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有什麽事情瞞著我啊。”七海顏看著他不斷顫動的眼神:“不要低估女人的直覺。”

李無傷吞了一口吐沫:“那個,其實也什麽,感冒了而已。”

果然啊,莫名其妙的大發福利隻是審問之前的小甜頭而已。

“是麽?”七海顏湊近了,**的上身徹底的從薄被之中鑽了出來,抱緊了李無傷:“是什麽樣的感冒,能讓一個超A級的能力者生命氣息像是心跳圖譜一樣的忽上忽下呢?”

“告訴我,到底是怎麽回事?”七海顏抱緊了李無傷,聲音顫抖著:“我剛才,差點以為……”

壓抑著的顫音終於迸發了出來:“我差點以為你死了……”

七海顏能力內涵的概念就是血液,從血液之中延伸出的生命還有流動,能夠敏感的察覺到周圍的生命氣息。

在她的感知之中,李無傷的氣息原本像是一支點燃的燈塔一般,散發著巨量的光和熱,但是自從上個月開始,有的時候就像是風中的殘燭一般,震顫著搖曳,仿佛在下一瞬間就會熄滅。

李無傷愣在了那裏,感受著壓在胸前的柔軟還有蘊藏在其中的慌亂心跳,忍不住笑了起來,嘲笑著自己的愚蠢,辛辛苦苦的欺騙著她們,但是卻被輕輕鬆鬆的發現了。

怎麽說呢,一個人偷偷的將難吃的果實吃掉,然後想讓另外的人去享受美好生活,但是卻在某次回頭的時候發現,一直被隱瞞的人早已經發現了自己的小伎倆。

終究是瞞不過的啊。

李無傷抱著七海顏的背脊,手掌按在了她光華的後背上麵:“其實也沒必要這麽擔心的,相信我,我會盡快解決掉的。”

“李無傷……”七海顏在歸來之後第一次如此正式的叫他的名字,她緊緊的抱著李無傷說道。

“我在。”李無傷點著頭,細細的嗅著她的發香。

“至少要活到父親為我們主婚的那一天。”七海顏壓抑著自己的悲傷:“不要讓我連給你守活寡的機會都沒有。”

“說什麽喪氣話啊……”李無傷感覺自己內心之中的什麽東西被點燃了,用力的將懷裏的女人抱緊:“我可沒那麽容易死。”

室內陷入了沉默之中,然後一種曖昧的氣氛彌漫開來。

“小顏?”李無傷的手掌在她光滑的背脊上滑動著。

“我在聽。”七海顏忍受著背後傳來的奇怪感覺,聲音發顫。

“為了不讓我死後你一個人孤零零的生活……”李無傷用力的將懷裏的女人撲倒在了**,吻著她的嘴唇,看著她驚詫瞪大的眼睛,含糊不清的說:“給我生一個孩子吧……”

氣氛越發的怪異了,作怪的雙手從她的背脊之上慢慢滑動,然後滑到了身體前麵,緩緩的在白皙柔軟的地方攀登著,到最後終於抵達頂端。

七海顏的嘴裏發出了什麽聲音,李無傷才不會去管它,乘勝追擊才是王道啊。

雙手朝著身體下方的某個地方滑下去了……

嘭!

像是數十把槍同時從不遠處的大廳之中響起,呼嘯的聲音讓李無傷頓時清醒了過來。

十秒鍾之後,李無傷的感覺到自己臉上像是要抽筋了,他不知道用什麽樣的表情去麵對這種情況才好。

在大廳之中芙蕾坐在椅子上麵,瞪大的無辜的眼睛看著衣衫不整的李無傷。

似乎一切都沒有發生,隻有被嚇到的土豆泥藏在桌子下滿,簌簌發抖。

李無傷努力的平緩著情緒,然後開口問道:“怎麽回事?剛才的槍聲”

芙蕾一臉無辜的玩弄著手中的白色長笛:“剛才在等你們下來吃飯的時候,吹了一下笛子,結果土豆泥它撓我的腳心,手指一不小心就按錯了。”

