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混亂(下)
“怎麽聲音?怎麽跟我們剛才我們聽過錄音帶裏的那個叫阮子的人很相近,或者說就是他發出來的叫聲!”
陸伊恒稍作停頓就馬上衝下樓去,他從小就被教育,別人有難,自己應該去幫助人。\\而跟長孫俾不同,他隻知道,不要把危險牽扯到自己的身上就行,但是看了陸伊恒匆忙跑下去,他罵了一句,也隻好叫奈奈一起跟下去。聲音是從一樓處傳來的,當長孫俾到達一樓時才發現,一樓已經滲了不少的水進來,地上淌動的雨水都有2厘米那麽高了,踩著水‘花’,看到了陸伊恒目瞪口呆地站在一個房間的‘門’口處,連忙趕過去。
“怎麽了?怎麽呆了你?”
當長孫俾把目光投向房間時,他第一個反應就是用身體遮住奈奈,將長孫奈奈的眼睛用手‘蒙’起來,喊著,奈奈,不要看!然後示意陸伊恒將這個房間的‘門’給關上,當房間的‘門’被關閉後,幾人頓時有了一點放鬆的感覺。
“這個。。。到底是怎麽一回事?”
陸伊恒的全身都在發抖,腦子在‘波’濤似地翻湧著,恐懼的影響在他腦海中遲遲不能消散。壓抑的小屋,像蜘蛛絲一樣的綢帶,全身各個關節被綢帶扭成反向的人被吊在空中,暗紅‘色’的燈光,還有滿地的碎‘肉’,簡直就是人間的地獄場景!而長孫俾雖然有點反胃,但是這種場景要比黑十字教處理叛徒的場景要恐怖的多,也還算能接受。長孫奈奈雖然不知道裏頭是什麽,但是從兩人的表情上來看,顯然不是什麽好的場景。
“是誰殺了他的?這個屋子裏還有人!肯定是這樣的!我們要趕快把他找出來,幹掉他!”
長孫俾怒吼一聲,從懷裏掏出一把匕首,這是紫金狼頭刀,是耀叔在這次雲南之旅前送給他的一把鋒利到極致的武器,他隨身攜帶著,幾乎沒有動過。刀頭一閃,所有人都感到了刀上淩厲的殺氣,不過在自己人裏看來無非是多了安全感。
“看來沒錯,這個屋子裏有太多我們不知道的東西了。要對付一個事物,我們必須先了解他,然後才能戰勝他。現在我們隻能從一本日記中推斷出‘女’主人因為懷疑丈夫**而開始調查他的丈夫,至於她到底發現了什麽,還得靠我們現在自己去找答案!”
陸伊恒停頓了一下,又想到了什麽,接著說道。
“還有那幅名畫《聖方濟各、聖勞倫斯與耶穌誕生》也是我最在意的內容,為什麽一個偏僻村子裏的人會得到這麽珍貴的作品,這個應該也是男主人搞來的東西,我們必須‘弄’清楚!”
除了那間恐怖的房間外,他們三人又將一樓搜索了一遍,最後還是毫無結果,而大廳中的時間卻慢慢指向了兩點。咚咚咚的聲響又一次傳遍了整個大宅子,當他們到達二樓房間裏的時候,長孫奈奈突然受驚似的臉‘色’慘白地指著二樓的牆壁支支吾吾地說不出話來。
“剛。。。剛才,這邊明明有五道神符了,現在怎麽少了兩道?”
長孫俾定睛一看,果然如此,剛才他也注意到牆上有五道神符,現在少了兩道,而那原來的兩道所在處,居然抹上了奇麗的血痕,好像有染血的手將符摘除般似的。
陸伊恒好奇地看著牆壁上的神符,沒有發表任何地見解,不過他是不會放過任何一處的線索,仔細地在牆壁上打量了一遍,最後‘摸’了‘摸’血跡,說道。
“血跡還沒幹,看來有人在跟我們玩捉‘迷’藏。”
陸伊恒想了想,還是決定先休息一下,現在三人的體力完全不支,而且再加上睡眠不足的緣故,黑‘色’的眼袋已經相當地明顯。陸伊恒提出這個意見之後,長孫俾沒有反對,也決定先休息一下。這個夜裏折騰地太久了,神經緊繃得厲害,還是稍微鬆弛一下會比較好。
幾分鍾之後,陸伊恒和奈奈都進入了睡眠,特別是陸伊恒,鼾聲非常地重。長孫俾進入了半睡半醒的狀態,有點像山羊的假寐,眼睛沒有完全地閉上,半眯著眼睛掃視外界,隻要外界一有動靜,他就會馬上醒過來,這也是一種可以防範的睡眠方法了,當初‘花’了他不少地時間去學習。
不知不覺,時間又要過了一個小時,突然,他馬上將陸伊恒和長孫奈奈全部搖醒,指著牆壁上的神符,喊道。
“快點,你們快看!媽的,老子是不是見鬼了,牆壁上的神符居然自己燒起來了!”
