭,澀...不好吃...”
“人類,太多的欲望,太多的陰謀,早已經沒了本心。沒了本心的人,身上的肉最臭最澀,隻有血液,才能勉強入口...”
那羅狂盯著肆月,那目光在凝在肆月身上片刻,卻也是歎了一口氣,好像是頗為認同的道:
“是啊,這人啊,心思越多,肉越難吃...我說為什麽這人肉,隻有幼時和老時,才頗為可口。而中年人的肉,最為苦澀,原來是因為這樣的原因...”
驀地,他臉上一整,抱拳道:
“羅狂受教了...”
“桀桀...”
肆月並未答話,那一雙邪異的瞳孔,一直是盯著對方漂浮不定。
“隻是敢問...”
羅狂驀地揚起那一雙鐵拳,淡淡的笑道:
“閣下的肉...好不好吃!”
”桀桀...“
肆月冷冷一笑,那聲音好似是從九幽深淵之中傳出來一般:
“這麽多年來...你還是第一個...”
肆月舔了一下右手的血漬,整個人看起來妖異非常,似人似魔。
“第一個...想要吃本座肉的人!”
那羅狂一抬起頭,那布滿血光暴戾的眼中閃過一抹渴望,哈哈笑道:
“那...我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就在這話音剛落的時刻,肆月眼瞳驀地頹然一縮,隻見一個巨大的鐵拳,好像是一塊域外流星一般,好似一道流光一般,整個穿透空氣,帶起嗚嗚的破風聲,淩空對著肆月迎麵暴擊而來。
在那鐵拳表麵,雄渾的元氣波動不斷的震顫著,無數道的凜冽氣旋在拳麵凝結,直刮得人臉皮頗為生疼。這一拳,恐怕是一頭奔牛,也要立即被直擊斃命。
“桀桀...”
肆月古怪一笑,他那三個眸子,死死的盯著那迎麵而來的拳頭,待得拳麵直要接觸自己的臉皮之時,他卻是身形驀地一伏,整個人頓時閃過那拳頭,凜冽的拳風自他的頭皮擦過,無數的黑發飄揚。
隻是下一瞬,在對方未得收拳之時,他整個人動若驚兔,那右手驀地伸長豎直,五指並攏,在元氣的包裹之下,那中指黑色的指甲驀地伸長,瞬間好似是僵屍一般,驀地整個五指彈射擊出。
在這種詭異的情況下,肆月的精神感知極為敏銳,他就好似一頭野獸一般,常年的徘徊在生死邊緣,對於的緊要關頭的把握判斷,都是極為的精準,這才能夠一擊潰敵,輕易化解對方的攻擊。
但是,那羅狂卻也是經常刀口上舔血的人物,就在這一瞬間,他那拳勢卻是驀地一變,變化了軌跡,帶著凜冽的勁風,好似是狂風暴雨一般,頓時籠罩而去,拳點如雨。
“砰!”
在這情況之下,肆月的探指驀地一變,化為爪狀,應對對方突然之間凜冽的攻擊形式,那拳腳相接的聲響,頓時傳出。
肆月對於這指法的應用,在這樣的情況下,卻是有著一種好似是本能之下的通悟,在這之前,他就曾在那龍首峰上,探指殺死即墨氏的一位高手,隨是借著巨力偷襲所得,但是這戰果卻也是不容忽視。他右手化指為爪,施展開來,那爪風陣陣,凜冽而直逼人死穴,處處攻在要害,逼的對方不得不防。
“吱呀!”
爪風掠過,在那羅狂手腕之上,卻是留下一道血痕,那鮮血,頓時整個飆射而出。他攻擊點極為要害,那不偏不斜,正好是在對方手腕上,大動脈處的部位。
而在肆月指尖掠過隻是,對方那一式鐵拳,也是整個轟擊在肆月的胸膛上。然而,在肆月的白衣之中,卻是驀地出現片片尖銳的倒刺,羅狂一拳擊中,隻覺得自己手上頓時是一麻,臉色一變,整個人蹬蹬後退幾步,這才緩緩住了身子。
一指點在自己手腕處,元氣直接暫時性的封住傷口,那血液不再爆射而出,羅狂的身形也是逐漸穩定下來,他伸出舌頭,舔了一舔自己手腕處的血跡,整個人身形都是一抖,看起來頗為舒暢的樣子,那眼中的暴戾與瘋狂更甚。
就在他眼睛之中,那血色更甚,暴戾之色更甚時,他身體之中,一股突兀的元氣,頓時更為雄渾,自他體內散發而來。
“鮮血...美味...”
他輕閉著眼睛,那眉頭都是一陣舒展的模樣。
“一腳分氣境嗎...”
肆月看著對方的模樣,冷冷一笑。
“可惜,你卻是永遠都到不了分氣境的境界了!”
他那左眼之中,血瞳流轉,那左手之上,他輕輕的掐了一個劍訣。
頓時,隻聽見自他身後,一陣“嗡嗡”的劍鳴聲傳來,一股鋒利而凜冽的劍氣傳來,那身後,一道紅光驀地掠過,直朝著那羅狂,激射而去。
“砰!”
麵對這道紅光飛劍,那羅狂卻是冷冷一笑,整個人有著更為強大的氣勢,整個人頓時絲毫不曾退讓,那鐵拳揮出,隻見到一陣略帶著土黃色的元氣鋒芒掠過,同那古劍劍尖瞬間撞擊在一起,洶湧而強橫的元氣波動頓時散開來。
“莽夫!”
就在那羅狂抵住劍尖之一刻,卻隻見肆月眼中掠過一抹妖異的血紅,左手之中,那劍訣輕輕變化。
“嗤!”
羅狂心中驀地一沉,他眼中帶過一抹忌憚。隨即隻是瞬間,那一劍驀地一顫,瞬時分作三柄,這三柄劍瞬間好似火箭一般,成三角狀猛然向前,聲勢驚人。隻聽到那羅狂身處之地,發出陣陣的骨骼爆裂聲,這三柄劍瞬時嗡嗡同時作響,那氣勢不斷地攀升,猛然向前一刺。
“桀桀...”
“無知的人類,還真以為本座會跟你拚肉體強度嗎...”
肆月桀桀鬼笑一聲,掐著劍訣,身形屹立原地。這卻是他的謀略,自最開始就未曾表現自己禦者道的能力,隻是與對方隻拚武者道,迷惑對方,隨後在對方未曾想到之時,動之以禦者道能力,一瞬間破敵!這一式,也正是那《九幽劍陣訣》的妙用,一劍化三劍,劍氣縱橫,氣勢疊加,劍氣疊加,瞬間破敵於不意!
他不是單純的武者道!
更為擅長的,其實乃是那禦者道的詭異!
三道劍光瞬時飛舞著,劍光血紅一片。接著,倏地,所有的劍光突然一斂,盡數收進劍身之中,劍身鮮紅似血,頗為刺眼。
所有的劍光,依附在劍身,慢慢的與劍身合為一束,慢慢的,那整把劍開始變得詭異妖邪了起來,這劍攜帶這濃濃的血色,好似是暢飲過鮮血一般,看上去頗為妖邪,不是正道之物!
那劍瞬間好似一道血光,直在一瞬間刺出!
煙塵皆起。
“惡魔...本座一個就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