肆月望著這一處的山寨,隻見那山上,一麵“黑心寨”的大旗在風中嗚嗚作響,他的眼中閃過一抹暴戾與殘忍。隨即,他整個人都是縱身一躍,好似一隻張開羽翼的大鵬一般,以飛快的速度朝著那山寨而去。

“那是誰!”

驀地,終於有著一個守寨的匪徒看到了他的身影,心中一沉,頓時大聲吼道。

然而,他話音剛落,卻隻覺得那胸口驀地一痛,他不敢置信的低下頭,望著自己的胸口,隻見一柄奇異的古劍正插在自己的胸口,劍身正在嗡嗡作響,他隻覺得自己的全身血液都在此時加速了流動一般,整個沸騰起來,一種炙烤的感覺在那身體之中傳來。

下一刻,他整個人嘭然然爆開,那渾身的筋骨,血肉頓時四濺而去,直把周圍的匪徒濺的一身血色。

“天哪...”

一旁的一個匪徒顫抖著,那眼神之中,滿是恐懼,方才還是活生生的一個人,居然就在自己的身邊,下一刻整個爆炸開來,雖然未曾波及至自己,但是那一身的碎肉,卻是頓時濺了他一身一臉。

“啊!惡魔啊!!!”

他們雖然也是做著這樣在刀口上舔血的事情,但是何曾見過這般地獄一般的場景,那大腦隻是嗡的一聲,頓時整個人被嚇得癲狂,將那手中的兵器往地下一扔,隨即便是撒丫子往寨中跑去。

然而,未曾跑的幾步,卻隻見那一柄古劍隨即“嗡嗡”作響,在下一刹,化作一道血光,再次穿透這人的胸口,隻留下一具幹屍。

“怎麽回事!”

這時,便見到一個看似是小頭目一般模樣的彪形大漢走出,在他身後,那卻是跟著幾十號凶悍的匪徒。

而就在他走出的時刻,肆月卻也是用那右手一攀,整個人右手借力,翻身而上,如同鷂子翻身一般,穩穩落在地麵。

風,吹動,那一身白衣衣角翩翩飛起。

那小頭目頓時露出嘲諷的笑容,大口一張,那滿嘴的黃牙頓時咧開笑道:“不過是一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居然敢冒犯我黑心寨!”

“找死不成!”

隨著他那一聲話落,周圍的眾多匪徒都是配合的叫嚷起來。

“找死不成!”

“小子,你還沒斷奶吧!”

“知不知道我們每天殺死多少像你這樣的小白臉!”

而肆月卻隻是雙肩微微抖動,那披散著的頭發在風中飄揚起來,露出那妖異的雙瞳左眼。其中,滿是暴戾與殺氣。

那小頭目心中頓時覺得不對,臉色便是一變,顯得凝重了許多,他隨手扯來一個匪徒,急忙道:

“快去山寨,找寨主!這人殺氣甚重,我們可能無法應付!”

那匪徒先是一愣,隨即反應過來,迅速的朝著後方狂奔而去。

此時,肆月咧嘴一笑,露出那森白的牙齒,那眼尖的小頭目頓時撇到,他那牙齒顯得頗為尖銳,看上去並非像是人類應該有的牙齒一樣。似乎,更像是那些常年在殺戮撕咬之中的野獸才會有的尖牙。

微微退後了一步,小頭目立刻喊道:

“上!幹掉他!”

那些匪徒修為低微,哪裏明白他已經在此刻心生退意,頓時都是嘶吼著,手持利刃衝上前去。

而隨著這些匪徒的動作,那肆月也是動了。下一刹,他的身形驟然掠出,直衝進這眾多的匪徒之中,身形閃動,也並非見到用的什麽兵器,隻是在那掠過匪徒的身軀時,右手揮舞,指尖鋒利似刀一般,在他腳下,隻是片刻,頓時躺下幾十具的屍首。

他那右手之上,鮮血一滴滴順著指尖滴落,看上去頗為煞人,直好似一個來自深淵的惡魔一般,無情的獵取著眾人的性命。

而特別是在這時,眾多匪徒驚恐呆滯的目光,卻隻見到他緩緩的將右手放在嘴邊,稍稍一舔,感受著那種血腥味道,露出詭異的笑容,口中怪笑道:

“桀桀...鮮血,美味。”

眾匪徒都是脊背發涼,終於是忍受不住這巨大的心理壓力,那顫顫巍巍持在手中的利刃都是“咣當!”“咣當!”摔落地麵,心中的某根神經莫名的“嘭!”的一聲斷裂,他們都是不由得向那身後的小頭目看去。

然而,這一看,卻哪裏還有那小頭目的人影,隻見到一道煙塵直通向那後方本寨。眾多的匪徒心中都是十萬頭草泥馬狂奔而過,心知自己是被人丟下了,頓時都是泄了勇,丟下兵器紛紛轉身就往寨中跑去。

“救命啊!惡魔啊!”

“陳老二(小頭目的名稱),我操你大爺!”

“萬年賣隊友的人渣,老子要和你拚命!”

肆月冷冷的看著這讓人捧腹的局麵,他左手微微掐了一個劍訣,精神力爆湧而出,那古劍之上,紅光頓時大盛,驀地直朝著那群匪徒直削而去。

在那無數匪徒震驚與不敢置信的目光之中,他們自腰間,卻是驀地出現一條血線。隨即,一股劇痛傳來,整個身軀,卻是被攔腰砍斷!