兩人急忙看過去,隻見到牆壁上剩下三張神符的其中一張開始燃燒起來,而燃燒的火焰呈現一種令人驚恐的黑‘色’,十分地駭人。神符被燃燒的時候,居然沒有發出一點兒聲音,就好像被吞噬在黑暗中一樣,淺淺地,消融在了眾人的目光中。就在神符燃燒完的那一瞬間,咚咚咚地,外麵傳來了三點鍾的聲響,就好像攝人心弦一般,撞擊在眾人的腦海中。然後那堵牆上又留下了跟之前兩張一樣令人炫目的紅‘色’血跡。。。
“怎麽會這樣?神符怎麽自己燒沒了?”
長孫奈奈長大了眼睛,不可思議地盯著眼前這詭異的一幕,而陸伊恒臉‘色’也開始難看起來了,因為他看到了世界上可以說是奇跡的一刹那,但他的腦袋瓜子並沒有因此而停止運轉。
“看來沒錯,這一切都是一個預兆而已。你們還記得嗎?從午夜12點的時候,就開始下起了暴雨,說明遊戲已經開始了。而我們都是參與者,時間的限定就是這個——在牆壁上的神符,而三樓的錄音機是個線索,‘女’主人的日記是個線索,還有1樓處的恐怖房間,這些都是為了讓我們揭開當年在這個宅子裏發生過的真相。12點到現在,剛好過了3個小時,每過1個小時,神符就會自動燃燒掉一張,而在你們中國道家裏,神符是壓製妖魔的神物,再過2個小時,如果我們還沒有完成這個遊戲規定的任務,五張神符全部燒掉,你們說會發生什麽事?”
長孫兄妹二人不寒而栗,五張神符都燒掉的話,那豈不是代表著很恐怖的事情要降臨?特別是長孫奈奈,‘腿’都有點發軟了,長孫俾還好,休息了一個小時之後,他的‘精’神狀態明顯好了太多,心裏負擔也少了很多。但是聽了陸伊恒的話,他又開始頭疼了,雖然不知道到了5點的時候會發生什麽,他們都得要開始在找當年這個宅子遺留下的線索了。
“趕快行動吧,奈奈,別怕,大哥會保護你的!”
長孫俾這話讓奈奈感到心裏一陣溫暖,自從來到這個鬼地方之後,自己的大哥就一直在關心著自己,她現在才意識到,長孫俾其實是一個很溫柔可靠的男人。
三人瘋狂地進入了搜索的狀態,將二樓一間間房間翻得‘亂’七八糟的,可就是沒有找到更多有用的東西。咚咚咚,四點的鍾聲響了,而在牆上神符又燒掉了一張,隻剩下最後一張神符了。
“難不成。。。最後的線索是在。。。在那間一樓的房間?”
陸伊恒打了個冷戰,但是他現在腦袋裏除了這個念頭以外,再也想不到更多的可能‘性’了。當他把這個建議一提出來,長孫兄妹二人的臉‘色’都變得很不好看,陸伊恒隻好說道。
“你們跟我一起到一樓那個房間,我進去拿,長孫先生和長孫小姐就在‘門’外麵等我吧,好給我壯壯膽子!”
“我暈,你不是無神論者嗎?還要我們去給你壯膽子?”
長孫俾很是無奈地應了一句,不過現在也隻好那麽辦了,硬著頭皮,三個人又走到了樓下一樓的房間‘門’口。長孫俾又遮住了奈奈的眼睛,叫陸伊恒趕快進去找東西。陸伊恒咬著牙打開‘門’,強忍著不看那具屍體,在如此驚悚的小屋中開始‘摸’索起來。而長孫俾則是很不情願地將目光投到房間中,將懷中的紫金狼頭刀再度亮出來,以防萬一。
“有了!”
強忍著作嘔的心態,陸伊恒從裏頭全身而退,順手把‘門’給帶上了。他的手上拿著一本染著黑血的日記,看來是‘女’主人後來做的筆記。但是因為有血汙染了上麵幾頁的記錄,很多都看不出來她在寫什麽,而且在這本筆記中,‘女’主人隻寫了前頭10頁的內容。
“裏頭有說道一些比較關鍵‘性’的東西,有講到他丈夫的朋友寄放一些東西在家裏,還有丈夫晚歸的那幾天,都會帶點東西回來。還有一個很惹眼的名詞——紫羅蘭!”
“紫羅蘭?”
長孫俾好像有聽過這個名詞,而且很熟悉,絕對不是指那個眾人皆知的植物,而是有一種很特殊的感覺。而陸伊恒則是皺皺眉頭,耐心地解釋起來。
“紫羅蘭指的是一個跨國‘性’的國際黑手黨,這個組織經常做有關轉賣古董收藏品的買賣,有時候會賣點軍火,但是他們從不沾染鴉片毒品。而且他們隱藏在世界各地,有數不盡的爪牙,現任的教父是喬治·歐米茄,他可謂是聲名遠播,令所有人都為之瘋狂的一位反政fǔ頭目。不過他也從來不會去幹涉任何一個國家的政治,所以現在他也過的相安無事!”
