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衝啊!兒郎們!快啊,追上他們!”
“今天是我們的幸運日,看看,多麽肥美的大魚!”
“看啊!那些隊伍上麵,都是我們要的東西!”
“管那麽多,我們需要他們的貨物。”
“還有!還有他們的性命!”
陽光高照,就在那流文城外,一行匪徒乘騎而去,一行煙塵滾滾向前。透過煙塵可以看到那些匪徒的樣子,他們高聲呼喊著,好像是在捕獵一般。
而在他們前方,還有一個車隊在不斷奔逃,但是帶著這般重的貨物,又有的那幾分的速度呢。因此,隻是片刻,那煙塵迅速的籠罩車隊兩旁,成隊的匪徒俱都是看著車隊不懷好意。在這樣的凶狠目光之下,幾個女人在車廂中瑟瑟發抖,車廂之上則是緊張的男人。
“大王...我們是交了過路費的啊...”
其中,一個老頭跌跌撞撞的從車廂之中也是滾了出來,跪在地上,頓時一把鼻涕一把淚的述說著自己的情況,期盼能夠在這些山大王麵前討得性命。
“這家夥...說啥?”
其中一位匪徒,顯得頗為彪悍,**著上身,滿是結實的肌肉,那胸口上,密密麻麻有著不知是多少道的傷痕,那一張臉上,也是有著一道刀疤,自額上劃下,幾乎是分割了整張臉來。
他目光之中,滿是冷漠,看著這個可憐的老頭,嗜血的舔了舔嘴唇,回頭問道一個匪徒。
“哈哈...大哥,他說他願意奉上性命,貨物,女人...”
身後,一個匪徒極為識趣的應了一聲,隨即眾多匪徒都是哄堂大笑,那眼神之中,大都帶著嗜血的光芒。
“對,這才乖嘛。”
那首領伏下身子,用一柄鋼刀挑起那老頭的下巴,殘忍道:
“我們黑心寨,心就是黑,光有過路費可是不行...性命,貨物,女人,我們都要!”
聞言,那老頭頓時臉色煞白,跌坐在地上,一張老臉上,滿是絕望。
而這時,隻聽到一個聲音道:
“大家堅持,這裏離流文城不遠,他們會很快收到訊息趕過來的!”
聞言,那車隊的雇傭傭兵則是微微振奮了一點,不過那緊握著武器的手,卻是黏乎乎的滿是汗水。他們隻是一隊的小傭兵,最高修為也就是煉氣境,麵對這樣一群來勢洶洶的匪徒,那心中自然是七上八下。這卻也怨這老者,貪圖便宜,不願意付出大價錢,請更為高級的傭兵團隊,此刻陷入這樣境地,實在是危險。
“援兵?嘿嘿...”
那匪徒頭領冷冷笑了一聲,道:
“你們以為真的會有所謂的援兵嗎?就算是有,那也是清場而已...”
“想我們黑心寨就在不久,截殺了那冼氏的一群尊貴的少爺們,那流文城護衛,還不是在最後末尾出來清場的啊!”
這卻是那當初的匪徒,回到寨中,自然是不好說自己是被人逼走的,因此隻道是結束了截殺,這才返回。此刻,卻是被這匪徒拿出來宣揚。
果然,聞言,那最初鼓舞傭兵勇氣的傭兵首領臉色一白,他心知這樣不好,己方本來處於弱勢,原本還有這援兵權當作希望。但是,此刻看那匪徒信誓旦旦的樣子,似乎確有其事,這樣的話,己方氣勢全無。
他偷偷的望了一眼那流文城,隻見那城門緊閉,絲毫沒有半點動作。
“事到如今...也是隻能一拚了!”
他心中暗暗發狠,整個人驀地發力,元氣驀地在腳下一頓,他整個人的身形化作一道黑影,好像是一個大鳥一般,朝著那匪徒首領直撲而去。
強橫的元氣波動自他體內湧動而出,他眼中掠過一抹猙獰,猛地在半空之中一拳轟出,凜冽的勁風頓時撲麵而去。
他心知自己和那匪徒首領修為相差無幾,在這等境地,如果自己能夠突然一擊得手,說不得還能夠扭轉局麵,不然鐵定是被人圍攻致死。因此,他一出手,便是殺招,希望能夠將其一招斃命!
然而,就在他身在半空,那身形前傾,將要砸下之時,卻隻見對方嘴角露出一抹戲謔的笑容,他頓時心猛地一沉,大叫不好。
就在這一霎,卻隻見那匪徒首領眼中掠過一抹凶光,寬大的手掌狠狠一拍**坐騎,在坐騎的一聲長長嘶鳴之中,他的身形借力而起,膝蓋猛然頂上,將要撞擊在對方的喉嚨之上,這一擊若是得逞,那傭兵首領不死也要重傷,絕對瞬時消去戰力。
那傭兵頭領顯然也是自生死邊緣徘徊的狠人,雖然是在一霎間眼眸中有著一股慌亂,但是也很快反應過來,雙拳化掌,急忙拍向對方撞來的膝蓋。
“砰!”
他頓時隻覺得自己一雙手掌,好似是整個要被拍爛了一般,瞬間麻木失去了知覺。隨即,那匪徒一雙鐵拳探出,元氣盡數爆湧而出,結結實實的轟擊在他的胸膛之上。
“噗...”
傭兵頭領那肩頭劇烈的抖動著,整個人好像是斷線的風箏倒飛而出,那鮮血頓時在口中噴湧而出。
“砰!”