那遙遙看著的匪徒們哪裏見到這般慘烈的場麵,直好似是一座修羅場一般,碎屍,鮮血,滿眼的都是殺戮,而且俱都是死法如此恐怖,直嚇得他們那額頭冷汗都是津津而下,嘴唇都是不斷抖動著。

就在他們兩股戰戰欲要逃走之時,卻隻聽到那身後傳來一聲雷鳴一般的爆喝:

“怕什麽怕!老子倒要看看是誰敢來找我黑心寨的麻煩!”

幾位匪徒回頭看去,隻見一人身形彪悍,好似是一座小山一般,那雙瞪大好似銅鈴,嗓門大的好似驚雷。這人袒胸露乳,一張猙獰可怖的臉上帶著不屑,直直的走來。

“二寨主!”

幾位匪徒頓時都是沉沉的低頭,以示恭敬。

這人,卻是那黑心寨二寨主,乃是那大寨主羅伯的弟弟,羅伯看起來頗為清瘦,但是他弟弟羅狂倒是這樣一副莽夫的模樣,為人做事也是最為脾氣火爆。此時那羅伯不在寨中,寨中的事務,他暫時代領。

“那個不長眼的敢打上我們黑心寨!?”

羅狂放眼望去,卻隻見到一個白衣青年,披頭散發,正一步一步的朝著自己走來,那白衣青年看起來頗為清瘦,唯一值得讓人注意的,隻有他那右手之上,殷紅色的鮮血正沿著指尖一滴一滴的滴落在他行走的路上,給人極大的視覺衝擊力。

然而,這羅狂卻是個悍匪,平日裏做的都是那些刀口上舔血的行當,平日裏打著打著也會突然發狂,上演一出手撕鬼子的戲碼。別人看到那青年右手滿是鮮血,可能會驚詫害怕這人居然是以右手穿胸而過,奪人性命。但是,羅狂卻是經常上演這樣的戲碼,見了卻也是見怪不怪,那嘴角一偏,不屑道:

“就這小身子骨,不夠我幾下撕得,你們居然就怕成這個樣子?”

“真是墮了我黑心寨的威風!”

那幾個匪徒都是顫顫不敢接話,隻是低頭應是。

“你們且看著,本人前去撕了他!拿回來當下酒菜!”

羅狂卻是哈哈一聲大笑,他一個人守寨,正是顯得蛋疼,正想找點樂趣做做,沒想到現在居然還真的就有人送上門來,那頓時心法怒放起來。他不顧眾匪的勸阻,那大掌隨即一拍那牆垛,整個人飛身而下。

眾多匪徒相視一眼,都是麵麵相覷,這位老大也是勇猛,他是吃人的,平日裏,也是經常會拿一些俘虜的心肝下酒的人物!因此,那雙眼的,也是吃的通紅,看起來頗為猙獰。

“嘿嘿,好小子。我倒是要來看看,你有什麽樣的本事,居然敢來挑釁我們黑心寨!”

看見肆月的逐漸的走到了自己的麵前,羅狂怒嘯一聲。

隨即,那雄渾的元氣自氣海之中湧動,迅速的在經脈之中奔騰而去,從其體堊內暴湧而開,最後飛快的在那鐵拳之上凝聚,隱隱間,能夠看見一股股極端淩厲的白色能量,從其皮膚毛孔之中滲透而出,而那白色之中,卻也並非是乳白一樣,而是略帶著一點土黃色,似乎夾雜著一些土元素在其中。

他乃是這煉氣境的巔峰存在,平日裏幾多參悟,已經偶爾有些悟到那土元氣的奧妙,跨進分氣境,缺的隻是一個契機而已。因此,那元氣之中,頗有一分厚重的感覺。

“先吃小爺這一拳!”

那雙拳之上,元氣湧動,隨即那羅狂一聲低喝,右腳腳掌狠狠一跺地麵,那地麵的塵埃俱起。而他的身形直接是對著肆月暴衝而去,那速度在一霎間提升,看上去卻隻是好像一道人影掠過一樣。

“桀桀...”

肆月一聲怪笑,那左眼瞳之中的雙瞳流轉,一抹邪氣散發出來,他的右手指甲俱是在這一刹間莫名的生長伸長,其中最為詭異的乃是那中指之上,顯得頗為漆黑,整個指甲表麵生出無數的倒刺,練成一串鋸齒狀的波紋,看上去頗為鋒利。

同時,麵對著來勢洶洶的羅狂,肆月身形也未曾有過半毫的退縮,他口中怪笑了一聲,那雄渾的元氣自氣海之中湧動,迅速的在經脈之中奔騰而去,雙臂之上也是有著異常淩厲的元氣湧動。隨即他目光一凝,也是暴衝而出,下一霎那,便是與那羅狂凶狠的碰撞在一起。那羅狂身軀頗為高大,看起來就好像是一個狂奔而馳的貨車一般,而肆月身形消瘦,看起來就好像是一輛超跑。這兩者相撞,那群匪徒都是心中期待著,肆月被撞擊到倒飛而出的時刻。

然而,事實出乎他們預料的是,盡管肆月身形消瘦,但是麵對羅狂帶來的衝擊,他卻是很輕鬆的抵住了對方的身軀,隨即兩個人影糾纏在一起,拳腳相向。

“砰砰砰!”

在彼此拳腳交觸的霎那,拳掌猛然對轟,那其中爆發的勁風令人都是麵色駭然。那場麵之上,好像是掀起了一場風暴一般,無數的碎石沙礫席卷而開,夾在風中,刮得人麵目生疼。彼此掌風過處,連空氣都是發出了低沉的嗚嗚之聲!

煉氣境的破壞力,也是不容的小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