芙蕾用著一種非常誠懇的表情說道:“李,我絕對不是故意的喲,不會再有下次了。”

她才不會告訴李無傷她一直用自己的能力偷聽呢,她也不會告訴李無傷,下次響的絕對不會是同樣的槍聲了,恩,槍也分好多種的,而且炸彈和大炮的聲音也不錯,恩,就這樣,反正模擬一些毫無概念的聲音對於‘吹笛人’的能力也不過是小菜一碟而已。

這個故事告訴我們,不要低估蘿莉的怨念,也不要以為她剛才對你很溫柔就以為她不會打擾你去跟另一個女人做一些很親密的事情。

大多數蘿莉都有著腹黑這個屬性,其中佼佼者甚至還擁有著黑化的技能。

李無傷歎了一口氣,然後摸了摸她的腦袋:“嚇死我了,狼來了的故事可不能實踐啊。”

芙蕾一臉認真聽話的表情,點著頭,然後朝著李無傷背後出現的七海顏說道:“姐姐你起得好晚啊。”

“恩,一不小心睡過頭了。”七海顏悄悄的整理了一下散亂的頭發坐在了芙蕾的旁邊:“今天起得好早啊,我都不知道。”

“姐姐你的臉色好奇怪。”芙蕾明知故問的伸出了手按在她的腦袋上:“是發燒了麽?”

李無傷囧著臉,默默的承受著來自於飯桌下麵的猛烈踩踏。

“沒有啊,大概是有些著涼了吧。”七海顏解釋著,然後為了掩飾自己的一場抓起了筷子吃飯。

早飯就在這一種詭異的氣氛之中度過了。

收拾好碗筷之後,將洗碗的工作交給了自告奮勇的芙蕾,然後打開了大門,小雨已經停止了,空氣剛剛好。

“又是新的一天啊。”他伸了一個懶腰,然後開始收拾昨晚接到的郵包,拆分著信件還有各種雜物。

坐在門口一邊收拾著郵包一邊看著門外逐漸熱鬧起來的情景,李無傷感覺到自己回到了一年之前,仿佛一切還是在上陽,自己也不是什麽超A級能力者,殺人如麻的儈子手,自己還是那個每天天不亮就要去發散信件的小郵遞員。

其實這種生活也不錯的,他想著,上泉秀吉不就是扔掉了刀劍之後帶著尹萌去開了一家麵包店麽?

雖然在共濟會的照顧之下,倒閉是不大可能的,但是日子肯定相當頭疼吧?

每天做出來的麵包大概會被一個貪吃的小女孩吃掉一大半吧?不過就算是這樣,上泉秀吉一遍輕輕敲打著尹萌的腦袋,然後把專門給她做好的蛋糕放進她手裏,順便叮囑每天隻能吃三個這種不會管用的話吧?

在他看來,燃燒權柄這種戰鬥力巨大的能力用來殺人的話,也遠遠沒有給尹萌烤麵包來的快樂,幸福。

是啊,這樣就好了。

李無傷將郵件的順序以遠近的距離整理好了之後,從門後麵拉出了一輛已經有些年頭的自行車。

能力散發出來的氣場沿著自行車的外表滲透進去,然後整個材質煥然一新,儼然是自己在日本的時候所具現出來的那一輛自行車,當初就連李無傷也沒有想到這個東西還在,不過現在看來大概是李無傷所有能力裏麵對生活幫助最大的一個了吧?

最起碼,讓李無傷省了不少修自行車的錢。

“我先走咯!”李無傷背著大背包站在門外,推著自行車對著屋內的櫃台上發呆的七海顏說道:“打起精神來,可別睡著了啊!”