卻就在他心中大叫完蛋的時候,莫名的隻覺得自己後背上,兩張手掌貼上來,似乎有著奇異的卸力手法,隻是一偏,一邪,他的身軀已經穩住了。他整個人跌跌撞撞的站穩,急忙回過頭看去。
卻隻見得,在他身後,一位身著玄衣的青年正緩緩收回手,那青年看上去平淡無奇,但是唯有那一雙劍眉,格外的鋒利,好似就要化作飛劍傷人一般。
傭兵頭領頓時想起,這人,不就是他在半道上,要求和自己等人同行的一位青年嗎?當時自己未想到其他,隻是出於這闖江湖的道義,倒也就要求那車隊首領暫時捎帶上這青年。一路上,青年毫無半點異樣,看上去也不像是修行之人,那體內,也無半點元氣波動。因此,自己也就暫時性的忘了這人。
沒想到,這時,卻是這青年出手,輕易接下自己。
難道,自己無意之間,卻是撿了一個高手?
但是他看起來二十出頭的樣子,歲數也是並不大,難道真是一位煉氣境巔峰的高手?甚至,更往上?那也太讓人感到驚駭了吧。
而就在他心中翻騰不定時,卻聽到這玄衣青年上前一步,那劍眉輕皺,麵朝那匪徒首領,揚聲道:
“你說,截殺了冼氏子弟?”
那彪形大漢頗為忌憚的看了這青年,他那一拳的力量有多大,隻有自己知道,那一拳,打死一頭奔牛卻是沒問題的。但是,這青年卻是輕易就接下那傭兵頭領,這手段,實在是頗為棘手,不由得他不注意,因此沉聲道:
“你是什麽人?”
然而,那青年卻是全然無視他的問話,就在這眾匪亮晃晃的刀前,上前一步,那臉色不變,隻是劍眉一直皺著,又問了一句:
“你說,截殺了冼氏子弟?”
他這一步,似乎隨即有著無窮的鋒利劍氣隨他的步伐在他周圍湧動,眾匪好似利刃在背,一群人,俱都是對望一眼,都是看到對方眼中的恐懼,那後背,都是冷汗直下。
而那車隊的領頭老者則是落荒而逃,直躲在那傭兵首領身後,才敢喘著氣,沒想到自己撿來的人居然也是一個恐怖如斯的人物,而自己卻還在路上對他頗為挑剔厭惡。這樣一想,他的那顆小心髒,也頓時是七上八下。
那彪形匪徒首領深深的望了這玄衣青年一眼,心中十分想否認,但是自己方才卻已經將話講出來,此刻再吞回去,除非對方是個白癡,否則怎麽會相信?
因此,他卻是在此刻起虎難下起來,那猙獰的臉漲的通紅。
“你,殺了冼氏子弟?!”
那青年又是上前一步,那話音之中,越發的冷然。
那彪形匪徒首領心知是不能善了了,他也不是善類,頓時是下了殺心,一邊慢慢的靠近那玄衣青年,一邊緩聲道:
“我...說...”
猛然之間,他猛然一腳蹬起,強橫的元氣波動頓時湧現,他目光猛然變得狠厲非常,那一張凶臉,頓時猙獰如同野獸,他右拳之上,瞬間爆發出極為璀璨的元氣光澤,那其中令人頭皮發麻的能量波動在其中湧動。
“我...也要...殺了你!”
那一拳狠狠的轟出,好像是一道光束一般,直轟向那玄衣青年的頭顱。
而就在這一霎,那青年動了,隻見他隻是腳步輕移,身形看上去好像隻是停滯了一瞬的樣子。瞬間,他的手好似一道閃電,眾人隻覺得那白光一閃,頓時再次定睛之時,卻隻見那血光湧現。
這變化,卻就好像隻是電光火石間,以驚雷不及掩耳之勢,那勝負已分。
微風輕輕吹過,那青年的玄衣在風中衣角輕揚,那玄色,黑的如此詭異。
青年輕輕推開那彪形匪徒首領的屍首,那劍眉微皺,隨即看向眾匪徒,輕輕的上前一步,淡然問道:
“你們,殺了冼氏子弟?”
“老大!”
“大哥!”
“他殺了大哥!”
青年卻好似未覺,隻是輕輕又踏出一步,那臉色依舊,問話也是依舊:
“你們,殺了冼氏子弟?”
“天哪,這人是個惡魔!”
“快跑!”
“逃命啊!”
頓時,那些匪徒原本繃緊的神經一斷,眾匪都是臉色大變,眼神之中,滿是恐懼,嚎叫著縱馬朝著遠處逃去。
然而,未逃的幾步。
卻隻聽得最前方的一個匪徒驀地發出一聲奇怪的聲響。
“噗...”
就在眾匪徒麵前,在那難以置信的目光之中,那最為首的一人,逃得最快的一個匪徒,卻是當下整個四分五裂,鮮血,斷肢四濺不已。
方才,還是鮮活的一個人...
現在,隻剩下一片碎屍,鮮血,狼藉...
眾匪都是倒吸了一口冷氣,紛紛夾緊馬腹,不敢再往前奔逃,隻是拿那眼神不停地回頭看那青年。
而後麵,那青年一身玄衣,緩緩走來,他整個人就好似一朵妖異的黑蓮一般,冷漠,神秘。那臉色似乎從來不變,那語氣依舊冷漠。
“你們,殺了冼氏子弟?”
“你們,寨在何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