沒錯,長孫俾終於想起來了,一個紫‘色’似蓮‘花’狀的標致,就是黑道上赫赫有名的黑手黨中排名靠前的王牌組織——紫羅蘭!而長孫俾又開始懷疑起來了,這個家庭主‘婦’的日記裏怎麽會跟黑手黨扯上關係呢?會不會說的還是植物呢?
而陸伊恒活絡的心思開始蠢蠢‘欲’動,他開始進行各種有可能‘性’的假設,而時間越來越緊張,還剩20分鍾的時候,陸伊恒終於可以把這件事的來龍去脈給搞的差不多了,他開始對長孫兄妹二人說道。
“我的猜想已經非常接近事實了,至於是不是事實,暫時還不是很清楚。首先是這棟宅子的‘女’主人,她懷疑男主人**而開始調查他,配合三樓房裏的那幅《聖方濟各、聖勞倫斯與耶穌誕生》,我們可以猜測,這棟宅子的男主人跟紫羅蘭這個組織有**。紫羅蘭想在中國裏轉賣藝術品,試圖狠狠撈一筆,而他們找的中轉站就是處在雲南偏僻房子裏的男主人。而男主人可能因為金錢的問題,還有自己住所偏僻不容易引起警方的懷疑,於是同意了和他們合作。”
“然後,接下來就是‘女’主人了,她可能無意間調查到了男主人與紫羅蘭有聯係,知道了紫羅蘭拜托自己的丈夫來藏匿贓物。而紫羅蘭那方麵可能也知道了‘女’主人已經發現了一切,於是他們可能去威脅男主人,若不把‘女’主人‘弄’死,就要他們全家一起死。為了自己的兒子,男主人心裏開始扭曲,隻好殺死自己的妻子,埋在了自己家的宅子中。”
“而冤死的妻子憎恨著丈夫的無能,她的怨恨令她成為了恐怖的幽靈,將兒子和丈夫一起殺死了,從此這個宅子關閉起來。而幾年後,紫羅蘭派出了一個人到男主人的家裏將當年還殘留在宅子中的藝術品和古董取出來,而這個男人就是蒲爺。他假稱要來幫人治病,實際上是來宅子裏找那些藝術品,可惜他後來中邪了,助紂為孽,‘弄’死了二狗子,還有自己的兩個徒弟。然後他自己也不知道去了哪裏?我隻能推斷那麽多了。”
長孫兄妹二人傻傻地看著陸伊恒,不自覺地鼓起掌來,兩人打自內心開始佩服起陸伊恒的構思。但是,陸伊恒的話還沒說完,知道是知道了,但是他們現在應該要做什麽呢?
咚咚咚,最後一聲5點的鍾響了,二樓牆壁上最後一張神符瞬間燒的‘精’光,三人的臉‘色’頓時慘白無比。回‘**’在宅子中的鍾聲仿佛預告著死神的降臨,他們開始走向宅子的大‘門’口,雖然外麵是暴雨傾盆,但是他們此時此刻有種跑到外麵去的衝動。
吱呀吱呀幾聲,整棟宅子的‘門’全部自動打開了,形成一股股寒冷的穿堂風,好多人在說話的聲音開始散播開來,有男有‘女’,就好像來自地獄的慘叫聲。三人已經靠近大‘門’口了,長孫奈奈瘋狂地拉那個‘門’,但是‘門’好像被自動反鎖了似的,根本出不去。
有腳步聲響起,就在過道上,有一個全身千倉百孔的‘女’人搖搖晃晃地從拐角處出來,她沒有雙眼,就像一個血人似的。而從樓上,一個凶狠的男人拿著鋸子一瘸一拐地走下來,而大廳處的鏡子裏,一個全身發白的小男孩,用他黑‘洞’‘洞’的眼睛在看著長孫俾三人。
“啊啊啊啊啊啊啊”
長孫奈奈恐懼地尖叫起來,而長孫俾怒笑一聲,將紫金狼頭刀架在‘胸’前,黑‘色’的刀鋒,閃著冷冷的寒光,好歹終於都出來了,再也不用過那種等死的感覺了。而陸伊恒早就嚇得六神無主了,忍不住嘴裏開始懷念起以前被他拋棄的上帝了。
就在那些嚇人的玩意在一步步‘逼’近的時候,突然,他們身後的‘門’砰的一聲被踹開來,外麵居然是陽光明亮,而踹開‘門’的人,戴著黑‘色’的圍巾,白‘色’的晚禮服,還有嘴角流‘露’出的微笑。。。長孫俾驚呆了,喃喃說道。
“是你?。。。長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