“芙蕾,不要讓你姐姐睡著啊。”李無傷估計自己的叮囑不會怎麽奏效,轉而跟芙蕾說道。

“李,你放心吧,我會叫醒姐姐的。”芙蕾揮舞了一下自己手中的笛子,隻要芙蕾願意,它隨時都能發出恐怖的噪音還有讓人驚醒的巨大聲音。

看著兩個人明顯沒辦法讓人放心的樣子,李無傷無奈的歎了一口氣,看來也隻好趕快送完信回來了啊。

向前衝了兩步之後,李無傷跨上了自行車,在輪胎的轉動之中,石板之上的水泊被分開,在這個城市之中的大街小巷之中飛速的穿行了起來。

“天晴了啊。”芙蕾抱著土豆泥坐到了門檻上麵,漫不經心的給土豆泥撓著癢,逗弄著它的小爪子,看著門外逐漸多起來的行人。

少女的心中充滿著誰也無法理解的苦惱,比如某隻差點被別的貓兒吞掉的老鼠。

盡管回來之後自己每天看的緊緊的,可是李無傷還是不可阻擋的倒向了七海顏的方向,這讓芙蕾開始產生了一絲絲的危機感。

少女心中不斷的向著各種摸不著邊際的詭異幻想,就像是童年之中睡著之前,母親坐在自己的床頭給自己講的那些童話故事。

可怕的是,芙蕾發現一旦自己被代入了童話之中,原本充滿天真的故事都會變得陰暗恐怖了起來。

傻乎乎的國王李無傷被女巫七海顏**之後,娶了女巫,然後公主芙蕾就陷入了暗無天日的日子之中,一定會被關在高塔上麵,然後每天隻能吃一頓冷掉的飯,然後變得麵黃肌瘦的什麽樣子,總之王子絕對不會喜歡的那種樣子,芙蕾也並不喜歡王子,她喜歡的是傻乎乎的國王,七海顏也不是女巫,是芙蕾的姐姐,但是芙蕾已經開始漸漸成長的心靈之中已經認定了事實。

如果傻乎乎的李無傷被七海顏捕獲叼了去的話,那麽那種美好溫暖的感覺就再也品嚐不到了,芙蕾一定會慢慢的變成女仆丫鬟什麽的可怕東西,將來或許還會給李無傷和七海顏的孩子洗尿布。

好可怕……

芙蕾打了一個哆嗦,手裏忍不住捏緊了一下,於是土豆泥尖叫了一聲,掙紮著從芙蕾的懷裏爬了出來,跳在了地上,然後可憐兮兮的看著芙蕾。

“真的好可怕,對不對,土豆泥。”芙蕾再次將土豆泥抱起來。

芙蕾才不要當洗尿布的丫鬟,也不要失去那種美好的感覺,李無傷原本應該是自己的食物的,芙蕾才不要讓別人搶了去,即使別人是自己的姐姐也不可以,就算是……就算是要被搶走,芙蕾也一定要先嚐上一口才行。

恩,到時候如果李無傷逼自己給他的孩子洗尿布的話,那自己就帶著孩子逃走,然後讓孩子叫自己媽媽。

這樣才好。

於是充滿漏洞的計劃在少女天真的幻想之中被製定了出來,然後一點一點的開始實施了起來。

被命名為《芙蕾。蘿蕾莉亞的征服大作戰》的計劃開始實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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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常是什麽呢?

對於李無傷來說,就是每天早上給兩個喜歡賴床的女人和女孩做飯,然後早早的去送信,中午趕回去給她們做飯,然後開始看店,順便陪著兩個無所事事的女人打撲克或者什麽,打打鬧鬧的度過一下午,然後再吃過晚飯之後去取每天集中運送到這裏的信件,然後睡覺。

平凡,平淡,但是卻安心和幸福。

李無傷雙手插在了口袋裏麵,站在鎮外深沉的夜色之中,衣著簡單,身形單薄,就像是一個準備攔路搶劫但是卻沒有賊膽的家夥一樣,站在路邊,等待著在夜色之中達到這裏的郵車。

新上海畢竟是新上海,和原來那種小城鎮並不一樣,繁華了許多,而郵件的流通也快捷了許多。

每天都有新的郵件被集中送到了這裏,靠著老狐狸的關係,李無傷弄到了一張營業證書還有渠道,所以做起來也輕鬆了許多。

不過今晚郵車來的也是意外的晚呢。

看著遠處道路之上的車燈緩緩接近,在道路之上飛速奔馳的大貨車停在了道路旁邊。

李無傷從陰影之中走出,站在了車燈的燈光之中,明顯,將那個抽著煙的司機嚇了一跳,看清楚來人之後,司機才鬆開了抓住槍的手掌,打開了車門說道。

“小李啊,下次你出個聲行不行?嚇死人了!”

“啊,抱歉,今天來的好像很晚的樣子啊。”李無傷跟著司機打開了後麵的車廂,然後找到了用黑筆標注著自己名字的巨大包裹。

“誒,別提了,路上亂的要死。”司機吐了一口粘稠的塗抹說到:“一路上麵好多關卡都在查逑人,好像是天坑的部隊,還是第一次見他們在別的地方這麽大規模的出現啊,看到的想要劫道的賊娃子也多了。”

“看大叔你的樣子,應該是沒什麽事了?”李無傷提起了包裹,然後皺了一下眉頭,有些奇怪。

“是啊,不過檢查的真的很嚴啊,哈,我想俅這些幹什麽。”已經上了年紀的老司機關上了後麵的車廂之後說道:“小李你也快回去吧,我還要再跑兩個地方呢。”

“恩,也好,大叔慢走。”李無傷連蒙帶猜的聽著司機帶著各種奇怪方言的話點頭。

看著老司機爬上了卡車之後,卡車帶著巨大的聲音轟隆而去,李無傷扛著沉重的郵包放在了自行車的後座上麵,然後掏出繩子準備固定。

痛苦再次襲來,不同與上次,這一次的劇痛就像是在打招呼一樣,閃爍了瞬間,隻是提醒了一下他自己的存在,然後就消失了。

瞬間渾身冷汗,李無傷不斷的回想著剛才在混沌的呼喚之中,聽到的聲音。

“你會來的,‘他’會讓你來。”

李無傷的手臂停滯了一下之後拉直了繩子,開始繼續捆綁著郵包,嘴裏喃喃自語:“你說來就來?老子就不去,你咬我啊。”

稍微清醒了一下之後,那種感覺並沒有再來,李無傷推著自行車朝著回去的方向緩緩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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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無傷現在最大的理想就是自己在勞碌一天之後回家,然後七海顏和芙蕾做熱氣騰騰的飯菜之後坐在了椅子上微笑著跟他說:歡迎回家。

或許這個參考現實的理想會變成完全不符合現實的夢想也說不定。

現實告訴他,什麽叫做奢望!

年輕人就應該好好擼管,不要做白日夢了。

扛著巨大的包裹,李無傷推開了門前的鐵闌珊,掏出了鑰匙,動作停頓了一下之後露出了一絲苦笑。

為什麽會有這種糟糕的預感呢?

帶著這種糟糕的預感,打開了門,然後聞到了一種掩蓋不住的酒精味……

將郵包扔到地上之後,拉開了大廳裏麵的燈,然後看到了桌麵上的那兩個酒瓶子。

李無傷不喝酒,芙蕾也不喜歡,所以唯一的嫌疑人也之後七海顏了。

“兩個鍾頭,你究竟偷偷的喝了多少啊。”李無傷摸著額頭,走上了樓梯,聞著一路之上的酒味,找到了七海顏的房間。

推開房門之後看到了睡的一塌糊塗的七海顏,脫下來的衣服被扔的到處都是,趴在**不停的說著什麽夢話。

“真是的啊……”李無傷幫她將扯開的被子蓋好,將**在空氣之中的背部掩蓋在薄被之下,手指有意無意的從她後背上拂過,感到了一種嫩滑,他有些可惜的想著:為什麽不是正麵呢,為什麽呢,為什麽……

“好吧,殺必死這種東西每天來一次就夠了。”李無傷將七海顏散亂的頭發整理好,然後搖動著她的身體:“喂,小顏,你到底偷偷的喝了多少啊!”

七海顏睜開了朦朧的雙眼,呆滯的看著他,被酒精麻醉的大腦還沒有反應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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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不要酒後亂【滴……】呢?要不要呢?要不要呢?要不要呢?